天州市市委大樓。
市委書記辦公室。
梁濱畢恭畢敬的站在白修明面前,沒有任何夸大其詞的意思,只是最簡單最明了的陳述著事實。實際上這樣的陳述都是沒有必要的,因為有那段視頻在,就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
白修明臉色陰沉的從頭到尾看完藺度如鬧劇般的拙劣表演,嘴角露出一抹森然冷笑。說實話,他對藺度還是比較信任的,但卻沒想到就是自己的信任現在被藺度如此糟蹋蹂躪。
“小梁,這事你怎么看?”白修明起身站到窗戶面前,望著外面陽光燦爛的世界,心情卻是烏云密閉。
“書記,這事從頭到尾分明就是藺度在胡攪蠻纏,和別人沒有任何關系。蘇市長和靳主任他們一直都是有理有據,沒有絲毫過激言行,即便是最后也沒有找藺度的麻煩,而是將問題直接交給我們處理,便說明他們是不屑計較,愿意息事寧人的。但這個事的性質十分惡劣,藺度怎么就敢利用您的威望做這事?他擺明就是在欺騙您,這是最不能讓人接受的。”梁濱想了想沉聲回道。
這才是問題關鍵。
白修明是誰?是省委常委,是天州市的市委書記,在天州市的地盤上,威望能勝過他屈指可數。即便和其他那些省會城市相同,天州市是要籠罩在省委常委們的影響下,但架不住白修明自身就是排名靠前的省委常委啊。
如此大人物竟然被藺度利用,藺度敢以欺騙來揮霍白修明對他的信任,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大千房產是時候需要好好敲打敲打,整頓整頓了。”白修明淡然道。
“是,我知道怎么做了。”梁濱恭聲離開辦公室。
白修明背負雙手,眼神凌然。
只是剛才那一句話就將他的態度表示出來。身為省委常委,白修明的威嚴絕對不容侵犯,他可以容忍敵對,但絕對不會允許欺騙的意思。誰敢這樣做,就要承受他的雷霆怒火。
他相信這事交給梁濱去處理,是絕對能辦的妥妥當當。藺度。這條道路是你選擇的,就不要怪我不顧以前和你之間的情分。呵呵,情分?你要是但凡心中有所畏懼,心中有所忌憚情分的話,又怎么敢如此欺我?
這刻的白修明眼中迸射出道道冷光。
蘇沐知道白修明是絕對不會放過藺度的,要是說這樣都能放過的話,就顯得白修明太過老好人。但既然他是省委常委,又怎么可能和所謂的老好人聯系上。殺伐決斷是每個上位者該有的品質,這點品質都沒有辦法保證的話。又怎么能御下?
“多謝你今天中午的請客,下次我來掌廚。”下了車,靳舒笑著說道。
“好啊,我期待下次你的掌廚,至于說到藺度的話,我來處理這事吧。”蘇沐平靜道。
“你來處理?”靳舒玩味道。
“沒錯,我來處理,既然他非要找你的麻煩。又順便將我捎帶上,我就不能給他再翻身的機會。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不遇到事的話怎么都好說,既然遇到就必須處理干凈,不留首位。再說能為你效勞也是我的榮幸不是,以后我肯定是會經常跑省發改委的,要是說現在不給你處理好這些事的話,將來我來辦事也不好意思啊。”蘇沐開著玩笑說道。
“咯咯。那就看的你的了。”靳舒揮揮手,帶著心滿意足走進省發改委的大樓。
誰都能看出來他們的這位美女主任今天的心情是不錯的,只要是這時候前去找她辦事,應該都是能辦妥的。而也就是在這時候,也有人認出來蘇沐的身份。
在知道靳舒竟然和如今西都省風頭最盛的正廳級干部認識時。他們都不禁露出幾分驚愕神情。沒有誰知道他們兩個人是怎么認識的,而且看上去關系還不錯的模樣。
蘇沐目送靳舒走進辦公大樓后就轉身回到車上。
“蘇少,咱們去哪?”朱槐笛問道。
這次跟隨蘇沐來天州市的人是朱槐笛,郭輔被蘇沐留在嵐烽市處理大小事情。在嵐烽市的市委書記沒有上任之前,蘇沐既然是全權掌握市委市政府,當然要留下郭輔看家。不然要是發生點突發事件的話,沒有人及時匯報處理豈不是成為笑話?
“趙青兜在哪呢?”蘇沐突然想起問道。
“他在天州市。”朱槐笛說道。
“好,通知他去古玩市場,咱們在那里碰頭。現在空閑下來,也是時候給他做點事。”蘇沐緩緩閉上雙眼,這段時間的忙碌總算是能消停下來,讓他騰出手來和趙青兜聊聊。
“好。”朱槐笛通知給趙青兜后就開始開車。
說到古玩市場的話,知道蘇沐對這些玩意是很感興趣,所以說只要每到一處,朱槐笛會做的頭等大事就是將當地的古玩市場摸清楚,要知道哪里是古玩市場。這樣就能保證蘇沐在詢問起來的時候,能做到胸有成竹的應答。
雖然說直到現在朱槐笛都不清楚,為什么蘇沐會那么熱衷古玩市場,難道說真的只是想要撿漏嗎?
朱槐笛很疑惑。
疑惑嗎?
這是我的底牌,無論是誰我都不會說的。蘇沐已經真的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逛過古玩市場,沒有在那里撿過漏。雖然說自己的有之前吞噬掉的靈石當作食糧,但這不是說他就不能前來古玩市場轉轉。
說到底蘇沐都是靠著古玩市場的撿漏起家的,現在的盛世騰龍,鄭氏集團和李氏娛樂,全都是靠著他當初撿漏積累的資本發展起來的。
在蘇沐心中對撿漏有種莫名其妙的好感和向往。
再說能夠親手將一件古董從遮掩中發掘出來,想想都是一種有成就和幸福的事,能夠讓這些寶貝都散發出奪目光彩,難道說不是該值得慶祝和高興的事情嗎?
蘇沐知道天州市的古玩市場很大,這里不但是整個西都省的古玩聚集地,就連西部地帶的不少好東西在這里都能找到。可以說這里是一處實至名歸的古玩流轉地。
在這個古玩流轉地沒準能遇到好貨色。
絲綢古玩市場。
天州市最大的古玩市場就是這家絲綢,之所以會用這個名字命名,顧名思義,為的就是能讓人溫故起來當年絲綢之路的盛況。要不是當年的絲綢之路,西都省這樣的西部省份如何能發光發熱?
毫不夸張的說,絲綢之路是令舉世矚目的名詞。有如此名詞在,不但能讓西都省的人引以為豪,更加重要的是能將外地人的眼光也都吸引過來。
“我這里的東西都是當年絲綢之路上遺留下來的,是我費勁千辛萬苦搞到手的,絕對好東西。”
“你想要這塊玉嗎?我就給你說,你的眼光是不錯的,這塊玉是我攤位上的鎮攤之寶。”
“兄弟來看看吧,不買不要緊,咱們嘮嘮嗑也行啊。”
“我這都是倒斗倒出來的。都是有年頭的好貨,拿回去的話都是能當作傳家之寶的。”
剛到這里都還沒有進去,蘇沐耳邊便傳來陣陣吆喝聲。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都地攤,在兩邊當然也有顯得很有檔次的商鋪在,琳瑯滿目的古董玩意交錯擺放有致。
奇怪的是在這里進進出出的人,更多的眼光都會落在那些地攤上,沒有誰愿意去那些商鋪中。想想也是,真的要是嚴格說起來的話。能夠開商鋪,老板的眼光肯定是獨特的。這就意味著商鋪中能撿漏的機會很少。那樣的話倒不如就在地攤上瞎逛,沒準還能遇到好東西。
撿漏就和賭石一樣,誰都認為自己做出來的選擇是對的,誰都認為自己的眼光是敏銳的,都想要發個橫財。但實際上是那樣的嗎?要是說大家都能識寶的話,別人怎么發財?
再說那些擺地攤的老板。就真的是無能之輩嗎?常年在這條線上混跡的他們,眼光不知道比多少人都要毒辣,想要從他們手中撈取便宜,比登天還難。
“蘇少。”趙青兜從旁邊走過來恭聲道。
“我說過你沒有必要和他們那樣,你想要怎么稱呼我都成。你直接喊我名字都可以,沒有必要搞的這么嚴肅不是?好歹你也是古鼎集團的總裁,好歹你也是趙家傳人,好歹你的藥物天賦即便是我都要甘拜下風。”蘇沐面對認真的趙青兜無奈的聳聳肩說道。
“我喜歡這個稱呼,這個稱呼能讓我時刻銘記現在的機會是誰給的,能讓我知道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趙青兜異常堅持。
蘇沐只能無語。
“讓你過來是想要陪著我轉轉這古玩市場,話說回來,你對古玩有研究沒有?”蘇沐舉步向里面走去,笑著問道。
“古玩?”
趙青兜沒想到蘇沐會詢問出來這個問題,不過說到古玩的話,他倒是沒有多少猶豫,痛快的說道:“古玩我還真的是有所研究,不瞞蘇少,其實我以前沒有將古鼎集團創辦起來時,做的事情就是倒斗。所以說我對那些古玩,或多或少都有所研究。”
這話說出后蘇沐眼前一亮。
“你竟然還倒過斗?”
“這個不是沒辦法嘛,以前沒有錢,就要想辦法掙錢。而在掙錢的渠道中,好像只有倒斗是來錢最快的,我不這樣做怎么做?不過那只是開始,后來我便再沒有那樣做過。古鼎集團現在的發展早就走上正軌,只要每年舉辦一次黃金高爾夫都能賺的盆缽皆滿。只不過可惜的是,上次在避暑山莊,硬是被蘇少給攪了局。”
說起來這個趙青兜就感覺有些憋屈,蘇沐一下帶走那么多錢,那可都是原本該屬于古鼎集團的啊。雖然說那筆資金還不至于讓趙青兜傷筋動骨,但卻也是一筆不菲開支。
蘇沐聽到這個后也只能是呵呵一笑,解釋?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