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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冷眼向洋看世界第八十八節舊部
陸為民的話如一股暖流緩緩注入馮西輝心中,讓馮西輝全身都暖意融融,心里邊的怨氣不滿都消散了不少。
既然到了昌西州,他也就沒指望要去和人家宋州/豐州這些區縣相比,可這幾年他在馬騰的表現也是有目共睹的,馬騰底子擺在那里,不可能和昌西市/茂源縣/固城縣這幾個條件相對較好的縣市相比,要論gdp當然無法和這些縣市比,可是這幾年里馬騰的gdp/財政收入增長是擺在明面上的事實,農民人均純收入的增加更是歷歷在目,從最后一名攀升到了全州第四,這些你要說不花一番心血怎么可能做得到?
自家人知道自,這幾年自己付出多了多少艱辛努力,找項目,謀渠道,多種經營,綠色農業,旅游開發,能想的招他是都想盡了,可馬騰的情況就這樣,底子就這么差,能做到現在這一步,馮西輝覺得自己真的很不容易了,也做得很出色了。
可是輪到干部考察了,州委常委會上研究推薦了,大家都把那幾個gdp更高的縣市盯著,都覺得那就該是那幾位里邊產生,自己這個gdp還排不上號的縣份縣委書記,那就得靠邊站,這份委屈讓馮西輝很是窩火,最后下來,進常委的進常委,當副州長的當副州長,卻給自己來了這么一個安慰性的州長助理頭銜掛著,主要職責還是主持馬騰縣委工作,心里的憋屈可想而知。
有時候馮西輝都很想在州里邊的幾位主要領導面前發作一番,自己比那幾位差在哪里?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一遛,別仗著所在縣市的條件好就覺得自己不得了,可這些發泄話也只能在無人處自個兒發泄一番,哪能公之于眾?
有些話即便是在老領導面前也不可能說,發泄了倒是痛快了,但只能在老領導面前留下一個過于計較榮辱得失的,馮西輝清楚陸為民的性格,并不喜歡那種喜歡形諸于外的人。
“陸書記。有您這番話,我想不僅僅是我,還有很多在下邊干實際工作的干部心里就踏實了。”馮西輝振作了一番精神,“脫貧和發展其實也就是一件事情的兩個方面。省里這一次專題培訓班還是很有必要的,不僅僅講了思路,也講了很多路徑方略,幫助我們開拓了思維,跳出了原來的一些窠臼。收獲頗豐,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有些縣份的基礎條件實在太差了一些,如果要依靠自身,或者說是市州這一級的幫扶支持,要想在較短時間內脫貧很難,甚至可能和其他縣市距離越來越大,這就需要起碼是省這一級的定點支持,而且是要有針對性的定向支持。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實現造血功能的提升,讓這些貧困縣最終實現自我的良性循環發展。”
“西輝,你說得對,脫貧和發展其實就是一件事情的兩個方面,我剛才在會上已經說了,省里也有一些規劃,估計也會分階段來實施,省里的財力也不寬裕,但是省里還是要準備對貧困地區實施脫貧戰略,國釗書記把這個重任交給了我。我這一來就攤上這么重一個擔子,我自己都覺得壓力很大,但我覺得,這項工作對于進一步提升我們**執政形象。鞏固我們執政黨的執政基礎,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共同富裕也是我們確立的根本目標,所以再難再苦,我們也得要推進這一戰略實施。”
陸為民想到尹國釗把這項工作交給自己,心里也是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自己初來乍到情況還沒有來得及熟悉。尹國釗就給自己來這么一手,倒不是說自己不愿意這這攤子活兒,但這也來的太猛太突然了一點兒,自己沒有半點準備,可一把手“委以重任”,你還得拍著胸脯保證完成任務,這的確有些膩歪人。
只是這些話卻無法對人言,對外自己還得要表現出一副義正詞嚴信心百倍地態度,而且也還的盡心盡力的去抓好這項工作。
馮西輝還是走了,沒有留下來吃飯。
他大概也知道陸為民才回昌江,比較敏感,而且自己又是陸為民的老部屬,在一起吃飯如果被人看見,難免會引來一些閑言碎語。
陸為民也沒有多留,馮西輝的考慮也在理,哪怕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是馮西輝卻不能不考慮。
不過這并不代表就沒有其他人登門,比如郭躍斌。
郭躍斌仍然是那一副模樣,比起幾年前沒太大變化,和郭躍斌那一次到藍島來,更是恍如昨日。
“我這可是敏感房間,你倒是不避諱。”陸為民含笑打趣。
“我避諱啥?我都差不多的人了,還在意啥?”郭躍斌不以為然,“怎么了,還不準來看看老同事了,你當你的省委副書記,我當我的省紀委副書記,要說咱這紀委還有監督同級黨委的權責呢。”
陸為民樂了,“行啊,歡迎監督,紀委監督同級黨委都說是一個偽命題,根本無法實施有效監督,我倒是覺得除了機制問題外,更多的還是同級紀委的干部缺乏一種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氣概,你說同級黨委領導你無法監督,那么發現問題你是否可以直接向你的上級紀委匯報呢?這不難吧,中央對紀委的獨立性已經有了較為明確的確定,你自己畏手畏腳,總覺得這是在背后捅刀子,怕別人報復,自然就慫了,覺得這都是機制問題,我覺得有點兒文過飾非的味道,干紀委這一行的都說要不怕得罪人,可我們紀委干部要真正做到不怕得罪人,就得要不怕得罪比自己權力更大位置更高的人才對,比如你這個省紀委副書記要敢于監督我們省委常委和副省長這些級別的角色,那才是真正的不怕得罪人,你辦了幾個廳官或者下邊地市領導的案子,就叫做不怕得罪人了?我覺得還是這話還是說滿了一點。”
被陸為民這番話給氣得七竅生煙,這純粹就是胡攪蠻纏,郭躍斌氣哼哼的反駁:“為民書記,你懂不懂組織原則?懂不懂紀委辦案原則?你說的監督和紀委查案還是有區別的,監督和查辦案件能是一回事兒么?監督是事中,查辦是事后,事前事中說得過去,事后查辦那就不一樣了,這里邊的道理不需要我來教你了吧?”
“好了,好了,躍斌,你今天不是來談監督我的事情吧?咱們不爭論這個話題了好不?”陸為民笑著道:“我好不容易回昌江,總算是能夠有更多的昔日老同事老朋友在一起工作了,心情挺好,別掃興,好不好?”
“心情挺好?你覺得你回來是過好日子的?”郭躍斌斜睨了陸為民一眼,“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涂?”
“半真半假。”陸為民也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回答。
“嗯,說明你是知道點兒水深水淺嘛,我還以為你真是醉里乾坤大,壺中日月長呢。”郭躍斌在陸為民面前還真有些放得開,也許是真的到了無欲則剛的地步了,“我原本以為你到了中央,就算是要重返地方,也該去齊魯或者其他省市才對,沒想到你這又返回昌江,是你真的對昌江感情深,還是中央另有用意呢?”
“有區別么?”陸為民不置可否,“我對昌江當然有感情,這里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也是在這里成長起來的,至于中央別有深意,我想深意也就是覺得我來昌江更合適,更有利于昌江工作吧。”
郭躍斌被陸為民的太極推手弄得無話可說,輕輕哼了一聲,陸為民身份不一樣了,哪怕是私下場合,他也一樣要考慮影響,要從他嘴里掏出點兒話來,難。
“看來我是替古人擔心了。”郭躍斌聳聳肩,“既然你胸有成竹,那我也就懶得多操心了,……”
“躍斌,我還真的希望你能替我多操心,我才回來對省里情況啥也不清楚,還不就得要你們這些人來幫我指點支招?”陸為民也不在意,郭躍斌口上說一套,實際做一套,怎么可能對自己的事情不操心,否則也不會專門來自己這里了,“不過,躍斌,你也明白,我這個位置很敏感而微妙,很多事情,我的態度就會帶來很多復雜的影響,所以在許多事情上,我就得更審慎,需要傾聽不同角度不同方面的聲音,我希望你能幫我多從不同角度替我介紹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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