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壞事的一條最基本原則,就是一個人悄悄地干,盡量不要去找幫手。
向天亮先跟著大隊人馬返回濱海縣,進入南河縣境內后,才一個人駕車掉頭折回清河市區。
車已經換了一輛別克轎車,是向天亮從市警備區方成軍司令那里借來的,車牌是假的,向天亮早就準備好了的。
當然還少不了干壞事需要的各種工具,等別克轎車進了市區后,向天亮的形象也大為改變,鼻梁上多了付眼鏡,嘴巴上下也多了胡須。
化妝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也許騙不過狗日的肖劍南,但至少一般眼力的人是認不出來的。
別克轎車來到市委招待所附近,離大門口遠遠的,因為向天亮帶著望遠鏡,即使距離有七八十米,他也能看清招待所停車場的情況。
為了實現神不知鬼不覺的最高境界,向天亮決定連招待所保衛科長杜海濤都不告訴,作為新朋友,向天亮不能過于的麻煩他。
首先要確認陳益民是不是還在,他是正主兒,他要是回省城了,這丟了的面子就找不回來了。
陳益民還在,沒錯,他的車還在,人就應該還在。
現在是下午四點半,清河市到省城云州市即使走高速公路也要四個小時,陳益民不應該跑夜路,今晚他肯定還在清河市。
松了一口氣,向天亮驅車離開市委招待所,來到了一家中藥店,花三百多元買了四種草藥,讓藥店將四種草藥碾成粉末,混合后裝進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大塑料袋里。
接著,向天亮又來到一家染坊,花了八十幾元錢買了兩種染料。
別克轎車來到僻靜處,向天亮將染料粉倒進大塑料袋,和草藥粉末混在了一起,找緊袋口后,就著袋子反復地倒騰,讓染料盡量均勻地摻和到草藥粉末中去。
一邊干活,向天亮一邊忍不住的咧嘴直樂,媽的陳益民,老子要讓你一個月出不了門見不了人,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欺負老子。
向天亮這次配出來的東西,不是以前他耍弄高堯時的“癢藥”,實際上是一種特殊的染料,這種染料的最大特點是沾到人的皮膚上以后,能緊密地粘在皮膚上難以脫落,擦也擦不脫,洗也洗不掉,只有在一個月以后,才會慢慢地風化消失。
這種特殊的染料還有另外兩個特點,一是眼睛沾上沒要,用清水沖洗即可,二是萬一由口腔和鼻腔吸入,那對不起了,你會拉上幾天的肚子,直把馬桶坐垮。
等向天亮做好了全部準備工作,已是晚飯時分。
別克轎車回到了市委招待所附近。
向天亮將塑料袋裝進了一只旅行包里,下了車,背上包,朝著市委招待所悄慢走去。
一邊走,向天亮一邊心里祈禱,但愿陳益民正在大吃大喝,這樣就能從容地在他住的房間里做文章了。
大廳里除了埋頭忙碌服務員,沒有其他的人。
向天亮沒有立即上樓,而是先來到招待所餐廳。
陳益民在貴賓包廂里吃飯。
向天亮不敢離貴賓包廂太近,陳益民身邊有高手,這個霉頭最好不去碰觸。
乘著服務員送菜進入包廂的機會,向天亮擦門而過,就知曉了包廂里大約有多少人在吃飯。
太好了,上午合伙設局的人,包括張宏、高堯和許西平都在,“報仇”的大好機會啊。
沒什么好客氣的,把他們一窩“端”了。
向天亮悄悄地溜進樓梯上樓,手里已多了把萬能鑰匙。
不過,意外的情況出現了。
陳益民住的六零一號房間,打掃得一干二凈,陳益民的行李也不見了。
向天亮楞了一下,瞅著那個自己逃跑時用過的窗戶,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陳益民換了房間。
他媽的,向天亮罵了一聲,還有同樣的五個高級套間,陳益民會換住到哪個房間里去了呢?
最簡單的辦法,也是最好的辦法。
好在現在是晚飯時間,不但沒人來打擾,連六樓的專職服務員都不見了人影。
高級套間專供正廳級以上領導使用,其他套間應該不大會有客人,找起來倒是既方便又安全。
可是,向天亮萬萬沒有想到,第一個目標,六零二號房間,他剛進門就撞上人了。
是個女人,身著浴衣,敷著面膜,見到突然進門的向天亮,瞬間便傻了。
“啊……”
向天亮當然不能讓這個女人喊出聲來,右手捂嘴,左手抄住女人的纖腰的同時,手指在她的腰間用力點了一下。
女人的身體頓時癱軟了,張著小嘴發不了聲,一對大眼睛直楞楞地瞪著向天亮。
“臭娘們,對不起喲。”向天亮將女人放到了沙發上。
不料,女人身上的浴衣散開了,一下滑落到地毯上。
向天亮的眼睛頓時直了。
這臭娘們的身體太誘人了,一對高聳的玉山沖天怒突,那神秘的桃源圣地,是一片廣闊茂密的叢林,還有這肥大渾圓的屁股,雪白而又結實……
這火辣的身材,不是要男人的命嗎?
哪來的臭娘們?她是誰?看身材年紀不大,不象個廳級干部,怎么會住在高級套間里呢?
向天亮伸手去揭女人臉上的面膜,想“認識”一下眼前的這個臭娘們。
可是,女人的喉嚨里忽地發出了咕哩的聲音,嚇了向天亮一跳,也讓他有一點點迷糊的腦袋清醒了回來。
還是辦正事要緊啊。
向天亮查看了臥室和辦公室,沒看到有屬于男人的東西,陳益民應該不住在這里。
接著是六零四號房間,干凈得一瞅就知道沒住著人。
向天亮來到了六零三號房間。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放在沙發上的深色風衣,是陳益民的。
臥室里的衣架上掛著一件黑色西裝,論大小,應該是陳益民的。
辦公室里的辦公桌上,放著幾份清河市委的工作簡報,和一付黑邊的老花眼鏡。
沒錯,這是陳益民的老花眼鏡,陳益民就住在六零三號房間。
向天亮放下旅行包,迅速地忙活起來。
壞事干起來就是痛快加歡快,短短的十多分鐘,向天亮將塑料袋里的粉末分別布置在七個地方,正門之上,洗手間門上,臥室門上,辦公室門上,客廳的兩個窗戶上,客廳的吊燈上。
機關設定,向天亮檢查一遍后,拎著旅行包回撤。
不料,向天亮剛剛出了六零三號房間,就聽到了電梯的運行聲音。
接著是電梯門的打開聲。
有人在說話,“陳副書記,您請。”
說話的人是張宏。
向天亮臉色驟變,來不及細想,撒腿就往六零二號房間跑去。
又是一秒鐘,萬能鑰匙插進鎖孔,開門進門關門,向天亮可謂是一氣呵成。
但是,向天亮還沒喘過一口氣,就覺身后吹來了一陣涼風。
是那個敷著面膜的女人,向天亮剛才只是點了她的軟穴,此時穴道已解,重又坡上浴衣,正睜著眼睛朝向天亮撲來。
不能讓她喊叫起來,向天亮伸出手,又一次按在女人的嘴上,接著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女人的胳膊,連拽帶推,又一次將她摁在了沙發上。
向天亮:“聽著,你不要叫喊,我就放開手。”
女人:“唔……”
向天亮:“我不是來找你的,我不會傷害你,你明白嗎?”
女人:“唔,唔……”
向天亮:“你同意不喊叫,就眨三下你的眼睛。”
女人:“……”
向天亮:“你是誰?”
女人:“你是誰?”
向天亮:“聽你的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
女人:“你……你是來找陳副書記的吧。”
向天亮:“是,你呢?”
女人:“我不找他。”
向天亮:“那你怎么會住在高級套間里?”
女人:“我不能住嗎?”
向天亮:“正廳級以上的才能入住高級套間,你不像。”
女人:“有錢能使鬼推磨。”
向天亮:“這倒也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女人:“你是什么人?”
向天亮:“萍水相逢,你沒有必要知道。”
女人:“你找陳副書記干什么?”
向天亮:“送禮。”
女人:“你是為了仕途?”
向天亮:“算是吧。”
女人:“不像。”
向天亮:“我不會在臉上寫著送禮兩個字。”
女人:“你象個小偷。”
向天亮:“是嗎?”
女人:“你是來干壞事的。”
向天亮:“我象干壞事的嗎?”
女人:“你年紀不大,你戴的是平光眼鏡,你臉上的胡須是粘上去的。”
向天亮:“厲害……一口純正的京腔,你是京城人吧。”
女人:“哎……”
向天亮:“還有問題嗎?”
女人:“你松開,你磕著我了。”
向天亮:“噢……對不起。”
女人:“松開。”
向天亮:“你不亂來我就松開。”
女人:“嗯。”
向天亮:“對不起。”
女人:“那,那是什么東西?”
向天亮:“這個么……不解釋,你懂的。”
女人:“……老天……它,它真大……”
向天亮:“少見多怪,還是女人呢”
女人:“我可以摸一下嗎?”
向天亮:“無所謂。”
女人:“……真,真大呀。”
向天亮:“好了,我要走了,謝謝。”
女人:“你不怕被人發現。”
向天亮:“我借你的窗門一用。”
女人:“哎,你叫什么名字?”
向天亮:“他媽的,你還以為我們能再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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