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一章宮變類別:都市小說作者:姚穎怡書名: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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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家的生意雖然做得很大,但也只是在陜西,與永豐號相比是小巫見大巫。
自從吳家跟了展懷,看似支出頗大,但實際上吳家受益匪淺,不但生意遍布西北,而且又結識了霍大娘子。
當年吳寶中在孫記羊肉鋪子外面初見展懷和霍柔風時,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
吳家勛還是第一次來京城,在陜西的時候,他就聽說過霍大娘子,臨來之前,又被父親反復叮囑,因此,在他的想像當中,霍大娘子威嚴剛強,不茍言笑,是一位不易接近的長輩。
可是初見霍大娘子,卻和他想像中出入很大。霍大娘子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在自幼長在黃土高坡上的吳家勛看來,簡直就是太過柔弱了一些,與他想像中大相徑庭,他也更加佩服起霍大娘子了,一個嬌弱女子竟然獨自支撐這么大的家業,而且還經營得有聲有色,難怪父親提起她來也欽佩有加。
吳家勛看霍大娘子時便更加尊敬,更加佩服。
今天,他跟著霍家的一名大掌柜去了商會,然后又帶著他去看了一處宅子,以后他常住京城,自是不能租房住。
這處宅子是三進,離永豐號的總號很近,旁邊還有一座三進宅子,就是霍大娘子買下來給商隊和外地的管事們進京時落腳暫住的。
宅子的上一任主人是在關外做皮貨生意的,原是想買下這座宅子送給朝中某位大人,可是人家沒收,他便做價賣掉。
宅子是去年才翻新過的,因為是想送給當官的,所以宅子裝潢得古雅大氣,吳家勛常去西安,西安是古都,許多建筑都是這種風格,因此吳家勛一看這宅子便喜歡上了,當下便定了下來。
今天買下宅子,就算是在京城安家了,吳家勛還是少年心性,又是第一次來京城,難免會興奮。
他謝過霍家掌柜,帶著幾名隨從,便到街上閑逛,順便給新宅子里買些擺設和日常用品。
除了給自家宅子里添置東西,他還買了一座式樣別致的玻璃炕屏,親自送到雙井胡同。
對他而言,這是謝禮,如果不是霍大娘子指派了一位大掌柜,商會里的人不會這么快就認識他,他也買不到這么合心意的宅子。
且,這座屏風雖然價值不菲,但是對于吳家和霍家而言,也只是一件擺設而已,算不得名貴東西,這兩家無論哪一家,都是見慣好東西的,對于這種舉手之勞的小事,霍大娘子也不會收名貴謝禮,但是一座小炕屏,她也只當是一份心意。
吳家勛到了雙井胡同,讓人送上拜帖,他在門房里小坐,卻遲遲也沒見有管事出來。
吳家勛猜想霍大娘子應是很忙,便想著讓霍家的管事把炕屏收下,他改日再來拜訪。
他正要打發隨從去說,便見外面又來客人了。
隔著敞開的窗子,吳家勛向外面望去,只見霍家大門外,呼啦啦站了幾十號人!
這些人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除去仆從,也有二三十人。
吳家勛有些吃驚,就見守門的很快便進來,對門房里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說道:“老安叔,門外這些人都是杭州過來的,有幾位還是大娘子的長輩。”
被稱為老安叔的老者一瞪眼:“沒規矩的東西,拜帖呢,先把拜帖送進去,你又不是第一天當門子,這都不懂嗎?想來認親戚的多了去了,還個個都讓進去嗎?”
這位老安叔,便是安海的爹,安海在陜西管礦,本來是接了一家子過去團聚,可是安老爹住了半年,就執意要回京城,他在霍家忙碌了大半輩子,讓他在兒子身邊享福,他便閑得渾身難受。
安大娘也想回京城,安家在京城置辦了三處小院子,安大娘擔心她的小院子被租客糟塌了,一定要回來看著才放心。
安海無奈,只好讓他們回來。
如今安老爹在雙井胡同守門房,霍大娘子比什么都放心。
安老爹一家是家生子,后來霍大娘子把他們一家子給了霍柔風,霍柔風進京時,這一家子也跟著一起來了。
雙井胡同的門子,都是來京城后才添置的,但是安老爹卻是從杭州來的,他在霍家幾十年,從柳西巷到雙井胡同,對于霍家本家的那些事,他比誰都清楚。
方才,他透過窗子看到一堆熟面孔,就知道是本家的那些人又來找事了。
“這群黑心爛肺的東西,以為九爺不在了,二房就成了他們碗里的肉,我呸!”安老爹狠狠啐了一口,又想起旁邊還有個吳家勛,便換上一張笑臉,對吳家勛道,“吳家公子,大娘子正和幾位大掌柜們談事,想來是剛才進去通報的人沒敢打擾,要不您改日再來吧。”
吳家勛正有此意,當下便讓人將玻璃屏風抬進來,又打賞了一兩銀子,便轉身出了霍家。
霍家門口都是人,吳家勛從他們面前走過,出于禮貌,他客氣地抱抱拳。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問道:“公子如何稱呼?”
吳家勛見說話的是個中年人,典型的南方人,個子不高,白凈面皮,兩條小胡子。方才聽說這些人都是霍家親戚,那也不是外人,當下他便微笑道:“小子姓吳,名家勛,初到京城,還請關照。”
他雖然沒有說自己是哪里人,但是他的官話里帶著陜西腔,方才問他的那位中年人便道:“姓吳?莫非是漢中吳家的子弟?”
吳家勛一怔,但隨即心中一喜,沒想到就連杭州也知道他們吳家了,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他當然與有榮焉。
他謙虛地說道:“先生說的正是,小子是漢中人氏。”
“哦,有位吳寶中吳大老爺可是你的長輩?”那人又問。
“正是家父,小子行二。”吳家勛彬彬有禮地說道。
他覺得自己有問有答,沒有什么不妥,可是他卻發現,不但和他說話的這個人目光變得凌厲起來,就連旁邊的人看他的眼神也很是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