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早年又不是沒有公主的可如今大周朝隆盛帝膝下的公主還剩到現在還在大周國境內的就得周敏一個以前有公主但要么是送出去和親要么是還未成年就夭折了前幾年還聽說宮內有妃嬪有身孕可是最近兩年皇上親自撫養皇太孫與皇后感情也是越見融洽每隔三年雖然還要征召秀女但大多都是分封給有功的屬下或者是賜給功臣或是其它王爺們自己留下的雖然有可是得寵的并不見多
也就是說宮里最近幾年根本沒有嬰兒出生過在這樣的情況下許多人都說周敏不得皇帝寵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丫頭可如果真這么想了那就是大錯特錯了胡嬤嬤年紀大活的歲數多了看人也準再加上她年少時就一向大戶人家里作下人又因奶了祥陽王妃水漲船高這些年來在王府里也不是沒見過齷齪她心里清楚得很周敏這樣的安靜與不出名才真正是高明之處
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是個人都知道但并不一定能真正將這句話的精髓體會出來當時二皇子謀反的情況之下連馮氏這樣寵貫后宮的妃子都身死也不得不說與她一慣高調為人有關看她不順眼的人多了找到機會還不將她往死里整而周敏這樣夾緊了尾巴做人脫去最得寵公主的光環韜光養晦猶如一只縮了頭的烏龜讓人找不到下嘴的地方太安靜了守得住那寂寞忍得住那些落魄才保了活命
這些道理胡嬤嬤都是一輩子才體會了出來而公主如今也不過二十來歲就已經明白了她這樣悟了一輩子的事這周敏能是個好相與的么
胡嬤嬤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么和賀尹惠說這樣的事情她這樣一輩子在溫室里長大的花朵從小就嬌嬌嫩嫩被祥陽王妃長大這些齷齪和她說了懂么
建安伯同太子妃兄妹情深這是京城里的人都看得清的這些年來不止是沒有利用妹子往上爬反倒是靠自個兒的努力外派到江浙那么遠的地方當初袁林道可是要造反的啊同這樣的事情掛上勾那可是拿命在拼博建安伯不怕死也要掙功名他的爵位是早已有了就算什么事情不做一輩子也順暢了可惜他立了大功回來不要好處只是一心養老胡嬤嬤看得很清楚他這么做無非就是想給妹子鋪路
以功勞換取妹妹往后更穩固的地位讓她在太子府腰板兒能挺得更直一些這些事情說明了太子妃在建安伯心中絕不只是妹子這么簡單而應該是更重要了這份兒心就是親生爹娘也不一定能作到
只是這些話胡嬤嬤也不知道如何開口跟賀氏說葉明俊之前那話說得她這會兒心神大亂了早已經沒了分寸這會兒事情鬧了出來她想與賀氏說說這些利害又怕她慌亂之下聽不進去更何況也不知道該如何起個頭將這事兒說出來一時間除了安慰就只剩下細細的溫柔拿了帕子替她擦眼睛一邊將她摟在懷里柔聲哄著
嬤嬤嗚賀尹惠哭得眼睛都腫了不住抽氣肩膀一抖一抖的伏在胡嬤嬤懷里當真如一只受驚的鵪鶉般她想到葉明俊之前說的話越發的傷口又覺得有些無措害怕還有一絲憤怒夾雜在里頭等哭了好一陣眼睛腫得猶如杏仁兒一般了心里的情緒稍稍宣泄了一些平靜了之后才抽噎著將今日二人怎么鬧的矛盾說了出來末了還有些憤憤不平道:今日夫君說說話沒說完眼淚又流了出來趕緊拿了帕子將眼睛捂住只剩了瑩瑩白玉般的下半張臉
好孩子受委屈了胡嬤嬤溫柔的話令賀氏捂在帕子下頭的眼圈又開始發紅哽咽了好一陣才勉強平息下來帶著泣音道:
夫君說原本京城的鋪子以及這兒的房產等早已經在當初太子妃大婚時就已經作了陪嫁送過去如今不過是咱們借住而已他說如果我是奔著這些銀子去的讓我自個兒回家去還說還說如果我后悔了可以與我和離……一想到和離她忍不住又是悲從中來抱怨道:胡嬤嬤你說這旁人家里頭怎么可能有將自己家底全陪給姑娘的再說就算是心疼姑娘一些也段然沒有把家底都掏空的道理往后我也是要生孩子的難不成我的孩子就該過這樣的苦日子了
賀氏在訴苦胡嬤嬤聽了也大吃一驚祥陽王妃之前也與她說過葉家生意的事情用彩票鋪子不說了他們這些權貴就算不明白其中的內情也知道那是有皇帝陛下盯著的再說了太子妃成婚之后才開的這門生意他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去與皇帝陛下嘴里搶吃的可是除了彩票鋪子之外那化妝品鋪子也是不錯的如今明繡店里的護膚品已經是京城女人最追捧的時尚有沒有身份看地位還得看她能用哪一家的東西每年明繡家的東西又是固定出那么幾樣另有太子妃偶爾親手做的爭破了頭捧著銀子也不一定能買得到用日進斗金來形容也是不為過的
當時祥陽王妃心疼女兒做偏房背地里給她囑咐了許多憑心而論祥陽王家要求的也是公平合理的畢竟辛苦養大一個女兒如珠似寶的嫁給一個年紀大的做側室更何況以門第還說還是低嫁難怪他們心里委屈祥陽王妃那時就捉摸著這葉家雖然是新貴根基不深但好在明繡自己爭氣嫁進皇家又生了個兒子已經被明言確認為下兩代繼承人眼前是差了些不過富貴還在后頭與他們攀上斷然是差不了的
葉明俊自己年紀是大了些不過他家里頭清靜沒有小妾通房上頭又沒有公婆壓著不用立規矩爵位雖然是會由公主的兒子繼承可是葉家家底也算豐富到時怎么也虧不了小的當初祥陽王妃是這么想的誰知道如今聽賀尹惠這么才胡嬤嬤才知道根本不是這么一回事兒不由就大驚見賀尹惠還有些失落的樣子勉強忍住了心里頭的各種情緒先安撫她道:
伯爺大人與太子妃從小兄妹感情甚篤這也是好事兒至于鋪子么二夫人還是先寬了心養好身子生個小公子才是正經畢竟伯爺心里肯定是有安排的
他哪是有什么安排他這是嫌我多事兒了想要把我送走呢一說到這個賀氏就是悲從心來又生氣又哀怨當下就失了分寸嘴上沒個把門兒的怒道:我的要求又不多只是想要叫往后有了兒子兒子能有個依靠罷了我年紀小一些難道不能稍微體諒一下我么我這樣下嫁還是做側的他心里怎么不多體諒一些我……她還欲再說突然感覺不對勁兒轉過頭時正好看到門口處站著一個高大挺撥的身影面容冷冰冰的眼睛里像是結了寒霜一般不知道在那兒站著聽了多久了賀尹惠心里一慌腦子一片空白嘴唇張了張失聲道:
夫夫君您來多久了
沒多久葉明俊心里冰冷冷的如他神色一般淡淡說道:原本是想回來瞧瞧剛剛我說話也是沖了些給賀姑娘賠不是了竟然是連名字也不肯叫她了賀氏心里發慌卻看他冷冰冰的點了點頭:既然你們在這兒還有話要說我也不打擾了你收拾一下東西我會先行通知祥陽王府說完轉身真的走了連頭也沒再回
葉明俊原是覺得自己剛剛那樣對她是有些過份了婦人原本就計較金銀財物她一個小姑娘低嫁給自己年紀又小些自己不應該與她計較的再加上她雖然看起來有些小聰明不過總不是周敏對手被逗得與自己來鬧好好說說也就是了原本是想解釋當初自己全是因為妹妹的原因才有了今日他當初萬萬沒想過會有如今這樣一天而這些全是因為妹妹因為那時明繡操持家里才有了如今的他賀氏雖然有心結不過想來她會諒解的再說了難道他沒有為孩子考慮么
賀氏的相法他能體諒實際上由他自己想來那是萬般的憐惜覺得能體會她的心情可以對她生出心疼憐惜之意可聽到她自己也是這么說滿腔抱怨時心里的憐憫與同情一下子變成了不耐煩覺得煩悶不堪了
明繡是他親妹子自己的孩子也是她侄子往后有什么事她肯定會照拂的以周臨淵對她的喜愛難道還會逆了她意這些關系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再加上自己在江浙幾年家底肯定是存了些賀氏一開始就沒相信過自己難道自己只能惦記著妹妹的財產來發家致富了婦道人家果然眼皮子要淺一些光是看到眼前的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