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第六百六十三章,今生(二)

朱宣賣了頭上一根金簪子,換來了這些東西。因妙姐兒剛

,此時打開晚餐,夫妻兩個人相對先吃飯,聽著朱宣在說他賣簪子的事情。

“晚上和你出去,我是在找當鋪。”聽著朱宣這樣說,妙姐兒再吃吃笑一下,把筷子上的菜喂到朱宣嘴里去,這些是現代情人之間的小甜蜜,妙姐兒和朱宣以前也做過,不過此時做起來,感覺更是自然。

當鋪也是這幾年才發展出來的,妙姐兒告訴朱宣:“前幾年還沒有這種鋪子呢?”好在當鋪外面一般都是大大的繁體“當”字好認,朱宣要上街,先要看的就是這地方。

“我進去了,不過沒有賣給他。”朱宣是沒有當當的經驗,不過他聽說過,也知道進了當鋪,再貴的東西估計只當一成的價格。進去當鋪先沒有拿出簪子,而是和老板聊了聊,朱宣告訴妙姐兒:“我要是給了他,才叫上當。”

妙姐兒微笑的看著朱宣,吃著飯聽著他的經歷。“再就是金銀鋪子,”朱宣面帶笑容告訴妙姐兒:“和你出去的晚上,我也看到了兩家。”當天晚上,還進去逛了逛。

“里面擺的東西成色也一般,那價格倒是不少,”朱宣要賣金簪子,就是當時起的心思。妙姐兒看一看余下的古裝腰帶和玉佩,對著朱宣又有幾分可憐兮兮:“表哥,我沒有照顧好你,那些東西,我是準備給你留著的。”

在妙姐兒心里,從來沒有想過要當朱宣的東西。朱宣是一身古裝跟了來,身上東西都是古物,而且保存良好。妙姐兒回來還是當年那青澀小女生,身上倒是沒有一件東西。

“就這樣很好,妙姐兒不是天天在加班,”換了一個環境,妙姐兒要養自己,朱宣覺得這感覺是很好,不過大可不必再繼續下去。

再繼續說自己賣東西的經歷:“你說沒有身份證,我只進去提了一下,東西沒有拿出來。等我出了門,有一個人主動上來兜攬,說有好東西,他的價格更高,”高了幾倍都不止。正規的渠道是捐贈國家的名義,給的是獎勵的錢。外面古董市場上暗地里流通古董,那價格就多的太多。

“他的錢我覺得不少。”朱宣新來的這幾天里,最先要弄明白的就是物價若干,自己能做什么,流通的貨幣是怎么個意思。

一根簪子幾萬塊,朱宣在外面花了上萬塊,余下的錢都帶了回來。對著那錢看一看的朱宣示意妙姐兒收起來:“你收著,明天我們去換大一些的房子,單獨住。”

在這小房間里就覺得憋悶,而且還不能亂走動。朱宣手里再端起來酒,就是白酒。他覺得還是白酒習慣一些,看著妙姐兒去收錢,一張一張地看過來。床上幾百張就要花一些功夫。

“先吃飯,你在看什么?”銀票也出過假,朱宣把話說出來,就明白妙姐兒在看真假,這一點兒朱宣倒是注意了:“是真的,我收過錢以后,拿到你說的銀行去驗了一下真假。”

妙姐兒笑盈盈過來,對著朱宣夸獎一句:“表哥怎么知道去銀行驗真假?”妙姐兒先生還沒有教過。

“買東西的那個人問我要現金還是打錢到銀行,他說他保證不坑人。可以在銀行外面驗貨,然后是他說的,錢也不假,你可以現到銀行去驗一下。”朱宣笑容滿面,這是別人教給他的。兩個人在銀行外面的背角巷子里驗了貨,不然朱宣也不肯給他。就是沖著這人說話挺實在,朱宣才賣給了他,不然的話是不介意等上兩天。

對著妙姐兒再夸獎一句:“妙姐兒養表哥呢,等上兩天倒也不急。”妙姐兒撫一下滾燙的面頰:“表哥再夸,我都站不住腳了,而且我,的確是沒有照顧好表哥,讓你這就要想著這些事情。”

被妻子養,這是一個新奇的經驗,朱宣想一想自己認識的人,估計他們都沒有。一念至此,心里欣慰,如果是在古代,估計他會認為是吃軟飯的。

飯后一起看朱宣買回來的東西,拿起來新衣服,妙姐兒只是笑,價格是自己畢業以后最貴的衣服不說,而是那樣式:“這裙子太長了,”妙姐兒換上以后就覺得熱,站在風扇前吹著,長發為風扇所吹起,朱宣看著心動,又有些感傷,要是還在家里該有多好。

這想法只是一閃而過,朱宣堅信,能來就能回去,此時要想的不是傷感,而是先好好地過日子,尋找回去的路。

妙姐兒把衣服一一的看過來,只能是抿著嘴兒笑,朱宣也笑起來:“明天穿這件出去,”這衣服長袖長裙,才不扎朱宣的眼睛。

再看朱宣的衣服,也是長袖衫,寬松的褲子,他買的是唐衫,有些兒象早上鍛煉身體人穿的衣服,還有就是運動衣,也是寬松型。這就是南平王在現代自己獨自上了一天的街,要辦的事情。

錢有了,衣服也盡可能換的讓他滿意才行,吃的一大堆,還有一個小小的驚奇,是朱宣要給妙姐兒的。

小小的錦盒送到妙姐兒面前,里面是一枚鑲鉆的戒指。妙姐兒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看著光彩的戒指,妙姐兒感動起來:“表哥,你……”然后就說不下去了。

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肯定是朱宣,他為家人就是創造好的衣食條件,對妻子好,為孩子們把路盡可能鋪平。拿起來這戒指再拿起來妙姐兒的手指,朱宣也是現學現賣:“我看著一對人買戒指,男的就這么給那姑娘戴上的。看起來很不錯。”朱宣這就學上一學,他還不明白是什么含意。

“表哥,我們訂婚吧。”此時情景,妙姐兒一時有感說出來這句話。聽的朱宣沉下臉來:“什么是訂婚吧,你我成親很多年。”

妙姐兒這才格格笑起來,知道自己話說錯了,看著手指上的戒指,再看著朱宣在這里第一次的脾氣,笑語嫣然的趕快哄他,再把話說給他聽:“表哥看到的,一起去買戒指的,大多是為著訂婚或是結婚,就是成親。我隨口就說出來一句,表哥不要生氣,你要是生氣,我也不高興了。”

“原來是這樣,”朱宣這才面色緩和下來。妙姐兒對著朱宣左看右看,發起來脾氣還是以前的樣子。冷不丁兒朱宣說出來一句:“明天找過房子,后天你陪我去見岳父母,以后你就在家里呆著吧。”

今天不僅是賣了一根簪子,此時胸有成竹的朱宣是找到養家的辦法,他知道自己在這里也會過的很好,那么妙姐兒么,就不用再出門給人看了。

妙姐兒忍笑聽著朱宣下面的一番話:“衣服不許再穿以前那種,看著就不舒服,以后不要出門,我再去雇些人在家里服侍你,表哥和你還是象以前一樣過日子。”說到這里,朱宣才想起來:“妙姐兒,我們還要再成一次親才是,至少岳父母要看到才行,只是現在請誰上門求聘,我還不認識人。”

“表哥,哈,表哥,”妙姐兒再也忍不下去,摟著朱宣的脖子笑逐顏開:“你一點兒也沒有變。”然后俏皮地道:“不過,咱們來商議商議吧。”

朱宣看著那笑靨,再把臉板起來,眼睛里也是有笑意:“商議什么,表哥說什么你就聽什么,跟以前一樣。”

一只小貓妙姐兒縮在朱宣懷里笑個不停,朱宣用手揉搓著懷中的妙姐兒,聽著她不笑了的時候,再坐好了拉著自己商議商議,準確來說是抗議:“我要工作,不能再象以前那樣把我關在家里,這里和古代是不一樣,女人也可以養家,至少可以貢獻自己那一份。”

南平王胸有成竹這日子就要穩定下來時,懷中嬌寵妙姐兒不再是以前那個嬌滴滴百般聽話的孩子,這就要造反。

朱宣臉上是嚴寒和冰霜,妙姐兒只是對著嚴寒和冰霜笑嘻嘻,雙手扳著朱宣的臉有些懇求的道:“不工作我在家里做什么呢,我在家里沒事情做,會很悶很悶,而且……”

“你以前在家里做什么,現在還在家里做什么,”朱宣對于這一條是斬釘截鐵的不同意,表哥說出來的話向來是一句也不能駁,至少駁回去的少。

對著還在撒嬌的妙姐兒,朱宣是厲聲了:“聽話。”妙姐兒骨嘟著嘴,手撫著自己的新衣服,長袖長裙,房里雖然是有風扇,也還是覺得熱。

對于朱宣這種人,和他硬頂向來是不行。或許是到了現代,沒有周圍那種氣氛,又有了工作的條件,妙姐兒覺得不讓工作這事情就不行。雖然這幾天里很累,可是妙姐兒養表哥,覺得正美。

站起來收拾吃的碗筷和房間的妙姐兒不時對著朱宣看一看,朱宣吃過飯就不碰這些,妙姐兒也不讓他碰。在房間里走動幾步的朱宣對上妙姐兒看過來的眼光,就更板一下面孔,說了不許再工作就是不許再去。

房間收拾好,妙姐兒先生重新上任,在網上找房子,最好就是在本小區,朱宣也覺得這周圍挺方便。坐在后面的好學生朱王爺看著妙姐兒熟練地用電腦,面上這才重新是笑容,不時伸手撫摸一下妙姐兒的小腦袋:“好孩子。”好孩子懂的不少,朱宣此時是覺得她懂的不少,還能養家,欣慰過了依然如故,在家里呆著,這就是朱宣其人,一個有責任心卻大男人主義的人。

找了三處房子,都在這個小區里,妙姐兒用手機在聯系房產經濟明天出來時,朱宣對著手機又是笑逐顏開,這個東西是不錯,聽妙姐兒先生說,隔的多遠,只要有信號都可以通話。朱宣異想天開,要是帶回去幾個,以后可以天天和妙姐兒說說話。

至于網絡基站是怎么建起來保持通話,朱宣現在還不知道。等妙姐兒掛上電話,朱宣拿過來手機看上幾看再還給妙姐兒,催促著她:“給岳父母也來一下,告訴他們,我們要回家去看他們。”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這就出來,妙姐兒先依著朱宣的話給父母親打電話,這是回來的當天就打過。朱宣在旁邊盯著,小聲提示妙姐兒:“說我們要回去,”妙姐兒忍住笑,對父母親道:“我和我的一個朋友一起回去。”

一個朋友?朱宣聽的又沉下臉。妙姐兒只是裝作看不到,掛上電話以后面對著朱宣,兩個人同時說出來:“我有話要說。”

朱宣看看妙姐兒,妙姐兒看看朱宣,妙姐兒打算禮讓,表哥一向是威嚴的,禮讓三先總沒錯;朱宣是要先聽說話,也道:“妙姐兒說吧。”

“表哥要讓我說完才行,”妙姐兒這就不客氣,推來推去到最后話也是要說出來,先說一個朋友這句話,朱宣那臉色已經相當的不好看,妙姐兒覺得再不說清楚,只怕劈頭蓋臉的訓斥又要過來。

妙姐兒解釋道:“父母親并不知道我們成親了,而且表哥也不是表哥,到我家里,我也不能喊表哥。”先來的一番唇舌,朱宣可以接受,他明白了,點頭道:“難怪剛才說訂婚吧,我就說再成一次親,看看表哥說對了吧。”

然后有些殷勤地問妙姐兒:“那妙姐兒打算喊表哥什么呢?”妙姐兒慢慢騰騰地道:“朱大哥,”朱宣哈哈笑了一聲,突然想起來這房子不隔音,這就止住笑聲,點頭忍笑道:“這稱呼也行。”

接下來的一番唇舌,朱宣聽的皺眉冷臉:“大男子主義是什么?女權又是什么?表哥說不許出去就不許再出去,不聽話捶你。”

妙姐兒嘟起嘴:“表哥就是一個大男子主義,我不是女權,可是要工作要出門,找一份工作也不容易,再說薪水也還可以……”話越往下說,聲音就越小。

面前是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朱宣,妙姐兒在他深邃的目光下,往后面退了一下,打起精神來同朱宣這種固執的人解釋:“人要有工作……”

一通大道理在朱宣面前統統無效果,妙姐兒說到最后,就只有哭了,抱著膝蓋開始抽泣:“這一條兒怎么都不行,我不同意。”

兩個人一起回來沒有幾天,朱宣如同他年青時候一樣,又把妙姐兒弄哭了。看著妻子又淚眼汪汪,朱宣看了一會兒,把她摟在懷里為她拭眼淚,再就是哄著:“聽話,妙姐兒是個好孩子。”

面上帶著淚水的妙姐兒對著朱宣定定地看幾眼,這就破涕為笑:“表哥,還是你,還是表哥在。”朱宣笑一笑道:“當然是表哥在這里。”

“和以前一樣,樣樣管著人,”妙姐兒不哭了,不過嘟著嘴;提起來以前,朱宣也有回想:“以前你多聽話,如今怎么了,換一個地方表哥也疼你。”

剛才還在哭的妙姐兒笑逐顏開聽著朱宣說出來他愛說的一句:“表哥最疼你。”然后才告訴朱宣:“以前不是沒辦法嗎?”。不聽能怎么樣,就是逃跑離家,以朱宣的權勢妙姐兒又能跑多遠。

這一句話讓朱宣聽的很是氣悶:“以前沒辦法,現在有什么辦法,你倒是說說看,”然后舉起大手在妙姐兒眼睛前面亮一亮。

大手下一步去的地方就是妙姐兒那一排小白牙里面,沾上兩行牙印和一些口水這才放開。朱宣皺眉:“你這小狗牙又亮出來了。”妙姐兒笑嘻嘻:“這就是妙姐兒的辦法呢。”

妙姐兒是異常的固執,對上固執的朱宣,夫妻兩個人誰也不讓,各有道理。朱宣只是困惑:“就換一個地方,你這是怎么了,這里的男人又怎么了,女人養家做些針指好了,到處都是拋頭露面的人,還說是進步。”

這是進的什么步,朱宣不明白,妙姐兒抿著嘴兒笑:“男女同工同酬呢,拿一樣的薪水,享受一樣的待遇,”

“是嗎?你這先生不行,”朱宣先把先生否定一半下來,而且覺得妙姐兒這話太可笑。男女享受一樣的待遇,這怎么可能。男人不主外,女人來主外,這事情在古代也有,只是不多,朱宣還是那個心思,天難道倒過來了,這里的男人都等著和妻子平分秋色,一起養家不成。這事情不可能,不是大趨勢。東風壓著西風,西風壓著東風,兩個人有一個強一個弱,一個主一個從,朱宣覺得這才是大趨勢。

進步哼,朱宣拭目以待,打算看一看這現代女人好在哪里。對著固執的妙姐兒,朱宣真的把手舉起來,在妙姐兒頭上敲了一下,冷著臉道:“現代的女人哼,挨打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哭,你告訴表哥,她們能怎么樣?”

“有婦聯,有媒體,有……”妙姐兒說過以后,自己都覺得不靠譜。婦聯只起調解作用,現代女人受到家暴,調解和暴力哪一個更起作用?媒體能申張幾個,而且作用是多少?只有當事人自己明白。

朱宣聽過以后再“哼”一聲,打算和妙姐兒把這擂臺打下去“你說的媒體,就是你說的報紙是不是,表哥以后好好看一看,有什么不同。”

拉著妙姐兒先生再讓她解釋一下:“什么是婦聯?”妙姐兒先生適時的賣了一個關子:“表哥答應我繼續工作,如果不工作,我怎么會知道一些事情。”

“以后表哥告訴你,你現在先告訴表哥。”朱宣一下子就把妙姐兒從前到后面的位置擺定,表哥初來乍到,樣樣不懂,妙姐兒是先生;等表哥懂了,妙姐兒肯定不是先生。

妙姐兒就一直是嘟著嘴:“就是辭工也要提前一個月才行,再說表哥,”妙姐兒軟語相求:“我知道表哥很疼我,不愿意我出門,不過讓我再工作一段時間吧,”最后一句笑瞇瞇:“人家養表哥,養的正開心呢。”然后格格一聲笑,從朱宣懷里溜出來縮到床里面去“咕咕”笑,再吐舌頭:“讓我工作吧。”

找一份工作不容易,現在出門再找,薪水都不會上兩千,大學生到處都是,網上招聘薪水待遇都擺在那里。妙姐兒只想著自己能養朱宣,雖然苦也覺得甜,倒沒有別的想法。朱宣聽到這種玩笑話,心里起了誤會,妙姐兒是擔心呢,擔心表哥不行,她還有一份進項。

看著這個孩子怕自己捶她,躲在床里面笑的很是可愛:“表哥是好表哥,讓我出門工作吧。”朱宣心中涌動的是一股暖流,伸出手來道:“過來疼疼你,今天不捶你,欠著這一頓,改天一起算。”

摟住妙姐兒以后,朱宣才頗有思念的道:“端慧做錯事情的時候,就是這樣吐舌頭。”提起來女兒,夫妻兩個人一起沉默起來。還是妙姐兒打破這沉默,找些高興的事情說給朱宣聽:“外孫生的多象端慧,”提起來女兒和外孫,朱宣以前是高興的。

此時也高興,不過想一想隔的遠,不再是想見就見到,話說出來的妙姐兒覺得這也不是一件高興事情。但是朱宣高興了,把心里的一件委屈事說給妙姐兒聽:“端慧生孩子,我一個人獨自上京里去看她,一開始是頗受冷遇,長公主和武昌侯對我是冷眼相向。”和自己親手送回端慧時的態度是不一樣。

掩口而笑的妙姐兒是聽高陽細細說過這件事情,高陽公主看著兩個好看的孫子,就想起來朱宣差一點兒要把女兒帶走,要不是有太后強壓著,前門后門有兵,南平王干出來這種事情是極有可能。

這樣一想,高陽公主和武昌侯夫妻再說說話:“豈有此理,就是小夫妻不和,他做岳父的也應該攔著,勸著自己女兒才是。他倒好,端慧是個好孩子,獨他要讓小夫妻分離。”

朱宣回想這件事時,覺得自己這閉門羹吃的:“女兒給他們家生了一對孫子,親家上門要看冷眼,公主和武昌侯是一對糊涂人。”說親家糊涂的朱宣,也被親家說糊涂,比如郭將軍,在受到他那樣待遇,再看看胖倌兒照常上門,心里何嘗不是覺得朱宣更糊涂。

想起來孩子們,夫妻相擁只覺得彼此深情,對著天空中夜星一陣看,妙姐兒柔聲對朱宣耳語道:“表哥疼我,我都知道,不過這工作的事情,先讓我去,我勞力所得給表哥買喜歡的東西,就如表哥疼我一樣,也是心里歡喜。”

朱宣不理解,也不打算去理解。他還是剛才想通的想法,明白自己要讓妙姐兒放心,才能說出來讓她不出門。低頭在妙姐兒面頰上親一親,看著她打哈欠。朱宣一陣心疼,妙姐兒累了一天,我還只拉著她這么多的話。

“睡吧,明天把房子訂下來,你陪著表哥去買給岳父母的東西,什么最好,表哥不知道。”朱宣抱著妙姐兒搖了一會兒,看著她星眸微閉,把她放到床上去。想一想現在就見岳父母是不是太匆促,至少聘禮還拿不出來。

拉開被子給妙姐兒蓋好,再看看自己的一堆身外物,靴子襪子等都在,古人的屁塞都有人倒騰,襪子應該也沒有人覺得臟。只是怎么賣,朱宣負手對著這些身外物好好的思量一會兒。

第二天周六去租房子,妙姐兒是不說話,全聽朱宣的。房產經濟一聽這派頭就是有錢人。朱宣的要求:“新房子,不要帶家伙擺設的,不過希望有人幫著置辦這些東西,拿一個總數兒來,看過房子先給房錢,東西先付一半,全部買來再付一半。”

房產經濟剛高興一下,這錢就被身邊的小女生攔下來一半,妙姐兒為著讓朱宣高興,是穿的是他昨天買回來的長裙,拉著朱宣的手道:“家具我們自己去買,還可以逛逛,有人送到家里來。”

錢先少了一半,房子方面房產經濟就要快馬斬亂麻,讓他先訂下來才行。這小區奇貴,地段好房型好,一樓有院子,朱宣相中了,夜里可以在院子里打打拳,至于白蠟桿兒不是哪里都有,只能慢慢找。

訂下來房子,就攜手一起去買家具。出租車讓朱宣更是新奇,這不比馬跑的慢,而且坐在里面更舒服,下車給錢的人就是朱宣,南平王這就撥亂反正,覺得自己依然是一個男人。

家具沙發看的朱宣眼花繚亂,他很喜歡新奇的東西,以前商隊也有帶過來一些西洋物品,朱宣都能接受。半天就選好家具,看著人送到家里去。接下來的一下午就是在家里收拾房子。

妙姐兒用報紙疊了兩個帽子,扣一個在朱宣頭上,看著就挺可樂,就給朱宣一條圍裙幫他系起來,告訴他:“不會弄臟衣服。”英明神武的南平王這就被妙姐兒打扮成一個住家男人,妙姐兒偶然看一眼,就要自己竊笑一下。

到晚上一切收拾好,算一算還有一萬多,家具擺設都不是最貴的,貴起來幾十萬幾百萬的擺設也有。不過都是兩個人一起挑中,自己很滿意,按著那錢來的。

對著余下的錢,朱宣對物價又有了一個認識,他以前只用好東西,一件青色衣服看不出來哪里好,對著光看去,就是暗紋閃動,隱有光澤,朱宣對此前還不滿意。妙姐兒是相當的滿意,物質固然是能讓人滿意,更貼心的是表哥依然威武,他很快就適應了最重要的一部分,或許對朱宣來說是找回這部分做丈夫的責任。

南平王身著圍裙親自動手和妙姐兒收拾房間,這情景要是讓他帳下將軍看到,足以嚇到全軍,皇帝看到,肯定也跳起來。只有朱宣自己坐下來看這房中一切,是有得色的告訴妙姐兒:“表哥最會收拾,在這里也一樣。”

妙姐兒再次掩口笑,把朱宣好一通夸,豎起兩個大拇指:“表哥頂呱呱。”說過再解釋:“就是好的不得了。”妙姐兒先生依然在任,能當多久,朱宣只是笑,你當一天是一天吧,看看小丫頭的得意勁兒,這個事情是這樣的,那句話是這個意思,真討人喜歡。

周六高效率的搬家收拾家,周日妙姐兒去退房子,臨出去的時候告訴朱宣聽到人敲門都不要開:“萬一是要辦暫住證的人,也要看身份證。”這個身份證是眼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朱宣對著妙姐兒關上的門好笑,成了不能見人,這日子過的。

養家第一,身份證第二,朱宣只能地房里候著。妙姐兒的舊東西都收拾過來,退過房子人就飛快回來,第一句話就是:“辦一個假的吧,先用著。帶表哥照相去。”

“等等,”朱宣再一次問一下:“真的辦不了,真的沒處辦?”以妙姐兒的認識她為難,搔搔頭道:“應該是不行。”

這搔頭的姿勢又讓朱宣想起來胖倌兒,朱宣只希望自己來這里,象妙姐兒過去一樣,沒有人發現,不然的話,老兒子一定最傷心,還有福慧和兩個孫子,一哭起來都是隨祖母,都不帶停。

身份證呀身份證,朱宣不得不同意辦一個假的,在他手里,覺得假的就是假的,不是真的,可是我是個活生生的人在這里,這事情只能從長計議才是。

從照相館里回來,朱宣拉著妙姐兒去書店,走到書店里,朱宣問出來的一句話,讓妙姐兒佩服了一下,朱宣問的是:“帶我去看古董價格的書,最好是有圖。”

這是南平王的強項,世家公子哥兒從小眼睛里就看,長大了自己也買。有敗落的世家子,能用假古董騙過老朝奉。妙姐兒含笑,朱宣則低頭低聲問道:“表哥做這件事情如何,這你是可以放心的。”

含笑的妙姐兒把朱宣引起一排古董書前面,把朝代對他說了一遍,朱宣站在這里隨手翻了幾本,有不認識的簡體字身邊還有妙姐兒先生。一件古董賣到上千萬的就不少,朱宣身上的腰帶和玉佩在他的環境里就是古物,此時值多少錢,有句話叫黃金有價玉無價,黃金可以按著國際市場的流通價格來走,加上年代和手工或者再有別的意義,價格是這樣出來的。

玉的價格就沒了邊,眼睛好的人幾十元弄來的東西,一旦身份確鑿下來,有人幾千萬收購也是有的。在書店里把書看了一個大概,又買了不少本書回去。這一對夫妻才攜手回去。

朱宣一只手拎著份量不輕的書,一只手攜著妙姐兒,在街上等出租車,看到街上男女成雙成對走著的,多是摟著肩膀親昵,最不濟的也拉著手。這是朱宣看不慣的地方,一出門就能看到。

看一看妙姐兒是笑逐顏開站在自己身邊,朱宣再柔聲交待一句:“聽話,”這還能出門嗎?還是不出門的好。朱宣打算停上兩天,去看岳父母,再來對妙姐兒細說這件事情。

下午到晚上,妙姐兒就坐在朱宣身邊,陪著他刻苦看買來的這些書,再從網上查一些資料,有些東西在什么地方拍賣,售出多少錢。妙姐兒瞇瞇笑,表哥可以是一個很棒的古董專業人士,猶其是針對他的朝代,一匹布是哪里產的都是倒背如流。

空調在房里輕響著提供冷氣,身邊是坐著妙姐兒微微笑相陪,再不時洗水果倒水來,身處異鄉的朱宣忽然覺得人生一樂,不過如此。他的享受也是高格調,兩只手捧著書,張開嘴往妙姐兒手上的水果湊去,咬上一口再把眼睛放在書上,吃完了再過來咬。妙姐兒也忽然覺得,夫妻重新談起戀愛來。看一看苦讀中的朱宣,表哥他知道什么是戀愛嗎?

妙姐兒先生覺得要教的東西實在太多,適當的時候也可以給表哥洗洗腦,洗洗他那固執的腦袋。

夏末到初秋,秋老虎肆虐中,朱宣慢慢從樹蔭下走過來。前面是古董街,下午的時候,熾烈的太陽照下來,擺小攤兒的還沒有出來。

高大英俊的朱宣在樹下站了一會兒,才聽到身后有聲音傳來:“朱大哥,你是找我嗎?”。身后站著的就是上次同朱宣交易金簪子的人,兩個人上次交換過名姓。上一次是“朱先生”,這一次是朱大哥。

一看這位古董商小何,朱宣就不客氣地問出來:“上次我說的話對不對?”小何是佩服之有,翹起大拇指道:“大哥說的不錯,上次那幅畫還真他娘的是假的,好在有朱大哥在,才沒有上這當。”

小何對朱宣上下一打量,猶其對他腦后長發再多看幾眼:“我一看你背影和這頭發就猜想是你,今天這么閑來找我有什么事情?”身體發膚受之于父母,朱宣不肯剪頭發,只肯扎起來,街上有見到過這樣扎頭發的男人,扎起來有些哈皮,象一個藝術家或是搞音樂,只是他氣場強大,虎背熊腰,往哪里一站讓人不好猜出身份,搞音樂的人貌似大多比較瘦些。

“你說你在這里有鋪子,我就來看看你,”朱宣漫不經心地道,小何立即就接上話:“走,到我鋪子里看看去,有幾樣新收的東西,都說是漢代的,幫我看看去。”然后笑嘻嘻:“不白看,晚上請你喝酒。”

這里不看身份證,來淘弄古董的人多數是神神秘秘的,就是在古代也是這樣,從哪里來的,往哪里去,都是保密不說。朱宣在沒有身份以前,唯一能接觸的就只有這里。而且要去妙姐兒家里,他自己看過禮物價格,是非來這里不可。

玉佩他不打算賣,打算孝敬岳父去。腰帶可以賣,經過幾天的書看下來,朱宣明白一件事情,就是腰帶不能整著賣,太吃虧。拆一個玉塊下來先問問價錢才說。

小何的店鋪在古董街的背角里面,看著門臉兒小,朱宣并不歧視這小門臉兒,背靜點兒他反而喜歡。

進去坐下來,小何把一個看店的伙計喊到里面去坐,和朱宣在外面坐下來。幾件收來的東西,有一半朱宣是不認識,年代太近,不過根據自己最近看的書,估了一個價格出來,小何也沒有說什么。

還有兩件年代久遠,朱宣倒是能說的出來,一件是首飾,一件是印章,只從首飾花樣珠子產地說一說,再說的就是印章的質地。小何只說了一句話:“來歷我是方便問,不過我猜一猜,您這知識趕上教授,說教授太年青,沒有這么年青的教授,我想應該是哪一位教授身邊的助手才是,來這里淘弄倆錢花。對我可以放心,有什么好東西只管拿給我,價格包你滿意,不比拍賣會上差。”

然后小何低聲道:“聽說最近在開挖的幾個古墓,那幾個文物點兒,我也有認識的朋友在那里,辛苦一趟咱不能白跑,公家給的幾個薪水能值幾個錢,倒是您這知識發發文章稿費還不錯。弄來的東西只管給我,干咱這一行兒的就是要保密不是。”

小何拉拉雜雜一通話,是他先暫時把朱宣定位成某考古教授的助手,不然不會懂那么多,眼睛又那么尖。朱宣沒有聽的太明白,什么是教授?他又不明白了,不明白的事情晚上回去問妙姐兒先生,眼前將錯就錯,坐在那里權當是默認。

“讓你說著了,有一個東西給你看一看,你出個價兒,覺得好咱們就成買賣。”朱宣看看這門臉兒,還是站起來:“咱們外面看去。”

小何“撲哧”一笑:“您這是不相信我,朱大哥你只管放心,我從來是正當買賣,”這話聽著朱宣放不了心,淘弄古董的背后勾當,他也知道一些。小何一步走過去,把通往后面的門簾子打開,里面只有剛才那個伙計。

“看看,您這塊頭兒,我們倆加起來也打不過你,這兒沒外人,就在這兒看吧。”朱宣真不擔心他們能打得過自己,再過幾個也行,此時朱宣要注意的就是自己沒證件。

最后還是拿給小何看了,小何一看就眼睛發亮,手里捧著不肯丟:“這是剛出土的,一定是的,保存的這么好,不多見,嗯,這個沒有見過風,不然的話這么多年早就有痕跡了。”朱宣聽著暗笑,丫頭小廝們時時擦拭,怎么能有痕跡呢?

看過東西以后,把年代認定下來的小何出了一個價格,朱宣但笑不語,先把東西收起來,急的小何以為他不同意,攔著不讓收:“再談談,朱大哥也是行家,找到我來賣,想來你也是有原因。有幾個大主顧只收這些貴重東西,這個看起來佩戴的人應該身份不低,”

朱宣這才告訴小何:“這是一位王爺的心愛之物,是腰帶上用的,”對著小何著急,朱宣也要收起來:“兄弟,給我一個電話,咱們再聯系。”拿著小何的一張名片在手里,朱宣這一次不慌不忙地賣東西:“你先幫我問問價格,我給你抽一成。”

小何對著朱宣離去是萬分無奈,這人,哪里弄來的好東西,一張圖片也不放下來。小何這就開始撥電話找人:“有一件好東西,不過人家不著急要先聽聽價格再說。”一成的傭金讓小何覺得可以做。

今天是周一,朱宣等到妙姐兒出門才出來,這就要趕快回去才行。在外面買了晚飯回來,候著妙姐兒回來,朱宣才告訴她下午又出去了。

朱宣要讓妙姐兒安心:“他出的價格不低,可以買房子。房子寫妙姐兒名字。”

“表哥,我心疼呢。”妙姐兒則想著辦法要改一改朱宣的固執:“我才剛畢業沒多久,薪水是不高,等我升職再長職,”朱宣微微一笑,示意不必再說下去:“胡說八道。”

“到那時候我也可以象表哥對我一樣對表哥,”妙姐兒還是把下面一句話說出來,朱宣是一慣的不置可否,不中聽的話他就是這表情。

面對一個這樣固執到極點的人,此時就是不說。再說下去沒準兒又是一句:“胡說八道。”此時站在現代環境中,估計也有人振振有詞要奮不顧身一通大道理:“我是現代女人,我應該如何如何,”

那這樣的人純屬傻瓜。妙姐兒和朱宣攜手相伴一起來到這里,有事情都可以商量,朱宣的固執是一直就有,妙姐兒此時為著自己是現代女人來頂他,這一會兒做出來,應該是有傷夫妻關系。而且朱宣是一個明明白白不會在妻子不工作以后,就嫌棄她與社會脫節的人,這一點兒,妙姐兒應該是最明白。

但是這個問題,妙姐兒也提出來:“我們要是也在這里生活幾十年,擔心表哥會說我與社會脫節,所以要工作。”

“脫什么節?”朱宣象在聽笑話:“以前你天天在家里不出去,過去的女人都在家里不出宅門,也沒有見脫節,這個新名詞不好。”真是可笑,過去的女人一輩子看花看水過日子,終身不出門的人都有。

現代的女人努力工作,一不小心就被人嫌棄與社會脫節,不夠溫柔不夠氣質不夠理解,過去的女人七出之條肯定是沒有不夠溫柔不夠氣質不夠理解,這算是古代女人的福利呢,還算是現代女人的優勢?

那些貶低妙姐兒,揚言自己有現代女性思緒的人,現代在哪里?在自己的生活中?過的應該挺美。

妙姐兒笑盈盈,一同朱宣說這些就想笑,而且也說不過他:“就是沒見識,表哥在外面說的話我接不上,夫妻沒有共同語言。”

又是新名詞,朱宣勾起手指在桌子上敲一敲,神情中已經有不耐煩:“食不語。”妙姐兒噤聲,還是讓那些有現代思緒的女人們,在這種時候好好發揮吧,妙姐兒決定吃飯,眼前的菜都是自己愛吃的。

看著朱宣面無表情,妙姐兒挾菜過來:“表哥愛吃的。”朱宣依然是面無表情,妙姐兒手撫著額頭,又碰釘子了。雖然是食不語,妙姐兒也不打算看著朱宣冷臉吃飯,吃上兩口飯,對著朱宣嘻嘻笑一下,再吃上兩口飯,再給朱宣挾菜討好他一下。

“搗蛋。”朱宣終于是微笑起來:“安生些,吃你的飯。”夫妻兩個人吃過飯,刷碗的肯定是妙姐兒,朱宣當了兩天甩手掌柜,今天有所改變,如同他以前會幫著妙姐兒倒茶送茶一樣,幫著送送碗。自己覺得挺好笑,我就跑來做這個。

晚飯后,朱宣主動同妙姐兒先說起來:“還見識?你想要什么見識,也別對我說什么共同語言。娶妻生子夫妻和睦,成親就為了這個。有人為見識娶親,不如娶先生,只是不生孩子;為著什么共同語言,不如娶同窗,同窗最有話說,抵足可以說一夜不眠,只是也不生孩子。”

最后勾起手指來的朱宣,這一次沒有用力敲,在妙姐兒護著額頭的手上輕輕敲一敲。看著妙姐兒一看到自己勾起手指,就伶俐地把額頭先護起來。朱宣笑著道:“入鄉隨俗,這句話我還能聽進去,再允許你出門一段時間,你好好的見識,等我再說不讓你出門,說什么用都沒有用了。”

然后站起來去看他的電視,同大部分男人一樣,他喜歡看新聞,而且方便他了解這環境。一面往電視前面走,朱宣猶在說一句:“見識哼,造反。”

看花看水生孩子當個好妻子,這就是南平王認為妻子應該有的見識。這幾天里,無數新奇東西潮涌一樣過來,朱宣先把妻子的見識放一放,以后再弄明白這里的男人需要妻子有什么樣的見識。

但是雖然不了解見識,朱宣還是那個心思,見識不重要,夫妻相伴最重要。沒見識的女人多著呢,白首一生的也多。要見識娶一堆書,那見識高了去。

坐在一旁的妙姐兒聽過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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