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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白夜是被剝奪的夜晚還是被賜予的白晝。將夜晚偽裝成白晝的太陽是出于善意還是出于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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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燈(盜墓者的經歷)第四卷第108章密林
鬼吹燈(盜墓者的經歷)第四卷
聽到胖子說發現了蟲谷的入口,我和侍rley楊也舉起掛在胸前的望遠鏡順著他所說的方向看過去。在調整了焦距之后,看見遠處山坡下有一大片黃白相間的野生花樹,花叢中有成群的金色鳳尾蝶穿梭其中。這些蝴蝶個頭都不小,成群結隊的飛來轉去,始終不離開那片花樹。
Shirley楊贊嘆道:“那些花應該是蝴蝶蘭,想不到吸引了這么多黃金鳳尾蝶……還有金帶鳳蝶……竟然還有罕見的金線大彩蝶,簡直象是古希臘神話傳說中在愛琴海眾神花園里那些被海風吹起的黃金樹樹葉。”
我對蝴蝶一竅不通,用望遠鏡看了半天,除了蝴蝶和野花樹之外卻并沒見到什么山谷、溪谷之類的地形。這里的植物層實在是太厚了,所有的地形地貌都被遮蔽得嚴嚴實實,根本無法辨認哪里是山谷,哪里是溪流。從上面看去,只見起起浮浮,皆是北回歸線附近特有的濃密植物,高出來的也未必就是地形高,那是因為植物生長不均衡。這里的原始森林,與我們熟悉的大興安嶺原始森林有很大程度的不同。
常言道:木秀于林,風比摧之。大興安嶺中樹木的樹冠高度都差不多,樹與樹互相之間可以協力抵御大風。而這里地處兩江三山環繞交加之地,中間的盆地山谷地勢低洼,另外還由于云南四季如一,沒有季風時節,地勢越低的地方越是潮氣滋生嚴重。全年氣溫維持在2530℃左右,一年到頭都不見得刮上一次風,所以各種植物都盡情的生長。地下的水資源又豐富,空氣濕度極大,植物們可以毫無顧及的想怎么長就怎么長,這導致了森林中厚莖藤本、木質和草質附生植物根據本身特性的不同長得高低有別,參差錯落。最高的是云南有名的望天樹,原本這種大樹是北回歸線以南才有,但是這山坳里環境獨特,竟然也長了不少頂天立地的望天樹。
只有少數幾處面積比較大的水潭上面才沒有植物遮蓋,深幽處更有不少地方都是云霧繚繞,在遠處難以窺其究竟,總不能憑幾群金色大蝴蝶就貿然從那里進入森林。這里環境之復雜,難以用常理揣摩。
人皮地圖繪制于漢代,傳到今日時隔兩千年,地圖中標注的地形地貌特征與如今已經產生了極大的改變。除了一些特定的標識物和地點之外,無法再用人皮地圖與遮龍山下的森林進行更加精確的參照。
據瞎子所說,幾十年前他們那一批卸嶺力士帶著土制炸藥進入蟲谷。在蟲谷也就是蛇河形成的溪谷前邊一段見到了大群的蝴蝶,但是誰能保證蟲谷外的其余地方不會出現蝴蝶。所以暫時還不能斷定蟲谷的入口是在那邊,必須找到瞎子所說的另一個地點。蟲谷中有一段殘墻,那是一處以人力在蛇河上修筑的古墻,好象是個堤壩,用來在湖中修造獻王墓時截斷水流,獻王入殮后就被拆掉,重新恢復了獻王墓前的水龍暈。
只有找到那道殘墻,才可以做為確認蟲谷位置的依據。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同當年那伙卸嶺力士一樣,出了遮龍山先不進森林,而是沿著山脈的走向,向北尋找瀾滄江的支流蛇河,然后順著蛇河摸進山谷,就可以確保不會誤入歧途,在方位上萬無一失了。
胖子提出還有一個方法,就是要重新找到遮龍山中的那條人工運河,沿著古河道尋找蛇河。不過遮龍山里的水路由于瀾滄江上游大雨的原因,各條大小水路相互連通,已經變得錯綜復雜,甚至有可能改道流入地下。舊河道早已被植物泥土徹底遮蓋,所以胖子所說的方法并不可行。
三人稍做商議,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三十分;我們從上午九點左右乘坐竹筏進入遮龍山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休息,所以決定就地作為中繼點,先休息二十分鐘,然后向北,爭取在日落前找到蟲谷的入口,然后在那里扎營,明天一早進谷。
我們找了塊稍微平整的山坡坐下,取出些餌餅牛肉稍稍充饑,結果胖子說起那些食人魚,想起那山中水潭滿是鮮紅的血液,跟傳說地獄中的血池差不多,搞得我也沒了胃口。我突然心中一凜,萬一那些牙齒比刀鋸還快的魚群也順路游進了蛇河卻如何是好?有那些家伙在水里,我們不可能從水中鉆進獻王墓。
Shirley楊說:“關于這方面完全不用擔心。我以前在地理雜志做攝影記者,曾看過許多關于野獸動物植物的相關資料,刀齒蝰魚在亞洲的印度、密支那、老撾以及美洲靠近北回歸線附近20度地區內的水域都有存在。”
其中古印度最多,佛經中記載印度阿育王時期,曾有一年刀齒蝰魚釀成大災。當時正值百年不遇的恒河大洪水,東高止山脈中的一條地下河倒灌進了附近的一座城市,城中無數人畜葬身魚腹。
這刀齒蝰魚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后冰河時期的水中虎齒獂魚。那種魚生活在海洋中,身體上有個發光器,大群的虎齒獂魚可以在瞬間咬死海洋中的霸主龍王鯨。后來由于次冰河時期的巨大洪荒,這些生物就逐漸被大自然殘酷的淘汰,其后代刀齒蝰魚也演變成了淡水魚類。
刀齒蝰魚雖然十分厲害,但是它們有一個巨大的弱點。這些魚只能生活在溫度比較低的水中,北回歸線附近只有溶解巖洞中陰冷的水域適合它們生存。那些水中產有一種沒有眼睛的硬殼蝦,數量很大,但是仍然不夠刀齒蝰魚們食用,所以經常會發生自相殘殺的狀況。數量龐大的刀齒蝰魚在每年的九月之后,僅僅會有百分之一的幸存下來活到最后的產卵期。
每年中秋月圓的時候是刀齒蝰魚的產卵期。它們本身無法在太熱的地區生存,卻之所以生活在偏熱的北回歸線附近,就是為了最后到水溫高的地區大量產卵,產卵之后刀齒蝰魚就會立刻死亡。魚卵在溫度較高的水流中生長一段時間變為魚苗,便又會游回陰冷的水域繼續生存。現在是六月底,也是刀齒蝰魚最活躍的時期,平時很難見到數量如此多的刀齒蝰魚。
另外由于刀齒蝰魚對生存環境要求比較高,還有對事物的需求量也非常大,最近幾十年,已經出現將會逐漸滅絕的征兆了。
最重要的是這個季節不到產卵期,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它們回游出山洞。不過回去的時候需要小心謹慎了,遮龍山中的水路最近已經由于大量降雨的原因全部變成相互貫通的水網,如果回去時按原路返回,指不定在山洞的某段河道中還會碰上它們。
聽了侍rlley楊對刀齒蝰魚的詳盡解釋,我和胖子才略微放心,回去的事那就留到回去的時候再考慮。胖子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露怯,希望把面子找回來,于是對我和侍rley楊說:“這些臭魚爛蝦能搞出多大動靜,我只所以覺得它們有點……那個什么,是因為主席他老人家曾經教導過我們說,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
Shirley楊說:“這些魚倒不足為慮。我只是反復在想河道中倒懸著的人俑,他們的作用好象不會是用來喂蟒那么簡單……但是痋術十分詭異,實在是猜想不透。好在有群誤打誤撞冒出來的刀齒蝰魚,否則會發生什么事還真不好說。未進蟲谷就已經遇到這么多麻煩,咱們一定要步步為營,小心謹慎。”
我點點頭,說道:“這個斗是出了名的不容易倒,咱們既然來了,就要使出平生所學跟它較量較量。”我拍了拍自己脖子的后邊說道:“就算是為了這個,也不得不壓上性命玩上這一把大的。”
Shirley楊與胖子也都面色凝重,這回倒斗是一次關系到生死存亡的舉動。懸崖上跑馬沒有退路可言,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我們休息了一段,取出有遮龍山等高線的地圖——這地圖極其簡單,誤差非常大,將指北針清零,重新確定了海拔和方位,對地圖進行了修正,標記好出口的方位,三人便繼續動身出發尋找蛇河。
瀾滄江流域極廣,從北至南,貫穿云南全境,直流入越南;不過在越南流域,被稱為湄公河,這些內容自是不在話下,單說在云南境內,瀾滄江最小的一條分支就是我們所要尋找的蛇河。這條河繞過遮龍山的一段,奔流湍急,落差非常大,有些流段穿過地下或者叢林中的泥沼,又有些河段順著山勢急轉直下,一個瀑布接一個瀑布;河中全是巨大的旋渦,各種舟船均無法通過;又由于其極盡曲折蜿蜒,故名蛇河。而當地白族稱其為“結拉羅漤”,意為被大雪山鎮壓住的惡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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