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夏曼沒想到的是,夏慕云還真的就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呢。
“你到底是為什么不想去呢?”夏慕云停下了腳步認認真真的望著夏曼問道。
然而夏曼還沒有開口,他就又說了接下來的那句話。
“如果是興趣班的話什么時候報都可以啊,和家人一起旅游可就不一樣了……”
夏曼就只見到夏慕云摸了摸他光滑的下巴這樣對她說道。
她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旅游才是什么時候都可以去呢。”
“你說什么?”
就在夏曼剛剛說話的時候,突然起了一陣風,故而她都說了些什么夏慕云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沒什么。”夏曼淡淡的說了那么一句,聽上去就很是興致不高的樣子。
“你們愛去就你們去唄,我自己在家就行了。”
看到夏慕云鍥而不舍的模樣,夏曼拿出了上輩子的脾氣來。
在夏慕云看來就像是一個怎么說都說不聽得小孩似的。
沈清月要是見到這個樣子的夏曼,那肯定是會用方言破口大罵說她是個什么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犟脾氣的。
但夏慕云和沈清月不一樣,他雖然也覺得他的女兒在這方面不是那么的聽話,但他表面上卻是會選擇支持夏曼。
“行吧,那你實在不想去就算了吧……”夏慕云轉身繼續朝著前面走去,他一邊走還在一邊問著夏曼。
“那你暑假都想報些什么樣的興趣班呢?”
因為他的這句話夏曼很是認真的跟在他身后考慮了一會兒。
雖然她想學的東西很多,但貪多嚼不爛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初中畢業的這個暑假也不可能讓她一口氣吃成個大胖子。
更被說有些東西夏慕云和沈清月還不一定會讓她去學,為了保險起見,夏曼決定將心里的一些想法繼續留在心里。
“我想去報個英語班還有舞蹈班。”
夏慕云聽到她的這番話真的是大吃了一驚,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的女兒居然有一天會主動要求去上學習類的興趣班。
畢竟在夏曼小的時候,不論是英語補習班還是數學補習班都是家里出了錢逼著她去上的,有時候她還帶著要交的補習班學費逃課到處去玩。
看來私立學校的教育是真的不錯啊,夏慕云在心里這樣想著。
他覺得是江河學校改變了他的女兒。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學校能讓孩子更加聽話一些……
“舞蹈都有好多種呢,你想去學什么舞蹈呢?芭蕾嗎?”夏慕云心里雖然那樣想著,但面上卻是不顯絲毫,他繼續打探著夏曼的真實想法。
當然芭蕾舞也并不是夏慕云隨便說說的,這其中還有一定的依據。
在夏曼小的時候她就表現出了驚人的天賦,雖然并不是舞蹈方面的。
但凡有個什么人看到夏曼那雙修長的手都會說她肯定很適合彈鋼琴。
可那時候家里并沒有什么錢可以讓夏曼去上除了補習班之外的其他興趣班。
就算是夏曼很小的時候曾經去參加過一兩天學校美術老師私自創辦的美術興趣班,但也僅僅只是參加了一兩天就被沈清月抓了回來。
說她不務正業,說她要是不想學習,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幫爸爸媽媽做點事情,比如幫忙掃掃地什么的。
夏曼的腳也是那種纖長的,家里的親戚們看到了也都會說她以后可以去學學芭蕾。
她當然知道那些都只是親戚們恭維的話,但小時候的她自己卻是將這些事深深的放在了心里。
就在她長大以后,在一個私人創辦的培訓學校做兼職的時候也曾想過要不要去那里面學學鋼琴。
但一節鋼琴課有點貴,貴到她就算在那兼職一整天都不一定掙得到那幾節課的錢。
所以在夏曼說她想要去學舞蹈的時候,夏慕云理所當然的便想到了芭蕾舞的事情。
在夏曼看來,學習舞蹈這種事情當然是越早越好,因為小時候的身子骨比較柔軟。
要是以后長大了,身體僵硬到就算老師去硬掰也都掰不動了。
更何況她的身體二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僵到不行了,有時候工作一天都會覺得累的不行,恨不得立即回家里癱著去,哪兒還像夏慕云這樣有閑心還可以在下班以后去公園里到處溜達溜達。
“我想學街舞。”她想也沒想便將自己一直以來的心愿說出了口。
“女孩子學那種東西做什么?”夏慕云表示無法理解,他聽到夏曼的話當即就問出了聲。
也正是夏慕云的這一句話,讓夏曼如夢初醒,她似乎有些忘記了,他們家其實是有些重男輕女的。
這樣的情況在她小時候出現的頻率不多,甚至小時候的夏曼因為不懂這些所以也察覺不出什么。
然而在她長大了以后,她才發現不論家里的情況怎么變化,他們從始至終都一直輕視著她。
甚至于在某一年過年走親戚的時候,家里的親戚和沈清月抱怨說自己的女兒嫁人生孩子了以后,孩子是他們帶,奶粉什么的錢也是他們出。
雖然沒有明著說家里的女兒怎么不好,但卻是拐彎抹角的說自己的女兒帶著全家倒貼男方家庭。
而男方家里,不論是在她女兒結婚的時候還是生孩子的時候,除了一開始那么一點彩禮錢之外,后來就什么也不曾出過了。
原本夏曼在一旁烤火,她默不作聲的的聽著她們談論的這些事情,假裝自己還小什么都聽不懂的樣子。
也不知道沈清月到底是怎么想的,大概就真的以為夏曼還是年紀不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吧。
在那個親戚抱怨著生女兒不好,以后只能倒貼給別人家的時候,沈清月卻是意味深長的望著夏曼笑。
夏曼很快便注意到了沈清月的視線,當她抬頭看去的時候,就見到她媽一臉勢在必得的說他們家女兒那么聰明,以后肯定是會從男方家里撈好處給他們的。
那個時候夏曼便明白了,她之于沈清月而言,不像是一個懷胎十月生出來的親生女兒,而更像是給多少多少的彩禮錢就可以隨意賣掉的物品。
就像是爺爺奶奶家里喂的豬一樣,喂個一年半載的,等到長膘了就宰了來吃又或者是賣了換錢。
明明他們家里并不缺錢,夏曼怎么也想不通他們為什么會成了那個樣子。
或者說打從一開始就是夏曼自己錯了。
從一開始的時候她在沈清月眼中就是一個可以肆意決定用處的附屬品,而并不是個獨立的個體。
夏曼沉吟了一會兒,她皺著眉頭對著夏慕云說:“學舞蹈難道還要分什么性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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