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盜墓者的經歷)

191 中陰度亡

頭骨上的嘴遠遠大于正常人,我看了半晌,只覺得這有可能是個面具,為什么要用這塊野人的皮毛包住,扔在這鐵門后的地獄里?我和胖子就琢磨不透,看那皮毛有人為加工過的痕跡,也不知道值不值錢。

我們喘了一會兒氣,感覺差不多可以活動了,見四周角落里亂躥的小麝鼠越來越多,便不敢再多保留,迅速離開了這堆慢累累白骨的地方,因為我一看門后的地形,便已清楚,這鐵門根本不是用來攔擋食罪巴魯的,而是為了防止從上面摔下來的罪犯沒死,會從門中跑出去,斜頂上的幾個大洞,才是供那種食罪巴魯進出的,要是再爬進來兩只,就不好對付了。

胖子用那野人的毛皮,將奇怪的面具重新包裹上,夾在掖下,我和一前一后爬出了秘洞,這里外邊明月在天,正是中夜時分,輪回廟的地面上血跡淋漓,都是阿東被啃剩下的殘肢,相對比較完整的,就是他那兩條分了家,白花花的大腿,上半身除了幾根骨頭,基本沒剩什么了,實在是慘不忍睹。

我和胖子一商量,甭管怎么說,都是一路來的,別讓他暴尸于此,但要是挖坑埋了又過于麻煩,干脆把他剩下的這點零碎兒,都給扔到秘洞里去。

我們倆七手八腳的把阿東的殘肢扔進黑色鐵門,然后把那尊銀眼佛像也擺了回去,偷這種東西,一定遭報應,還是讓它留在秘室里吧,接著又將鐵門重新關上,用殘磚朽木擋了個嚴實,這才按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胖子還一味的嘆息,對阿東悲慘的命運頗為同情:“我發現一個真理,英雄好漢不是人人都能當的,胡司令還是你說得有道理,越是關鍵時刻,就越是得敢于耍王八蛋。”

我對胖子說:“也不能總耍王八蛋,瞎子有句話說得挺好,人活世上,多有無妄之災,江湖之險,并非獨有風波,面對各種各樣不同性質的危險,咱們就要采取不同的對策,自古道,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我們以后要加強思想宣傳攻勢,爭取從心理上瓦解敵人……”

我們正邊走邊侃,正說得沒邊兒沒沿兒,卻突然聽到后邊有一串腳步聲,似乎有人在跟蹤我們,我警覺起來,便立刻停下話頭不說,回頭看向身后,寂靜的山巒土林,被月光照出的陰影,漆黑的落在大地上,輪廓象是面目猙獰的猛獸,荒涼的高原上悲風怒嚎,起風了,也許剛才的只是錯覺。

雖然沒發現什么異常,但心中栗六,總覺得不太對勁,于是我和胖子加快步伐,匆匆趕回探險隊宿營的那處堡壘,趁著無人察覺,我們鉆回睡袋里蒙頭大睡,第二天一早,明叔就問我們有沒有看到阿東那個爛仔,我和胖子把頭搖得象撥浪鼓,沒看見,我說阿東可能是覺得搬氧氣瓶太辛苦,受不了那份罪,提前開小差跑路了。

胖子裝得更邪乎:“阿東?他不是在北京嗎?怎么會在這里?明叔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缺氧了吧?趕緊插管去。”

明叔只好讓彼得黃到周圍去找找看,最后見無結果,便也不再過問反正就是個跟班地,他是死是活,根本無關大局

當天向導告訴我們,今天不走了,昨晚后半夜,刮了大半夜的風,看來今天一定有場大雨,咱們隊伍里牦牛太多,高原上牦牛不怕狼,也不怕藏馬熊,但是最怕打雷,路上遇到雷鳴閃電,一定會亂逃亂躥,只好多耽擱一天,等明天再出發森格藏布。

我們一想,反正昆侖山喀拉米爾的大概位置,已經掌握了,就算到了喀拉米爾也暫時無法進山,因為裝備物資都還沒到,等一切準備就緒,幾乎是橫跨藏地高原,路途漫長,也不必爭這一兩天時間,于是就留在堡壘遺跡中,果然不到中午,天空黑云漸厚,終于下起雨來了。

眾人在古堡中喝著酥油茶干等,由于下雨,氣壓更低,阿香覺得呼吸困難,一直都留在里屋睡覺,其余的人商量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然后胖子給明叔等人講起了他波瀾壯闊的倒斗生涯,把那些人唬得一愣一愣地。

我趁機把喇嘛和Shirley楊叫到我睡覺的石屋里,把野人的皮毛,還有那幅紙糊的面具拿出來給他們二人看,昨晚所發生地事也簡要的說了一遍,但跟他們說阿東的死,最好不要對明叔講,免得引起誤會,他可能會以為我和胖子謀財害命宰了阿東,別自己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