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嵐的俏皮話逗得陸為民朗聲大笑,有這樣一個豐姿綽約而又氣度雍雅的女子在身邊隨伴,而且這個女人還兼具能力和風趣感,陸為民估計自己的工作效率都要提高不少。
“常嵐,呂市長也是一個有點兒酒量的,不過他這個人比較固執,不太喜歡和女人喝酒,他這個偏見我覺得應該糾正,而今天就應該是一個機會,你和靜宜好好琢磨琢磨,怎么來糾正他這個偏見,我希望呂市長能夠在我們宋州得到一次深刻教訓,從此改掉他的偏見。”陸為民笑吟吟的道:“當然如果我們宋州女性不能捍衛自己的尊嚴,我也不吝出手相救。”
“真的?如果這位呂市長真的喜歡戴著有色眼鏡看待女性,我想靜宜秘書長第一個就不能放過她,我也愿意跟附驥尾。”常嵐也不示弱:“女子能頂半邊天這可不是說說而已,我相信那位呂市長經歷這一次,一定會有一個清醒而深刻的認識。”
“那好,你趕緊給靜宜聯系一下。”常嵐的話還真把陸為民的興致給勾上來了,呂騰素來不服人,若是被兩個女人在飯桌上給打趴下,這就有趣了。
張靜宜也沒有想到陸為民怎么會突發奇想要她一塊兒接待吃飯。
如果是公事宴請接待,當然沒有問題,但是常嵐在電話里也說了,是陸為民在豐州的同僚,應該是屬于關系比較密切的那種,陸為民私人請客,可是卻要把自己和常嵐拉上,這讓她有些費解。
這一段時間,陸為民和她之間的關系在慢慢緩和,逐漸變得融洽起來,雖然還達不到昔日那種言語無忌的密切程度,但是這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起碼陸為民內心沒有再有那種隔閡感,而只要沒有那種隔閡感,那么隨著工作中交流溝通日漸增多,接觸也越來越頻繁,關系自然就會水到渠成的改善了。
市委秘書長和市委書記之間本身的工作聯系就是最頻繁的,雖然現在常嵐擔任了市委辦主任,但是不能不說常嵐這個女人很會來事兒,很能夠把事情輕重緩急分開來,小事情自己處理,大事情卻肯定會向自己匯報,當然也會提出一些她自己的看法和意見,處理事情也是有條不紊滴水不漏,難怪陸為民會相中她。
張靜宜最初對常嵐是有些警惕和輕微敵意的,雖然早知道自己這個市委辦主任是不會長久兼任的,而且從本心來說張靜宜也不愿意長期兼任這個市委辦主任,但是輪到要卸任市委辦主任了,而且是被一個年齡和自己相仿,而且氣度姿色都不俗女人“奪走”,這份不悅感卻是難以避免的。
但是短短兩個星期,常嵐就用她的表現很大程度的消除了張靜宜的敵意,雖然還說不上是親密無間,但是起碼兩個人的關系已經相對融洽許多了,這一點既讓張靜宜自己感到驚訝,也有些警惕,但卻無法否定對方的善意。
就連秦寶華都問她是不是和常嵐關系處得不錯,這也讓她有些尷尬。
原來她曾經在秦寶華面前流露出來過一些擔心,但是沒想到短短兩三個星期就有這么大改觀,連秦寶華都能看出來。
張靜宜踏進陸為民辦公室,就看見陸為民正在給呂文秀交代著。
“呂市長他們已經快上一環路了,我和他說了你們在柘溪立交橋等他們,車牌號也告訴他了,文秀,呂市長的車你認識,你和常主任去接一接,我和靜宜秘書長在環球等你們,接著人你們就直接過來。”
“好的。呂市長電話我有,到了我就先給他打電話。”呂文秀點著頭。
等常嵐和呂文秀離開,陸為民這才起身,“靜宜,走吧,我們先過去,坐你的車,呂騰,豐州市的副市長,可能你見過,但不一定有印象了。”
“嗯,我知道,呂市長好像是在豐州分管交通城建這一塊,原來在古慶當過縣委書記吧?”張靜宜和陸為民并肩而行,接口道:“我記得豐州通往浙江那邊的公路柯豐公路就是要過古慶吧?”
“嗯,沒想到靜宜你對豐州那邊還有印象啊。”陸為民話一出口,就覺得有些失言,張靜宜不太喜歡提及豐州那邊的事情,因為她去豐州的時候正是和沈子烈夫唱婦隨的時候,只不過世易時移,沈子烈來了宋州又離開,而她又來了宋州。
“有點兒印象,還是老沈在南潭的時候,他帶我和娟子去豐州逛了逛。”張靜宜語氣變得有些淡。
陸為民有些尷尬,沉默了幾秒鐘之后才道:“你和沈哥還有聯系吧?”
“聯系不多,主要是娟子,她有時候要回來看看她外婆和我。”張靜宜語氣不變,“娟子也大了,獨立了,我也安心了。”
“聽說沈哥有可能要離開廬州去其他地市任職?”陸為民吞了一口唾沫,沒話找話。
“好像是吧,上一次娟子回來說了一下,具體情況也不清楚。”張靜宜搖搖頭,“老沈可能也要結婚了,我聽娟子說,那個女人對她挺好,知書達理,高級知識分子。”
提到這個話題,陸為民就更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雖然清楚這里邊是非對錯,但是畢竟人家是夫妻,很多東西卻不足為外人道了。
幸好已經到了停車場,把這個話題終于止住了。
張靜宜的車是一輛銀灰色的帕薩特,有司機,但是有時候也是張靜宜自己開車,今天她要喝酒,自然就要安排司機。
一直從上車到環球大酒店,張靜宜都沒有再說一句話,而陸為民也很知趣的沒有吭聲,但是他感覺得出來,張靜宜的心境并不像她平素表現出來的那樣清冷無波,起碼在沈子烈再婚的問題上是如此。
呂騰的車駛入宋州一環路時就被眼前的繁盛景象所吸引住了。
他上一次來宋州的時候還是五年前了,當時宋州別說一環路,甚至連主城區的道路都還沒有真正梳理好,一環路更只是一個地理性概念,沒想到一隔五年,展現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如此壯觀宏大的景觀。
一環路上車流如梭,尤其是大型貨車數量更是占到了相當比例,車牌號也是紛繁復雜,昌、鄂、皖、蘇、豫、滬、浙車牌號都隨處可見,而昌A、昌B、昌F、昌M、鄂A、鄂B、鄂J、皖A、皖B、皖E、皖P、皖R等尤多,昌省省內車牌倒也罷了,但是像鄂省和皖省車牌號也相當多,足見宋州和周鄰兩省經濟往來程度有多么密切。
從太和立交橋到柘溪立交橋這一線,呂騰也充分感受到了宋州經濟的蓬勃活力,都說宋州遇到了困難,但是遇到了困難依然有如此情形,不能不讓呂騰感到感慨。
而宋州的城市建設和交通狀況也讓呂騰感到震撼。
豐州的一環路都還沒有完全竣工,但是呂騰知道即便是豐州的一環路竣工了,也一樣無法和宋州的一環路相比。
宋州的這條一環路那密集的車流已經充分展示出了這里的經濟厚度,呂騰深知一個地方的交通運輸飽和程度就能看出一個地方經濟發展層次,車流密度越大,說明這個地方的經濟實力越雄厚,而貨車數量如果越大,說明這個地區的工業和物流業就越發達,同樣如果是小車數量更大,那說明這個地方的第三產業以及百姓富裕度更高,這基本上是一個不變的規則。
他知道宋州的一環路其實并未通車兩年,但是僅僅是兩三年間,宋州一環路就已經出現了近乎飽和的車流密度,這只能說明宋州的經濟發展速度超過了當初一環路設計者的估料,使得也許原本五年的設計標準只用了兩三年就達到了飽和。
“呂市長,宋州城市變化好大啊,簡直認不出來了,我前年還來過宋州呢,那時候他們的一環路好像還沒有完全竣工,現在這條路上怎么這么多車?”司機是呂騰到市政府擔任副市長之后才跟他的,對此也是大為驚訝。
呂騰默然,他是分管建設這一塊的副市長,豐州搞了這個一環路,也引來了不少批評,認為豐州市政府好高騖遠,不顧實際情況,建設的一環路標準遠遠超出了豐州經濟發展需要,他真想把這些人帶到宋州這邊來看看,看看人家的發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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