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筆趣閣,精彩。
此言一出,在場的閨秀們均是大喜。
雖說趙景恒以前名聲不怎么好,但現在好歹也是太子,若是太子看中了自己的畫,說不定會有彩頭。
再者,即使沒有彩頭,那她們的名聲也傳出去了,對于所有的閨秀來說,名聲都是求而不得的東西。
“太子殿下要為我們評分,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寧延意含笑道,“那就有勞殿下了。”
趙景恒點點頭,裝模作樣的在這些畫作前一一走過,慢慢的看著擺在幾案上的畫。
這些紙上的花兒,有迷人的海棠,有嬌柔的芙蓉,有鮮艷的芍藥……
隨著趙景恒緩緩走動,兩旁的閨秀們皆是屏住呼吸,動也不動的看著趙景恒,不知他會較喜歡哪一幅。
秋詞此時也站了開來,她與云君兒站在一處,臉上神色平平,但心里早已經把趙景恒罵了個狗血淋頭。
最好他不要選中她的畫,也不要說她的畫好看,否則,她定會被在場的這些閨秀們惦掛記恨!
她自己的畫有幾斤幾兩,她自己還是知道的,若是說畫技,遠遠比不過從小泡染在書畫世家的寧延意。
趙景恒走了一圈,又慢悠悠的逛了回來,他在秋詞的畫前停下,還特意回頭朝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等著,我不打死你!
趙景恒看了她一眼,卻沒有過久的停留,復又重新晃悠起來,他走到另一張畫前停下了腳步。
“這張畫得好!”他點點頭,把紙張拿起來。
畫紙上的,是一朵碩大的牡丹,那牡丹呈大紅色,朵朵花瓣如珊瑚般的,由內而放層層綻放,顏色艷而不俗,姿態富麗端莊,畫畫之人的功力由此可見一斑。
他選了這一幅,一眾閨閣千金也服氣。
這牡丹確實畫得不錯。
趙景恒瞇了瞇眼,說道,“這牡丹確實不錯。”他忽的轉過頭,看向秋詞,“那個,誰,你來說說,這花畫得好不好?”
他這是故意找茬嗎?
“叫你呢!聾了還是啞了,沒聽到嗎?!”趙景恒再一次喊道。
秋詞無法,只得在眾閨秀的目光之中上前一步。
“對,就是你,你來說說,這花畫得好不好?”趙景恒問道。
秋詞點頭,“非常好。”
趙景恒撇嘴,“如何好?”
秋詞想了想,說道,“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蓉凈少情。惟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我覺得這一副牡丹圖,就把牡丹的真國色都畫出來了,一眼望去,盡顯雍容華貴。”
站在不遠處的寧延意微微一笑。
這張牡丹圖正是她剛才所作,能得趙景恒如此看重,她今日的目的也達到了。
不曾想,趙景恒卻一挑眉,陰陽怪氣道,“喲,說得不錯嘛,只不過……”他說到這里停下來。
秋詞心里“咯噔”一聲。
趙景恒已經把手上的牡丹圖放了下去,而是走到她的梅花圖前伸手拿起,“只不過嘛,我覺得這張畫得更好。”
敢情她剛才說的都是廢話!
寧延意臉上的笑意一僵,她扭過頭去看著秋詞,目光中似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逝。
“潑墨山水,回歸本真,本太子覺得這梅花圖吹得甚好,樸素清新又自然,此畫可自成一派。”趙景恒點頭似是很認真的贊嘆道,“這張畫是誰畫的?”
他話音一落,秋詞果然接收到來自周圍千金閨秀們的“好意”,那些有如實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直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個洞來。
雖不情不愿,卻還是得答話。
“是我的。”她說道。
“你的?”趙景恒佯裝訝異,“叫什么名字?”
“吹畫梅花。”
趙景恒詫異道,“賀三小姐這吹畫梅花可真是傳神,不知師承何人?”
秋詞咬咬牙,平息下自己的滿腔怒火。
“我閑來無事,胡亂弄的。”
“竟是如此?”趙景恒更加訝異,“依本太子看,你這畫可稱為潑墨梅花,自成一派了!賀三小姐可真是天才啊!”
秋詞抬眸瞪向他,眼中有熊熊怒火。
趙景恒渾不在意的向著站在亭子外的貴公子們喊道,“你們來看看,這潑墨梅花好看不好看?”
公子哥兒們聽他這么一說,也都邁步走了過來,好奇的看向那幅梅花圖。
“確是不錯。”寧三公子看了看道,“似是懷著一顆拳拳赤子心所作而成,如此潑墨之畫作確可自成一派。”
“不錯,不失本真,方得初心。”
“那賀三小姐便是這潑墨山水畫的鼻祖了。”
寧延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今日的賞花宴竟會如此!
畫畫本是她最拿手的一項,她自信從小到大所下的功夫不會作假,卻怎么也想不到,這突如其來的意外。
什么潑墨山水畫,什么吹畫梅花,到底誰想出來的餿主意!
寧延意心中雖是生氣,但臉上卻絲毫不顯,反而是笑意盈盈道,“想不到賀三小姐竟有如此大才,隨手所作便可自成一派,今日我算是開了眼界。”
秋詞本是抱著一腔無聊的心情,隨便滴個墨水吹一吹,誰知道便成了如今這形勢,現在她是被趙景恒逼得騎虎難下。
聞得寧延意如此說,她只得“呵呵”干笑幾聲。
“見笑見笑。”她說道。
云君兒亦是圍了過來,拉著她的手滿臉敬佩,“三娘,你這畫雖是隨便一吹,卻能這么好看,我還尋思著,怎么我就想不出來呢?你這真是神來之筆。”
賀秋雪站在眾閨秀身后,低垂著頭,掩飾著她眼中的濤天怒意。
為什么又是她?
為什么出風頭的又是她?
那她呢?
“好了好了,別嚷嚷了!”待眾人夸贊了秋詞一番之后,趙景恒揮手趕人,“那誰,你快來,在這簽個字,你這畫本太子買下了!”
趙景恒究竟要為她拉仇恨拉到什么時候?
“潑墨山水畫的鼻祖所作,這梅花圖以后說不定能漲到什么價格。”趙景恒嘿嘿一笑,指著梅花圖上的一處留白,“來來來,寫個字,開個價。”
真想一支羊毫戳到他臉上!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