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沒把那個女人的話放在心上,萍水相逢,驚鴻一瞥,不過是過煙云。
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只是情場失意者的自我安慰,眼前若有鮮花,何處天涯求草。
而免子不吃窩邊草,則是家有肥草者的騙人鬼話,你自家有草,卻跑到遠處吃草,明顯是欺負別人,讓吃不到草的情何以堪。
京城來的女人,還是什么畫家,向天亮不過是想想而已,想過了,就過去了
自家的百花樓里,百花爭艷,群芳斗美,有的是向天亮忙的。
十二月十二日,是“小不點”楊小丹的生日,向天亮當然不知道,但身為百花樓“管家”的林霞卻記得,她的筆記本上記著百花組每個成員的生日,而且都會很負責任地提前告訴向天亮。
向天亮發現,女人多了,麻煩也會呈幾何級狀態地增多,比方說每一位的生日,他要是忘記了的話,不但要遭受一頓“暴揍”,還有幾天的白眼和數落。
楊小丹的生日更不能忘記,為了向陽幼兒園她不住在百花樓里,屬于“外室”,她有資格受到更多的照顧。
本來,楊小丹的生日理應在百花樓里慶祝,可楊小丹不同意,非要在自己家里舉行不可。
而且還只請向天亮一個人,連幾位最要好的同學,喬蕊、陳南和陳北都不請。
向天亮知道楊小丹的意思,她是為了她媽肖敏芳,肖敏芳至今都拉不下臉來百花樓,單獨約向天亮過去,就多了一個三人世界的機會。
不敢怠慢啊,下午三點沒到,向天亮就開車溜出了縣委大院,蛋糕和禮物一樣不少,還按照楊小丹的“電話指示”,跑到商店里買了幾瓶法國紅酒后,才驅車來到了向陽幼兒園。
向陽幼兒園早就成了向天亮的“家”,熟門熟路的,向天亮直接把車開進了車庫,肖敏芳屬于“喂不飽”一類的女人,今天晚上是肯定不會讓向天亮輕易脫身的。
才走到樓梯的一半,向天亮就聞到了糖醋鯽魚的香味,讓他情不自禁地咽著口水。
這是肖敏芳的魅力之一,她能吸引向天亮的不僅僅是她的身體,還有她高超的廚藝。
向天亮早就處心積慮,想把肖敏芳弄到百花樓里去,百花樓里什么都有,什么都好,就是缺一個燒得一手好菜的女人,百花樓里廚藝最好的是林霞,但與肖敏芳比起來,向天亮認為肖敏芳可以做林霞的師傅了。
所以這次來不僅要給楊小丹過日,向天亮還要動員肖敏芳搬進百花樓,如果肖芳同意了,還要想個堂而皇之的理由楊小丹在樓梯口迎接向天亮,卻接過向天亮手中的蛋糕和禮物,往旁邊的書桌上一放,小身體噌地蹦到了向天亮的身上,雙手摟脖雙腿夾腰,緊緊地粘住不放了。
拍了拍楊小丹的小屁股,向天亮笑著說,“小丹,你還要不要生日禮物啊。”
“你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楊小丹的雙唇,雨點般地落在向天亮的臉上。
抱著楊小丹來到廚房門口,向天亮沖著正在忙碌的肖敏芳的背影,笑著喊道:“門心馬叉蟲,我來了。”
肖敏芳扭頭嗔了向天亮一眼,“天亮,這個外號太難聽,以后別叫了好嗎?”
“呵呵……我還叫癩蛤蟆呢,門心馬叉蟲有什么不好,很好聽嘛。”
門心馬叉蟲,是向天亮給肖敏芳起的外號,一個門一個心,是個悶字,一個馬一個叉一個蟲,是個騷字,悶騷,是對肖敏芳性格的最好寫照。
肖敏芳當然不喜歡門心馬叉蟲這個外號,但向天亮喜歡,三次兩次的叫過后,就朗朗上口了,肖敏敏就象第一次和向天亮“那個”一樣,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向天亮放下了楊小丹,“你說說,你媽這個外號好聽不好聽?”
“嘻嘻……太好聽了。”
“名符其實不名符其實?”
“非常名符其實呀。”
“那你以后不要喊媽了,就喊門心馬叉蟲吧。”
“嘻嘻……太長了,叫得有點拗口呢。”
“這倒是個問題啊……嗯……我想想,想想……門心馬叉蟲,門心馬叉蟲……就叫門心姐吧。”
“好聽,門心姐,嘻嘻……”
肖敏芳被調侃得又羞又氣,拿起手要打楊小丹,“臭丫頭,沒良心的東西,我打你,我打你……”
楊小丹笑著躲到了向天亮身后。
向天亮身體稍稍一晃,正好與肖敏芳碰了個滿懷,肖敏芳胸前兩個突出點,結結實實地撞在向天亮的身體上。
肖敏敏天生苗條,卻又曲線分明,特別是胸脯和屁股,上突下翹,格外耀眼,更奇怪的是,她的胸脯和屁股非常敏感,平時穿得厚實還好一點,但一旦穿得稀薄,便變得不勝觸撞,身體就變得又軟又酥。
今天的肖敏芳穿得可不多,雖然是初冬乍寒,但身在室內,又為了迎候向天亮討他歡心,外面只穿了一件絲質睡袍,現在和向天亮這么一撞一碰,身體頓時象觸了電似的又軟又酥,晃了晃就要往下癱去。
呵呵一笑,向天亮雙手抄住肖敏芳兩腋,將她的身體架了起來,“門心姐,你的身體越來越弱不禁風了。”
“天亮,你,你是我的克星呢。”肖敏芳嬌羞地說著,一雙手自然而然地合攏,將向天亮的大帳篷捧住了。
下面,肖敏芳踮蘭雙腳,上面,四片嘴唇印到了一起。
楊小丹在旁邊看得臉紅心熱,“門心姐,別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什么……什么日子呀?”肖敏芳不肯松開。
怕楊小丹不高興,向天亮先松開了,“小丹說得對,今天她是壽星,一切都得聽她的。”
肖敏芳依依不舍地放開向天亮的大帳篷,低聲地嘀咕著說,“臭丫頭真是小氣,天亮火力十足,彈藥豐富,還怕喂不飽你呀。”
楊小丹笑著回嘴,“門心姐,別忘了你還有兩個菜沒有燒好,耽誤了天亮吃飯,小心他打你的小屁股哦。”
“天亮打我屁股,我心甘情愿。”肖敏芳紅著臉說。
“嘻嘻,人至輕會飛,人至賤無敵。”
楊小丹拉著向天亮去了她的辦公室。
自從向天亮經常出現在向陽幼兒園后,楊小丹辦公室的變化不小,除了辦公,還成了“肉搏戰”的戰場。
辦公桌上放著幾個禮品盒子,不知道是誰送的,向天亮胳膊一掃,將那幾個禮品盒子掃到了沙發上,將另一條胳膊上的楊小丹放到了辦公桌上……
一戰剛畢,二戰又起,楊小丹敗退,肖敏芳頂上,還是在辦公桌上,向天亮駕輕就熟,如法炮制……
這不過是前奏,肖敏芳和楊小丹當然不會放過向天亮。
生日氣氛,美味佳肴,向天亮吃得飽飽的。
不料,這時候來客人了。
來的是章含和喬蕊母女,還有戴文華和陳南陳北母女三人。
五人手提禮物,聯袂而來,顯然是約好了的。
辦公室頓時熱鬧起來。
和肖敏芳不一樣,章含和戴文華的嘴,是百花樓里有名的“機關槍”,什么都敢說,有了她們兩個,辦公室里的熱鬧關也關不住。
先是祝賀“壽星”楊小丹生日快樂,接著,章含和戴文華就把“目標”對準了肖敏芳。
章含笑著說,“敏芳,我們該叫你門心了吧。”
戴文華緊跟而上,“門心,你穿得這么少,小心感冒喲。”
肖敏芳嬌羞萬分,俏臉變成了兩個紅蘋果,她是說不過章含和戴文華的,唯有閉嘴為上。
章含乘勝追擊,“門心,我們對你有意見。”
戴文華故作不知,“章含姐,你有什么意見呀?”
章含指蘭辦公桌上的“戰斗”痕跡,“門心脫貧致富了,咱們還餓著呢。”
戴文華咯咯嬌笑,“章含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是政策允許的么。”
章含笑道:“可是,最終的目標還是要共同富裕嘛。”
戴文華也笑,“章含姐,你可不能患上紅眼病哦。”
章含一本正經起來,“不,我也要脫貧致富。”
戴文華也收起了笑容,“脫貧致富我堅決支持,我也要脫貧致富。”
章含和戴文華看著向天亮,異口同聲,“報告領導,我們強烈要求,我們也要脫貧致富。”
坐在長沙發上的向天亮,被喬蕊、陳南、陳北和楊小丹簇擁著,早就被章含和戴文華的“對口相聲”笑得前仰后合。
肖敏芳先向楊小丹求救,“小丹,你章姨和戴姨欺負我呢。”
不等楊小丹開口,喬蕊就拿手掩住了她的嘴。
章含和戴文華都是捧腹大笑。
肖敏芳又轉向了向天亮,“天亮,你說句話呀。”
可是,陳南陳北姐妹倆一齊動手,向天亮的嘴被四只玉手捂得嚴嚴實實的。
“門心……門心馬叉蟲,我……我身陷重圍,我……我幫不了你了……”
嬌笑聲中,女人們鬧作了一團。
最后“悲慘”的總是向天亮,女人們的“戰火”,最終燒向了他。
除了喬蕊、陳南、陳北和楊小丹,章含和戴文華也沖過來,壓在了向天亮的身上……
忽然,向天亮掙脫紅粉軍團的包圍,指著地上的禮品盒問道:“門心姐,這是誰送來的生日禮物啊?”
肖敏芳道:“是謝娜和馬蘊霞送給小丹的。”
向天亮一楞,隨即叫了起來,“不好,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