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曹書記會很緊張,很焦急,可他聽到顧秋的話后,居然很平靜,“謝謝了,她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好。”
就這樣回絕了?
顧秋有些驚訝,按理說,只要有一絲生機,他都會爭取,但是曹書記的表現太反常了。
顧秋堅持說,“曹書記,我絕對不是瞎說的,左書記的老丈人得了癌癥,都是這位老人家給治好的,你難道不想試試?說不定他真有可能治好曹慧的病。當初張老先生被幾家大醫院都診斷為癌癥晚期,醫院下了命危通知書,說他頂多只有二三個月時間,可半年挺下來,再去復診的時候,癌細胞居然停止擴散,病情好轉。”
曹書記沒有吭聲,顧秋看到他這神色,就知道他在猶豫。顧秋道:“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他。”
曹書記沉聲道:“時間不早了,這事以后再說吧!”
顧秋只得站起來告辭,他剛走,曹書記老婆跑出來,“既然有希望,為什么不試試?至少多一個機會。”
曹書記道:“這么多大醫院都束手無策,你覺得有這種可能嗎?”
他老婆急了,“你沒聽到他說,左書記的老丈人,得了癌癥都治好了,你還猶豫什么?”
曹書記說,“你們這些婦人不懂的。你難道沒有聽到他剛才說什么嗎?”顧秋先是拋出南莊事件,那六百萬的去向,然后再跟自己談曹慧的病情。這不是明顯的在威脅自己么?
小小一個副縣長,居然用這種手法來必宮,哼,也未必太小看我了。
曹書記老婆道:“老曹,我不管你們男人之間有什么糾葛,我只要知道,能夠有機會救曹慧,我什么都可以不管。”
曹書記能感覺到,顧秋想必自己跟他站在同一戰線上。否則他就會用其他的辦法,來攪亂清平的局。
顧秋說,要想把清平這個貧字摘掉,必須換一種思想,換一種工作態度。
曹書記心里就明白了,顧秋已經有意進入角色,成為清平的重量級領導。
這個年輕人太有野心了,他得提防。
面對老婆的哭訴,曹書記挺煩心的。
他揮了揮手,“不要吵了,煩不煩!你心痛女兒,我就不心痛嗎?可這里面有陰謀,有政治陰謀。”
他老婆急了,“到底是女兒的命重要,還是你這狗屁政治重要?”
曹書記聽到這句話,拍了把桌子站起來走人。
回到書房,他就一個勁的抽煙。
老伴在客廳里哭,“你忙死忙活的,還不是為了兒子女兒,否則人這一輩子幾十年,爭來爭去爭什么?你當大官也好,當老百姓也好,沒有子女,一輩子活得有什么意義?”
曹書記把自己陷在椅子里,表情很痛苦。
女兒慧慧的模樣,就在她的眼前。
他好象看到,慧慧在哭泣,“爸,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曹書記猛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灰白。
這個晚上,曹書記徹底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天空晴朗,微風吹拂。
幾只鳥兒在樹梢上,飛來飛去。從彤在門口梳頭,看到這些快活的小鳥,她就朝顧秋喊,“還不起床,你看外面多舒服。”
昨天晚上折騰了好幾次,從彤醒來的時候,精神百倍,顧秋就累得跟哈巴狗一樣的。
干這種事,果然一個是付出,一個是收獲。
從彤被顧秋滋潤得,越發水靈水靈的。
她見顧秋沒反應,就回到房間里,捏著顧秋的鼻子。顧秋伸后抱住她,在臉上親了口,“美人,給朕更衣。”
從彤白了他一眼,“還想做皇帝?本宮告訴你,就算你做了皇宮,也不許三宮六院。否則我剪了你!”
顧秋猛地跳起來,“不用吧?對付你一個都不行,還指望我對付幾個。”
從床上跳起來,看到外面這么好天氣,顧秋說,“今天風和日麗,應該有好消息。”
從彤問什么消息,顧秋說,“天機不可泄露。”
從彤踢了他一腳,“盡裝神弄鬼!”
顧秋說,“我不弄鬼,我只弄自己心愛的女人。”
從彤把毛巾扔他頭上,“無語了,你越來越流氓。”
顧秋起床后,陪從彤吃了早點,兩人去上班。
辦公室里很清靜,顧秋坐在那里等消息。
如果不出意料,今天應該有所收獲。
齊雨那邊昨天通了電話,說她將繼續就南莊事情,進行深度報道,讓全世界人民來關注,這個靠租妻過日子的村莊。
而且齊雨這篇報道,深受上面好評,說她的報道寫得極為深入人心。
顧秋說,自己會盡全力支持她的工作,讓她把南莊現象,用最直觀的方式展示出來。
又過了一個晚上,顧秋心道,齊雨那邊不久就會出發。自己要跟齊雨溝通一下,把報道的角度和側重點做出調整。
到十點半的時候,曹書記的秘書過來請顧秋,讓他去曹書記辦公室。
顧秋心道,這次應該是同意了。
果然,趕到曹書記辦公室后,曹書記正坐在那里,臉色不大好。顧秋到了,他也不抬頭。
顧秋喊他,他狠狠的抽了幾口煙,“你昨天說的那個神醫,真有其事?”
顧秋聽到他這句話,自然就明白了,曹書記已經無可奈何的選擇了同意,站在自己的立場上。
顧秋鄭重的點點頭,“千真萬確,再說,我能拿左書記的老丈人跟你開玩笑嗎?”
曹書記也不相信,顧秋敢拿左書記的老丈人來說事。他這么問,只不過是為了找個話題。
曹書記說,“那能不能請他過來?”
顧秋道:“恐怕有些難度,只能自己去求他,他這個人挺怪僻的。”
曹書記又不作聲了,顧秋說,“雖然不能保證什么,至少有一絲生機。我想你不可能放棄。老神醫就在苗寨,也不是太遠,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明天我們就可以動身,趕往苗寨。”
曹書記道:“那你聯系一下,我們爭取早點動身。”
顧秋說,行!
從曹書記辦公室出來,顧秋松了口氣,老曹終于開口了,這說明自己成功的降服了曹書記。
在雙重壓力下,曹書記別無選擇。
顧秋給從彤打了電話,告訴她,明天要去苗寨,讓她看好蕾蕾。
從彤聽說顧秋和曹書記,還有他女兒都要去找老神醫看病,她就來到縣里的一所電話學校。
剛進校門,就看到辦公樓下,蕾蕾站在那里哭。
從彤很奇怪,馬上跑過去問,“蕾蕾,你這是怎么啦?”
蕾蕾看到從彤,一臉委屈。
從彤問,“蕾蕾,究竟怎么啦?”
蕾蕾抹著眼淚,“老師欺負我!”
從彤道:“別哭,別哭,快告訴姐姐,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蕾蕾這才哽咽道:“我們那個男老師好壞,他欺負我。”
從彤問,“他是怎么欺負你的?”
蕾蕾說,“他耍流氓!他不是個好老師,是個壞人。”
呼——!
聽說老師耍流氓,從彤就火了,還有這樣的事?
她拉著蕾蕾的手,“走,我們去校長辦公室。”
蕾蕾說,“我不敢去。”
從彤道:“不要怕,有姐姐呢!姐姐給你主持公道。”
蕾蕾這才跟她一起來到校長辦公室,校長是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眉心處有個痣。從彤很生氣,跑進去問,“你們校長在嗎?”
對方看了她一眼,“你們在找校長干嘛?”
從彤說,“告狀!”
對方道:“告什么狀?告誰的狀?”
從彤道:“我妹妹在這里讀書,被你們的老師欺負了,是不是該給個說法?”
校長一聽,馬上否認,“不可能,這怎么可能?一定是弄錯了。”
從彤哪這么容易忽悠?坐在那里,對蕾蕾道:“蕾蕾,你把昨天發生的事,再跟校長說一遍。”
蕾蕾還沒說,校長道:“不用說了,我知道這肯定是一場誤會,這位家長同志,請不要這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