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你不是不到伸手不見五指不回來的嗎?”江父難得看見兒子這么早回來一次,稍微還有些不習慣,他這個兒子才十八歲,可是早就已經被他的媽媽寵得不成樣子了,你說他們這樣的家庭又不是讀不起書,他說讀不進去,她媽還真就同意了,罷了,就算他硬逼著去也是枉然,只是他現在這個樣子他看著怎么那么心煩呢。
江家成一邊換著鞋子一邊說道:“你不是希望我早些回家的嗎?現在我早些回來了,你又說那樣的話,要不我現在出去等著天黑好了。”
江父瞪了一眼江家成說道:“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哪里還像個人,頂著個雞窩頭,你當你是美國搖滾手呀!咱們家怎么就出了你這么個神經病青年喲!”
“我是神經病,那你是什么?”江家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進屋拿了桌子上的蘋果來啃,每天回家老頭子都要找自己的麻煩,好像不找自己的麻煩不爽一樣,今天他心情不好,也想頂他一下。
江母聽到自己兒子的聲音就從廚房里面跑了出來。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少說兩句,孩子都這么大了,他有自己的思想,再說了回來早了還不行呀。”
“媽,什么時候開飯呀,我餓了。”江家成不再去理會老江。
老江嘟囔一句“就知道吃”之后翻起了電視臺。
“媽,我這頭發不好看?”江家成想起了下午葉梓說那些話。那些話還真是把他給打擊到了,他一直以來都以為自己是個萬人迷的,走在大家上覺得不少人都在看他。英俊得不行那種,可是今天經過那丫頭那樣一說,好像不是那么回事,那不成以前路人都當他是個笑話看。
江母:“要不你把頭發給剪短些?”
雖讓江母沒有正面回答兒子的話,實際上就是告訴他她也不看好這個頭發。
江家成吃不下去飯了,想著自己頂著一頭方便面哪里還有胃口。
“媽,我出去一會兒。”江家成放了筷子就出去了。也不等江母回話。
“你倒是把飯給吃完呀!”江母就差追上去喊了。
江父一臉的不高興,“你喊他干什么,他那么大個人還能餓著。以后你少給他拿些零用錢,這么大個人了也不找點事情做,整天在外面東游西晃的像什么樣子,這院里都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里議論呢。我出門都不敢和別人打招呼了。”
“議論?我怎么沒有聽到過。你又在哪里亂說,我只聽別人說咱們兒子長得好,身板和樣兒都好,大家都羨慕呢。”江母說到這個可是自豪的,她自己和老江兩個長相普通,可是他兒子會長呀,全選的他們兩個的優點遺傳。
“我說你能不能優點自知之明呀,別人怎么會當著你的面說。我在那個位置,人家會說嗎?巴結你還來不及呢。我看他這個樣子就是你慣出來的。一定得給他找點事情做,磨練一下!”江父也放了筷子,吃不下去呀,就這么一個兒子,還是這個樣子。
“他才多大,能找什么事情做,再說了高中都沒有畢業,總不能讓他去打工嘛,要不咱們給些錢讓他做生意?”江母建議。
“做生意,咱們這種家庭哪里適合,我看直接把他送部隊里面去好了,我等會兒給我戰友打個電話叫他幫忙,雖然已經過了秋季征兵,只要他能幫忙,這還不是小事情一樁,你明天就叫他把他那個雞窩頭給剪了,還有給他買兩身像樣的衣服,你看看他都穿的些什么,以為自己的耍猴戲的不成!”
“當兵!我不同意,誰知道以后還會不會打仗,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不能讓他去干那個!你要是犟著讓他去,我跟你沒完。”江母摔了筷子直接走人,桌子上的碗筷全部留給了老江,要是不洗她也會跟他沒完,父子兩個都是她慣出來的,毛病!
“誰的電話呀?”白淑嫻看自己老公在哪里皺了眉頭忍不住問道。
“老江的。”
“出什么事了?”
“還不是他那個兒子,都這個時候了,叫我給幫忙弄部隊里面去,你也知道他那個兒子,高中沒有讀畢業就在家里呆著,一天沒得事做天天在外面燈晃兒,性子不好管,送到部隊里面去恐怕要吃些苦。”韓仁杰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白淑嫻還當是什么事情呢,不就是送部隊里面去當兵嗎。
“那就送去唄,也不是什么大忙,再說了人家想把孩子送部隊里面去,不就是想把人送去吃苦鍛煉,然后脫胎換骨嗎?”
韓仁杰搖了搖頭,“你懂什么,那小子他媽可慣他了,要真讓他吃苦了,我看人得三天兩頭上咱們家說事,你不嫌煩呀?”
白淑嫻這才想起自己那老同學蔣玲來,不就是那樣子嗎?
“那怎么辦?”
“要不你去探探你那老同學的口風?”
“也只有這樣子了。”白淑嫻說道,然后轉了個話題到葉梓身上,“咱們家這個媳婦兒,你看著一天天的不像樣子,剛才回家都是跑著回來的,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看著就是個野丫頭,我真是喜歡不起來。”
“你喜歡不起來還叫她給你揉這揉那的,你也好意思開口!難不成你當人家是你丫鬟呀,她那是幫著咱們韓嘯孝敬你,她又不是欠你的,有這樣的媳婦兒你就知足吧,再說了年輕人就該又活力,跑著回來怎么了,不是更加節約時間嗎?還有你剛才沒看見和她一起的那個丫頭不是也跑著回來的嗎?”
自從上次葉梓給她揉了舒服之后她就上了癮,有時候她也開口叫人給揉。揉得多了也就成了習慣,就以為是人家應該的。
白淑嫻翻過身去不理會韓仁杰,就知道他不會跟自己站一邊。
“你要不去醫院看看是不是更年期還到了。按說你這個年齡就該是更年期的,一天東想西想的……”
白淑嫻一聽氣得直接把被子蒙到了頭上不說話。
江家成回到家的時候就是一頭短發了,他自己還有些不習慣。
“喲,老江,你快出來看,咱們兒子多乖,我們還沒給他說呢。他自己就把頭發給剪了。”江母蔣玲大聲喊道,語氣里面透著驚喜,誰不喜歡自己的孩子懂事乖巧。
“媽。我已經滿了十八歲了,請你不要用“乖”那個字好嗎?”江家成摸了摸自己的頭,還是不習慣,關鍵是冷颼颼的。而且頭上沒了重量感。
老江已經要睡下了。聽到娃兒他媽喊的一咕嚕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喲,好小子,還真剪了呀,你不是說割肉流血不剪頭嗎?現在怎么就舍得剪了呢,剪了好,看看現在這個樣子多精神,就是你那喇叭褲有些不配你的發型了,哎。”江父久在官場說話還是有些藝術的。就算是看不慣那個褲子也不會明說的。
“我是準備把這個褲子給換了的,這不是還沒有來得及嗎?”江家成本來也是那么打算的。
江父和江母倒是一愣。這孩子今天轉性了不成?
“你們也別看著我,我只是覺得以前那樣子有點蹉跎,不是向你們妥協!”江家成補充道。
“哦,剛才我已經給你韓伯伯打電話請他幫忙把你弄到部隊里面去了,這幾天你就老實呆在家里不要給我惹事!”江父覺得又必要提前給自己這個兒子說一下。
蔣玲為什么剛才還沒有睡覺,還不就是為了老江要把自己兒子弄到部隊里面的事情跟他鬧氣呢,剛才兒子回來太驚艷她給忘了自己還在生氣鬧別扭,現在想起來一下子就垮了臉。
“不是給你說我不同意嗎?兒子是我生的,你不能做主。”蔣玲很生氣。
“是你生的,那也是我兒子!”江父決定這件事情上不能退讓,這些年就是他的放任讓蔣玲把自己兒子養成了這個樣子,他現在十分的后悔。
“你們怎么不問問我的意見?”江家成也沒有想到自家老頭子給自己安排這么一個事情。
兩口子這才想起來應該先問看看兒子的。
“那你是去還是不去”江父語氣強硬,哪里是問。
“不去!”他肯定是不去的,倒不是怕吃苦,就是他剛遇見喜歡的人了,這要一走還不什么機會都沒有了。
“不去也得去,這事還能由得了你!”江父直接做了決定,孩子大了還是他的兒子,他做老子的有義務給管教好。
“爸,你這是法西斯!”江家成吼完之后準備往外面跑,跑到門口想起來自己身上還穿的是喇叭褲又轉了身直接朝樓上跑去。
“老江,你要是這樣,我就帶著兒子單過去!”江母也威脅道。
“多大年齡了,還說這樣的話,你也不怕別人笑話你,我是他老子,我能叫他不好?你就聽我這一次,我保管幾年后給你弄回來一個你都贊不絕口的兒子。”江父看兒子走了,才軟聲細語的哄著江母,不過他是不打算改變主意的,剛才給老韓電話都打了,總不能說又不去了吧,不是鬧笑話嗎?
“還幾年,你準備讓我和兒子分開幾年,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呀,你年輕的時候當兵咱們一年到頭也見不上一次面,現在你還讓兒子去當兵,讓我幾年都見不著,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和兒子關系好,嫉妒呀?”
“不可理喻。”丟下這么一句話江父回了屋子,和你說軟話你還當你是王母娘娘了,恕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