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

第1905章 提醒

第1905章提醒

聽向天亮問到那所謂的“五張船票”,余勝春也跟著笑起來,“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真不懂。”向天亮很是鄭重其事。

“哦,那是流傳在清河官場的一種說法,官場是個海,苦海又無邊,若是想上岸,還得把船乘,領導是條船,買票上得來,小船也會翻,大船最安全,這幾句順口溜,說的就是靠山的重要性,有了靠山,才能在官場的海洋里安然遨游,靠山越大,安全系數越高,具體地說,象市委領導,頂多是條小船,省委領導才是大靠山,要是能與廄搭上關系,那就算是乘上萬噸巨輪了,象你還有許西平,你們都是乘上了萬噸巨輪的人。”

向天亮咦了一聲,“這個說法很新鮮么,老余,你說說,那船票又是怎么個說法”

“你要乘船,肯定得買票啊,買票上船,或者先上船后補票,船票總歸是少不了的,但是,也有一種情況,是買了票而不急著上船的,可以延期上船,比方說,比方說象我。”

向天亮呵呵直樂,“所以,你一口氣買了五張票對不對,他x的,腳踏兩只船已經是勉為其難了,你行,你是腳踏五只船啊。”

余勝春不好意思地笑道:“那是許西平取笑我的說法,你要是信他的話,那老母豬都會上樹了。”

“不,無風三尺浪,我相信老許的話,決不是什么空穴來風。”向天亮道。

點了點頭,余勝春說,“這還得從老書記李文瑞說起,那一次你不是幫我認識了老書記么,用老許的話說,就是買了船票,但沒來得及上船,老書記就離休了,所以,我買的船票改簽了高玉蘭副書記的船,后來,許西平知道黃正忠書記和陳益民副書記都派人找過我,不久以前,李書群省長的人也找過我,因此,用老許的話說,我現在是兜里揣著四張船票,但還沒有決定上哪一條船。”

向天亮瞅著余勝春,“老余,你行,真行,別人是腳踏兩條船,你可是同時踏著四條船,你他x的簡直就是超人,有四條腿的超人。”

“去你的,老許的話你也相信他還說老母豬會上樹呢。”余勝春笑道。

向天亮一點也不客氣,“你別打哈哈,說實話,你是不是準備上船了”

余勝春搖了搖頭,“我沒有。”

向天亮盯著余勝春,“老狐貍肖子劍都動起來了,你這只狐貍還不出動嗎”

“哎,不要造謠啊。”

“你辦公室里的狐臭味太濃了。”

“什么意思”

“老狐貍來過了唄。”

余勝春警惕地看著向天亮,“天亮,你不會是在監視我吧。”

“沒有,湊巧看到的。”向天亮笑著說,“不過,我不能保證以后不監視你,兩只狐貍湊在一起,危險性極大,我不得不防。”

“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

“呵呵,我也警告你,你如果和老狐貍肖子劍乘同一條船,我非搞你不可。”

余勝春笑著問道:“天亮,我發現你很怵肖子劍,這是為什么啊”

“不是怵,是恨。”向天亮一板一眼地說,“他是我的叛徒,你是知道的,叛徒是最可恨的人。”

“就象許西平恨陳瑞青”

“可以相提并論。”

“也是,我都經常感到奇怪你為什么沒有收拾他。”

向天亮恨恨地道:“怎么不想收拾他,可老狐貍好歹是個清官,我無從下手啊。”

余勝春笑著說,“你還幫他兒子調動過工作。”

“那是小事,另當別論。”向天亮搖著頭道,“關鍵的是,他最早是根據老書記李文瑞的特別指示,假裝背叛我的,沒想到現在他弄假成真,搖身一變成了李書群省長的人,你說他可恨不可恨,你說老書記李文瑞會怎么想”

“哦……天亮,你說的是真的”

“哼,少來這一套,以你的能耐,你不可能沒有聽到過這方面的傳說。”

“嗯,我還真的聽說過這方面的傳說。”

“我就不信你沒有自己的正確判斷。”

余勝春思忖著說,“老實講,我開始對這個傳說是不相信的,老書記李文瑞讓肖子劍扮演限制你們的角色,這有點匪夷所思,后來我逐漸相信,并理解了老書記李文瑞的良苦用心,總之,我現在不得不相信傳說是真的。”

向天亮輕嘆一聲,“恐怕老書記也沒有想到,肖子劍會假戲真做,乘機搭上了另一條大船。”

“天亮,你能再確認一下嗎”

“確認什么”

“傳說是真的”

“當然。”

余勝春臉色一凝,他忽地沉默了。

因為余勝春突然想到,肖子劍成了李書群省長的人后,其后果不僅僅是成為向天亮的敵人,更嚴重的是他背叛了老書記李文瑞。

與余勝春“同行”,實在是太危險了。

老書記李文瑞,雖然不再是東江省的一把手,但他還是現任的中央委員,以他老人家的能量,收拾肖子劍就是一句話的事。

“天亮,你是來提醒我的吧。”

“提醒什么”

“提醒我不要與肖子劍同乘一條船。”

“絕無此意。”

“不會吧。”

向天亮微微一笑,“真的,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后天的市常委會議,因為我們需要你的支持,看到肖子劍出入你的辦公室,我有一點點不放心而已。”

余勝春點了點頭,“那是已經定了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改變我的決定。”

“不過,你這八面玲瓏,誰也不得罪的立場,恐怕也難以持久嘍。”

“哦,這話怎么講”

“肖子劍會對你發動攻勢,逼你就范。”

“哈哈,他已經在逼我了。”

“所以嘛,我估計你難以抵擋他的攻勢。”

余勝春笑著搖頭,“未必,他有拉攏我的權利,我也有拒絕他的拉攏的權利,我想,他還不至于逼我太甚吧。”

“但愿如此。”

余勝春道:“不過,我還是要衷心地謝謝你,謝謝你的提醒,盡管你不承認,但我還是認為你是在提醒我,朋友式的提醒。”

“呵呵,我沒你說的那么高尚,如果你硬要說是提醒,那還不如說是警告更為有用。”

余勝春稍作思忖,“你幫我安排一下,我要見高玉蘭副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