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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揉搓之間,桌上剛才放的一個東西“啪”的一聲被碰落了榻上。先把夫妻兩個人嚇了一跳,然后房間里想起了端慧郡主哇哇的大哭聲。
沈玉妙快手快腳的抱起了端慧,輕聲哄了她。看了剛剛睜開了眼睛的閔小王爺,突然想想很好笑,端慧果然是愛哭一些。房外的丫頭們這一會兒才趕快進了來,聽了王妃笑道:“不妨事的,被吵醒了所以不高興了。”
小郡主與小王爺過了百天的時候,房外已經是近了冬天。朱宣看了朱喜送了剛才來的大人們出去了,才問了:“王妃在做什么?”
朱喜笑回了話:“王妃在園子里騎馬。”看了王爺起了身往外走,朱喜跟了后面笑著又說了一句:“最近天氣涼爽,王妃帶了小郡主辛苦,在園子騎馬散悶也是個好消遣。”
朱宣沒有說什么,最后一段時間以來,每天下午,孩子睡了以后,妙姐兒都會抽了時間去園子騎馬,把自己弄得一身是汗的才回房去。
朱宣如果是晚上才回房里,妙姐兒早就沐浴過了。朱宣聽了丫頭們說了,先也是只覺得是散悶,有一次早早的回了房里,這才看到了無端把自己弄得汗濕了衣服的妙姐兒。一頭一臉晶瑩的汗珠掛在臉上,卻是舒服的神色。
朱宣決定去看一看,好好的,突然對騎馬這樣的有興趣,誰也攔不住她,而且摔了不止一跤。
到了演武場上,就看到妙姐兒一個人騎了四蹄踏雪在場子里飛奔,朱宣眉頭凝結了,這是騎馬嗎?象是有什么心事在發泄一樣。
“表哥。”沈玉妙看到了他來了,喜滋滋的過了來,朱宣更是板了臉,取了絲巾給她擦汗,問她:“玩一會兒就回去吧,這么快的馬速摔一跤不是好玩的。”
話剛說完,就看到了腿上那青色的絹褲上粘了泥,而且還有點點血絲。朱宣強行把妙姐兒抱下了馬,抱到了一桌石桌子上坐了,看了那腿上,沈玉妙自己也啊了一聲,不當一回事的說了一句:“剛才摔了一下,看的時候并沒有出血。”
看了朱宣為自己卷了絹褲,白晰的小腿上一片青紫和血點,正在慢慢往外沁了血珠。朱宣一言不發,抱了妙姐兒往房里去。
讓人拿了傷藥來,為她縛了,看了妙姐兒因為擦拭傷口在眼中盈盈打轉的淚水,問了一句:“太用心了吧。”
沈玉妙絲絲吸了冷氣,又輕聲的呼了一聲痛,立即咬了紅唇忍住了。忍了沒一會兒,還是抓了朱宣的手,淚眼汪汪:“表哥,疼。”
耳邊聽了朱宣責備:“表哥帶了你時再騎去,一個人能那么瘋跑嗎?”朱宣自己快馬奔馳,是不當一回事。看了妙姐兒瘋在了馬上,就覺得驚心。
沈玉妙還是淚盈于睫:“表哥,疼的很。”不等朱宣哄了自己,擦了眼淚:“明天還要去騎。都說摔跤學的快。”
敷好了藥,丫頭們送上了手巾把子,朱宣接了擦了妙姐兒一頭的汗,又追問了一句:“好好,有什么心事,天天這樣?”朱宣總覺得是有點兒心事。
沈玉妙不想說,她往朱宣懷里貼了一下,閉了眼睛道:“我累了,要睡會兒呢。孩子們醒了,表哥再喊我。”
朱宣看了那小腿上的青紫,莫名的惱怒了,看了妙姐兒睡了,輕輕拍了她,看了她睡熟了,才送到了床上去。喊了房里的丫頭們來。
“王妃最近有什么不高興的事情嗎?”朱宣覺得自己對妙姐兒可以說是事事都明了,偶爾一件他不明白,他就不高興了。
丫頭們臉上都是懵懂的神色。如音笑著回話了:“回王爺,王妃天天看了小郡主,高興的很呢。”沒有一點兒不高興的樣子。
朱宣自己也尋思了,沒有發現妙姐兒有什么心事。他揮了揮手:“去吧,有什么事情速來報我。”
丫頭們散去了,朱宣重新進了房里在床前坐了下來,看了妙姐兒熟睡的面龐,時而會有一絲微笑,可是今天沒有,微顰了眉,明顯是有心事的樣子。
南平王認真想了一想,不明白。
第二天下午,朱宣正在書房里會人,朱喜笑嘻嘻進了來:“王妃來了。”卻不見人進來,只聽了房外脆生生的聲音:“表哥,你出來。”
會的人是阮玉照,忙笑著站了起來。候了王爺出去,才站到了窗前往外看了。看了王妃手里牽了馬,一身束腰騎馬裝,笑盈盈地看了王爺走過去。
朱宣是想板了臉,看了那臉上調皮的笑容,還是笑了笑道:“傷沒有好,不許再騎馬。”沈玉妙只是笑:“要表哥陪了我騎。我在這里等著。”站在院子里面,只是沖了朱宣憨笑。
朱宣負了手道:“阮大人在呢。你聽話,先回去,等傷好了,表哥陪了你。”沈玉妙往房里探頭看了,才勉強道:“那好吧。不過,”她笑了一下:“我要騎到馬棚里去。”然后自己上了馬,而且不要朱宣扶。
朱宣看了朱祿跟了,妙姐兒笑瞇瞇出了書房院門,突然回頭笑了一下,然后一打馬,笑聲銀鈴一樣傳來:“我自己出去逛逛去。”
朱宣大驚了,喝命了小廝們:“快跟上去。”看了那馬如離弦之箭,已經奔了出去。朱祿帶了人奔了出去。一時手里還沒有馬。朱喜也跟了去。
朱宣在院子里拉了臉生了一下氣,想起來阮玉照還在房里,這才不高興的進了來。
在窗戶前看得清楚的阮玉照,看了王爺這一會兒沉了臉過來了,忙低了頭候了王爺進來重新坐了,聽了王爺事情交待了,然后說了一句:“你先回去,明天再來吧。”
出門的阮玉照與進門的朱喜擦身而過。朱喜進去報信:“朱祿跟了王妃去了。王妃的馬快,已經出府了。”然后討好的說了一句:“王爺的馬,奴才牽來了。”
看了王爺大步走了出去,上了馬,也往府門外去了。阮玉照眼看著王爺先與自己出了王府,一個人笑了一下,王爺去追沈王妃去了。
朱祿沒費什么功夫就追上了王妃,一進王府門就是熱鬧的人群,沈玉妙根本就不敢騎快,而且自己一向是王府里無人的演武場上騎快馬,在外面不敢那么騎,怕碰到了人。
回身看了朱祿出來了,更是高興笑道:“反正出來了,咱們出城逛逛去。”把馬韁牽牽的抓住在了自己手里,朱祿勸不下來,笑道:“王妃慢著些騎,奴才跟了去。”一面回頭示意一個人回去報信去。
朱宣也沒有費什么功夫就追上了,沈玉妙才走了兩條街,看了表哥也跟來了,更高興了,歪了頭在馬上笑道:“已經出來了,出城逛逛去。”
在城外的空曠野地里,看了笑聲不斷的妙姐兒,又是一身大汗才肯回去。回程時,坐到了朱宣的馬上,人又睡著了。
秋風不時吹過了,有了汗水的身子更會覺得冷風侵侵。朱宣解了自己的外衣,包好了睡熟的妙姐兒,今天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了。
剛生了孩子還小,門也不怎么出了。我自己疼愛有加,滿府里沒有一個人會惹妙姐兒不高興。這心事來的奇怪。
莫名其妙的,朱宣想起了淮王,淮王來了數次,再也沒有見到妙姐兒,后幾次神情時時慎重了看了自己,象是在打量他的心思有沒有被自己發現。
因想到了淮王朱宣這才重新想起了,妙姐兒這個年紀,正是呤風悲月,亂動情懷的年紀。可是妙姐兒見的人都是這幾年里一直陪了她的,并沒有外人。
南平王又否定了這個不該有的想法。自己也覺得可笑,那樣的事情不會出現在妙姐兒身上。看了胸前馬上睡得香甜的妙姐兒,南平王只能憑空亂猜測了。
夜晚來臨的時候,沈玉妙伏在了床上,臉埋在枕頭里,格格的笑個不停。晚上總是奶媽帶了孩子睡,表哥拉了自己,追問為什么瘋丫頭一樣的騎馬。
看了身邊支了肘側躺了,另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的朱宣,沈玉妙只是笑,道:“只是想騎,也許月子里睡久了。”
朱宣曲了中指,放在離妙姐兒額頭半寸的地方,繼續追問了:“再不說,表哥就打了。”沈玉妙剛嘟一下嘴,額頭上就被敲了一下,還有點兒疼。
看了妙姐兒揉了額頭呼痛:“表哥,你這算是刑訊逼供了。”朱宣聽了笑,又曲了手指晃了晃道:“快說,心里想什么呢。”
不然就抱在了懷里親,手揉搓了生產后豐盈的身子,噙了妙姐兒的小耳朵追問:“不說,把耳朵咬下來。”
沈玉妙被揉搓得面泛桃花,咬了嘴唇伏在了朱宣懷里,看了表哥抱了自己,仍是小心的避開了自己的傷處。
朱宣又取笑了:“妙姐兒,你有心事不對了表哥說,你還能對誰說去?”尹夫人,什么也不懂;周亦玉,少根筋;薛夫人,沒主意。
這句話才是真正讓沈玉妙聽進去了,想想自己一直以來,有了心事只能放在心里,表哥不在的時候還可以寫一封信,折了小船放進水里去。
表哥天天在房里,四個孩子忙的不行了,也沒有功夫寫這個。朱宣給的那個黃金匣子,更沒有用過。
看了妙姐兒臉上神情一一變化了,南平王把對敵觀測的本事都用上了,就差真的刑訊逼問了。但是那只不安分的手一直就沒有停過。
沈玉妙最終還是決定說了,她輕咬了紅唇,雙頰和紅唇一樣紅,細聲說了一句。朱宣沒有聽清楚,伏了身子湊到了妙姐兒紅唇邊,耐心的柔聲又問了一遍。
才聽到妙姐兒細或蚊蚋的聲音:“。。。。。。腰粗了。。。。。。”不止是腰粗了,生了三個孩子,覺得腿上的肌肉也松了,總而言之,覺得自己要老了。
朱宣不加掩飾的笑了起來,用手扳了妙姐兒的下巴,笑道:“傻孩子,真是個傻孩子。”沈玉妙被笑的臉紅了,脫口就是一句:“表哥敢說,如果我老了,我胖的不行了。。。。。”兩個人心里同時想起了那個翠花。
“表哥還會喜歡我,象現在這樣疼我嗎?”沈玉妙理直氣壯問了出來。把朱宣一下子問愣了,這個問題從沒有想過。妙姐兒小了十幾歲,擔心的人不應該是她。
聽了沒有回答,沈玉妙覺得自己想的很對,更有理由噘高了嘴唇。
朱宣笑得身子發抖,看了妙姐兒表情更要笑了。不笑的時候,他心疼了,撫了妙姐兒噘著的小嘴,更是溫柔了,低聲道:“表哥不會的。”
“你會的!”朱宣笑得身子發抖,沈玉妙只是更委屈:“你一回了京里,就會了。”朱宣聽了這話又出來了,眼神里漸轉為了沉思,想了一想,突然也問了一句話出來:“表哥要是臉上有了傷,妙姐兒又將如何呢??”
就象朱宣沒有想到擔心自己老的快是妙姐兒,沈玉妙也沒有想到朱宣會問出來這樣一句話。
聽了朱宣溫情款款的這一句逼問:“要是表哥臉上帶了傷,你還會喜歡表哥嗎?”沈玉妙張口結舌,一下子也被問住了。
朱宣目不轉睛的笑看了妙姐兒臉上的表情變化,又低低的問了一聲:“妙姐兒,如果你嫁過來,發現表哥不是現在這樣好看,你還會喜歡表哥嗎?”
沈玉妙這才回過了神來,一下子就漲紅了臉。蜜蜂不落刺蓬上,蜜蜂只落鮮花上。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朱宣的意思。
訂了這門親事,其實表哥最為可憐,他不僅沒有選擇的余地,而且還一定要對自己好,用心用意的去維持了夫妻關系。
沈玉妙本能地說了一句:“我不會的。”語調已經有了一些慌亂了。如果嫁的是一個丑八怪,自己會不會這樣?
“真的不會?”朱宣又想逗妙姐兒,把臉湊的更近了,笑了低低的道:“表哥下次打仗去,沒準兒就傷在了臉上,妙姐兒你。。。。。。”
“不!”沈玉妙伸了掩住了朱宣的口,不讓他再說下去。看了朱宣一臉壞壞的笑容,難掩自己的羞澀,把身子貼到他懷里更緊,一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又皺了一下眉低低呼了一聲痛。
朱宣把她抱了,手伸到了那烏黑的長發里慢慢撫摸了,一面不解恨的又教訓了:“不讓你騎馬,今天是怎么把那馬又牽出來的?”
沈玉妙在他懷里調皮的笑了一聲,然后回答了:“我說我不騎,牽去給表哥看一看。后來我說腳痛,就騎到書房里去了。”
聽了朱宣一聲輕輕的嘆息:“傻丫頭,”怎么就有這樣的傻丫頭呢?
傻丫頭在懷里又要舊事重提了:“我不要回京去,我不想回京去。”明知說了無用處,說一下也是好的。
朱宣笑道:“回京去也成了妙姐兒的心病了?”沈玉妙理直氣壯的“嗯”了一聲,聽了朱宣在自己耳邊許諾:“回京去給妙姐兒做好多小子的衣服,表哥不忙的時候就帶妙姐兒出去逛。。。。。。”
邊說邊看了妙姐兒在懷里睜了亮晶晶的眼睛,在用心用意的記。過了一會兒抗議了:“這都是在表哥不忙的時候才去的,表哥忙的時候,我也要出門逛去。。。。。。”
朱宣提醒了一下:“端慧誰來陪,還有兒子們?”沈玉妙一想了孩子們,就笑容滿面了,笑道:“回京去,母親看到了端慧和閔兒,一定很喜歡。”
這樣想了,就坐了起來拉了朱宣的手:“表哥,去看看去,我這一會兒又想了。”夫妻兩個人攜了手走出睡房來。
雙生的小郡主與小王爺與哥哥們不同,哥哥們是在太夫人房里帶大了的,小郡主和小王爺就安置在父母親睡房的對面,正在自己的小木床上睡得香。
心滿意足的看了一會兒孩子們的睡顏,沈玉妙才笑著與朱宣重新回來睡下了,把那只受傷的腿高高的蹺到了朱宣身上,看了朱宣也是笑容滿面。
妙姐兒不得不自我陶醉了一下:“表哥,如果你娶的是別人,一定天天把你氣得不行。”看我多好,多會忍著你。
朱宣看了妙姐兒自己吹捧了完了,還沉浸在自己對自己的夸獎之中,把薄薄的綾被給她蓋好了,笑問了一句:“娶了誰,會把表哥氣得不行?”
沈玉妙認真想了一想,道:“駱家的那位蘇姑娘,要是表哥娶了她,那就熱鬧了。”一定整天雞飛狗跳,把你的姨娘,外面的貴夫人一天罵三頓。
朱宣笑了一笑,我要是真的娶了別人,敢跟我這樣計較法。。。。。。敢跟我把沒成親以前的風流債都一個一個放在心里跟我嘔氣。。。。。。
看了還在自鳴得意的妙姐兒猶自不睡,只有妙姐兒嬌嗲的沒事就要拎一次。嬌憨憨的就過來了拖拉以前的風流事。
朱宣剛閉上眼睛,沈玉妙又推了推他:“表哥,你說是不是,我說的不錯吧?”一只大手放在了她臉上,在妙姐兒睜開的眼睛上遮蓋了一下,朱宣道:“睡覺了。”
安靜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身邊“咭”的一聲笑聲,朱宣睜開了眼睛,看了妙姐兒一臉嘻笑,還沒有笑完:“如果表哥娶的是蘇姑娘,嘻。。。。。。是吧,表哥。”
南平王為了今天晚上能安穩的睡上覺,只能順了妙姐兒,漫不經心的回答了:“表哥幸虧娶的是妙姐兒,如果是娶了別人,天天被她氣得不行,一天給她三頓打,再讓她跪一天。。。。。。”
沈玉妙叫停:“表哥,重新說過,不是這樣的。”聽了朱宣繼續漫不經心的重新來過:“天天被她氣的不行了,還能客氣,一天給她六頓打,再讓她天天跪著去。。。。。。”
沈玉妙在朱宣被強迫的宣言中,看了錦帳頂的綠色蟲草,笑微微的閉了眼睛。
中秋節后的一個晚上,朱宣踩了月色往房里走。一過了中秋,妙姐兒從園子里搬出來住,回房里的路倒近了許多。
月色大如銀盤,已上中天,朱宣負手看了一會兒,這會子回房已經是晚了。再看了池面時有水聲輕響了,游魚偶爾出了水面。
守門的人給王爺還留了院門,聽了王爺問了一句:“王妃和小王爺都睡了?”守門的人忙笑問了:“今天晚上,小郡主睡得早,王妃也睡得早,小王爺們一天騎馬射箭去了,更是睡的早。”
朱宣這才步入了房里,如音帶了值夜的丫頭們悄然走出了房來迎了王爺,侍候他洗漱了。朱宣才走進房里來。
一進了睡房,先自已看了一下,錦帳里橫七豎八睡了妙姐兒和孩子們。朱宣啞然一樂,昨天晚上與幕僚們議事晚了,所以沒進房里來,今天晚上,就沒有人等我了,連睡的地方也沒有了。
眼前難得有這樣的場景,南平王走近了床前,伏了身子一一的看過來,妙姐兒睡在中間,一只手摟了朱睿,一只手摟了毅將軍,睡色暈紅,想來白天勞累了,胸前微有起伏,睡息沉沉睡得香。
睿兒睡在了外面,這么大的孩子,軍中也帶了去過了,拉了母親的手鼓了小嘴也是睡得香甜。毅將軍睡在了里面,卻是睡得歪斜,頭頂了妙姐兒的身子,腳卻蹬在了里面的床板上。
朱宣微微一笑,這么大的床,母子三個人占了一大半去。再看心愛的小郡主和小王爺,兩個小木床搬進了錦帳內,放在了妙姐兒腳頭,把僅有的一點兒空余床榻都占滿了,孩子們羊脂玉一樣的鼻子微微扇動了。。。。。。
看了一會兒,朱宣覺得,端慧的鼻子長的倒有點兒象我。再看看,閔兒的額頭也象是有點兒象我。。。。。。
南平王借了床前燭光把妻兒的睡顏一一看了過來,感覺看不夠。可是再看不夠,今天晚上總要睡覺,不能站在床前看一個晚上。
但是這床上任怎么看,也睡不下自己了。看來下次想有地兒睡,還要早回來才行。朱宣不禁想了,再生幾個孩子,是不是這房里都不讓老子進了。還不得床前都睡著。
昨天晚上沒有回來,今天又只能一個人睡,朱宣頗有些掃興的步到了外間。如音帶了丫頭們還候著,明知道王爺今天晚上在房里睡不成,除非睡地上。
看了王爺又出來了,如音行禮低聲道:“請王爺對間去安歇了吧?”那里是給小郡主收拾的地方,至少有床睡。
朱宣道:“不用了,你把這榻上桌子搬了,我就睡這兒吧。”看了如音把錦榻上的小桌子收拾了,帶了丫頭們出去了。朱宣一個人在榻上躺了下來。
睡了一會兒,沒心思睡了。房里妙姐兒和孩子們多熱乎,做父親的一個人在這里孤零零的睡錦榻。
朱宣重新起了來,一廂情愿的想了,把妙姐兒抱出來陪了我睡。他這樣想了又走進睡房去,看了床上,這一會兒想抱了妙姐兒出來都不行了。
剛才還一左一右睡著的兩個兒子,朱睿是本來就抱了母親的手,這個還好拿一些;毅將軍剛才是頭頂了母親的腰,腳抵了里面的床板,這一會兒翻了個身,緊緊的手抓了妙姐兒的衣服,小腿擰在了妙姐兒身上。
如果把妙姐兒抱走了,一定會弄醒兒子們。正這樣想了,看了毅將軍手抓好了妙姐兒胸前衣服,嘴巴一努一努的,看得朱宣皺眉不已,這小子不是餓了吧。都三歲了,還抓了母親胸前努小嘴,難道是做了吃奶的夢。
看了毅將軍努了一會兒,依然熟睡了。
南平王床前站了只能看著,床前是淡淡的燭光,從紅紗里透出些許來,月光比燭光更盛了,照進了床里來。
南平王朱宣一個人坐在了自己睡房床前的床板上,手扶了雙膝,一個人沒滋沒味的坐了一會兒。再站起來看了床上妻兒,眼中有了笑意,成了親,三個兒子一個女兒,老子一榻之地都沒有了。這真是沒地兒說理去。
再看了心愛的小郡主,還是睡得正香,朱宣有了主意,小郡主陪了父親睡去。夜里要吃奶,也不會弄醒了妙姐兒。
這樣想了,伏了身子進床里,搬動了端慧郡主的小木床。剛剛從床搬了起來,端慧郡主似乎夢中有了知覺,擰了眉頭臉上皺了,要哭不哭的樣子。
只能再把木床放下來,一放到了床上,端慧郡主立即又熟睡了,象是知道要把自己從母親身邊搬走一樣。再對了閔小王爺,也是一樣。木床一離了床,就要哭不哭的模樣兒。
朱宣又好氣又好笑,都來欺負做父親的,跟他們那個淘氣的娘一樣。眼前沒有辦法,困意上來了,只有一個人重新出了房,去外間榻上去睡。
不時聽了里面動靜,居然沒有一個孩子醒過來。擁有嬌妻愛子愛女的南平王一個人在錦榻上睡了一夜。
到了早上的時候,里面先傳來了哇哇的哭聲,然后是奶媽丫頭們進去,和妙姐兒哄孩子的聲音。
朱宣在榻上裝睡著,想了一會兒妙姐兒會不會來陪了自己,或是請了自己里面睡去。一刻鐘后,沈玉妙才想起來問了一聲:“王爺夜來在哪里睡的?”
丫頭們悄聲道:“王爺外面榻上睡著呢。”
沈玉妙把小郡主王爺小交給了奶媽,走了出去,看了表哥,一個人在榻上睡著了。忙為他掖了掖被角,又輕手輕腳回了來。
看了孩子們要睡不睡的,輕聲交待了丫頭們:“小聲一些,王爺睡著呢。”
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楚的朱宣在心里嘆了口氣,這個小丫頭。。。。。。
想了妙姐兒時時同自己計較了以前的風流債,表哥在她心里又有幾分,象是自從一一有了孩子們,妙姐兒對自己突視了許多。
南平王決定在榻上一直睡著,看看妙姐兒一會兒會不會來理會自己。
王爺錦榻上睡了,所有人輕手輕腳。又過了一個時辰,才是妙姐兒起身的時辰,起早念書的世子朱睿先醒了,再弄醒了毅將軍:“你這個將軍,要起來去扎馬了吧。”
然后看了小木床上的妹妹,對母親笑道:“小妹妹夜里沒有醒嗎?還是這么能睡。”
沈玉妙只能起來,笑道:“她醒了的,只是你還睡著呢。”毅將軍揉了眼睛也問了:“小弟弟也醒了嗎?”
妙姐兒看了丫頭們都輕手輕腳的進來,問了一聲:“表哥還在睡?”
聽了丫頭們回答:“是。”沈玉妙看了兩個一醒了就生龍活虎的兒子,放低了聲音:“父親昨天回來的晚,還在睡呢。”
朱宣聽了房里的聲音壓低了,兩個兒子都還是孩子,一會兒聲音又高了,一會兒想了起來又低了。
聽了妙姐兒帶了他們梳洗了,讓人傳了早飯去廂房里,理由是:“王爺睡著呢。”然后輕手輕腳帶了兩個兒子去吃早飯去了。唯獨沒有來喊自己,偶爾與妙姐兒較一次勁的南平王睡不下去了,不得不起來了。看來睡到了中午,也是這樣子。
沈玉妙帶了兩個兒子吃了早飯,聽說表哥醒了,帶了兒子們進來笑道:“表哥昨天一定累著了,今天醒得晚。”
然后看了兒子們:“跟父親說上學去。”朱睿與毅將軍行了禮。又被母親一把拉住了,給他們倆一個一個整衣服,笑著交待了:“跟徐先生說了,中午就放學了。下午要帶了你們去薛將軍家呢。記得了早回來。”
這才一手拉了一個送出了房去,倚門看了出了院子,才回過身來看了朱宣笑道:“讓丫頭們傳飯來,表哥吃了好出去。”
朱宣淡淡嗯了一聲。吃完了也不見出去,沈玉妙剛笑問了:“表哥今天不出去?”房里響起了哭聲,朱宣看了妙姐兒快步走進了房里,心里不能說一點兒酸意也沒有。
一夜都覺得受了冷落的南平王也跟了進去,先看了端慧郡主,已經止住了哭泣,又在啃自己的小拳頭。身上穿了粉紅色上衣,淡青色絹褲的端慧郡主臉上猶有幾滴淚珠,看了更是乖覺可喜。
朱宣一看到也笑了,伸出手來對妙姐兒笑道:“給我抱抱。”端慧郡主聽了熟悉的聲音,也探了身子要父親。
一旁坐下來的沈玉妙看了表哥抱了女兒逗她,也是一笑,自己抱了閔小王爺,閔小王爺是淡青色的上衣,粉色的絹褲與端慧郡主正好相反。兩個孩子長的很相象,只看外表又衣服一樣的話,是不容易分辨出來的。
而且個個長的頗宵似妙姐兒,朱宣一看到這兩個孩子就要滿面笑容。不過朱宣只抱小郡主,丫頭們都知道,王爺不抱世子和毅將軍,但是小郡主卻是抱的。
逗弄了一會兒,才把女兒給了奶媽,看了妙姐兒道:“跟表哥去書房嗎?”沈玉妙這一會兒早把閔小王爺給了奶媽,已經換好了衣服,作好了跟去的準備,聽到了表哥問,笑道:“就是要跟去呢。”
對朱宣越了解,對家里越了解,沈玉妙就越發的想要關心他。為晉王打發“梁山好漢”又抹去了多少銀子,義學里修繕一下也花不了多少錢。
時而跟了去朱宣的書房坐一下,在里面隨便看看書寫寫字,聽聽有會話的大人說什么,沈玉妙時常這樣做了,本著一切關心朱宣的心思,關心朱宣也等于關心她自己。
一座玉石小樓先是讓妙姐兒擔了不少的心,再說嬌奢淫逸,就是從自己身上起來的了。去年大雨傾盆,離發洪水不遠的時候,沈玉妙還會注意一下穿戴。今年更是丟到腦后去了。
偶爾聽一下書房里議事情,也能提醒她再重新注意不要太靡費。
朱宣攜了她去了書房,書案上有幾封拆開的信,看了封皮,卻是京里來的。一封是寫中秋夜宴,六皇子與老臣伍氏的次女頗為中意。
一封是晉王自己寫來的,沈玉妙略一思索,打開了來看了一下,笑了一聲,看了坐在書案后的朱宣道:“晉王說他治下的綠林之徒,大多是咱們這里無田無產跑去他那里的?”真是滑稽透頂。
朱宣沒有笑,一副沒有心情理晉王的表情,道:“一定要往他那里去,在哪里不能當強盜。這么多人,獨他晉王這么能忍讓。”
“伍氏是哪一家?”沈玉妙進京兩次,前后呆了近三年,第一年沒有成親,當然不亂跑。第二次去,朱宣一走就在家里安胎,也沒有亂跑的時間。不認識的人還太多。
朱宣就解釋給她聽:“是先皇后的娘家,伍氏、云氏、明氏世出皇后與皇妃。今皇后出自于明氏。都是禮儀之家。”
禮儀之家很多時候就等于只會動嘴皮子的人家,沈玉妙放下了信,看了坐在書案的朱宣,今年表哥微微有些發福,依然還是好身材,看了他更沉穩,以往神情中頗有犀利之色。今年卻只覺得他越發深不可測。
朱宣看了妙姐兒隨手翻了桌上來往信件,問她道:“下午去薛將軍家道賀去?”薛名時的夫人有孕了。
“是。”妙姐兒一邊看信,一邊笑回了:“表哥也為薛將軍高興吧?”薛夫人有孕,這個功勞可以說是自己的。沈玉妙覺得可以不謙虛的承受了。
然后象是在解釋,又象是在表白:“有了孩子,我就很少出去了,也算是出去玩一玩去。兒子們最近念書都用功,帶了他們一起去散散心去。”
朱壽從外面走了進來,又送了一些公文來。沈玉妙看了朱壽出去的身影,忍不住又對了朱宣抱怨了:“表哥的四個小廝里,朱壽最薄情,一個一個的招惹過來。這才從京里回來沒有幾天,又把新進的一個丫頭招惹了。”進來的丫頭一個一個象是為朱壽準備的。
朱宣聽了,當然不會當一回事:“丫頭們也不好,家里人都知道朱壽是個什么樣子,為什么還上他的當。”朱壽送一些重要的信,從京里剛過來。
沈玉妙先是氣結,后來嘴角邊翹成了彎彎的弧度,表哥象是在說京里的那些貴夫人,明知道表哥是個什么樣的人,還要來招惹表哥。
再一想不對,那些貴夫人原本就風流,多招惹一個有權勢的人,她們求之不得。
所以朱壽在南平王府里總是逍遙自在了,王妃有心想過問他的親事,王爺卻覺得被朱壽招惹的丫頭們都不好。
新送進來的公文中夾了兩封信,朱宣一看妙姐兒拿了起來,,只看了封皮就知道了是誰的信了。伸出了手:“給我。”
打開了來看了,隨手就燒了。才對了妙姐兒解釋:“二皇子與三皇子的信,問候。”就這么簡潔。
沈玉妙有些氣憤了:“母親江上遇刺,還不知道是誰的主意呢。”看了表哥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道:“不是他們。”
濃眉微凝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衛夫人在宮里,招人眼紅呢。”
剪剪明眸看了朱宣,沈玉妙不明白。朱宣用手在晉王的來信中輕輕點了一點。沈玉妙瞪大了眼睛:“表哥怎么知道?”晉王行刺衛夫人,貌似撈不到好處。轉念一想,嫁禍與人。。。。。。
這樣一想,越發的不想回京里了,轉而悶悶不樂。一個不可能的想法總是在心里轉,是誰也不會高興。
薛名時對于薛夫人有了身孕的夸張程度不亞于朱宣,所以家里賓客盈門,當然早早來的坐了不走的是周亦玉,正在房里陪了薛夫人說話,一面等妙姐兒來,尹夫人也早早來了。
有了身孕就一直睡在床上安胎的薛夫人笑得不行,周亦玉在說王爺不好。
“我多看一眼小郡主,王爺象是不高興。”周亦玉不滿地道。回家去跟許連翔訴訴苦水,又被許連翔直言相告了:“王爺應該是怕小郡主跟你學。”
自從許連翔王府里都去收賭債銀子,對了周亦玉說話就比較硬實了。周懷武父女兩個人都被許連翔嚇到了,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做。
許連翔回家去,慢條斯理的把這件事情說了:“王爺答應了,以后不會再有人拿我和玉姐來打賭。”許連翔是真心的認為,與玉姐一直不和,都是與外人有關。天天對了玉姐說她不象是個女人,聽多了肯定有作用。
薛夫人看了周亦玉,還是一件青衣的布衣,但是耳朵上多了一對金耳飾。尹夫人這個時候也發現了,指了那耳飾,笑道:“周將軍,你今天是怎么了。。。。。。”
周亦玉沒好氣:“我怕耳洞白穿了。”尹夫人更是驚奇了:“你還有耳洞,你幾時穿的耳洞?”象是看到了妖怪一樣。
“從小我媽就給我穿了,你一直沒有看到罷了。”周亦玉更不高興了。就象許連翔的結論一樣,如果周亦玉有一點兒象女人,周圍的人反而被她嚇了一跳。
尹夫人火上澆油的又喃喃說了一句:“如果王爺看到了你戴這個,也許會讓你多看幾眼小郡主的。”
周亦玉聽了這句話,反而笑了反問了:“你比我多看了嗎?”周亦玉不認為王爺會對尹夫人贊賞備至。
越來越看的清楚,其時看一看妙姐兒就明白了,王爺把妙姐兒打扮成什么樣子,他就是喜歡什么樣子的女人。
尹夫人從來不難過,反而笑道:“過幾個月王爺就應該會喜歡我陪了妙姐兒了。”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讓周亦玉不由得不微微瞪大了眼睛看了她,尹夫人悠然自得的說了一句:“過幾個月我的誥封就要下來了。王爺就不會再覺得我沒有身份了。”
房間里響起了周亦玉哈哈的幾聲大笑聲,對了尹夫人這般的自信滿滿,也喃喃說了一句:“原來是嫌你沒有身份。”哪有這樣的簡單。
“嗨,”尹夫人沒心沒肺的笑道:“沒有我們陪了妙姐兒,妙姐兒日子該多無趣。”再看了床上睡的薛夫人,笑道:“沒有我和周將軍早早的來了,你一個人睡在這里又有什么意思。”
薛夫人拈了枕畔的絲巾帶了笑點頭,一直就看了她們兩個人在說話。
象這樣說話下去,尹夫人還是忍不住先說了出來:“妙姐兒怎么還不來,不是說了下午午睡了起來就過來。”一面往外看了,正好看到沈玉妙往這里走。
薛名時滿面紅光,親自陪了進來,兩位小王爺一起駕臨了,真是蓬壁生輝了。世子朱睿在徐從安的循循教導下,父親不時的嚴厲之下,見人從來是繃了臉,頗有乃父之風。
沈玉妙含笑聽了小小的朱睿在同薛名時對答:“薛將軍不必親自相陪了,外面將軍們都來了,父親也在,我陪了母親進去看薛夫人,將軍請自便。”
毅將軍一只手拉了母親的手,一只手拉了哥哥的手,當了人從來很少說話。
薛名時面對了小小的世子,也從不敢怠慢,因世子個子還小,陪了進來都是躬了身子回話:“末將理當送世子、毅將軍與王妃進去了。拙荊身子弱,靜臥在床,請世子不要見怪才是。”
沈玉妙聽了長子板了臉,客客套套的又是一句:“將軍不必多禮,夫人身子不好,以夫人為重。”妙姐兒差一點兒沒有笑出來。表哥教的好兒子。
薛夫人門前,周亦玉,尹夫人都迎了出來,世子來了當然要出迎。沈玉妙聽了自己的寶貝長子一口一句:“將軍請起,夫人請起。”她用手里的絲帕裝作擦拭唇邊,笑了一下。帶了朱睿與毅將軍進了房里。
薛夫人也在床上欠了身子起來,聽了世子大步走過來說了一句:“夫人不必多禮,靜養才是。”別的人都覺得正常之極,只有世子的母親沈王妃再也忍不住嘻嘻笑了一聲。看我兒子多能。
在床頭的椅子上坐下來,沈玉妙微笑了:“過來解了外面衣服吧。”
一只手攬了一個,兩個人都是一式一樣的藏青的小披風,一樣的面目俊秀,唇紅齒白。兩個頂呱呱的小正太。
毅將軍依了母親坐了,就有三分自如了。世子朱睿正襟危坐了在母親身邊,目不斜視看了地面,雙手扶在了膝上,聽了母親與夫人們說話。
“姚夫人給你帶的東西。”先把陶秀珠的東西給了尹夫人,這兩個無法無天的淘氣包自從認識了就臭味相投。尹夫人不會寫字,信與東西都是妙姐兒轉。
尹夫人笑著接了過來,是一件時新的宮花,笑問了:“姚夫人也有孕五個月了,身子好不好。都是沾了妙姐兒的福氣,大家都跟著有了。”
周亦玉聽了就在尹夫人的腹部瞄了一眼,尹夫人也迅速在周亦玉肚子上瞄了一眼。兩個人就相安無事了。
剛說了沒有幾句話,跟來的朱祿就笑容滿面的進了來:“王爺請了世子出去見將軍們。”毅將軍看了哥哥出去了,整個人都貼到了母親懷里,扳了她的手笑:“一會兒哥哥來了,讓他坐一邊去。”
摟了幼子,想了出去的朱睿,沈玉妙心里不無幾分心疼,都還是個孩子,表哥逼得太很。難道表哥小時候侯爺世子,也是這樣過來的。想想表哥平時不怎么說他小時候的事情,表哥少年之時,有沒有喜歡的人,有沒有因為訂了親而不得不斬斷的綺思。
房里一片歡笑聲,提起了姚夫人,尹夫人再也忍不住說起了去繡春坊的事情,先交待了周亦玉:“不要告訴尹勇。”
王爺王妃一家來了四人都到了薛府,薛名時百般挽留,才留到了吃了晚飯,再留不住,才送了王爺一家四人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