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書記中午都回家吃飯的,因此顧秋很容易找到他。ww
按左家的慣例,應該在十二點四十左右,他們就吃完飯了。然后午休時間。
左書記有午休的習慣,所以顧秋必須趕在午休前,吃飯后,這個點必須踩準。
左書記剛剛吃了飯,坐在沙發上點了支煙,沈如燕正收拾碗筷,門鈴就響了。
左書記有個習慣,就是不喜歡家里有外人干涉他和嬌妻的私人空間,因此家里沒有保姆。
家庭衛生,有人定時來做。每天下午四點左右。
沈如燕聽到有人按鈴,解了圍裙過來開門,發現是顧秋后,她笑了下,“小顧,你吃飯了沒有?”
對于小顧這個人物,沈如燕還是比較喜歡的。因此顧秋能得到一份別人無法擁有的熱情。
顧秋買了些東西,放在門邊上后,沈如燕皺起眉道:“來你左叔叔家里,還要買什么東西?別學人家那套。”
顧秋說,“沒去買,這是清平縣的地方特產。”
沈如燕這才哦了聲,說你左叔在那里。
左書記早就聽到顧秋的聲音,他沒吭聲,顧秋喊他,他點了點頭。顧秋坐過去,沈如燕問,“你吃飯了嗎?”
顧秋說吃過了,沈如燕就給他倒了杯茶,又去忙去了。
現在的沈如燕,也不要上班,只做點飯菜其他的時間還是非常充裕的。
老左喜歡吃她做的飯,沈如燕就主動承擔了這個責任。
左書記問,“清平那邊有起色嗎?”
前段時間,他在報紙上看到,清平班子大肆吹噓,也可以說是信誓旦旦,要在今年把全縣境內,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空地綠化。
這可是一個非常艱巨的任務,而且據市里匯報的情況,他們清平班子是立下了軍令狀的。
這件事情,引起了左書記的關注。
因為顧秋是副縣長,左書記自然不會認為,這是顧秋干的好事。Lingdiankanshu左書記身為省委書記,每天要管的事情太多,不可能把目光和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清平縣。
但還有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就是清平縣的自來水工程。這樣的一個貧困縣,能解決這個問題的確不容易。
真正引起左書記注意的是,他們并沒有從上面拿走多少資金,大部分錢都是別人贊助。
清平縣沒什么企業,沒什么經濟動能,他們哪來的贊助?孔秘書把這個疑問給解決了,告訴他是顧秋在四處籌錢,為清平的自來水工程盡心盡職。
但是當地報紙上,少有提到顧秋。倒是縣長頻頻露面。
一個貧困縣,能解決市委自來水問題,這是非常不錯的。左書記得知這些清況,暗暗在心里盤算,這小子居然有如此能耐,他們顧系又有希望了。
這些年,兩系相爭,顧秋一直處于下風,左系處處壓制了他們。顧秋的出現,讓左書記改變了很多看法。
顧秋此來,也并不是找左書記要錢的,純粹只是過來看看。
左曉靜離開后,老左除了工作就是嬌妻。只可惜,法律不允許他們再生了,因此,沈如燕注定此生無子。
沈如燕忙完了,過來坐的時候說,“你有沒有曉靜的消息?”
顧秋搖頭,自從左曉靜離開,自己就沒有了她的消息。兩人約好的,到了那邊要給顧秋打電話,她一直沒打。
沈如燕說,“曉靜在那邊也挺好的,只是很少打電話回家。”左書記似乎并不想兩人再有什么牽連,因此看了沈如燕一眼,這種事情能不提就不要提起。
再說顧秋現在已經訂婚,他又是顧家的人,沒必要搞得以后痛苦。在左書記家里呆了二十分鐘,顧秋起身告辭。
他不能影響老左的午休,沈如燕說,“他來干嘛了?”
左書記道,“八成是想尋求支援,清平縣這種地方,沒有外力扶持,短期內不可能有發展。”
左書記看得透徹,分析很清楚。
的確,清平縣如此貧困,沒有外力作用,他們很難把經濟搞起來。
讓顧秋去清平縣,有幾個原因。
當初的想法,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讓他和左曉靜太親近,免得發生那種事,可沒想到的是,顧秋走后,左曉靜也心灰意冷,去了米國。
另一個原因,左書記也想看看,顧家傳人的能力,他們在官場上又該如何作為?
雖然他不屑去壓制顧秋,至少可以通過顧秋來了解顧系。正所謂,知己知彼。
沈如燕呢,心里總覺得,顧秋這孩子不錯,遺憾的是,他不能與左曉靜在一起。
在沈如燕看來,顧秋和曉靜之間,就象電視里的男女主角,觀眾總是希望他們能在一起,劇終的時候,是個喜劇結尾。
顧秋走后,沈如燕就在想,這孩子倒是真不錯,如果能幫他一把就幫一把吧。
下午,老左上班去了。
沈如燕打電話給顧秋,問他來省城干嘛了。
顧秋開始不說,后來沈如燕道,“在我面前,你就不要顧忌,我不會跟老左說的。”
顧秋才說出了實情,自己要找建行行長貸款。
沈如燕哦了一聲,說憑你們清平縣這地方,想貸款的話,銀行恐怕有太多顧慮。
顧秋說,“沒辦法,不爭取資金,清平縣就搞不起起色,不管行不行,我都要去試試。”
沈如燕鼓勵他,“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你的執著,會成功的。”
顧秋倒是研究了這個建行行長,聽說這個人比較頑固。他不收禮,不吃人家的飯,也不跟別人有什么過近的來往。
他沒有那種收藏嗜好,唯一的愛好就是看書。
這樣一位行長,顧秋分析了許久,的確有點無懈可擊的味道。那自己該怎么下手呢?顧秋還在頭痛。
下午,他打電話給夏芳菲,夏芳菲接了,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異樣。
顧秋說,“晚上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會會這位行長?”
夏芳菲猶豫了會,“那好吧!”
她發誓,絕對不能犯昨天晚上這樣的錯誤。
讓顧秋下這個決定,主要是杜省長不在。
既然杜省長不在,那就去會會人家試試。
夏芳菲和顧秋去銀行,找人家行長的時候,對方看到兩人,臉上沒什么表情。
顧秋說明來意,對方笑了下,“很抱歉,晚上沒時間,最近一個月都沒時間。如果你們要貸款,請走流程。”
走流程,那是一條看不見希望的漆黑的路。
象這種情況,絕對不能走尋常路,再說,這個流程走下來,就算是有機會批下來,至少也是三五個月之后的事了。
顧秋在人家面前,沒有半點面子,只得回去。
夏芳菲說,“不要灰心,再想想,總會有希望的。”
顧秋想了想,“也只有這樣了,我晚點再到杜省長家走一趟。”
提到杜省長,夏芳菲的臉色就有些不太自然,雖然這種變化極不明顯,還是能看得出來。
夏芳菲說,“我先回公司了,有什么事情你打電話。”
說完,她就匆匆走了。顧秋看著她的背影,當然知道她在回避什么。晚上十點多,杜省長才回家。
顧秋等他一晚上了,看到顧秋,杜省長就問,“你怎么在這里?清平不是大搞項目嗎?”
顧秋說,“我過來看看您呢。好久沒有來看望你們了。”
杜省長笑了,“八成是遇上什么難題。”他還真說對了。一眼就看穿了顧秋的心事。
在杜省長面前,他這點心思無處可逃,顧秋只得說了,杜省長說,“這個建行行長最頭痛,誰的面子都不給。你還是不要去找他。”
杜省長這么一說,顧秋還真打了退堂鼓。時間太緊了,不想在一個冥頑不靈的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