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尚安發來的定位在江濱大道,在巷子拐進去的地方。
位置不好找,但光顧的人卻不少。
調酒師在吧臺根據大家的口味搭配著,臺上有駐唱樂隊唱著民謠。
根據吳尚安給的包廂號,高湛與時越推門而入。
兩位女孩正在沙發卡座上喝著酒。
她們預定的包廂有一面絕美的蝴蝶墻,精致又夢幻。
燈光柔和卻不甚清明,兩位女孩精致的臉頰隱于那一大片蝴蝶標本之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氛圍感。
紀清竹顯然喝多了,抱著鐘卉遲又哭又鬧。
鐘卉遲酒量好,除了一點微醺外,意識還清醒得很。
她柔聲輕哄著紀清竹。
抬頭之際,驀然瞥見門外那兩個欣長的身影。
兩人籠罩在光暗交融處,有暖黃的燈光灑在他們身上,卻無法掃除此刻他們身上的淡漠。
兩個男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冷肅,低沉。
鐘卉遲望一眼剛發完酒瘋已經睡著的紀清竹,突然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高湛與時越快步上前。
鐘卉遲堪堪笑著,試探性喊:“老公?”
語氣嬌俏,是刻意放柔了的。
她知道這套對高湛最管用。
但很顯然,對今天的高湛不管用。
高湛冷嗤聲,語氣有些傲嬌:“少來這套,沒用。”
鐘卉遲:“”
時越將紀清竹打橫抱起,女孩因為這動靜輕掀眼皮。
看清眼前的男人后,她滿意地笑了。
雙臂一攬,埋進男人的脖頸處。
“老公,我好想你呀。”
渾然天成的嬌媚,撒起嬌來帶著點微醺的醉意。
時越一下就心軟了,頓時沒了脾氣,完全忘記了剛才來的路上自己有多低氣壓。
他將女孩抱在懷里輕哄,“馬上帶你回家,乖。”
高湛見到眼前這一幕,瞬間瞠目結舌。
這個時越,怎么比自己還戀愛腦。
但是下一秒,鐘卉遲主動投懷送抱的撒著嬌,他一下就理解了時越。
這誰頂得住啊。
來的時候,時越是和高湛一輛車過來的。
但是鐘卉遲的車還停在路邊。
她喝了酒,高湛就自覺當起了司機。
兩個男人領著自己的老婆,各自回家。
到達曦園時,紀清竹酒醒了大半。
還熱情地招呼著鐘卉遲和高湛明晚來家里吃飯。
千叮嚀萬囑咐他們一定要赴約后,才安心的進了家門。
高湛端著泡好的蜂蜜水進房間時,正好看見剛洗完澡的鐘卉遲趴在床上。
女孩穿著性感的吊帶睡裙,剔透的肌膚在燈光下閃著白皙的光。
她兩只腳翹在半空,一邊刷著手機一邊歡快的晃動著。
隨著動作幅度的增大,裙底的風光也隨之乍現。
若隱若現的,勾著人心魂。
高湛喉結微滾,那雙狹長的桃花眼蘊著情動,摻著一點漫不經心的欲。
他將蜂蜜水擱在床頭,又走過去,輕抓她的腳踝。
鐘卉遲怕癢,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身體輕顫。
她翻身,正對著他,眼眸里泛著光。
高湛順勢,雙手拽住鐘卉遲的腳踝,輕輕一拉,將她帶到自己身下。
男人嗓音低啞,“先喝點蜂蜜水?嗯?”
高湛俯身貼向她,大手摩挲在她腰上,一路向下,所到之處都帶起一陣顫栗。
鐘卉遲小聲嘟囔一句:“你這樣,我還怎么喝!”
男人愉悅的笑意從喉間溢出,他松開她,“那你先喝。”
鐘卉遲泛起水霧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茫然。
氣氛都到這兒了,他居然如此不解風情的讓自己去喝蜂蜜水??
女孩輕哼一聲,正準備去夠床頭的蜂蜜水時,一股強大的力道又將她拉回。
“唔……”
根本來不及說任何話,就盡數被吞沒于唇齒間。
男人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耳垂處,舔舐著,猛的一瞬又輕咬下。
鐘卉遲輕呼一聲,嗔了句,“高湛,你屬狗的啊!”
高湛捏著她的下巴,指腹摩挲著,漆黑的瞳仁翻涌。
“下次出去喝酒能不能提前和我說一聲?嗯?”
“聯系不上你我會擔心。”
語氣很溫柔。
他沒有說“下次不可以喝了”,而是以商量的口吻問她,下次能不能提前和自己說一聲。
鐘卉遲內心突然有些愧疚,頭點得像撥浪鼓。
“下次一定和你說。”
說罷,她指尖去拉男人的衣角,主動吻上他的唇。
一室旖旎。
紀清竹那頭的遭遇,顯然比鐘卉遲還激烈。
第二天就是周末,兩人本來約好要一起去健身房。
結果到了第二天,鐘卉遲一覺睡醒時已經大中午。
她本以為會被紀清竹奪命連環call,結果聊天頁面干凈得很,一條消息也沒有。
她略顯吃驚,撥通了紀清竹的電話。
紀清竹那頭聲音有氣無力,應該是還在睡。
“遲遲,怎么了?”
鐘卉遲:“那個...中午了,還去健身房嗎?”
“什么?!”
紀清竹幾乎是從床上跳起的,聲音啞得不行。
鐘卉遲自然已經明白她發生了什么。
“小竹,你好好休息,健身房下次再去。”
紀清竹欲哭無淚:“時越真的一點都不!節!制!”
鐘卉遲:“”
這是她該聽的嗎。
鐘卉遲帶著高湛去紀清竹家吃晚飯時,高湛還是存了幾分期待的。
“遲遲,看不出來啊,紀清竹她還會做菜?”
鐘卉遲笑得狡黠,用力地點點頭,“當然。”
憑著對鐘卉遲的了解,高湛總覺得這是一場“鴻門宴”。
他和鐘卉遲都不會做飯。
領證那晚,鐘卉遲突然心血來潮,說是要給他做頓晚飯。
女孩在手機里下了不少烹飪app,對著教程做菜。
但每一道菜都一言難盡。
高湛將每道菜都試吃一遍,愣是沒找出一道好吃的。
但遲遲辛苦做了半天,他又不舍得打擊她,于是夸得天花亂墜,將那些菜吃得干凈。
那一頓飯下來,他吃出了心理陰影。
從此再也不敢讓鐘卉遲下廚。
好在鐘卉遲本人對做飯也不感興趣。
門鈴響起時,來開門的是時越。
見到二人后,男人眼底閃過復雜情緒。
他猶豫著開口:“等會兒不管多難吃,你們都說好吃就行。”
鐘卉遲、高湛:“”
下一秒,鐘卉遲嗅到一股燒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