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風月

為什么進入官場(湊字數)

本文摘自凈素道人的《官場文化與潛規則

為什么進入官場

自科舉制度創立實行,教育與科舉逐漸合而為一,科舉成為做官的敲門磚。金錢、美女、高官、厚祿、輕車、寶馬,人生所欲,不過于此者。面對這等美妙似錦的輝煌前程,誰個還能不去孜孜以求?

成了秀才,就躋身士林,預備做官,成為統治階層的成員了。秀才只是科舉入仕的第一個臺階,仍不屬正途,優異者選任小小社學教職。中了舉人做官的路子就比秀才寬多了。一中進士,點翰林,才算走上了升官的坦途。官場養尊處優,榮華富貴,作威作福的現實,也就使得清末社會各階層都踴躍科舉之道。物理學上有“場”,科場有如物理學上的“場”,一旦踏入,任何人都難以止步:中了秀才想舉人,中了舉人想進士。沒中的千辛萬苦要考中,落第的死不瞑目要再考。

當腐敗成為一種雙向的社會需要時,一切反腐措施都將黯然失色。權力是以最小的成本獲取財富是捷徑,欲獲取財富就必須做官。

盡管中國有世界上最早的文官制度,但是入仕的途徑卻是很雜濫的。中國古代的官場,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的生意場,象做生意般地做官,這是中國的一大特色。

人人都想當官,卻不知道如今當官就象唐僧進了盤絲洞,到處都是誘惑,沒有定力、毅力和信念,身敗名裂是早晚的事情。誘惑是各種各樣的,金錢、美女、享樂,那都是比較淺層次的、容易發覺的;貪得無厭地追求政治利益,為了升官不擇手段,是另一種誘惑造成的結果,而且這種誘惑很容易跟所謂的事業心混淆起來,更難以考察,陷進去更容易忘乎所以,擺脫起來更困難。

追逐利祿、出人頭地、建功立業、文章傳世是進入仕途的緣由。

中國是一個農業國家,農民追逐權力,大致不外兩方面的緣由,一是由于被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鋌而走險,如陳勝、吳廣、韓信、朱元璋等,這是屬于求生存一類;二是出于改變現實地位的目的,用現在人的話說,就是“跳出農門”,這是屬于求改善一類。這一類在中國歷代官員中,占了大多數。

士、農、工、商,這是中國歷史上對“民”的傳統排序,“士”為四民之首,“農”排在第二,實際上,農民一直處于社會的最底層,整個國家政治的、經濟的、軍事的重擔,幾乎全都壓在農民身上,所以,農民要想改變自己的處境和地位,唯一的辦法就是由“士”而入“仕”。中國封建社會的一大好處是,它為這種途徑提供了可能性。

做官,與農民種田、工人做工、商人買賣一樣,其最基本的目的,就是為了掙錢吃飯,養家糊口,不要以為那些顯官政要,都是什么“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圣人;如果沒有俸祿,沒有官員所享受的許許多多特權和優惠,還有那么多人對仕途趨之若騖嗎?

出人頭地永遠是文人投身仕途的終極目的。春秋戰國時期,是中國歷史上一個黃金時期,對于文人來說,那個時代最大的好處就是自由。政治上的專制制度尚未形成,思想上的獨尊儒術尚未確立,用人制度上的門閥等級觀念尚未出現,甚至后世被視為天經地義的“忠孝”觀,也還沒有變成禁錮人們思想和行動的桎梏。這樣一種時代氣氛,大大鼓勵和激勵了文人們,使得他們渴望出人頭地,渴望一舉成名。那是一種典型的個人主義、個人英雄主義。可以說,春秋戰國時期所有的文人,都是在這樣一種精神的支配下投身仕途的。

官場,其實就是一種政治運動場,投身其中的選手們希望奪冠,希望出人頭地是太自然不過的事情。

仕途上的文人,其命運對君權有極大的依附性。沒有君權的認可,他們可能一事無成;如果得到君權的歡心,他們可能立刻身價百倍;而一旦失去了君權的寵信,他們又會立刻變得不名一文,甚至身敗名裂。

君權是永恒的,而掌握這種權力的人,則是不斷變易的。你能得寵于舊主,未必能續愛于新君,而一旦失愛,就會變成階下囚。

中國的文人,深受儒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思想影響,走上仕途以后,莫不以建功立業為己任,但并不是所有仕途上的文人都能夠成就一番事業。因為象歷史上大名鼎鼎的李白、杜甫等人,就不是干政治的材料。政治需要的不是學問,不是才華,而是:一是行政能力,二是權力。

在政壇上多如過江之鯽的文人中,有這兩種“力”的人不在少數,如果這些人處于同一時代、同一政治舞臺上,事情就有的麻煩。政治人物與生俱來的對權力和利益獨占的玉望、嫉妒的心態,使得他們之間不要說和衷共濟,連和平相處都十分困難,必定要爭個你死我活。這就是“權力排他性”法則的無情。無數事例表明,權力和能力固然可以成就一個人的功業,也可能毀滅一個人的政治生命甚至肉體。

幾千年來,中國的官僚就是這樣,百姓的苦難死活可以漠然置之,國家的安危存亡可以視若無睹,但一關系到個人的烏紗帽,他們就絕不會掉以輕心。

歷史的發展有兩條道路,一是科技的,一是政治的。人在政存,人亡政滅,當一位主政者離開了政治舞臺,他的那些所謂豐功偉績,基本上也就灰飛煙滅了。政治并不是一步一個臺階地向上走,它經常是原地踏步式的重復,甚至是后退。政治如同磨盤,圍繞著遠古就鑄就的軸心不停地旋轉。看看今天所謂的民主制國家,比古希臘進步了多少?所謂專制制度國家,比秦始皇時代又有多大差別?

政治從來都是利益的角逐場,而不是道德的評判臺,道德不過是中國的官僚們用以攻擊和打倒對手的借口及武器罷了。從事政治生活的人,隨時隨地都受著物質的誘惑,也就隨時隨地會受到仇視的指責。不肯放棄權力和樹敵太多,都可能給你帶來致命的打擊。

官場上的路,從古至今,同出一理:得要領者,得大自在;不得要領者,得小鞋。

“當官不發財,請我都不來。”這話是一個現代貪官說的。說明當官的目的就是發財,它與《官場現形記中的說法出奇的一致:“統天底下的買賣,只有做官利錢最好。”一語道破天機,“當官”與“發財”之間的“關巧”與“機心”,就在于把手中的權力變作自己的搖錢樹。

魯迅說:“人們又常常說‘升官發財’。其實這兩件事是不并列的,其所以要升官,只因為要發財,升官不過是一種發財的門徑。”

王亞南在《中國官僚政治研究一書中說:中國仕宦的做官發財思想是中國特殊的官僚封建社會的產物。做官被看成是發財的手段,做大官發大財,做小官發小財,甚至沒有正式取得官階官銜,而在鄉村以似官非官的身份,利用任何一機會發混財。

步入仕途的人,都把做更大的官作為事業目標。因為,官做得越大,管的事情越多,權力也就越大,也越能體現為官的價值。

然而,官場擁擠,人浮于事。人越多,升職的機會就少。找不到正事做就要扯皮,就要爭著管事。于是,官員之間便矛盾重重。

由于褒貶升降全在頂頭上司,因此大家只須對上頭負責,把心思都用在巴結、討好上司那里。誰心中都明白,任人唯親是當今官場的通病,和上司關系搞好了,比任何政績都管用。這樣,人人都有了爭寵之心。結果是,能者忙于事務,常常難得賞識;庸人天天織“網”,偏偏最易遂愿。

謀利有權還得有術,其中的學問實在高深莫測。求的人多了,權力就會升值。官場“窩里斗”對內表現為爭事,爭權;對外擴張就是謀利。謀利的主要對象就是他們權力管轄下的企業。

世人只看見做官的好處,這做官的難處誰能知道?當官得有個當官的樣子,許多想說的話不敢說,想做的事不能做。腦子里只要有想當官或者由小官升大官的念頭存在,這人就不得安寧。要知道,目前的官絕大多數是培養的,這“培養”可不同于競爭,不是憑自己的本事就成了的。

2006年中央機關公務員考試達到36.6萬人,比上年增加47,平均每個崗位有35人競爭。最多的崗位超過2000人競爭。為什么會出現這種狀況呢?

不少人認為,公務員的職業發展、工資福利、退休養老有較為完備的保障體系;國家機關在社會中處于強勢地位,占據大量資源;競爭機制不健全,公務員缺乏淘汰機制;傳統文化中的“官本位”尚難清除等等,都是公務員熱的誘發因素。

社會最頂尖的知識精英在某種價值引導下涌向“分配財富”和“分享財富”的權力領域;也有人認為,這種熱的背后是年輕人對權力的崇拜,而中央政府的權力是最大的,年輕人涌向中央政府正是這種“熱”的真實原因。

中國出現的報考公務員的奇觀,這是市場吸引力正在迅速流失達到一個明確預兆。其本質,則是中國人對市場的信任正在急劇下降。危險的是,我們已經在許多領域察覺到由于信任崩潰而導致的市場萎縮現象。它提示我們,在市場化范圍不斷擴大,JDP不斷增長的表象下,市場的內部卻出了問題。人們紛紛走避市場,投想公務員懷抱現象所顯示的,正是他們對市場的恐懼。

清朝重臣李鴻章認為,這世界上最好做的事情就是當官。如今社會上最讓人羨慕的職業還是當官,一個人只要當上了這長那長,就會讓人刮目相看,就似乎實現了人生價值,就可以光宗耀祖。因為當了官,不僅名聲很好聽,而且更有著方方面面的、說不盡道不明的諸多好處。

當官可以先富起來。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大鍋飯被打破,貧富差距拉大,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了。透視富裕階層,我們不難看到,先富人群中,有老板、有歌星、有體育明星等,其中也不乏戴烏紗帽的官員,而且官員們有致富速度快、付出成本低等獨特優勢,他們一句話可以讓一個人升遷,這升遷之人可能送來幾萬酬金;一個電話可以得到一項工程,從中可以拿到幾十萬回報;一個簽字可以報銷空白發票。。。。。。,真是“閉門家中坐,錢從天上來”!

當官可享盡榮華富貴。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世界名牌、住的是豪華別墅、行的是奧迪寶馬。

當官不會有錯。如今官員職務不高架子大,開口就是“重要指示、重要講話”必須認真落實。如果落實中出了問題,那肯定是下面的問題。因為領導絕對不會有錯,如果發現領導有錯,一定是我看錯;如果我沒有看錯,一定是我的錯,才使領導犯錯;如果是領導自己的錯,只要他不認錯,他就沒有錯;如果領導不認錯,我還堅持認為他有錯,好壞都是我的錯。總之,“領導不會有錯誤”這話絕對不會錯。

學而優則仕,以學術能力提拔人才是中國歷代王朝的傳統取仕之道。就是現代,學者入仕也是很多的。

20世紀上半葉,中國基本是軍事官僚即武人集團掌控政權,原有的文官傳統被擠到后臺,只能因勢利導,以意識形態牽制、抵消、控制武人集團的極端暴力傾向。災難性局面有一個組成原因——軍事官僚與左翼人文官僚的沖突。

與改革,一字之差,天差地別。發生改變的不僅是執政者的工作重心,一定還有“吏部取吏”的擇人標準。從人文官員到技術官員,且不管當時執政者的具體考慮,就客觀效果而言,這是歷史的必要過渡:

1、技術官員是人文官員和法政官員之間的隔火墻。它能淡化、疏離甚至隔斷時期的意識形態狂熱。

2、技術官員也人文官員和法政官員之間的橋梁。它比人文官員較能適應“從數字上管理而不是從人頭上管理”的現代化轉型。

從人文官員到技術官員這一過渡完成以后,隨著民主呼聲日益強烈,歷史又會呼喚第二次過渡:法政出身的官員開始進入干部選拔隊伍。

從歷史縱深發出的不可抗拒的合力,不僅改變在朝者的知識結構,也會改變在野者的知識結構。一方面在朝者從人文官員轉變為技術官員,再接納法政官員;另一方面,知識分子的知識結構也會改變:從詩文型文人清談,過渡為只講數字的經濟學帝國,再過渡為以政治學、法律學為主的法政型官員。發達國家的政治領袖,絕大多數來自法政專業。

現代社會應該是法治社會,市場經濟也應該是法律主導下的經濟。法律是制衡世俗權力和協調人類關系的準繩之一。法學家參政議政,以專長服務社會,在維護公民合法權益、防止公共權力濫用是有重要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