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城外兩股力量對峙。
幾乎就在祭祀殿開始主祭的那一剎那,眾人便感覺到了。
白景程猛地一驚,嗖的抬頭望著城內。
城內也有祭司?且還是力量極其強悍之輩?
強你大爺啊強,真正強悍的舟哥資質都老成你們祖宗了。
此刻見大祭司那微沉的表情,白景程似乎才知道了什么。隱隱瞅見大祭司的臉色有些白,白景程垂眸不語。
“大祭司,你別動。你這身子如今再不能出現丁點差錯。”祭祀殿中人著急不已。
大祭司卻是微微擺手,見著將士倒下的速度慢了些,這才松了口氣。
殊不知,里邊那群瘋人院夫人們,又開始作了。
新學的扭屁股祭祀舞,此時不跳何時再跳?
一排八十多個夫人,集體跳著祭祀舞,不過瞬間,便把力量拉了回來。
城外只覺一股大力沖破包圍圈,頓時齊刷刷又倒了一大片人。
“噗!”白景程猛地心口一涼,一口心血吐出。
“帶他下去!”大祭司眉眼有些冷。
只是他的臉色也極其不好看罷了。大祭司吞了口口水。
到底是些什么東西!
八十位病友:跳個舞也有錯,怪我咯?
滿城戾氣盡數朝外散去,到了一定的度,葉拾舟才微微閉了下眼眸。
拳頭一握,便深深的吸了口氣。
頂著漫天的戾氣,分出幾絲精神力,順著那戾氣一點點引導。
這也是她幾次不愿插手的緣故。
烏城百姓對朝廷和祭祀神殿太多絕望,戾氣達到了空前的高度。精神力從滿懷希望到突如其來的打擊,早已時刻要暴動。
這于她來說,也有些難度。精神力越是純粹便越是強悍,沾惹上....
嗯,你沾上什么便會多少受些影響。舟哥更殘暴,多桑還有活頭?
若不是....
若不是那三日為了不發出聲音,而徒手為孩子挖地道。她只怕也不管這死活。
舟哥心中感嘆,我特么果然是個好人吶!
呵呵,一個帶領整個烏城差點玩死多桑的好人么?別鬧好么,出去會被打死的。
舟哥純粹的精神力剛一引導,城外邊便感覺送松了許多。
“哎,我怎么感覺天有點陰了....”
“這烏城旱災已久,許久都不曾見過烏云,這怎么大片大片的烏云攏過來啊。”身后有祭祀神殿之人悄聲嘀咕。
“祭司大人,這....咱們方才不是祈雨的祭祀吧?”奉紹幾步上前,指著天滿是驚喜。
大祭司還未開口,白景程便直直道:“奉將軍莫管便是,何不去看看將士們如何了?看咱們是否有必要進行趨吉避兇之法?”白景程話語一出,大祭司便狠狠地皺了眉頭。
眼中隱隱有些不滿,卻也并未當著外人呵斥出來。
奉紹見白景程此話,便當這是祭祀殿的功勞。
之前心里存的不悅,倒也散去了幾分。
“好好好,你們好好休息。”雖然心中還有些疑惑,卻也并未多話。
那奉紹才走出沒多遠,便見天邊的云層卻是越發匯聚起來。層層疊疊,烏云蔽日。
瞬間,便把灼熱的驕陽掩蓋了下去。一層接一層,仿佛報復似的半點也不給露出陽光。
“要下雨了,要下雨了....烏城要下雨了。”奉紹指著天,大聲喊道。
饒是他身為大將軍,此刻見得那瞬間被烏云遮蔽的烈日,都很是震撼。
祭祀殿的力量太強了,果然是神明的化身啊!
便是那些將士全都爬了起來,方才還明晃晃的太陽,此刻全都陰沉了下去。
轉瞬間,狂風呼嘯,風沙迷人眼,讓人睜不開眸子。
祭祀殿眾人面面相覷,心中莫名的升上一股恐慌。仿佛有什么東西危急到了他們的利益一般。
“這就是咱們祭祀求來的,方才咱們是祈雨的祭祀!”白景程見大祭司滾著輪椅上前,轉頭便看著身后祭祀殿眾人。
祭祀殿眾人對視一眼,那藍色衣裳的備選天女盈盈一笑:“本就是咱們主祭,這天下哪里還會旁人能呼風喚雨!”說話間,神色有些倨傲。
眾人心中雖然有些不適,但也點了頭。
“若是下了雨,這城中的瘟疫...”
“不是那女子攔了咱們么?她是南諸鎮國大將軍未婚妻。她以命相要挾,咱們如何能挑起兩國紛爭?”若是下雨傳播了瘟疫出去,這天大的罪名,豈可無人承擔!
眾人垂眸不語,白景程也不等他們答應,轉身便朝著大祭司走去。
你們享受慣了這世間最尊貴的一切,哪里會舍得放下。
才走出樹蔭下,外邊便想起轟隆轟隆的雷聲。
整個天空瞬間陰沉下來,久違的風讓烏城百姓喜極而泣。
一聲聲重疊的驚雷,劃破天空,似乎要劈開這世間的一切污穢。
瞬間,大雨傾盆而下。
舟哥:想怎么下就怎么下!想什么時候下,就什么時候下!你們隨意....
白景程剛要走到大祭司身旁,那一道劃破天空的驚雷便猛然劈了下來。
轟.....的一聲。
直接把白景程來了個外焦里嫩。撒點胡椒直接就能動手那種....
不好意思,手滑手滑....
奉紹扭頭一看,正好瞧見白景程一身冒著煙,渾身黑漆漆的栽在雨水里。
尼瑪,說好的你們求來的雨呢?我這大老粗讀書少,你們可別騙我!
奉紹瞪大了眼睛。
饒是那群祭祀神殿中人,都張著嘴瞪著眼睛一臉的嗶了狗模樣。
為毛總感覺這雷有點刻意呢?
為毛剛好在他吹完牛逼,走到人前時,卡擦一聲把人劈糊了...
你這報復簡直不要太明顯啊...
更心塞的是,有人想去扶起來。
那雷就在他旁邊轉悠...愣是沒人敢上去。
城內舟哥睜開眸子,默默翻了個白眼,傻叉!哥的功勞也敢冒領?想不想活了!
就劈你!就劈你!就劈你!咋的了?
黑壓壓的天空,讓人看了便有些心驚。烏城百姓心中平息后,望著那滴答滴答的大雨,滿城瘋了似的到處跑。
下雨了下雨了!烏城下雨了!!
所有人激動的渾身發抖,跪倒在地。
朝著那盤腿而坐的舟哥,跪在泥水中便猛的磕頭。
一聲比一聲響,一聲比一聲重。
倒霉催的舟哥,她知道自己這次牛大發了。問題是,等她看到各家各戶將來印制的冊子早晚三炷香跪拜時,才真正坑爹了。
舟哥面無表情盤腿而坐,八十一位張牙舞爪的病友,標注為隨祭者,常伴她身。
尼瑪,我們放學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