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車禍
從夏家吃了早餐出來,趙坤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看著夏明的皇冠冒著青煙遠處,他自個兒也先去市紀委辦公室上班。
其實在昨天晚上夜談之前,趙坤思來想去許久,如何利用對首長南巡講話的先知,為自己和夏明贏得政治資本。
但最后趙坤還是選擇了將這些精神傳遞給夏明,因為以自己現在一個小職員的身份,哪怕是提前說出和首長一樣的話,只怕也不能起多大的作用。
倒是夏明,如果他能將這些精神用適當的方式表述出來,或者提前站好隊,那對他的政治前途還有很大助力的。而且就在元月30日,也就是農歷大年二十六,按照江南省的慣例,省委省政府將召開一個各地市一二把手新春座談會。
每年的這個座談會,實際上是省委書記、省長和下屬13個地市頭頭們的一個通氣會,一個思想統一會,有的地方叫務虛會。在這個會上,13個地市一二把手都要發言,可以講具體工作,也可以進行理論交流,所以說既是一個全省工作、省委領導思想的吹風會,也是各地市表態和露臉的表現會。
江南省委書記章賢和省長馬云才,正好是比較明顯的傳統派和改革派代表,去年全年兩人圍繞姓資姓社組織各自的人馬進行了持久日常的辯論,一直到現在都沒能分出勝負。
但趙坤卻知道,不管章賢背后的靠山有多大,在他和馬云才這場斗智中,他注定是輸定了,他遲早也會調離江南省。只是趙坤在前世并未注意過章賢,不知道他調離江南省后情況如何,但馬云才卻是一路上升,林德山之所以后來能做到國家級領導人,就是因為他一直跟著馬云才的緣故。
既然這樣,趙坤自然想夏明利用座談會之機,闡述自己的觀點,主動站在省長馬云才這邊,最好的第一個旗幟鮮明的支持馬云才。
“也不知道夏叔叔理解得如何?”坐在辦公室,趙坤心里回憶著昨天晚上和夏明聊的那些內容,由于晚上沒怎么睡,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覺居然睡著了。
“這小子是越來越煩高深莫測了,前些日子還是陰謀家,這兩天倒成了理論家?”坐在市長辦公室,夏明回憶著昨天晚上和趙坤聊的內容,心里幾乎可以說是心潮澎湃,趙坤的說的話好多地方都觸動了他的心弦。
昨天晚上夏明雖然是有點醉意,但聊到后來,他完全清醒了,趙坤說的這些觀點,有不少是他想表述的觀點,但他不敢說,或者說不知道怎么說。
但趙坤昨天晚上說這些話,卻往往能通過某天某日,某某首長說過某某話來驗證這些觀點,這話其實某日,某某首長在某地方說過類似的話。
“按著小子的說法,其實中央,特別是首長的思路一直就非常清晰,只是被下面這些人給攪糊涂了而已…”夏明嘀咕著說,通過一個晚上的深談,夏明對這姓社姓資辯論的認識更加清晰了。
“首長是何許人,您認為他能讓這些人否定自己嗎?”夏明清晰的記得,趙坤這樣反問他,“更何況這條路是陽光大道!”
夏明交代秘書,他要思考點事情,兩個小時候不要讓人來打攪他。
他需要時間梳理昨天晚上談話的內容,后天就是新春座談會,他得考慮考慮,在會上說些什么才好,這個會每年都是一個站隊會,沒站好對的人,往往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調整。
眼看著要過年了,趙坤處理好手上的工作后,向領導請好假,和夏曉、孫蕊請好假后,趙坤這才收拾行李,準備趕赴上海灘,開始他的淘金之旅。
“你帶這么多錢干嘛?”孫蕊幫他收拾行李時,看到趙坤包里十多萬元人民幣,整個人都嚇了一跳。
“去發財,你要不也投資一點?”趙坤和她開玩笑說,“等我發財了,你就不用上班了,去開個公司…”孫蕊要問個清楚,趙坤只得從頭到尾和她解釋股票和股票認購證這兩個東西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能賺錢,為什么能發財。
“我這里還有幾千塊錢,要么你也一起拿去?”能和侯金貴面對面談判救出小苗,將陳富貴和張長江送入監獄,在孫蕊心中趙坤簡直是神一般存在,更何況自從和趙坤有了那層關系之后,孫蕊對趙坤是言聽計從。
因為夏曉放假回來了,在和夏曉過了一陣子的二人世界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趙坤只讓凌龍送自己到華州。
凌龍正式提任刑警隊隊長,開著嶄新的三菱越野吉普,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華州而去。
“出車禍了。”車子剛到華州西郊,還沒進入西門時,凌龍發現前面出了車禍,車道全部被堵住了。
“還好提前出來了,不然晚了趕不上航班就慘。”趙坤看了看表,還好自己提前了半天出來。
“省城的交警干什么吃的。”等了十來分鐘,凌龍有些不耐煩的說,“搞了這么久道路還沒通。”
“我看一時半會兒是通不了,我們下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車里打著空調,雖然暖和和的,但新車里的空氣本來就不好,再加上打了空調,自然更憋悶了。
兩人下車后一邊抽煙,一邊看前面車禍的情況。
“怎么搞了這么久,受傷的人還沒送到醫院去。”趙坤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而旁邊不管是處理事故的民警也好,還是肇事車的司機也好,都沒有要送人家去醫院的意思。
“你別管閑事。”凌龍見趙坤想往前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就提醒他說,“這是華州,不是西州。”
“我就去看看,這樣也太沒人道了。”趙坤嘟嘟了兩句。
“的給我起來,別躺在地上裝蒜。”趙坤剛擠進人群,就聽到一個干鴨嗓嚷嚷著說,“不就想要點錢嘛,老子有的是錢,可老子偏不給…”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干鴨嗓繼續嚷嚷,“以為你還是當年的太子爺啊,我呸,什么東西…”
趙坤看了一眼那嚷嚷的干鴨嗓子,他滿臉通紅,渾身酒氣,一看就是知道是酒后駕車撞人,現在倒怪人家騙他錢了,但聽他后面這話,似乎這人和地上躺著的人,似乎又認識。
“明明是你撞了人家,還說人家…”
旁邊有人看不過去了。
“你說什么,你再說,老子…”干鴨嗓舉起手中的拳頭,朝剛說話的老人家揚了揚。
“劉少,你少和這幫刁民一般見識。”正在現場的民警過來拉著這干鴨嗓的手說,“你回去休息吧,這里交給我來處理好了,我辦事您放心,保準您滿意。”
“這事情和你無關,的給我少說兩句。”將那劉少弄到旁邊一輛車上后,民警過來和剛才說好的老頭說,“你看到了是吧,那好和我回局子里去錄口供…”
說完,那民警就拿出手銬裝腔作勢要銬老人,老人伸手指著民警憤怒的說了一句:“你…”
趙坤以為他要說其他的話,可老人家就你了幾句,然后掉頭轉身走了。
“好了,散了,散了,這里沒你們事情了。”民警笑了笑揮手驅散其他圍觀的老百姓,老百姓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來,大部分人都嘟嘟著散開了,只有幾個閑來無事又不怕事的老油條還站在那里看著。
楊達天!
地上躺著的人疼得翻滾過來,趙坤這才發現他就是自己大學校友楊達天。
“達天,你怎么樣了?”趙坤顧不得想其他的,連忙俯身下去問他,看他臉色蒼白臉上豆大的汗直往下滴,這肯定不是裝出來的疼痛,估計肯定哪里傷了骨頭,看外面并沒有血跡,估計是內臟出了問題。
“叫救護車!”趙坤朝辦案的民警吼了一句,民警楞了一下,剛要朝趙坤呵斥,凌龍攔在他面前說了兩句話,他這才忍了過去,但也不理趙坤。
“趙坤,疼,我疼…”楊達天也認出了趙坤,死死的用手抓著趙坤的手,手指甲差點要摳進趙坤的肉里去,趙坤輕輕的拍拍他,楊達天這才一個字一個字的哼出這話來,“疼…”
趙坤看他剛才雙手捂著肚子,估計是肋骨斷了,說不定還戳了內臟,這才感覺到不對,連忙朝凌龍說:“龍哥,快找車送人去醫院,人快不行了…”
也不知道凌龍用什么辦法將辦案民警的車鑰匙弄到手,將車開了過來,將楊達天弄上車后,這才往不遠處的華州市第三人民醫院而去。
還好趙坤身上有錢,人送到醫院后交了錢馬上就進了急救室。
在楊達天還在進行搶救時,趙坤出去找了個電話和鐵聚山聯系上了,好歹也是他的同學,這事情在他的地盤上出了,就得他出面來搞定才行。
“老弟,這人可不是好鳥,你管他干嘛。”鐵聚山就是這樣,嫉惡如仇,有什么就是什么,在讀書時他就很不要看楊達天。
“好了,別啰嗦。”趙坤打斷鐵聚山的話,“好歹同學一場,你過不過來,不過來以后永遠鄙視你!”
楊達天讀書時,在江南大學也算是風云人物,當年他父親楊培還從北州市市委書記任上升為副省長,而且勢頭非常旺盛,一直傳言將接任林德山擔任常務副省長。
楊大公子自然也和一般的紈绔子弟一樣,吃喝嫖賭、囂張跋扈樣樣都會,和鐵聚山還斗過兩場,兩次都因趙坤而起,難怪鐵聚山不肯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