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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九章,打發(一)
聽了面前這兩個人這樣放肆,玉妙臉色都白了,唇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就這么聽了面前這兩個人說。一個是家里敗落住在我家里的官小姐,我明媒正娶,你住的就是我的家。
另一個沒有我一心周護,你早就沒命了,至少也被趕出去了無依無靠了,你做針指好是嗎?為什么還寄人籬下?
我現在倒要看你們兩個人的臉色了。以后還能活嗎?
再想想梅表姐,她特意來賠禮的,再想想沁蘭,打定了主意要幫她,不然沁蘭再遇到眼前這兩個人,還怎么活。
玉妙耐心地聽了一個下午,還是祝媽媽進來打發了。祝媽媽覺得奇怪,宋表姑娘今年看姑娘就來得少,怎么今天坐了就不走。
朱蘭芳更是平時不來,聽說夜里去王爺書房。祝媽媽就問若花:“里面說什么呢,呆這么久?”又不是平時能說得來話的人。
若花只是冷笑,對祝媽媽道:“還能說什么,都打壞主意。虧了王妃好性子,現成了親,名正言順,怎么就不攆了她們出來。”
祝媽媽聽了就進去了,對玉妙笑道:“太夫人那里還要去一下吧。”這才把兩個人趕了出去。
玉妙第一次發現自己身邊有這些人天天通風報信也不是壞事情。
朱蘭芳,瑤池走了,若花才重新走進來,對了玉妙道:“不高興的客,就示意一下,以后這種人不能常來往了。”
玉妙就一笑,好聲氣地道:“我知道了。就聽你的。”沒有眼前這群人,還真的是不行。
晚上朱宣回來,也是一個冷面孔。聽了人的話是不是,聽了一個下午還在聽。難道是糊涂了,指了什么事情不能攆了她們走。
才會和我生氣呢,就是對了這些人能忍的很。在蔣家聽了人的話,回來就不讓我碰。朱宣不覺得玉妙是最容忍他的。
玉妙自已心情就不好,見表哥也沒有表情,就悶然不樂地解了衣服睡下來,她很少主動去服侍朱宣寬衣解帶,也就沒有這種意識。最多進門倒杯茶給他。
兩個人成親后,只要朱宣進了房里,丫頭們都出來,值夜的人都在房外。朱宣不喜歡還有人在,見玉妙解衣服,反而過去幫了她一下。
玉妙這才微笑了,朱宣見她里面穿了紅色的小襖,下面是綠色的灑花褲,燈下看去標致得很,就一手拿了她的大衣服,一面手就不老實了。
玉妙吃吃的笑,朱宣這才松了手,示意了一下:“床上去,別凍著了。我就來。”
睡下來,玉妙問他:“表哥,奸細是什么處置的?”
“死罪”朱宣就給她一句。玉妙聽了他這種聲氣,也明白他又知道了。就留意看他什么表情。
一點兒表情也沒有,不象平時一睡下來就纏自己。玉妙悶悶地睡好了,越想越氣。我竟然救下來這么一個人。
朱蘭芳和我不熟悉,打這種主意也就算了,你宋瑤池也有這種想法,我才剛成親一個多月呢。
沈玉妙也忘了,她處的社會不是現代社會。你既然不生,當然要有人來生,宋瑤池從小在王府里寄住長大,根深蒂固地明白王府里比較有勢力。不然也早就不寄人籬下了。
粗飯淡飯也能過,誰要在這里看一干下人的白眼去。主子不是主子,奴才不是奴才。只是搬了出去住,又要有別的事情,生活本來就是一出子事情接著一出子事情,古今皆同。是以孫氏母女才一直住著。頂著奸細的名兒也得住著。
朱宣聽見身邊的玉妙先是呼氣有些粗,過了一時才平靜下來,側了臉看了她一笑,小丫頭氣平了。難道這就氣平了。
不要天天會鬧的很,要騎馬,要刀劍,要自己選來往的人。真的是這樣就放過了,朱宣微笑,我等兩天再說。
伸出手來把玉妙抱在懷里,玉妙睜開了眼睛,笑:“表哥不是睡了?”
朱宣笑著親她:“該做的沒做,就能睡了。”
玉妙又神思昏昏的沉醉在柔情中,迷迷糊糊地最后靠在朱宣胸前,玉妙輕聲問了一句出來:“為什么不給蘭芳表姐再找婆家。”
朱宣差一點兒要大笑了,就連兩天都不用等。這就來了。
他親了親玉妙,抱了她重新睡下來,笑道:“她自己不提,誰要為她操心去。”玉妙翻了個身,埋在他懷里,過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她自己怎么好意思提呢?”
朱宣就撫了她的頭發,笑道:“這種事情我不管,你這么操心,自己去和母親說去。”
玉妙這才驚醒了,想想他剛才已經知道了自己聽了一下午的話,自己迷迷糊糊心里話隨口就說了出來。這一下子被抓了正著。
朱宣看了玉妙受驚的眼光,笑一笑道:“吃醋了?”玉妙大窘之下,干脆就承認了,把臉往他懷里一埋,嗯了一聲。
朱宣在她發上親了一下,道:“都成了親了,不指望你管家,這些親戚們的事情你也要上些心。在我們家里住到老嗎?”真是個傻孩子,寄住在家里,你操辦婚事還不是應該的。不是很喜歡做媒。
玉妙再抬起臉來,笑嘻嘻地一張俏皮的面孔:“謝謝表哥。”
朱宣就低聲在她耳邊笑道:“謝表哥什么,難道是謝剛才……”
玉妙把頭一扭:“才不。”這有什么可謝的。
第二天想想又不對,一早上起來問朱宣:“我對母親說了,會不會……”朱蘭芳和瑤池第一個就覺得我是吃醋了。
朱宣看了這個孩子,還是個孩子。道:“你不關心才是不對的。”站起來就走了。
他一向起得早,成親那一個月天天不出府,也是早起的人。玉妙就起得晚,目送了朱宣出去,聽了他剛才的話,覺得成了親以后,身份變了,好象朱宣對自己也變了。
以前是希望自己樣樣別問,現在就不關心也不對了。還有要額外關心的人嗎?
不管了,先解決了眼前這一件事再說。玉妙一時忘了,自己認真想過的,以后凡事要靠自己。
朱宣走出了房門,回頭來才淡然的笑,這丫頭醋性這么大,以后還怎么辦。陶御史家的秀珠寫的信里封封都提了我以前的事。
最近就沒有這樣的事情,如果有了,看來也會打聽出來寫出來。等妙姐兒把家里一個奸細,一個惹人煩的親戚打發了,我再來和她說話。
玉妙稟了太夫人,太夫人很高興,夸她現在懂事了,當時就讓人請了秦氏,孫氏來。
秦氏,孫氏一個正在廚上幫忙,一個正在房間里想心事,以后生活靠什么,聽見說太夫人請,都換了衣服急忙就來了。
一進了太夫人房里,看到王妃也在,都成了親了,還是象個孩子,斜倚了太夫人坐著。
秦氏看了又有些心酸了,如果女兒能嫁了一個這樣寬厚的婆婆該有多好。這位沈王妃只要有太夫人或者是王爺在側,渾身上下就象是沒有骨頭一樣,不是貼了王爺坐,就是倚了太夫人坐,以后有了孩子還這樣坐?
見太夫人滿意笑容,對她們笑道:“你們在我這里住著,現在看來,我倒是沒有照應好你們。”
孫氏,秦氏都呆了,這話聽起來不好,趕快自謙,又看太夫人臉色:“沒有太夫人接了來,母女流落街頭,只怕命不長久了。”
太夫人聽了就呵呵地笑,見她們都驚慌得不行,才徐徐笑道:“聽我來說,你們膝下兩位姑娘年紀都不小了,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打算的?”
玉妙就微微笑了,孫氏,秦氏都是做母親的人,女兒大了,親事當然都在心里想過。聽了這句話,都喜得渾身發癢,一起站了起來給太夫人行禮:“勞煩太夫人操心。”
太夫人見了也喜歡,當時就讓人請了幾個有名的媒婆來,把這件事情說了一下。
幾個媒婆一見是巴結南平王府,都知道這親事可以賺錢,細細打聽了是王府的什么人,又偷眼仔細看了南平王妃,只是聽說就沒有見過。
尋常人等怎么能走動到王府里去。朱蘭芳現在沒有嫁妝,太夫人許了說自己出,又為瑤池也安排了嫁妝。
兒子成親置辦的擺設都還有,一人給她們一件就可以了,又給了秦氏,孫氏一人一百兩銀子,讓她們去辦別的。太夫人只說是自己的主意。
兩位母親當然高興,連聲道謝。秦氏這一次是沒有二心的感激了,太夫人真的是一心地幫了自己。老爺有了二心,也怪不到別人。
熱熱鬧鬧地過了一個上午,朱宣中午難得在家,他也回來了,還是想著玉妙這個小丫頭,醋壇子都打翻了,我還是回來照應照應的好。
孫氏,秦氏本來是太夫人留了吃飯,聽人回說:“王爺回來了。”就告辭了出來,兩個人一個以前是官夫人,一個只是一般婦人,這一回也有說有笑起來,兒女婚事有說不完的話題。
太夫人剛賞了銀子給她們。孫氏與秦氏一面回房,一面細細地商議了各自要辦什么嫁妝。孫氏回到了房里,見瑤池已經回來了,就笑著對瑤池說。
瑤池現在與朱蘭芳走得火熱,朱蘭芳在府里沒有人可以相處,悶得很了,就陪了瑤池送針指去寄賣的地方,隨便逛一逛街。
朱蘭芳很久沒有出門了,一個人總不出來,怕遇到熟悉的人,大多都知道了她被強退了親事。別人沒有冷言冷語,自己見了認識的人面子上就先不好過了。
有了人在身邊陪著,那感覺又是不一樣。難得出門的朱蘭芳拉了瑤池只是逛去,瑤池倒是不時看了她,難道以前習慣走路的,只是逛。
果然不一會兒,朱蘭芳就說腳疼,坐在路邊一定要歇著,瑤池等了她,一面好笑,不能走路還要逛。現在腳痛了吧。
兩個人都沒有想到,出門這一會兒,自己的終身大事已經被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