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用完飯,王妃想留下了沐蘭,便對荀柔道:“今日午膳多吃了半碗飯,老身得先去園子里走走,消消食,再回住處。荀姑娘,你可愿陪老身一道去?”
荀柔一聽,愣了一下,待抬頭看到了虞恒和沐蘭,當即會意,賠笑道:“別苑的菜色不錯,今日我也吃多了,正想著去走走呢,沒承想您就先說了。您看咱們去淼然亭那邊轉轉如何?”
王妃點點頭,“嗯,就聽你的。”
沐蘭忙說:“沐蘭也去陪您。”
“不了,你身子重,別走太多。”王妃看向虞恒,“恒兒,沐蘭身子重,你送送她回去。”
虞恒不樂意道:“我這里還有些事,讓人備轎送她回去就是了。”
“你能有什么事,不過是擺弄些香方罷了。”王妃不滿道,“你若不送沐蘭回去,我讓人封了你這調香室,再讓你父王收回這別苑。”
“好吧,好吧。”虞恒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的母親不喜歡怡真的原因,多半是不愿意有個地位高的媳婦,所以才千方百計地撮合他和沐蘭。為這事兒,他謹防慎防,沒想到最后還是糊里糊涂地著了沐蘭的道兒,他來別苑時才知道沐蘭懷孕,不是太醫說真有了,他還在懷疑,因為那夜的事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李全去叫人備轎。”虞恒吩咐了一聲,轉頭對沐蘭說,“你別跟著母妃添亂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王妃含笑地看著二人離開,才和荀柔出了籬落居。
虞恒送了沐蘭回了汀蘭院。
沐蘭請虞恒進屋坐坐,“表哥既然來了,就進屋里吃杯茶再走。沐蘭帶了你平日最喜歡的龍團。”
虞恒面無表情道:“不了,三王子他們圍獵要回來了,我得去門口相迎。”
“表哥還在為孩子的事責怪沐蘭嗎?”
沐蘭眼中盈盈含淚,欲語還休又帶著三分嬌嗔,那神情真是我見猶憐,可惜虞恒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沉聲道:“我若責怪你,還會讓你在母妃面前出現嗎?”
沐蘭眼中淚意還在,可面上再不見那種幽怨的神情,滿眼的驚訝,驚呼了一聲:“表哥——”
“你父親雖是一方大員,但在我們志都王府眼里算不得什么。何況你父親這巡撫的位置是誰給的,這點你比別人心里應該更清楚,所以,有些事我看在母妃的面上不計較,但你也要謹守自己的本分,我能給的我自然會給,我給不了的,你也別奢望太多。”虞恒朝沐蘭的貼身丫鬟看過去,“好生伺候你們姑娘,若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閃失,我唯你是問”
沐蘭呆滯了一瞬,怎么也沒想到溫文爾雅的虞恒會這般不待見自己,輕放在肚子上的手慢慢地滑落下來。
虞恒說完這番話,輕舒了一口氣,“我先走了,你好生歇著……”
虞恒從汀蘭院出來,李全來報說三王子和諸位王子已經回來了,三王子有請。虞恒便沒再回籬落居,徑直去了三王子的住處。虞恒到時,看見了荀柔從里面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面,荀柔竟似有心事一般,沒有注意到虞恒,與他錯身而過。
虞恒暗自納悶,一進門便對薄野宗啟道:“怡真和靜嫻后日回天都,我再沒法子往后拖了。時間如此緊,不如以后再尋機會?”
“怎么了?”立在窗前的薄野宗啟一頭未干的烏發披在肩上,手里拿著一瓶香油,“來幫我看看這味是什么?”
虞恒接過來扒開塞子,放在距鼻端兩寸處,輕輕抬手放在瓶口輕扇了兩下,隨即扣上了塞子,細想了一下,重視搖了搖頭,不太確定道:“有些像是杜鵑……我敢肯定這是我第一聞到這種香氣,殿下是從哪里得來的?”
“宮里,從西邊過海而來。”薄野宗啟并未虞恒接過瓶子,“另外我還從東日過得了個配合香精油按摩的法子,待會兒我一并告訴你……你依計行事,但是這次恐怕你要受點委屈……”
薄野宗啟叫虞恒近前,悄聲說了一陣,“……你能留她們一日一夜便足夠了,明晚行事。”
虞恒眉頭深鎖,“這……你還真下得去狠手?”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婦人之仁要不得你莫忘了你上頭可還有兩個前王妃生的哥哥……若不是你跟怡真定了親事,又整日與香為伍,只會討王爺的歡心,不問政事,只怕你那兩個哥哥早就想將你們母子擠出府去了……”
薄野宗啟走到桌前,從屜子里取出一團花錦包,打開來,里面是一只梨花木盒子和兩只宮制彩繪瓷瓶,“這里是面的我已經換好的,你且收好。你手里的那瓶連同這兩瓶,就由你想法子去換掉。”
“我這邊我自會做好。”宗啟一語中的,虞恒剛剛還猶豫不定的心頓時定了下來,他自問自己不是良善之輩,更不想一輩子人們提到他的時候,冠上的名號是洛東王幺子或是長公主駙馬。
“荀柔那邊,你準備如何動手?”虞恒想起剛剛見到荀柔時的那一幕,“剛瞧見荀柔魂不守舍,莫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嗯,只不過將跟你說的話與她說了一遍,不過你和她的位置互換了一下。”薄野紀行直言不諱,“要打消她的顧慮,不下猛藥是不行的。況且,我應承她,事成之后,我定會答應幫她完成一個心愿。”薄野宗啟抿著唇,表情嚴肅,手指無聲敲著桌案,“所以,荀柔那邊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辦法。”
虞恒收拾起了桌上東西,“好那我先回去了”
“慢著”薄野宗啟突然抿著嘴笑了,那笑容有些高深莫測,“明日我要借你的寶地設宴為泰王餞行。”
“我這就吩咐人去準備。”虞恒應諾,抱起東西走到門口。
薄野宗啟已坐回了桌邊,正要寫信,“你給怡真和靜嫻,還有荀柔和沐蘭都下帖子,請她們一道來。”
虞恒思忖,“殿下是要……?”
薄野宗啟說:“我只是這兩日聽泰王提到靜嫻,所以想試一試到底他打得什么主意?想站在誰那邊?”
虞恒聽罷,沉默不語了半晌,輕輕點點頭,便與薄野宗啟告辭。
薄野宗啟送走了虞恒,一人獨自站在窗前,低聲道:“出來吧。”
一道黑影閃過,定在了宗啟身后。
薄野宗啟說道:“你該回汀蘭院了,別免得惹沐蘭懷疑,我對虞恒總是不放心,明晚見機行事。”
“是,殿下”黑衣嗖一聲沒了。
薄野宗啟舌尖舔過有些干涸的嘴唇,低聲呢喃道:“香可怡情,也可殺人。不知你們會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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