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天氣,白天熱,兩頭卻頗有涼意了!
楚風會所外面,一輛黑色的桑坦納在朦朧的路燈下面異常的惹眼,看車牌號,楚JC,這是德高市的車,“,開頭,這是黨委政府一系的公車。
趙一平身上穿得有些單薄,他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又掏出一支煙來給自己點上,似乎抽煙的時候,能夠讓自己感到暖和一些!
他進省城這是第二天了,今天他無論如何要等到自己要見的人,這是他自己給自己的目標!
越近年底,縣市班子調整換屆的風聲就越吹越疾了,現在澧河新任縣長已經到任,趙一平已經徹底的失去了機會。而舒治國在年底走人后,他留下的位置,趙一平也覺得自己能夠坐上去的機會十分的渺茫。
在這種局面下,趙一平終于按捺不住了,他無論如何也得努力爭取了,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要盡一切努力去爭取,要將手上的一切資源都利用起來去爭取,這便是趙一平現在的決心!
澧河爭取不了,就換個地方,德高不行就回楚城,趙一平也是省派干部,他的根兒就在省城中。
這次趙一平回來,要找的除了自己在楚城本來的關系外,他還準備再拓展一些關系。這個關系還得追溯到當初澧河易周水泥廠拍賣的時候,當時省城的那個他一直想接近的大人物的公子對水泥廠很有興
趙一平當時很努力斡旋,最終被馬步平搶了先機,易周水泥廠成功被彩水集團收購了,而趙一平這條線給人的承諾就打了水漂。
這讓趙一平很尷尬,很沒面子,而對方也頗為失望,以至于有好幾年,兩人都疏于聯系!
這一次,趙一平又想到這條線·最近澧河又有了一個重磅消息,臺灣鴻城集團有意投資澧河,這個消息趙一平相信,對方一定是有興趣的。于是他便鼓起勇氣·撥了一個電話。
沒想到,這個電話一撥,還真起了作用,他心中按捺不住激動,人在澧河立馬就趕赴省城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趙一平顯得有些焦躁,楚風會所的大名他是知道的·今天那位目標任務到楚風會所究竟是出席什么重要的活動,怎么這么晚都沒出來?
又是一支煙抽完,趙一平拍了拍司機的座位,道:“把汽車發動著,將空調開著,這天轉涼,有些吃不消了!”
司機小黃連忙將汽車發動,而就在這時·會所門口有人出來,三三兩兩,男男女女。
會所的停車場中·各種豪車走馬燈似的開出來,然后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趙一平一看這架勢,忙讓司機開門,他自己快步往會所門口擠。
他約了對方,對方明確讓他在會所門口等一會兒,雖然他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但是等到這時候,他終于見到曙光了,他內心有些興奮。
他眼睛盯著門口的人看,一的人從他眼前溜過·他暗暗咋舌。
早就聽說楚風會所的高檔、奢華,趙一平沒有進去過,但是看這些男男女女的裝束和服飾,他就能夠想象會所內面的情形。這都是整個楚江省頂級公子哥兒、小姐們玩的地方啊!
忽然,他心一緊,終于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他連忙定了定神欲上前打招呼,可是他剛邁出一步,卻直愣鐮的呆立當場,再也邁不開步子了!
陳京從會所出來,他急著想離開!因為他實在不喜歡周圍灼灼的目光,而應付這些公子哥兒小姐也需要精力,他哪里有多余的精力來應付這一些?
可是,侯林和林俊像牛皮糖一樣纏了上來,這兩家伙,一個年輕小哥,一個還是半大孩子模樣,但是兩人都生了一張利嘴。
尤其是侯林,說話像打機關槍一樣,他噼里啪啦,沖著陳京就是一通問題。
“陳哥,都怪我和小俊有眼不識泰山,還不知道有你這么一號牛逼人物,今日個我請客,我們重新換個地兒再喝幾杯,我們交個朋友,交個朋友!”侯林湊到陳京身前,態度十分誠懇。
本來陳京準備和王鳳飛打招呼,侯林道:“得了,王哥晚上佳人有約,陳哥你就別打擾他了!”
陳京聽侯林這么說,他便只好打消原來的念頭。
他又想聯系方婉琦,找她問個究竟,可是眼看著方婉琦和葉海緣一幫子人簇擁著已經出門了,估計又是去趕下半場去了,他哪里去找這個瘋女人?
于是這一路,他就被侯林和林俊兩人圍著出了門。
走到門口,侯林皺皺眉頭,左右看看,嘀咕道:“咦,那個冤大頭呢?不是說了等會兒嗎?怎么這么一點耐心都沒有?”
“走了,走了!去維也納,那點屁事以后再說吧!”林俊道。這話說得老氣橫秋,可他偏偏又是個半大孩子,所以聽起來讓人感覺頗為怪異。
侯林的座駕是一臺很有型的路虎,這臺大家伙動力十足,他將陳京請到后座,自己鉆了進來,林俊上到駕駛座發動汽車,車箭一般飛竄而出,越野車硬是開出了跑車的速度,陳京坐在車中著實驚出一聲冷汗。
“這倒霉孩子,真是在考驗大叔的心臟啊!”
人散得很快,剛才還喧囂的停車場很快就寂靜了!
趙一平從陰暗處走出來,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他終究沒有勇氣走出來,他剛才被眼見到的這一幕完全驚呆了!
“陳京和侯公子是什么關系?”這個疑問在趙一平心中盤旋,怎么也散不去。他看得出來,侯林對陳京客氣得很,他隱隱聽到侯林一口一個陳哥的叫,這讓他腦袋有些發懵。
他走到桑塔納旁邊,司機小黃下車幫他開門。
小黃顯然也看到了陳京,作為澧河縣委開車多年的司機,他也認識陳京,所以,他不太敢看趙一平的臉,神色有些惶恐。
昨天趙一平還在酒店說什么陳京故意混淆人的視聽,他就對著小黃道:“澧河上下倒處傳,說什么陳局長和陳副省長關系匪淺,是陳副省長的侄子!真是可笑!我專門找人問過了,陳副省長家里就是他一個男丁,根本就沒有侄子,哪里能夠蹦出一個侄子來?
再說,如真是陳省長的侄子,又怎么能被發配到澧河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干個副局長?……”
趙一平并不是有意的調查陳京,只是他這次來省城,多方關系走動,接觸了一些人。在無意中大家談到了陳副省長,趙一平便把陳京以及他和陳副省長的關系說了出來,惹來一眾人好笑。
陳京根本就沒有人聽說過,至于陳副省長的家庭關系,早就被省城一幫子人弄得清清楚楚了,不僅是直屬親戚清楚,就是五代沒出福的遠房親戚,人家都清清楚楚,又哪里有陳京這號人?
趙一平了解到這一點,他感覺自己完全就被戲弄了,心中犯堵,于是他便提供相關資料,讓他在省城的關系去調查了一下陳京。
這一調查,事情水落石出,陳京父母就是小學老師,有兩個姐姐大學都沒上,家里條件很一般,至今住的都是單位的舊房子!
得到這個結果,趙一平心頭一股子怒火怎么都按捺不住。他在澧河就是聽信了陳京所謂背景的消息,在做有些事情上才變得縮手縮腳。而且連續有幾次,陳京都沒把他這個縣委副書記放在眼里,他都忍氣吞聲,沒做反擊,這對他自身威信是很大的損害。
他聽到了小道消息,市里領導就是覺得趙一平做事情魄力不夠,才沒有提拔他,他仔細反思,所謂魄力不夠,是不是就和陳京那幾次和他頂牛有關系?
人一旦失敗,最容易就是懺怒別人,陳京的身份又恰恰被查明,就是一草根升斗小民,偏偏把自己打扮成,這是何居心?
趙一平的懺怒一下找到了著力點,他甚至已經下定決心,回澧河就要把陳京搞臭、搞得原形畢露。
他很想看一看,舒治國那老狐貍看到陳京的原形以后,他又會是什么精彩的表情?舒治國自詡老謀深算,還不是被錯誤消息所誤導?最后鬧出笑話來?
趙一平這兩天就得意著這事,可他萬萬沒有料到,在今天,在這樣一個場合,他竟然看到了陳京。
而且陳京恰恰就和他欲切入的目標人物在一塊兒,侯林是什么身份?趙一平第一次和侯大公子搭上線,就是侯林牽線的,那個時候,侯林還只是個學生。
可學生又怎么樣?趙一平在他面前還得像小學生一樣規矩,別小看這些公子哥兒,這些家伙都是繼承了優質基因的角兒,天生骨子里面就有勾心斗角的天賦,跟這些人打交道要處處謹慎。
趙一平腦子里面的陰影怎么都驅散不了,而陳京所留下的痕跡更是清晰,這簡直讓他有瘋掉的感覺。
他明明將陳京的祖宗八代都調查清楚了,怎么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難不成是哪個地方又有疏漏了?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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