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冰綾委實沒想到自己回財政局走一遭,居然會獲得一個這樣的消息,這讓她心一下子就有些亂了。
何澤南信誓旦旦的說這個消息雖然不少人知曉,但是大家都還沒有明白這個城市建設投資公司究竟是一個干什么用的,對這個城投公司的級別和性質都還沒有吃透,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個城投公司將會是日后市政府一個極其重要的集融資、開發建設和經營為一體的大平臺,尤其是在豐州撤地建市,城市基礎設施百廢待興的情況下,這個公司的重要性絕對不可小覷。
比起何澤南,江冰綾當然更清楚這個城投公司是干啥用的。
陸為民和他提起過城投公司,不是陸為民回豐州之后提起的,而是陸為民在宋州時候就和她談過這個政府融資平臺。
宋州市政府搞了兩家,而現在新一屆豐州市政府看樣子也要效仿宋州,只不過是搞一家,而宋州市那兩家融資平臺在宋州城市建設發展中發揮的巨大作用江冰綾是很清楚的,整個南城新區的建設基本上就是宋州城市建設發展有限公司包攬了,而外圍的道路交通設施建設則是宋州交通發展投資有限公司承擔起來。
在這里邊宋州城市建設發展有限公司對宋州城市新區的發展推動是無與倫比的,宋州南城新區能夠以如此迅猛的速度建設起來,甚至被譽為“宋州速度”,兩大融資平臺作用無可替代。
而兩個政府融資平臺因為表現突出,現在已經成為宋州市政府企業中的中流砥柱,一般局行的副職和區縣的副職們說起這兩個企業的老總都是說不出的艷羨。
這些情況都是江冰綾從陸為民那里知曉的,而對于一座處于百廢待興的城市。一個城市建設發展有限公司的影響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照理說城市建設發展有限公司的組建設立會是以建設部門為主,但是由于這種融資平臺公司還要兼顧重大項目建設投資融資和市政公共基礎設施的運營,所以對成本控制也有很高要求,尤其是這種融資平臺基本上啟動的時候都是要以財政作為擔保兜底,所以也和財政息息相關。所以財政系統的人參與也很正常。
按照何澤南的說法,這個融資平臺公司基本上是按照正處級級別設立,董事長和總經理屬于正處級,副總也是副處級,江冰綾當然沒有奢望去當董事長總經理,但是當一個副總她自認為也是合格的。最為讓她動心的是這樣一個巨型的企業將加入豐州市的城市建設發展中去,融資、建設、投資,這一系列的動作將改變整個豐州的城市生態,她很清楚陸為民胸中的抱負,她也很渴望看到這震撼人心的一幕在自己手中徐徐展開。
只是這樣一個機會,自己能否有可能?
江冰綾發現自己好像無法保持一顆平常心了。那該去找誰來探討一番?
毫無疑問陸為民應該這個由他提出來的融資平臺中具有相當大的話語權,但是江冰綾卻不想去找陸為民,因素很多,但是江冰綾就是不愿意在這個時候去找陸為民。
也只能給蒲燕打電話說一說,了解一下具體情況了。
“真不打算去找一找陸專員?”徐曉春微微笑道。
徐越靠在沙發里,安然的道:“不找。”
“就這么穩得起?”徐曉春饒有興致的看著徐越。
“不是穩得起,而是知道沒戲。何苦去折騰。”徐越顯得很淡然,“無用功我不做,愛怎么就怎么吧,倒是明泉可以去爭一爭。”
“嗯,我也和明泉說了,明泉有些動心,不過我也和他說了,沒好口岸留他,他要去,能去的地方都是硬骨頭。甚至可能比當初的""、阜頭更困難。”徐曉春看徐越態度很堅決,也有些遺憾,他是真覺得徐越是可以去爭取一下的,但是他也知道徐越在張書記心目中印象不太好,而且南潭現在的局面。徐越如果去找陸為民,恐怕也會引來陸為民的看法。
“呵呵,也別只說明泉了,你呢?呂騰是第一候選人,你可是排在第二呢,難道就沒有想過候補轉正?”徐越也笑了起來,丟開了自己的心事看別人,反而顯得坦然了。
“想過,就像你說的,不做無用功,黃部長都暗示了,省里只給了一個在咱們豐州產生的名額,擺明車馬是呂騰了,我就是一陪注的,我得知趣一點兒。”徐曉春也很安然,對這事兒也看得開,“咱們也別去羨慕別人,老老實實做好咱們手里的活兒,總歸有一天,咱們會讓人無話可說。”
陸為民上一次來南潭的調研其實態度就很明顯了,安心工作,做出成績,這是對自己兩人的一個很明確的態度,別去東想西想。
徐曉春和徐越都清楚,無論撤地建市鬧得多么熱鬧,副專員人選有多少,市改區一分為三多少機會,都沒他們倆的戲,他們倆要想有戲,那就得在南潭交出一份完美答卷來,得讓張天豪都無話可說的答卷,才算有戲。
這一次徐曉春對自己被拉上去陪注都頗為吃驚。
在他看來,就算是陪注,似乎都輪不到自己,邢國壽、鄧少海、勞動這些都比自己更符合領導們的意圖,沒想到居然會是落到自己頭上,不管怎樣,也算是一個光環吧,哪怕只是一個虛幻的光環,但是起碼也能照耀自己不是?
“知道,不過這對于明泉來說是個機會,硬骨頭是硬骨頭,但是硬骨頭里嚼出了骨髓,那反而更誘人呢。”徐越抿著嘴唇吸了一口氣,“就看地委把明泉往哪里放了,豐州市一分為三,馮可行聽說要到淮山去當書記,只是聰明人啊,避開了雙廟和伏龍,那都是得白手起家的地方,沒個三五年那是見不出成效的,淮山好歹也有點兒底子,將就著經營也許還能折騰出點兒東西來。”
“也不一定,陸專員就是最擅長白手起家干田出水的本事,""和阜頭都差不離,當然雙廟和伏龍情況可能是差了點兒,如果地區能夠給予必要的支持,我想明泉跟著陸專員那么久,總能撿幾招用用吧。”
徐曉春不太認同徐越的觀點。
“嗯,聽說要成立城投公司,大概就是要推動城市基礎設施建設吧,這對雙廟和伏龍倒是一個利好消息,不過這基礎設施建設要看力度有多大,進度有多快,雙廟和伏龍都是一窮二白,基礎設施建設如果按照常規速度來推進,兩三年都未必能見到多大成效,雙廟和伏龍現在的經濟底子,只怕財政能保干部教師吃飯就不錯了,根本不可能有余力來自個兒搞基礎設施建設,只能靠市里,可這兩三年基礎設施建設都沒成型,你怎么搞招商引資,怎么搞產業培育?我看難。”
徐越的話也很有道理。
“嗯,就看市里成立這個城投公司的力度能有多大了。”徐曉春搖搖頭,“不過城投公司力度有多大,誰去這兩個區都得有過兩年緊日子的打算,白手起家不是那么好干的。”
基本一樣的故事在各個地方都在上演著,只不過角色不同,心態不同,不同,結果也會不同。
就像章明泉還在糾結著該不該去找一找陸為民時,馮西輝也在琢磨自己需要不需要去拜訪一下老領導了。
馮西輝在阜頭干得還算順手,關恒和溫有方對他的印象也還不錯,他也自認為算是盡心了,經開區的發展規劃已經出來,產業的培育也搞得有條不紊,照理說自己不該去東想西想的。
但是人的想法是不受控制的,豐州市一分為三,伏龍和雙廟都是兩根沒啥油水的硬骨頭,但是新建區卻是最好的,不想你換到一個地方,首先就需要花不少精力來處理好和地頭蛇的關系,完全新組建起來的班子從搞好團結這個角度來說,就要容易得多。
當初青澗區也是一無所有,和其他幾個區相比,完全沒有可比性,但是馮西輝硬是咬緊牙關折騰起來一番事業來,經歷了這幾年的磨礪,馮西輝自認為可以承擔更重的擔子,也愿意去經歷更艱巨的考驗,迎接更嚴酷的挑戰。
這樣的生活才有意義,像這樣在阜頭已經有了相當根基,反而讓馮西輝有些淡淡的失落。
他希望自己這次能獲得一個機會。
繼續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