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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人是二姐殺的
第七十章人是二姐殺的
大堂哥被人打倒在地,五歲的戴雙杰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事情來的太快,前面人阻攔不及,后面人不明狀況,一時間整條北街都開始涌動起來。
紅了眼的李德山,企圖趁亂對正要起身的賢哥再下毒手,哪知他的手還沒舉起來,自家菊花便急劇猛烈的一縮。
“哎喲”一聲的李德山,回頭發現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戴雙杰,正搖頭晃腦死命掛在他的身后,看向他的目光中透著一股極為滲人的狠勁,疼痛不斷的李德山大怒,要不是他身上穿著薄棉褲,今天不得給這小崽子咬掉一塊肉?
“小雜種找死……”窮兇極惡的李德山伸手去抓戴雙杰,想要摔死這個戴顯業留下的余孽。
哪知戴雙杰又想躲又不甘心撒口,小人兒手腳并用一拉一扯之間,刺啦一聲,人群“轟”得爆發出震天笑聲。
原來是李德山今天出門匆忙,褲腰帶沒綁緊,跟戴雙杰拉扯間竟被小人兒將褲子一擼到底,青天白日,眾目睽睽,懵逼的李德山整個人似被天雷劈中,整張面皮更是似火燃燒,沒成想他都是一把年紀當祖父的人了,竟被戴家小雜種害得當街遛鳥。
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家中子孫的顏面著想,李德山慌忙去拽落到腳腕的褲子,不想可能是太過慌張的緣故,愣是沒能從戴雙杰口中奪回褲子,情急之下的李德山拉著戴雙杰的頭發大喊:“松口”。
“嗚嗚”戴雙杰人小脾氣硬,即使身子被拖得匍匐在地上也絲毫不肯松口,反而還一把將李德山的棉褲抱進懷里。
“爺爺今天非弄死你個小雜種,替浦陽鎮除害不可……”顏面盡失的李德山豁出去了,反正已經被看光,再被多看幾眼也是一個樣。他雙手抓著戴雙杰就連人帶褲子一塊拎了起來,看戴雙杰失了重心后還是不肯撒口,顏面盡失的李德山一時惡向膽邊生,拎著戴雙杰便往身后墻上撞去。
反應過來李德山想要做什么后,人群“啊啊啊”著開始尖叫,而在一片尖叫聲中,伴隨著數聲“杰哥兒”喚出,一道隱含怒氣的威嚴之聲驟然暴喝道:“大膽刁民,住手!”
可事情儼然已經來不及了,離兩人最近之人,伸手也沒能抓住陷入瘋狂中的李德山。
一片驚叫聲中,出門查看的閔氏被眼前情景嚇住了,她凄厲的大喊一聲“杰哥兒”,就逶迤于地昏死過去。
一道出門的孫氏也嚇壞了,沒顧上看閔氏一眼就往戴雙杰身上撲過去。
“嘭”
就在所有人都捂住眼睛不敢再看的時候,只見李德山整個人搖搖晃晃向后倒去。
撲過來的孫氏堪堪將戴雙杰接住,人被拐得歪倒在地,后怕不已的孫氏抱著戴雙杰,不敢讓他去看汩汩冒血的李德山,只下意識道:“杰哥兒回來,杰哥兒回來,杰哥兒快回來……”
戴雙琳看到孫氏抱著杰哥兒坐在地上,旁邊躺著沒穿褲子,血一點一點自腦后冒出來的李德山,又看高舉著手腕粗的棍子,正努力吸氣的賢哥。
再也顧不得別人眼光的戴雙琳,大步跑到賢哥身邊,發現賢哥渾身都在抖動,含淚心疼道:“賢哥兒,別怕,別怕昂!”
戴雙賢木愣愣轉頭看著自家二姐,眼淚無聲滑下,磕磕絆絆道:“二……二姐,我殺殺……人了?”
賢哥今年才十一歲,為人隨戴顯根老實有余機靈不足,平時戴雙琳最喜歡逗弄這個弟弟,可到了此時,戴雙琳卻覺得心都被人挖走了似得,她忍淚看著驚恐的賢哥堅定道:“聽二姐的說:你沒殺人,人是二姐殺的。”
“不是二姐,是我……是他要撞死杰哥……我才……”賢哥抖得更加厲害起來,不明白為什么人是他殺的,二姐卻說是她殺的呢?
“你看,人就是我殺的……”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戴雙琳想到這個就心中發狠,她趁賢哥不注意,奪過其手中棍子便向后敲去,這一棍子因驚嚇而力道不足,但不巧的是卻正中李德山子孫命脈處,“嗷嗚”,上一刻已做挺尸狀的李德山,下一刻便捂住命脈呻吟出聲。
“二姐,他還活著,我沒殺人,你也沒殺人……”賢哥喜出望外指著慢慢在地上蠕動的李德山。
戴雙琳心中亦是大喜,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爹……”
“孩子爹啊……”
一直躲在人群中的李家人擠出人群,撲倒在李德山身上大哭起來,李德山的婆娘連褲子都沒來得及幫李德山穿上,便呼號著“我跟你們拼了”,頂著碩大腦袋就向戴雙琳姐弟二人撞過來。
戴雙琳不是戴雙賢,身后也沒有需要保護的小堂弟,她拉著戴雙賢往旁邊一閃,李德山的媳婦就趴倒在了地上。
“自作虐不可活,如果不是他想撞死我們杰哥兒,誰愿意動他一手指頭,看他一眼都嫌惡心的東西……”自家不過是拿回了屬于自家的田地,他們李家人竟記恨到此地步,連人命都不當回事兒了。
“說的好,朗朗乾坤,竟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欲置無辜幼童于死地,來人,將此人帶去包扎之后關入大牢,聽候處置!”戴雙琳話落,在旁邊替戴雙杰捏一大把冷汗的青年官員邁步上前,冷聲吩咐身后跟隨的衙役。
“是”有兩名衙役應聲上前給李德山穿褲子,然后就把人架起來往孫大夫家而去。
李德山的兒子,在戴家狀告李亭長一案時見過縣大人,如今見縣大人從天而降,還把事情從頭到尾看了個遍,驚得顧不上被拖走的老爹,跪在地上直喊:“大人饒命”,無奈被剩下的衙役們無情拖出了人群。
文曲星下凡的縣令大人來浦陽鎮了?
這年頭人人避官司勝過避蛇蝎,路過衙門口時都自動彎腰縮頭以示恭敬,所以縣令對于小民百姓來說那是神一樣的存在,如今神從天降,人潮便如淺灘浪頭一般伏了下去。
“都起吧,本官是聽說戴亭長勞心苦力為大家伙著想,所以才來探看一二,不成想竟遇刁民因此鬧事,不知爾等對娶落難女子是何看法?”年輕縣令掃視一圈眼不敢睜、頭不敢抬的眾人緩緩說道,想到接下來的征兵事宜,清俊明朗頗有威嚴的臉上明顯有了不忍之情,低嘆一聲道:“罷了,這種事講究個你情我愿,最是強求不得,戴亭長……”
“小吏在,大人……”戴顯根強忍住對家人的關切之心上前應道。
“讓無關之人退去吧,不介意娶大養小的留下,這事兒抓緊時間辦,接下來還有征兵的事等著你辦呢”仿佛是在說給戴顯根聽,又仿佛是說給眾人聽,年輕官員自覺已經仁至義盡便不再理會眾人,背手轉身,提唇輕笑去看跪在孫氏邊上的戴雙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