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調香師

第一百零八章 薔薇

第一百零八章薔薇

古代調香師第一百零八章薔薇

古代調香師第一百零八章薔薇。

“郡王這,這是怎么了?今日也沒見他喝多少,況且平日他喝酒也不會如此不濟——”楊夫人看著不省人事的尹承宗,焦急道,“待會兒得請隨行太醫看看。。”歐陽錚清咳了兩聲,“夫人莫急——剛給子澄把過脈,沒有什么大礙——”隨即在她耳邊低語了兩句,楊夫人一滯,謝過歐陽錚,招呼人扶尹承宗上轎。三四個人將尹承宗送上妖,楊夫人向歐陽錚點點頭,看也沒看花溪一眼,急急忙忙跟著上轎離開了。歐陽錚回身,看見花溪還站在殿門旁邊。融融月色,銀華如霜,淡粉的衣裙變得更淡了,幾近白色——媚而不嬌,柔而不弱,麗而不華,月光勾勒下的這一抹艷色宛如幽曇花開。冰姿玉容本天成,月下美人應如是——一瞬燦爛亦是永恒。歐陽錚愣了一刻,眼眸中滿是臺階之上的那抹身影。而她亦在看著自己,靜默不語。“天晚了,我派人送你回去。”歐陽錚沉聲說道,冷冷的語氣淹沒了心底涌動著那種異樣的情緒。“承郡王他——沒事吧?”不知怎的,花溪想起了古麗珠的酒,不安漸生。歐陽錚提步走上臺階,“沒什么大事,你無須掛心,早些回去吧,明日還有你累的,咳咳——來人,送慕姑娘回積香院。”歐陽錚不經意轉柔的語氣讓花溪怔了怔,竟有些無措道:“嗯,花溪告退。”“去吧!”歐陽錚轉向旁邊的侍者吩咐道:“人送到了過來回話。”直到花溪離開,歐陽錚才轉身進了大殿——斗香仍在松風院進行。花溪提著香盒到時,余二爺正與姚永年、馮伍說話,見花溪來了,忙招呼她過來,“慕丫頭,來來!剛剛姚、馮兩位東家還與老夫夸贊你,你這就來了。他們倆可正想著這斗香會后請你到兩家在上門京的鋪子坐坐。”馮伍應和道:“姑娘年紀雖小,可制香調香的本事卻十分出眾,馮某佩服。我馮記在上京城中也有鋪面,姑娘得空了需要什么香料,不妨到鋪子里看看,記我的賬上。”與馮記打好關系,對日后自己的鋪面也有好處,這等好機會花溪自不會放過。“那怎么好意思?馮東家的盛情花溪記下了。改日在東家的鋪面看中了什么好香料,東家給個折價就好了,若真不收錢,我可不敢去了。”花溪的本事在制香調香,如今斗香會她名聲已起,做香料、香品買賣的姚、馮兩家自然重視。討好了她,興許日后能求得幾張特別點的方子,對于自家的生意裨益良多。姚永年當然不會讓好處都讓馮家占去,忙道:“我姚家在北面的鋪面不多,好在上京還有一家。而且昨日聽姑娘辨香時提及南海諸島上產那降真香,后來想想倒好像見過些,只不過量不大,又因其香味與蘇木類似,給遺漏了過去。我已經派人去南海尋些回來,姑娘若有需用,只管留話到鋪子,我回頭派人送到府上,倒時還請姑娘品鑒一二。”花溪笑著謝過,“那敢情好,這次香會里用的降真香一塊是我從行腳商販手里淘換東西時的添頭,一塊是從廢料里揀出來的。”“啊?”姚永年和馮伍沒想到這花溪手里的降真香是這等來歷,心想自家店鋪里是否也遺漏過這類上等的香料——兩人一陣心痛,細細問過花溪降真香的特點,暗自盤算以后一定不能再出錯漏。眼瞅著人陸陸續續來了,花溪瞥了眼隔壁的座位,也不知尹承宗昨晚有沒有事?正想著,尹承宗面色陰沉走了過來。花溪起身行禮。尹承宗一看見花溪,急切地問道:“昨晚幾時回去的?沒發生——什么事吧?”花溪搖搖頭,回說:“花溪看著歐陽世子送您和楊夫人離開后便回去了。一夜安睡,別無他事。”“你看見我走了?”尹承宗面色尷尬。“聽聞西月人海量,郡王爺醉酒也是難免。”“嗯嗯,是喝醉了,喝醉了。”尹承宗眼神閃爍,點頭道,“我這一晚不省人事,今晨起來什么也不記得了——”花溪沒言語,坐回自己的位置。尹承宗看著她蒙著面紗的臉,無聲地嘆了口氣,幸好昨夜的酒是我喝了。想起昨夜的事,尹承宗無比惱恨,眼睛在場中掃了一圈,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人,心想,躲起來了?哼,躲得了今日躲不了明日——西月使團入座。尹承宗瞄了眼訶伊,朝他舉舉手中的茶盞,見到訶伊臉色微變,尹承宗意味深長地勾勾唇角,低頭啜了一口杯中茶水。看來你也知道了,那這賬就更好算了。斗香開始。第一場比試的題目是花溪所出仿香“薔薇”,用料不可出現薔薇瓣或是等物,皆是以其他香料特性擬合出薔薇的香氣。因匿名品香,所以參賽的諸人都坐在院內,以屏風與賓客相隔。香品均有宮內香司的女官負責布香,傳之于賓客品鑒后擇其一書于紙上,交給女官。那女官就坐在屏風前。這次布香她用的是花溪所授的隔火熏香的法子。雖然不甚熟練,但學得倒也似模似樣。待香爐鋪灰后,女官從香盒內取了兩朵大拇指甲蓋大小米黃色的“薔薇花”擱在銀片上,蓋上了青瓷爐蓋。一股馨香的花香味兒撲面而來,再聞,又覺得那薔薇花香后引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香氣,似百花繁盛時飄來的似隱似無香風——細品之下猶似你走近那爬滿薔薇花的花墻,待到進入花薔,才發現百花齊放。花溪一聞便知,這是自己制的香。頌贊擠得快不見的眼睛開出了一條縫,嘴里不住贊嘆道:“妙哉,妙哉,這氣息說是薔薇,倒不如說是薔薇引百花。”方柳點頭應和,倒是方行嘟囔道:“題為薔薇,這薔薇氣息雖濃,卻多了其他花香余韻,細論起來有偏題之嫌。”余二爺笑咪咪地捋著胡子,“不急不急,待眾位嘉賓都試過后咱們便知結果。”規則所限,場內幾人都心知肚明各自香品的特點,所以只能小聲議論,等著侍者將聞香爐傳至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