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府嫡女

第四十一章 厲害著呢

第四十一章厲害著呢

第四十一章厲害著呢

秦氏眼看著姜采戰斗力飆升,在瞧瞧女兒要強卻孩子心氣兒的樣子。想了想,決定要一步一步穩扎穩打的教給她一些內宅斗爭生存技能。于是便也不避諱說道,“是啊,我委實覺得柏哥兒和妙姐兒是天賜好良緣。”

姜淮雖然年紀還小,可卻并不是什么都不懂。母女兩個說話,又素無遮攔的,少不得開口道,“妙姐姐是二舅舅的頭生嫡女,論身份在京城中也是數的上的。她又素來心高眼高,前些年多少高門貴子去求親,她都瞧不上的。如今可怎么愿意給大哥做填房?”想了想又道,“大哥眼下雖然發妻過世,可屋里頭也不是沒人的。那通房如煙,可一直管著大哥的房里事。”

雖然未婚少女談及此事,卻是有些越了規矩。可秦氏聽到女兒一番話,卻甚是欣慰。不論她的想法是否與自己一致,這番話談論下來,足以證明她對于婚嫁、持家、分析房內形勢還算有些見解。讓丫鬟在屋內的三足象鼻雙層鏤花火盆里又添了些銀絲碳,遣散眾人留下幾個心腹照料后,便耐著性子為姜淮講解。

“你妙姐姐如今多大了?還能盡可著自己心意喜好挑選嗎?她少時頗有美名,你外祖母和二舅舅又寵愛她,少不得讓她養成了驕縱、目無下塵的性子。等閑她皆瞧不上,只一味覺得自己最好,旁人都配不上她。那些個來求親的世家子弟,她不是嫌棄人家個子矮,就是嫌棄人家皮膚不白,要么就嫌人家太世俗。各個都不肯嫁。后來,倒是瞧上了個窮酸書生,什么兩榜進士的,你二舅舅扭她不過,原是要許了他們婚事的。可誰知道那卻是個沒福氣的,竟趕上走水燒死了。”

說到這,秦氏幽幽嘆了一口氣,仿佛是有些惋惜那年輕生命的逝去。而后又目光晶亮,認真的看著女兒說道,“你可莫要學你妙姐姐,講什么易求無價寶,難尋有情郎。少時皆這般思量的,可人心易變,真真過起日子來,再沒有真金白銀實在的。”

姜淮并不大認同母親的話。她偷偷讀過很多閨情詩,也看過許多情情愛愛的話本字,甚至那戲里也有唱白蛇和許仙情比金堅的。可她向來同秦氏理論就沒有贏過,索性也不去觸母親的霉頭。只點了點頭,“縱然如此,女兒還是覺得妙姐姐可以嫁個尋常人家做正頭太太。大不了門第低一些。”

姜淮自然也知道,自己處處底姜采一頭,皆因為母親是個填房。可她不能把話說出來。

秦氏如何不知女兒心中想什么,也懶得跟她在重復一遍,先前賈蟠家的說給自己的那套說辭。反將話題一轉,“你妙姐姐素來珍愛人品,你大哥的人品相貌最是出眾。況且有我這個嫡親的姑母做婆婆,你妙姐姐沒的不過順心的道理。你未出閣這些年,你們姑嫂兩個還可作伴。那采姐兒再如何厲害,一人到底難敵眾人,日后你大哥和妙姐兒是夫妻同心,采姐兒便是外人。到時候可沒有你大哥一心只偏袒她的道理。”

講多少秦妙音能得的好處,其實都是白說,無非是洗脫自己要出賣侄女幸福為自己謀利益的自私罷了。姜淮真正能聽得下去的是后半句,畢竟同自己利益息息相關。她日日和姜采較勁,自然是希望來一個有力的幫手,瓦解姜采背后的聯盟,助攻自己將她一把踩在腳下。

母女兩個找到了完美的契合點,可姜淮心里卻很是不服氣母親這樣將姜采當成大敵。撇了撇嘴,“二姐有什么厲害的?話都很少說的,如今不過是仗著老太太喜歡,大哥偏寵罷了。”

秦氏見女兒對敵人有些誤解,少不得又透徹分析一番,“女孩子厲害的在心里,不在面上。面上再怎么精明能干,心里頭若是軟弱無依,到底是要露怯的。可你瞧,那采姐兒何時露過怯?”

姜淮不甚明了,一雙大眼睛充滿疑惑的看著母親。只見秦氏又耐心道,“從前我只當她是因為沒了親娘,所以處處小心,養成了懦弱的性子。如今看著,之前卻似韜光養晦,自己暗下功夫學本事。你瞧近日,她一應庶務打理的多好?她雖然討厭,可卻也有許多你該虛心學習的地方。”

姜淮好勝心重,但卻并不是一味不聽教誨。雖然心里頭委實不服氣秦氏夸贊姜采,卻仍舊想聽聽其中緣由的。一面又有些拉不下臉來,別扭道,“女兒愚鈍,不知她有什么可學習之處。”

秦氏也不惱,端坐起來,往姜淮手中的白銅簪花鏤空鑲白玉手爐里頭添了些銀絲碳。說道,“你瞧這次老太太和你父親病倒以后,她如何作為的?”

姜淮想了想,有些不服氣,“她還不是趁著這次,好好的在父親面前表現了一番。不過是端了幾次藥,陪著小意。老太太本就偏心她的,豈不是處處都瞧著她好,我的不是。”

秦氏皺眉,“你只知道看這些,卻不知往那內里瞧瞧。若這般不知揣摩人心,日后只等著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罷!”

姜淮見秦氏臉色沉了下來,也不敢一味使性子,低頭沉思起來。可因著心里頭著實討厭姜采,并無法客觀的去以旁觀角度分析,半晌也未想出個所以然,茫然的看向秦氏。

秦氏嘆了口氣,壓下了心里頭漸漸有些上涌的火氣,說道,“你父親病中,你心里急,所以處處出錯,惹了你父親的不高興。正所謂關心則亂。可你瞧采姐兒,行止得當,處處體貼細心,全沒有一絲著急的樣子,為什么?因為她的心根本沒有焦灼起來,既不為老爺的病著急,也不擔心他高熱難受。所以她才能處處想的周全,更有余下的心思去揣測老爺病中是什么心理,如何做事才能討他歡心。再說她乳母一家的事情,那林婉兒是她的奶姊妹,自小一處長大的,如今丟了性命,她非但沒有因為傷心而亂了陣腳,反而一步一步將他們拉出泥淖。如今就連我,想要找到殷媽媽的蹤跡,也是沒的一點辦法。她外表看起來柔善可欺,毫無主意的樣子。可事實上內心堅硬冷漠,有算計的狠!我教你,女孩子厲害在心里,便就是這個道理。”(/book/13069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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