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思遠的聲音,陶建偉松了一口氣,他還真害怕寧思遠不接自己電話。
“寧縣長恭喜你高升呀。”哪怕到了這個時候,陶建偉還是不忘記恭維寧思遠。
“恭喜就不用了,陶所長給我打電話應該不會是恭喜我這么簡單吧?”寧思遠直接點破了對方,不給他留下余地。
陶建偉在那邊尷尬的笑了笑,不知所措,最后無奈的說道。
“還是寧縣長慧眼,一下子就看出來了,我是真有事求您幫忙,您可要救救我。當初我為了幫您,和黃公子作對,現在他不知道抽什么瘋,來找我麻煩,您可要救救我呀。”
寧思遠聽到后冷笑了一聲,為了我和他作對?你要不是一個見風使舵的人,會有這樣的事情?還不是因為你想害我?
“這樣呀,陶所長,那恕我無能為力呀,我在神龍縣也是一堆麻煩事,實在是無法抽身去幫你呀。”寧思遠當然明白黃博宇為什么會發瘋,還不是因為趙文昊跨越了市長直接就任高天市市委書記的事情。
市長肯定不高興,憑什么讓他后來居上,之前讓他一個政法委書記當三把手已經夠好了,現在跨越他頭上,成了他頂頭上司,換了誰能忍得了?
那肯定是要鬧的,和趙文昊斗法,那下面的人是要遭殃的。
誰會倒霉,黃博宇的父親黃濤身為常務副市長肯定是首當其沖,尤其是還有這么一個兒子。
趙文昊肯定找了黃濤麻煩,黃博宇估計是挨懟了,因為之前的事情,那他想找人麻煩,找不了寧思遠的,只能去找陶建偉的。
現在的寧思遠有省委護體,他除非是腦子抽了,才會發瘋。
陶建偉當初認為寧思遠背景深厚,站到了他這邊,黃博宇那樣的瘋子才不會管什么邏輯,他惹不起寧思遠,但是惹得起你就行了。
“寧縣長你可不能不管我,我當初可是為了您和黃少鬧翻的,您現在不管我,我不就死定了嗎?”陶建偉很清楚黃博宇的手段,真要是落他手里,比死慘多了。
寧思遠立馬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不是我不管你,陶所長,你也知道,我就是一個普通的縣長,和高天市八竿子打不著,你讓我去管你,我能怎么辦呢?”
“不不不,寧縣長,只需要您和對方說幾句話就行,黃公子上次可是放了您的,他不敢和您作對的。”陶建偉祈求的說道,很是卑微。
“陶所長,您真是高看我了,他可是常務副市長的兒子,還是省會城市,他老子可是高配的正廳干部,我惹不起的。我現在只是一個副處,和正廳之間可是跨越了好幾條橫溝呀。”寧思遠不慌不忙的說道。
他現在表現的越淡定,陶建偉越慌張。
人都是賤皮子,你要是輕易答應對方,對方會認為這事你辦起來很容易,不會記著這份恩情。
就和開鎖一樣,很多人談好價錢為什么想變卦,不就是因為覺得幾分鐘就幾十塊上百塊太容易了。
導致很多開鎖師父不得不在那裝模作樣的弄半天,到最后才成功,算是個心理作用。
“我求您了,寧縣長我知道您背景通天,現在高天市的市委書記是您叔叔,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沙遠征和您也有關系,您在省委關系通天,您一句話就能救我于水火,求您了。”
有時候就這么可笑,你極力都做不到的事情,別人一句話就能幫你完成。
寧思遠則是嘆了一口氣,隨后緩緩說道:“陶所長,你是不知道,其實我也是帶著任務來的,我在洛水市的情況你不了解呀。我最近也很頭疼,要是辦不好,我還有什么關系,都自身難保了。這也就是看在你如此真誠的份上,我才告訴你的,換了別人,我是一句話都不會說的。”
聽到這話的陶建偉愣了一下,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這里面有坑。
但是他不得不跳進去,不然無法自救。對于寧思遠來說,黃博宇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可對于黃博宇來說,他也是可有可無的,一個所長而已,想撤掉他太容易了。
在體制內,辭退你或許很難,如果你犯重大錯誤之類的,幾乎沒機會。但要是想要調職你,明升暗降,實在是太容易了。
到時候給他打發到清水衙門,山溝溝里看樹林,或者去守魚塘,都很正常。
別看他是所長,到時候直接在那邊成立一個警務室,他去當領導班子,手底下沒有一個人,或者配備一個老警員,十分正常。
這種手段,他見多了。
真要是對他憤恨,偽造一個山林失火,水塘抽干,國家財產損失,到時候降級。
等他沒了身份,沒了權力,別人想弄他,輕而易舉。
如此熟悉的流程,他當然害怕了。
“寧縣長,或許我有能幫到你的地方,要不,您和我說說?”陶建偉鼓足了勇氣忐忑不安的問道。
“這不好吧,你本來也夠麻煩的了,我要是再找你幫忙,豈不是不合適?”寧思遠略顯遲疑的說道。
“不不不,合適合適,能夠幫到您是我的榮幸,您就盡管說吧,只要是我能幫忙的,在所不辭。”陶建偉也不傻,沒說說死。
要是寧思遠讓他去殺人,他也不可能去干的。
“其實要說是大問題也不算,就是一個很小的事情……”隨后寧思遠將自己在神龍縣的情況告訴了陶建偉,并且分析了一波。
“寧縣長,您讓我去接近副縣長的媳婦?勾搭她?”陶建偉懵逼了,他還沒見過這種騷操作,尤其是從寧思遠嘴里說出來,這算什么?釣魚執法還是栽贓陷害?
一時間,陶建偉也分不清楚寧思遠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了。
“說的真難聽,陶所長,這我可要批評你了?這叫做偽裝潛伏,臥底探索情報,什么叫勾搭?你可是黨員,你要注意紀律,該發生的發生,不該發生的千萬不能發生,知道嗎?”寧思遠的語氣變得冷了起來,仿佛是真的在教育陶建偉一般。
陶建偉很無語,說的好聽,還不是勾搭?三十來歲的小少婦,愛打麻將,長得漂亮,虛榮,彪悍,這畫風怎么看都很熟悉。
對付這種人,你不去勾搭兩嘴,怎么可能套得到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