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遠被調到鄉鎮去了,步遠被單位放了長假。”
謝畢升一臉苦悶,僅僅幾天的功夫,大兒子就被彭局發配到了鄉下,雖然還是個所長,級別不變,但是在鄉鎮當所長,跟縣里當所長,完全是兩個概念。
有些人挖空心思,千方百計想調到縣城來,謝志遠這一調,分明就是被邊緣化了。
而他的小兒子謝步遠呢,因為工作問題,被單位領導放了長假,至于什么時候上班,鬼知道。
謝畢升很苦悶,他反復掂量,謝家得罪的人不少,但真正有實力打擊他們的,屈指可數。
他找彭局,彭局回避。找稅務局,稅務局也推說不在。
以前的時候,湯梅很牛必,到哪里都是一潑婦形象,現在呢,她就是去了,人家也不鳥她。謝畢升就罵她,是個蠢貨。
湯梅的確夠蠢的,如果不是她把自己嫖娼的事鬧得滿城風雨,自己又怎么會落得如此下場?本來他還指望,呆在一邊涼一陣后,東山再起。這也是官場慣例,可誰知道,連他們謝家最大的靠山,湯書記都倒臺了,還搞毛啊!
于是他就找到了顧秋,顧秋聽說謝畢升的兩個兒子都出事了,馬上就意識到,新任的余書記恐怕要開始著手調整。這一步棋,不管是誰上任,都得走。
誰都不希望有一幫這樣的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湯系的人,要么歸順,要么滾開,這就是官場法則。
如果知道見風使舵的,早早自己去投靠;不想見風使舵的,你也要遠遠的躲著,別出來晃悠。可他要調整,也犯不著對兩個這樣的人下手,犯不著啊?
顧秋心道,這件事我插上不手,也不能插手!
他們兩個被處理,關我什么事?又能是我指使的。
再說,自己一個市委書記秘書,屁股還沒坐熱,就開始著手整人了,這不是想死嗎?當領導的,最忌諱自己身邊的人,打自己的牌子在外面耀武揚威。
聽他說明了來意,顧秋嚴肅道:“謝主任,我想你肯定是上錯門了。他們兩個的事情,我毫不知情。如果象你這么說,那你今天是上門興師問罪來了?”
謝畢升馬上搖手,“不,不,不!您誤會了,我只是想上門求個情。”
顧秋道:“那你可真是找錯門了,我哪有這閑工夫找他們的麻煩?雖然說,我在安平的時候,他們兩個的確不怎么好相處,但我并不是一個眥睚必報的小人。如果你想找關系活動,你得去縣委才對。”
謝畢升苦著臉,“我哪有這個面子?余書記根本就不見我,何縣長也不理我,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啊!”
聽他的口氣,一肚子委屈,象隨時就要哭出來似的。
謝畢升嘆了口氣,“我好歹也為黨工作了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顧秋心里惱火,“你為黨工作了這么多年,都干了些什么?你在招商辦吃喝玩樂,嫖賭逍遙,真以為別人不知道?現在的人啊,開口閉口就是沒有功勞還有苦勞,這句話恐的成了他們的口頭禪吧!”
他揮了揮手,“好了,好了。我還有很多事。謝主任,我跟你說,不管你們謝家以前做過什么,我都可以既往不咎,行了吧!但是你這事情,我也管不著。”
謝畢升一臉哀默,“你能不能給余書記,或何縣長打個電話?”
“不可能!我都說既往不咎了,你還想怎么樣?”
謝畢升黯然點頭,“那好吧!不管怎么樣,我還是謝謝你!”
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顧秋喊住他,“謝主任,你的東西帶走。”
謝畢升也不說話,接過東西,嘆了口氣,下樓去了。
呂怡芳走進來,拿了吸塵器來打掃房間。
顧秋站在門口,看到謝畢升離開后,上了門口的一輛車。
謝志遠果然在車上,“爸,他怎么說?”
謝畢升搖搖頭,“走吧!還得靠我們自己。”
謝志遠道:“真是小人得志,讓他打個電話都不行嗎??”
謝畢升嘆了口氣,“算了,難得他答應,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我們還是別太奢望。他能有這句話,已經很不錯了。只希望他以后別落井下石。”
謝志遠不說話了,發動車子回安平。
呂怡芳搞干凈了衛生,顧秋喊她,“呂姐!”
呂怡芳心里一跳,抬起頭看顧秋的時候,眼睛里滿是奔馳。
顧秋很奇怪,她這樣看著自己干嘛?他哪里知道,朱總已經同意呂怡芳,只要她給朱家生個兒子,就給她換奔馳。呂怡芳很喜歡小車啊,因此顧秋喊她的時候,她一時欣喜過頭,以為看到了希望。
“呂姐!”
呂怡芳這才緩過神來,“啊。顧,顧秘書,什么事?”
發現自己走神,呂怡芳窘困不已。
顧秋道:“以后這種衛生工作,就由服務員搞吧,哪用得著你親自動手。”
“那怎么行?為領導服務,一定要親力親為。”
顧秋微微皺了皺眉,“下次千萬別這樣說,要是讓人聽到了,又要說閑話。我哪是什么領導?”
呂怡芳笑道:“一樣,一樣。在我心里,您就是領導。”
顧秋暈了,這種拍馬屁的話,他哪能聽不出來。
呂怡芳又問,“顧秘書,我給你炒幾個菜,吃點宵夜吧!”
顧秋搖頭,“晚上不能再吃了,否則太興奮,睡不著。”
“沒關系啊!這里有電視,還有,如果你一個人覺得悶的話,我給你找個人聊天。”
顧秋馬上阻止,“別來那一套。的事情,絕對不可以有。”
呂怡芳的臉紅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說說話,喝喝茶而已。”
顧秋道:“你去忙吧,我這里也沒什么事。”
“那好吧!”呂怡芳朝他笑笑,這才帶上門離開。
走到外面,她就氣悶地跺跺腳,“送上門人家都不要,氣死我也!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柳下惠。”
呂怡芳心道,我二十六歲,你二十二歲,勉強湊合一下不行嗎?再說,我又不圖你什么?只是借個種而已。
要不我找人家借種,說是他的得了,先騙了這輛奔馳再說!
呂怡芳撇撇嘴,一扭腰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顧秋坐在沙發上,琢磨著今天晚上這事兒。
謝畢升家要倒霉了,看來余書記要開始打造自己的人馬,這種事情,原本就在意料之中,可關我什么事?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起,陳燕在電話里道:“我到南川了,快來接我!”
顧秋聽到陳燕的聲音,馬上站起來,“好!哪個位置?”
“金都大廈門口。”
顧秋掛了電話,攔了輛出租車,朝金都大廈趕過去。
金都大廈門口,華麗的燈光下,站著一位風姿綽約的少婦。
陳燕今天把頭發高高挽起,漆黑亮澤的皮鞋,黑色神秘的絲襪,寬大的T恤,配上那條牛仔短褲。手腕上掛著一個包,艷麗的臉蛋,被一付好大的墨鏡給遮住。
顧秋剛過從彤走性感路線,卻很少看到陳燕如此打扮,走近之后,差點沒有認出來。
看到陳燕如此打扮,顧秋上去就是一個熊抱。陳燕嬌哼道:“別鬧,大街上呢?”
顧秋扳過她的臉,硬是親了一口。
“大街上怎么啦?自己的女人還不能抱?”
陳燕紅著臉,“我們去哪?”
“你想去哪呢?”
“還不是隨你?”陳燕嘟著嘴。
顧秋在她耳邊輕輕道:“我們去開房。”
陳燕心里緊張了一下,連脖子都紅了。雖然開房并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但畢竟這兩個字,讓人浮想連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