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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配合(十)
中午吃了飯,玉妙睡下了,梅表姐與玉秀坐在了一起說話。
玉秀含笑道:“親事是姐姐作的主是不是?”梅表姐回答了她,也含笑道:“是幾時來的,路上走了幾天,誰陪了來的,來是有什么事不是?”
玉秀臉上一紅,她不涉世事,梅表姐三下子一問,雖然沒有問出來什么,可是看了出來她不象是坦然的樣子。
梅表姐心想,兩位太太真是料事如神,這位妾生的六姑娘一定是有事來的。要么就是為了沈老爺不回家來找的,要么就是另有別的事情?
蔣家的人有時候背后笑話沈居安,要么就成親好了,又不成親就這么住著。可是六姑娘迢迢遠路來找父親回去,一定是姨娘的主意。
梅表姐在蔣家日久,最怕出笑話讓人笑。見了玉秀神情,心里想,在王妃這里住著,指不定是鬧了笑話過了。
兩個人都沒有睡午睡的習慣,就坐著說閑話,梅表姐聽她說話那么不成體統,心里也覺得還是早走的好,留在這里也不好。
見她問自己的親事是誰操辦的,象是若有所思的一樣,梅表姐和玉妙是一個想法,王妃身邊的這些人,這位六姑娘還是不嫁的好。
見玉秀還在對了自己羨慕,剛才挑東西她也看了眼熱。梅表姐與玉秀坐了一個中午,兩個人好似雞同鴨講,說不到一起去。
總算梅表姐是有談吐,還能將就了她,才把這一中午給糊弄過去。
下午大大方方地和玉妙去看杜威的房子,上午挑的擺設朱祿讓先送了來,說了王妃下午和未成親的大奶來看了怎么擺。
杜威一聽到王妃來了,就回避在耳房里裝不在家。房子并不大,不過梅表姐很喜歡,總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了。
看了正在收拾了,而且不錯,梅表姐又安置了一下,然后才陪了玉妙,帶了玉秀回去。
杜威這才從耳房里出來,家人們就過來告訴他:“新娶的大奶長得好。”杜威也笑了,剛才聽到說話聲,也覺得悅耳的很。
梅表姐告辭了回去,蔣家舅母晚上就讓人來玉妙帶了話了:“說是六姑娘進京來了,孫姑娘不用往這里帶。大家都不得閑兒,孫姑娘還是自己保重的好。”
玉妙聽了就一笑,朱宣也坐在房里,聽了話就看看玉妙,玉妙就他笑一笑:“明兒就請了父親來,讓她回去。”
朱宣道:“胡鬧可以有個收場了。”然后說杜威的親事:“軍中還等著他呢,快些辦了打發他回去。”
玉妙一提起來這個就有興致了,對朱宣笑著說下午去看房子,我出的主意怎么收拾的,朱宣聽了都說好。
簡直就是精神百倍了,而且眉飛色舞,又問了一句:“醫正下午來看過了?”
玉妙更有了精神了:“看了,他說好著呢,讓我多吃,真是的,我現在突然很能吃。”朱宣就微笑了:“兩個人呢,當然能吃著呢。”
玉妙突然想了起來一件事情,對朱宣笑道:“表哥你聽聽這個,紫瓊堂姐與公婆分了家……”
這消息還是玉秀帶來的,她一直忘了說,今天剛想起來說。
朱宣聽完了就笑了,沒有說什么。玉妙還意猶未盡,表哥出了主意,讓紫瓊堂姐夫妻兩個搬出來住,沒有想到這主意當事人用起來變了味。
紫瓊堂姐得了主意,一直忍氣久了,回了家和丈夫背后商議了,就去和公婆談了搬走。
公公一向只管外面,聽說兒子要搬走,立時不高興了:“你們想分家嗎?”
婆婆一向在媳婦頭上作威作福慣了,一聽說要搬走也不高興了,有了一個這樣做的,就有第二個,這樣一弄,我還有媳婦可以用嗎?
玉妙聽了只能笑,表哥并沒有讓你們分家,只是說先出來一個,再出來一個。出外經商經久不回是有的,無人操持衣服吃的,再接了紫瓊堂姐出來也有理由。
這小夫妻兩個人只想了自己過了,一回去就正大光明的提了出來,呵,玉妙只是微笑,有好主意也要人能做的好才行。
想想沁蘭,玉妙不無得意,幸虧她作的好。
朱宣就坐在對面看了她笑瞇瞇,自己也覺得好笑,妙姐兒笑得這么好看。就問她:“人家分了家,還要笑?”
玉妙笑道:“不是的。只是在想,主意是不錯,只是做的不好。”
朱宣哦了一聲。然后玉妙想起來了玉秀,對朱宣有些惋惜:“我是想留她多住一段日子的,可是只怕……”
朱宣看了她笑:“只怕什么?”說了一半又不說了。
玉妙想一想,決定對朱宣和盤托出,這種想法還是第一次對朱宣說出來:“只怕她在我身邊呆了,天天看了來往的這些人動了心思。我想了又想,覺得她還是回家去找一個老實安分的過日子好一些。京里的這些人……”
說到了這里,玉妙一笑不說了。
朱宣覺得心里有些欣慰,妙姐兒居然有些懂事了。他不知道玉妙只是從來放在心里不說罷了。可憐她,有些話,放來放去,最后只能對朱宣說了,不然對誰說。
為了玉秀幾乎想得頭都疼了,還是不愿意把玉秀嫁給官員們,瑤池就是一個例子,瑤池三天兩頭來看,借了看王妃回來看母親,懷了孩子應該是喜悅的,可是瑤池就不高興。
朱宣笑道:“嫁個門當戶對的吧,你多多照看也就是了。”玉妙嫣然了,表哥不是個無情人。笑道:“謝謝表哥。”有時候感覺,所有人都靠了表哥一個人。
朱宣一笑:“謝什么。”兩個人說閑話,玉妙過了一會兒還是惋惜:“衛夫人好心要接她去住,她說了那些話。”
別人對你的好意,接受其實是一種美德。一味的倔,覺得自己離了別人能過,其實也是錯的。
朱宣笑看了她小臉上的可惜神色,道:“不懂事才這樣。”朱宣對衛夫人不怎么待見,可是這一次是滿意的。
妾生的女兒,衛夫人接了兩次,她還能擺架子。朱宣心里想,岳父治家管孩子都不行。妙姐兒幸虧我早接了來。
玉妙有什么好處,他都往他自己身上蓋。
玉妙也接了一句:“是啊,我也覺得不懂事呢。”朱宣就笑看她,說別人不懂事。這個小丫頭。
玉妙微笑道:“我對父親說了,就這幾天就送她回去了。出來了這么久,家里也會擔心的。”
朱宣就接了她的話和她閑聊:“可不是。我到了晚上看不到你,還會想著呢。”
玉妙又是嫣然,表哥就會抓住機會說好聽的。有孩子真好剛想到這里,聽了對面的朱宣笑笑說了一句:“有孩子很好,是吧?妙姐兒。”肯定又要這樣想了,對她的好,妙姐兒都歸到有孩子上面去。
玉妙又是一笑,承認了:“表哥說的對。我也是這樣想的。”朱宣笑道:“表哥怎么想,當然你也要怎么想。”。
兩個人開著玩笑,玉妙又說了一句:“我想回封地上去。咱們什么時候能回去?”朱宣安慰她:“快了,你不要還有親事要操辦,等你安置完了,也就差不多要回去了。”
玉妙難得對他掏一次心說些盤算上的心里話,話匣子打開了就都說了:“京里也好,只是人太多了。昭陽郡主昨天來了,還有那位慕容夫人,還有……”一大堆形形色色的貴夫人。
朱宣伸出了手把她抱到了懷里,心疼她,笑道:“你可以說不見,何必都要見。昭陽郡主也不是一定要見的。”
玉妙就是一笑,昭陽郡主成了親,以為可以不用再來往了,沒有想到她居然又登門了,還有山陽郡主,還有一堆貴夫人。其中是表哥的舊相識,就會問我好不好,一個個象醋缸里漬出來的一樣,還說我是醋山醋海。我有了孩子,一大票人都難過的要死。
不見她們,象我怕了她們。見了她們,也有許多熱鬧能看,只要能把自己的位置放正。
此時在表哥懷里呆著,玉妙又想起來了那位慕容夫人,在宮中見了一次,在外面聚會上也見了一次,滿面春風的過來問好。
玉妙弄錯了,還以為又是朱宣的舊相識,就回來說給他聽:“夫人客氣的很呢。”
朱宣當時在外面書房里,玉妙回來沒有回房徑直就到了外面書房里去,看一看表哥聽了是什么表情。
朱宣當時一笑,招手命她坐到懷里來,手執了筆,取了一張紙寫了兩個字:“奸細。”
玉妙當時就愕然了,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伏在了朱宣懷里有些臉紅。
朱宣聽她又提起來了慕容夫人,也想起了那天在外面書房里,這個孩子,自己弄錯了,又跑來問我。
當時玉妙臉紅了好一會兒,重新坐起來看了桌上奸細那個字,朱宣對了她笑一笑,拿起來那張紙,放到火燭上燒了。
夫妻兩個人都回想了那天,玉妙微笑道:“慕容夫人象是和晉王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