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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旺說事
愿帶給你歡樂,聽不見你的笑聲,可以看見你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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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神像實際上便是一塊如山的巨石,只是內部都被鑿成了空殼,由于巖石都是墨黑色的,所以其中的空
間毫無光亮可言,Shirley楊持著“狼眼”手電筒,向身后的通道照去,狹窄的光束達到了角落中,只見阿香正
低著頭,面對墻壁而立,在此之前,我們誰也沒察覺到她的舉動,此時見她象鬼魅般無聲無息地站在那里,好
象又出現了離魂癥,不由得都有些為她擔心了,但除此之外,心里更是添加了幾分對她的戒備之意。
不等Shirley楊開口叫她的名字,阿香便自己轉過身子,她的臉部朝向我們,我們看她這一轉身,都險些失
聲驚呼,只見阿香的臉頰上掛著兩行黑血,如同流出兩行血淚,眼睛雖然張著,卻已經失去生命的光彩,那黑
血就是從她的眼中流出來的。
Shirley楊見她雙目流血連忙要走上去查看她的傷勢,阿香卻突然舉起胳膊,指著身后的墻壁說:“那里有
個女人,她就在墻上……不只是在這里,石窟內的每一面墻中都有一個女人。”說著話身體搖搖晃晃的似乎要
摔倒了。
Shirley楊快步上前扶住了阿香,為她擦去臉上的血跡,仔細看她的眼部受傷的狀況,但是黑燈瞎火的完全
看不清血從哪里流出來,問她也不覺得疼,那血竟然像是來自于淚腺,所幸眼睛未盲,大伙這才松了口氣。在
隔壁尋找燃料的明叔,此時聞聲趕了過來,對著阿香長噓短嘆,隨后又對我說這里陰氣太重,阿香見到了不干
凈的東西,鼻子和眼睛里便會無緣無故的流血。只不過流血淚的情況及其罕見,這幾年也就出現過兩次,一次
是去香港第一兇宅,還有一次是經手一件從南海打撈上來的“骨董”,這兩次都是由于阿香不尋常的舉動引起
了明叔的疑慮,猶豫再三終沒有染指其中,事后得知那兩件事都因發了多宗懸而不破的命案,明叔沒有參與,
真算是命大。既然阿香在這神像內顯得如此邪門,那么這里肯定是不能再呆下去了,要不然非引出人命不可。
明叔說完之后又想起外邊成群的黑蛇,尤其是那口流紅涎的大蛇,思之便覺得毛骨聳然,稍加權衡,這里
雖然陰氣逼人。但至少還沒有從墻中爬出厲鬼索命,于是便又說黑色屬旺水,這時候當然應該相信胡老弟,不
能相信阿香了,還是留在這里最是妥當。
胖子檢查著步槍的子彈,聽明叔勸大伙趕快離開此地邊說道:“我剛才看見外面那些蛇已經涌進來了,不
管是北面還是往西,要撤咱們就得趕緊撤,要是留下來了,就得趕緊找個能進能退的地方,進退才有回旋的余
地,轉戰游擊法更勝強敵。”
我對眾人說:“現在往下硬闖是自尋死路,無論從哪個方向肯定都是逃不出去的,咱們跑得再快也甩不掉
那些黑蛇,這是頭足總也不知道身上有多少窟窿,咱們雖然堵住了來路,卻不知道它們又沒有后門可走,可是
相比之下,此處地形狹窄易守難攻,應該可以支撐一時。”明知困守絕境不是辦法,但眼下別無他法。
Shirley楊也認同在現在的情況下能守不能跑,且不論速度,單從地形來看可退之地必然都是無遮無攔,一
跑之下那就絕對沒有活路了,當然如果困在此地也是早遲死的區別,所以要充分利用這點時間,看看能否在附
近找到什么可以驅蛇的東西,那才可以突圍而出。
商量對策的同時大伙也都沒閑著,不斷地搬東西封堵門戶,但是也是忙活心里越涼,這里的窟窿太多了,
根本不可能全部堵死,黑蛇在下邊游動的聲音漸漸逼近,大家沒辦法只好繼續往上退,并在途中想盡一切辦法
滯緩蛇群爬上來的速度。
不斷的往上攀爬,每上一層,就推動石板堵住來路,最后到了頂層,一看這里的地勢,實是險到了極點,
我們所在的位置,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兩邊各有三間矮小的石窟,向上的通道,就在盡頭處的一間石窟里面,
這是唯一向上去的途徑,不過上面已經是露天了,這座神像腦袋只有半個,鼻子以上的部分不知是年久崩塌了
,還是怎樣,已經不復存在了,從通道爬上去,就可以看到三面刀劈斧砍的峭壁相臨,這巨像本已極高達,但
在這地下深淵里,卻又顯得有些微不足道,我們身在神像頭頂,更是渺小得如同螻蟻,我和胖子爬到神像辦個
腦袋的露天處,往下只看了一眼,胖子就好懸沒暈過去,地下大峽谷中陰森的氣流,形成勒抑種很可怕的嗚咽
聲,并且空氣中還夾雜著一股奇特的硫磺氣息,噩夢般的環境使人顫栗欲死,我也不敢再往下看了,趕緊拖著
胖子回到下面一層。
Shirley楊將阿香安置到一個角落中,讓她做在背囊上休息,見我和胖子下來,便問我們上邊是否有路可退
?我搖了搖頭,在上邊稍微站一會兒都覺得心跳加速,從那離開的問題想也不要想了,但明叔就在旁邊,為了
避免引起他的恐慌,我并沒有直接說出來,只說咱們這里算是到頂了,好在巨像頭部的地形收縮,只要堵死了
上來的道路蛇就進不來,這神像太高,外邊的角度又很陡峭,毒蛇不可能從外邊進來。
所幸每層石窟當中,都有一些漆黑的石板,好像棺材板子似的,也看不出是用來做什么的,幾塊大小合適
的石板,蓋住上來的入口,再找些石塊壓上,看起來還夠安全,那些黑蛇雖然兇惡毒猛,但也不可能隔著石頭
咬人。
在反復確認沒有遺漏的縫隙之后,眾人圍坐在一起,由于每一層都設了障礙,大批毒蛇想要上來,到少需
要一兩個小時的時間,而這有可能是我們最后的時刻了,我心中思潮翻滾,幾十米高的巨大神像,我們已經數
不清空間上了多少層,從戰術角度來說,如果用來抵御大量毒蛇侵襲,這最頂層才是最安全穩固的,但從另一
個角度考慮,這里也沒有任何周旋的余地,蛇群一但涌進來,我們只有兩條路,要么喂蛇,要么從幾十米的高
空跳下峽谷自殺,任何一種死法都不太好受,我實在是沒想到,在最后的時刻,竟然陷入有死無生的絕境。雖
然自從干了倒斗的行當以來,有無數次以身涉險的經歷,但從局面上來看,這次最是處境艱難,無糧無水,缺
槍少藥,四周的峭壁陡不可攀,大群巨毒黑蛇窺伺在下,反復想了若干種可能性,也只有長上翅膀才能逃出去
明叔是何等人,我剛才和侍rley楊說話時,雖然并沒有直言已不路可退,但明叔還是已經明白了,無可奈
何的搖了搖頭,看來“天機”縱然神妙,也是救不了該死之人,老天爺是注定要他雷顯明死在“大黑天擊雷山
”了。
我和胖子對明叔說,您別垂頭喪氣的,當初要挾我們的時候,那副斬雞頭燒黃紙的氣概都到哪里去了?難
不成還真是人格分裂?膽子小的時候比兔子膽還小,膽子大的時候,為了活命連天都敢給捅個窟窿出來?阿香
也沒像你似的。您給我們這些晚輩做個下面榜樣行不行?要知道,有多少雙充滿仰慕的眼睛在殷切地看著你呢
我和胖子始終對明叔在祭壇里的舉動耿耿于懷,雖然處境艱難,但既然有了機會,理所當然要借機挖苦他
一通,不過還沒等我們倆把話里包袱攔出來,話頭卻被侍rley楊打斷了,侍rley楊問明叔道:“阿香的身世
很可憐,明叔能不能給我們說說阿香的事?她的過去是么樣地?還有剛才所說的,阿香在香港曾經有兩次流出
血淚,其中的詳情又是如何?”
Shirley楊這么一說,我也覺得十分好奇,往阿香那邊一看,見她的頭枕在侍rley楊的膝蓋上,昏昏而睡
,大概是由于失血的緣故,從"風蝕湖"進入地底祭壇之后,她的精神一直都是萎靡不振,此時一停下來,便睡
了過去,她也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了,不過她在睡夢中好像都在發抖。
明叔見Shirley楊提出這個要求,雖然不覺得為難,但都這時候了,大伙的性命朝不保夕,還有什么好說的
呢,但還是講了一些阿香的過去,阿香的父母也都是美籍華人,是著名的世界性秘密宗教社團"科學教"的忠實
信徒,"科學教"雖然字號是科學,其實有些觀念則是極端的唯心主義,他們相信地球古代文明中的神是外星人
,并致力于開發人體的潛在能力,很多社會名流,其中包括一些政界要員,大牌導演和電影明星都是該教的虔
誠信徒,他們收集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古代秘密文獻,廢寢忘食的研究其中的奧秘,有一批人在西藏的秘文中,
得知有種開天目的方法,就是將剛出生的女嬰,放置在與外界隔絕的環境中,不讓她見到任何人或動物的眼睛
,以十年為限,據說這樣培養出來的孩子,可以看到"神靈"的真實。
不過"科學教"也有他們自己的見解,他們認為這種古老而又神秘的方法,并不是空穴來風,因為世界上早
就有科學家指出,世界上所有的哺乳動物、魚、兩棲類、鳥類、爬行類,都有從外表看不見的第三只眼睛,埋
藏在大腦的丘腦神經上部的位置,有一個"松果腺體",脊椎類動物的位置大多在顱骨頂部的皮膚下,"松果腺體
"對光線熱量,以及細微生物電波的變化十分敏感,由于其接近丘腦神經,所以"松果腺體"發達的人,對周圍事
物感應的敏銳程度要異于普通人數倍,傳說中有些人有陰陽眼,或開過天目,這些人若非天生,便是由于后天
暴病一場,或是遇到很大的災難而存活下來,而這種古老秘密的方法,可能是一種自古流傳下來的——通過十
年高度靜息,來開天目的方法。
阿香的親生父母,便是十分相信這種理論,于是偷著拿自己的親生女兒做了實驗,把她從一生下來開始,
就放在一個隔菌的環境中,所有接近她的人,都要戴上特殊的眼鏡,就是不讓她和任何生物的眼睛接觸,快到
十歲的時候,她親生父母便死在了一場事故中,阿香沒什么親人,明叔當時很有錢,為了掩蓋他那見不得人的
生意,必須有個好的社會形象,于是就經常做一些慈善事業,收留了阿香也是其中之一,想不到后來有幾次,
都是阿香救了他的老命,最危險的一次是被稱為"香港第一兇宅"的事件,還有一次是"南海尸骨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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