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總活在自己的思維空間中,那太自私了,隨著年齡的增長陸為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每一個女人也有她們自己的生活和空間,自己不能自私的去用自己的想法去理解對方的一切,所以當陸志華在談到甄婕和甄妮的問題時就很直白的告訴陸為民,不要耽誤女人,女人的青春很短暫,而如果不能給女人一個念想,她們今后幾十年的生活會很孤獨,那太不道德了。
陸志華的話給陸為民觸動很大,聯想到如果甄婕甄妮真的就這樣孤獨終老,自己于心何忍?她們愛過自己沒錯,自己喜歡她們也沒錯,但是當自己無法給她們日后的幸福時,又怎么能再貪婪的占有對方的一切?
如果不能給她們幸福,請放手。
陸為民的確是這樣想的,他也很想演一出瀟灑淡定從容的離別戲,哪怕這出戲內里是苦澀而失落的,但的確如陸志華所說人不能太自私。
他這么做了。但是現實卻總是那樣尷尬,甄婕的回應是她現在的生活自己的選擇不會因為陸為民的態度而改變,甄妮的回答則更讓人無語,她已經習慣了現在孤身一人的生活,陸為民不過是偶爾出現在她生活中的一個過客,如有需要她會索取,如果沒有需要,請勿打擾。
這樣的結果既讓陸為民覺得驚訝中帶著一絲無奈,但是內心深處陸為民卻發現自己似乎很有些竊喜,不管甄婕和甄妮的內心真實想法是什么,但這樣的回答卻是明白無誤的,她們似乎無意改變現狀,而這一點也和他無關。
當陸為民把這個結果告訴陸志華時,他發現陸志華似乎對此早就有預料,很寡淡的表示知道了,這讓陸為民很郁悶。問陸志華下一步該怎么辦,陸志華則很理直氣壯的告訴陸為民,如果給不了她們想要的生活,也許可以給她們一個孩子或者兩個孩子,因為孩子的存在既可以有效的強化雙方的聯系,使得她們不至于過于失落,而同樣孩子的成長過程也能給母親一個撫慰以及充實的生活。
陸為民完全無法理解陸志華哪里鉆出來這么多奇談怪論,在他看來,自己這個二姐是不是老姑娘生活過得太久,以至于心理有些失衡變態了。所以也對干涉別人的生活感興趣起來,他甚至懷疑陸志華是不是有意唆使自己這么做,讓甄婕或著甄妮生下一個孩子來滿足她這個既不想在感情上向哪個男人有所付出,但是卻又能圓一圓她“撫養”孩子,過一過做“母親”的夢。
當然這種話陸為民不敢當著陸志華說,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而已,但仔細分析陸志華的言論,卻也要承認不無道理,一個女人如果在愛情和婚姻上無法追求了。那么似乎就下意識的會把這份感情傾注在孩子身上,而如果連孩子都沒有,那么則真的很難說她們還能寄托什么。
躺在陸為民懷中的甄婕愁腸百轉,良久才幽幽的道:“甄妮怎么辦?她會怎么想?”
陸為民一窒。他還真沒想過甄妮這邊兒,但這話已經出口,他自然要扛著,“甄妮那邊我來解決。不用你操心。”
“怎么解決?”甄婕不信,搖搖頭,“為民。你別說了,我現在心里很亂,這件事情你別再提了。”
“阿婕,我知道了,你考慮一下,不過我話已經說出口了,這個承諾永遠有效,而且我也覺得你應該要一個孩子。”陸為民溫柔的撫摸了一把甄婕的裸肩,“我們不需要為別人活著,不需要過于計較別人的看法。”
甄婕搖頭不語,不過很顯然陸為民的話還是讓她感動了,蜷縮在陸為民懷中半晌不做聲。
“對了,阿婕,下個星期甄叔要上六十了,你們要去么?”陸為民想起這個問題問道。
“我不會去。”甄婕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過來,“怎么,我爸給你打電話了?他還好意思給你打電話讓你去參加他的壽宴?”
陸為民趕緊道:“不是,是雷達告訴我的,我覺得我可能還是要去一趟。”
甄婕嘆了一口氣,“你去吧,可你看看我媽的情形,我能去么?就算他在外邊花,可自己結發妻子總該要過問一下吧?覺得給了幾個臭錢生活費,就可以放心大膽在外邊養女人了?我媽病成這樣,他就回來過一趟,丟下十萬塊錢就走了,這樣的男人,你說像個人么?”
樂清病了,宮頸癌,做了手術,情況還行。
照說五十多歲的女人不應該是宮頸癌的高發年齡,但是卻是事實,陸為民估計這可能也和樂清在外邊生活過于放蕩有很大關系。
這兩口子陸為民還真不好說,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道德君子,所以沒有什么發言權,但是甄敬才和樂清這兩口子的確也太過分了一些。
甄敬才也就不說了,從在195廠時候好像就沒有清靜過,離開195廠去豐州后就更不安分了,據陸為民所知他在豐州拓達水泥廠工作這十年,女人就有不少,只不過最后這一個才算是和他有點兒夫妻味道,生了兩個兒子,但即便是這樣陸為民了解到的情況甄敬才依然在外邊風流,連陸為民都不得不佩服甄敬才精力過人,六十歲的人了居然也還有這么高的性致,這么好的精力。
但樂清也不遜色,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樂清的表現都算不上好,今世中樂清在昌州一樣是生活格外“精彩”,拿俗一點的話來說,樂清也就是個爛貨淫婦,拿錢倒貼養“老白臉”的事情即便是在現在社會日趨復雜多元化的今天也不算多見,但樂清卻能甘之若飴,迎風臭出幾十里的名聲也讓甄氏姐妹抬不起頭,甚至甄婕甄妮連195廠都不愿意回去。
前世中這兩口的情況就讓甄氏姐妹受創非淺,這一世,陸為民以為自己的介入可以幫助他們,沒想到甄敬才出走豐州也沒有什么變化,而樂清也一樣,只不過從前世的鬼混到現在包養“老白臉”了。
越是想到這個問題陸為民對甄氏姐妹的歉疚心就越重,本來以為有著前世記憶可以解決一切,沒想到很多事情依然還是按照歷史慣性行進,自己一樣無法改變什么。
接到安德健的電話陸為民也有些吃驚,看看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過了,這么晚,什么事?
從安德健第一句話出聲,陸為民就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興奮和喜悅,“為民,在干啥?睡了?那我可打擾你了。”
“安書記,哪兒能呢?還在看書呢。”陸為民歪在床頭還正在看書,旁邊岳霜婷已經睡下了。
“噢,我這邊剛吃完飯,把領導送到賓館。”安德健那邊似乎正在刻意的控制著情緒,不過陸為民卻能感受得到對方的心境似乎很有些躁動,“中組部的領導。”
中組部的領導?如一道閃電劃破陸為民腦際,他立即反應過來,“安書記,他們是……”
“他們是下來考察我們普明村級班子民主建設和帶頭人選拔機制建設工作的,走了兩個縣,看了三個點,非常滿意,順帶也看了我們這邊幾家農業公司和地方基層開展公司加農戶方式的合作,覺得很有意義。”安德健打斷了陸為民的話頭,大概也是怕陸為民領會錯了。
陸為民笑了起來,欲蓋彌彰,中組部這個時候來考察普明的村級政權建設和村務民主公開,那是項莊舞劍志在沛公,安德健也還是有些門道,自己春節期間才給他提了這個事兒,兩個月之內安德健就能把中組部的人給撬動下來,這份人脈這份本事不簡單。
“呵呵,安書記,我了解,昨天我在《昌江日報》上看到了榮書記、高省長、杜書記以及左部長他們會見中組部領導一行的消息,我還在琢磨這是來干啥的呢,敢情是來看普明的啊,好事兒啊。”陸為民笑得很詭異。
電話另一頭的安德健也聽出了陸為民笑聲中的異樣,沉吟了一下才道:“中組部一行是來考察基層政權建設和村務民主公開機制建設,不過也和省里談了一些其他,其中也有關于我的是事情。”
“那他們怎么說?”陸為民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現在還不好說,你知道的,這種事情不到鐵板釘釘,沒有人敢給你打包票。”安德健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得太肯定,如果不是陸為民,他也不會透露,但是即便是陸為民,他也不能把話說死,否則一腳踩空,那就太丟臉了。
不過話說到這份兒上,陸為民也明白其中含義,意思就是希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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