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農家日常

第五百章 寵溺?一定是幻覺

正文第五百章寵溺?一定是幻覺

正文第五百章寵溺?一定是幻覺

許成源走后,齊慕遠在房里坐了好一會兒,這才起身,走到杜錦寧門口,朝里面看去。

古代沒有玻璃窗,杜錦寧比較喜歡寬闊明亮的屋子,只要不是大冬天,平時沒事并不喜歡關門關窗,而是讓門窗都敞開著。

此時她正坐在桌前畫畫,春日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神情專注、揮毫潑墨,從齊慕遠之個角度看去,只覺她長身玉立,氣質出塵,半垂的睫毛微微顫動,讓她精致的五官更顯出一種靈動的氣息來。

齊慕遠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滯了,心跳也要加快幾分,剛剛出門前還一再告誡自己要控制的情緒,如同沸騰的水,怎么壓也想要翻滾上來。

他正想著要不要先回房去平息一下心情,屋里的杜錦寧似乎畫完了最后一筆,轉過頭朝他這邊望了過來。

齊慕遠心里一跳,腳下一動就想退回去。

看到冷了幾天的齊慕遠忽然站在自己門口,想起許成源似乎才從齊慕遠房里才離開不久,杜錦寧便已明了他的來意。

乞今為止杜錦寧都不知道齊慕遠到底是為什么生氣。

她后來回家問了問,發現江南并未走出過杜宅,而江北也說他沒有去問過齊慕遠。也就是說,齊慕遠根本就不知道江南之事。而且據她對齊慕遠的了解,即便這件事讓他有些不高興,他也不會因此而太過生她的氣的。因為他不是那種小肚肌腸的人。

對于友情、親情或是愛情,她一向本著隨緣的態度。合則聚,不合則散,不強求,也不強留。不管有多喜歡,你喜歡我,我就全心全意對你;你若不喜歡,那我也轉身就走,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你若無情我便休,就是這么回事。

所以齊慕遠沒有任何質問,沒有任何給她解釋的機會,單方面地冷淡下來,她的心便也迅速冷卻,不拿這種事來折磨自己。

此時見齊慕遠站在門口,癱著一張臉不動也不說話,她也懶得打招呼,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就將臉轉過去端詳自己的畫。

這漠然的眼眸,給心潮翻涌快要沸騰的齊慕遠驀地潑了一大盆冷水,他剛剛抬起的腳就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定在了原地,讓他動彈不得。

驟失珍寶的焦慮讓齊慕遠趕緊開了口:“杜錦寧。”

杜錦寧抬起眼眸,轉過頭來。

“我……”望著冷漠稍微退去的那雙眸子,齊慕遠發現道歉的話說起來也不是那么困難,“對不起,我前幾天不該那樣生氣。”

杜錦寧的眸子浮上了一層暖色。

她道:“進來說話。”

齊慕遠趕緊走進去,到她桌前的對面坐下。

這是他的老位置了。以前杜錦寧看書或是作畫、練字,他要不想回自己房間的話,就會坐在這里看書靜靜地陪她。

坐到自己的老位置,看著對面那張熟悉卻讓人癡迷的臉,看到那張臉上慢慢浮起的一抹笑意,這幾天壓在心頭的那種焦躁不安、那種壓抑難受,一瞬間就煙消云散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舒暢與暖意流過齊慕遠的全身,讓他臉上不自覺地也露出了笑容。

“對不起。”這三個字,他說得格外真誠。

“行了。”杜錦寧一揮手,十分大度地把這一頁掀過。

她深知齊慕遠性子別扭,能來跟她道歉就已很不錯了,她并不想現在就追究齊慕遠生氣的原因,倒顯得她秋后算賬、得理不饒人似的。這些問題,可以以后再問。

為營造輕松活躍的氣氛,她語氣輕快地指著自己的畫道:“我剛畫了一幅畫,你來幫我看看有沒有進步,哪里還有什么不足?”

不再抗拒心里生出的那種情愫,最開始察覺自己異樣時的那種壓力消散不見了,齊慕遠跟杜錦寧相處也輕松自在起來。

“我看看。”他站起身走到杜錦寧身邊,朝桌上的畫作看去。

這么一看,他就不由贊嘆起來:“畫得非常好。”

杜錦寧一直在跟著袁修竹學畫。她最大的優點就是十分有靈性,而且不拘一格,用色構圖大膽,在筆法線條上并不講究到底是工筆還是寫意,該用什么就用什么,不像別人那般死板板的,老師怎么教,他們就怎么做。

她在光影這些方面似乎無師自通,所以她畫的畫,無論是畫人還是畫物,都給人一種活生生的感覺,仿佛下一秒那人或物就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袁修竹對自己這個得意門生滿意得不行,逢人就夸贊,總說她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而齊慕遠,對杜錦寧的畫作也是極愛的。

他不由想起杜錦寧那日賠禮道歉時給他送的那幅畫。

那幅畫上畫了一只貓,那貓真是活靈活現,靈動異常,齊慕遠對那畫愛不釋手,想讓杜錦寧送給他。但杜錦寧覺得或許自己再也畫不出第二幅這樣的畫了,想要留著,并不打算送人。因此一直拒絕齊慕遠。

可沒想到那日她竟然舍得拿來向他賠禮道歉。

可惜他竟然拒絕了。

“那幅逗貓,你不是要送我的嗎?在哪兒?”齊慕遠問道。

杜錦寧看他一眼,不由笑了起來:“齊慕遠,我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沒想到我竟然看錯了你,你竟然會耍無賴了。那畫是我送去賠禮道歉的,你沒接受,那自然就不可能再送你了。今天你來跟我說對不起,該你送我東西才是,怎么還向我要起東西來了?”

齊慕遠無語地看著她,忽然抬起手來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反正你這張利嘴,我怎么都說不過你。”

旋即他道:“行吧,我送就我送。你想要什么只管說。只要我有的,都沒問題。”

杜錦寧有些詫異。

她怎么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這態度,這語氣,這小眼神兒,怎么帶著點“寵溺”的味道?齊慕遠寵溺她?怎么可能?

她晃了一下腦袋,趕緊把這種想法從腦袋里甩出去。她一定是前世看多了“霸道總裁愛上我”,這幾天又吃了三個姐姐撒的狗糧,開始產生幻覺了。

“嗯……”她摸著下巴想了想,挑眉看向齊慕遠,試探道,“你常用的澄泥硯?”

“行。”齊慕遠十分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這一回杜錦寧真真正正地驚詫了。

要知道這方澄泥硯是齊伯昆在齊慕遠滿十歲那日送的生辰禮,質地細膩、猶如嬰兒皮膚、滋潤勝水……名硯的種種優點就不說了,最難得的是它是大自然鬼斧神工之作,自然形成一老翁在松樹下聽濤的畫面,齊慕遠一向對此愛不釋手,把它當作寶貝一般。

沒想到他最心愛的東西竟然也肯相送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齊慕遠這小子醞釀著什么陰謀不成?

“真的送我?送給我了可就不能反悔了。”她斜眼望著齊慕遠。

齊慕遠眼眸里全是笑:“不反悔。除了硯臺,你喜歡的香墨我也送你兩條。”

“你不是想換我那幅逗貓吧?”杜錦寧恍然大悟,覺得自己真相了。

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