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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無限風光在險峰第七十節火引子,破局
卞梓寧之前并沒有介入這件事情,她和她叔叔一家聯系也不算緊密,也就是說杜雙余那邊的人并不認識卞梓寧,而之所以出現現在這種情況,恐怕也是杜雙余的一種做賊心虛的條件反射,誰要是和自己有了聯系,恐怕都得要盤查一番。
但若是他們把史德生攔下來,了解到卞梓寧的真堊實身份,只怕很快就會知道事情原委,那時候卞梓寧和她二叔一家才會真正危險。
陸為民努力讓自己心沉穩下來,思考對策,蘇憔到宋州就必須要過長江大橋,這是唯一道路,而不走宋州就只能向西進入鄂省境內金梅縣或者向東進入皖省的成松縣,那更危險,而且還得擔心會不會在路上被堵截。
但應該說那邊人沒有考慮車會往鄂省或者皖省走,他們恐怕也不敢囂張到公然為了一個尚不清楚的原因就全面大張旗鼓的設卡堵截,即便是他們現在就開始安排,現在正是中午休息時間,也未必來得及。
這個時候陸為民才意識到自己在宋州的人脈和影響力是多么的孱弱,手中竟然沒有可供利用的力量,而這也同樣是尚權智他們的短板,來了宋州這么久,對縣區這一級的影響依然單薄,而更危險的是要害部門的控制居然還被黃俊青他們牢牢掌控,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即便是省里邊不愿意見到宋州局面因為劇烈變動而失控,對尚權智有所約束,陸為民覺得也不能因此而縮手縮腳,自我束縛,其結果就是局面始終擺脫不了被動。
“德生你往金梅縣走!他們肯定不會想到你會走金梅那邊。”陸為民略加思索道:“走金梅那邊的路你熟悉吧?”
“嗯我知道怎么走,他們看樣子還不敢直接攔截我,那我就往金梅走了,到了金梅我在和您聯系。”史德生也不多話,掛了電話。
陸為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心境平靜下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來蘇憔居然會遇上這么一樁事兒,而杜雙余竟然敏堊感到了這種程度,也由此可以看出,那個女孩子反映的情況的多半是真堊實的想到這里,陸為民心里更是發沉。
市紀委那邊是龐永兵把持紀登云雖然已經有了一些氣象格局,但是從底蘊和實力上來說都好無法和龐永兵對抗,而市公堊安局卻是孟凡英、涂鎮海一黨,孟凡英和劉敏知是死黨,而目前掛著局黨委副書記的副局堊長涂鎮海卻又和梅家關系匪淺,可以說市公堊安局那邊基本上成了一家天下這種情形下,你想要打開局面,做點事情,何等之難?
半個小時之后,陸為民很平靜的洗了一個冷水臉,舒緩了一下情緒,然后邁步走出蘇憔賓館,賓館距離蘇憔縣委并不遠也就只有不到一公里,除了賓館大門右行三百米,再走五百米就到了。
路上陸為民接到史德生的電話,說他已經出了蘇譙縣境內,進入鄂省金梅縣境,正在向金石方向行駛。
陸為民告訴史德生在金梅境內尋找一處隱蔽地點,把車牌換了,然后走金石過江,繞行回宋州。
那輛三菱原來就擱了一副昌。的公堊安牌照,那是他還在阜頭擔任書記時,地區公堊安處副處堊長謝長生幫他搞的,還外帶警堊燈警報使用證,主要是為了有時候走遠途方便。
陸為民把三菱交給宣傳部辦公室主要用這輛公爵王時,牌照和警堊燈警報使用證也就放在了公爵王的后備箱里,這個時候正好可以派上用場,雖然陸為民認為杜雙余還不至于瘋狂到跨省追逐或者跨省請求協助堵截的地步,但還是覺得防患于未然最好。
看見陸為民神色泰然的走進蘇憔縣委大院,走到門口的統大奎和正在二樓窗戶里看到陸為民進來的杜雙余臉上都掠過一抹不太自然的表情,不過耽大奎臉上的表情也只是一瞬間飛逝,重新變成笑容,招呼著陸為民,陪同陸為民進入大樓。
一下午的指導學習堊也顯得波瀾不驚,陸為民也曾經很隱晦小心的觀察過杜雙余和兢大奎,包括兩位縣委副書記——孫友禮和郝仁,但都看不出什么端倪,實際上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觀察什么,本來也不可能。
“陸書記,你的車不在?”學習堊結束已經四點過了,杜雙余和統大奎都很殷勤的邀請陸為民在蘇憔吃飯,但是陸為民卻婉拒了,“只有麻煩杜書記安排一輛車送一送了,我的車送一個熟人到金石去了。”
“哦,陸書記的熟人是蘇憔人?”杜雙余笑著問道,面色不變,而貌大奎眼中卻掠過一抹驚異。
“算是吧,老家是蘇譙的,但是長期在宋州生活,我一個朋友去年調到宋州,應該算是我那個朋友的好朋友。陸為民笑了笑,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半真半假的道:“中午她來我這里坐了一會兒,要去金石那邊,我就說干脆讓我的車送了一趟。”
鄂省金石市和宋州西北的西塔縣接壤,金石長江大橋和宋州長江大橋都是九十年代初期竣工的跨江大橋,一個是鄂省咽喉,一個是昌省要道,兩地相距不過一百六十公里,開車不過兩個多小時就能到。
能說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很難得了,誰也不會在不知趣的問下去,杜雙余和嬈大奎都不再多問,再挽留了一次沒有得到同意之后,便由虢大奎安排自己的座駕送陸為民返回宋州。
杜雙余回到自己辦公室,臉色便陰沉下來。
今天中午的事情的確有些意外,那個女孩子跑進了蘇憔賓館,而保安居然沒有攔住,而原因居然是縣府辦副主堊任趙迒臨時到賓館,安排保安下東西,也就是為陸為民準備一些蘇憔的土特產,而那個女子就應該是那個時候進入賓館的。
只是沒想到那個女孩子在賓館呆的時間那么短,自己剛得到消息,陸為民的車就出來了,因為陸為民的座駕車窗玻璃膜貼得很深,所以監視的人也不確定那個女孩子和陸為民在不在車上,只能跟著那輛車,沒想到那輛車直接就往金梅境內疾馳,這邊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那輛車就已經進了金梅境內,而這邊的車也跟不上那輛公爵王,很快就被甩掉了。
雖然陸為民說得很簡單,但是還是給杜雙余心里蒙上了一層陰影。
哪有這么湊巧的青兒?陸為民只是來休息一中午,就有熟人找上門來,而且陸為民還專門派車送到金石?這怎么聽都覺得有些牽強。
“杜書記!”敲門之后,一個大背頭男子龍行虎步走了進來。
“怎么樣?搞清楚沒有?”杜雙余見男子進來,沉聲問道。
“那個女孩子在門口監視的人都沒見過,挺年輕漂亮的,但絕對不是以往幾次來上堊訪鬧事的幾個女孩子。”男子干咳了一聲道:“公爵王進了金梅縣境內我們的車跟不上,后來我也給金梅那邊公堊安局的人打了電話請他們的交堊警在路上設卡查一查,但是對方不知道是不是換了路線,或者就是改了車牌,他們沒有發現那輛車,最主要是我們和金梅那邊聯系不算太緊密,所以他們未必會盡心幫咱們查。”
“你們確定不是那幾個女子中的一個?”杜雙余略略放下心來。
“絕對不是,這一點我的人可以打包票,那幾個他們都見過多次了,連她們家里人他們也都認識,這個請杜書記放心。”大背頭男子趕緊拍胸脯。
“那就好。”
杜雙余點點頭,將身堊體靠在大班椅里,“小心駛得萬年船。”
“杜書記,那陸為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角色,您用得著這么怕他么?”大背頭男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吹著空調,坐在沙發里點燃煙,吐出一口,“宣傳部堊長,不就是舉手常堊委,又是外地來的,才來兩個月,乳臭未干的家伙,咱們宋州這邊的地皮子他怕都還沒踩熱吧,能做啥?”
“哼,別小看這個家伙,這家伙不簡單。”杜雙余顯得格外疲憊,臉上老年斑也浮現出來,“這家伙一來就給徐市長來了一個下馬威,弄得徐市長差點兒下不了臺,只怕就是尚權智的急先鋒黑打手,劉書記的情況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我試探性的問了問那家伙,那家伙口風挺緊。”
“劉書記的事兒不要緊吧?”男子顯然更關心杜雙余口堊中的“劉書記的事兒”。
“應該問題不大,真要出事了,消息早就出來了,越是這樣沒確切消息,那就意味著基本上沒什么大礙了。”杜雙余相當肯定的道:“放心吧,要不了兩天,劉書記就會在主席臺上坐著。”
男子這才放下心來,“劉書記能早點露臉最好,要不咱們縣里有些人就以為可以翻天了。”
杜雙余陰陰的笑了笑,“翻不了天,這兩年大風大浪都過去了,還能在小河溝里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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