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貴媳

第103章 去二房養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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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單子不是關鍵。”厲嬤嬤接過菜單子,一邊看著說,“你得看位子安排,再知道一些人的忌口,回頭我把忌口單子抄給你,你比對著位子安排菜品就不會有錯了。”

“原來還有這些門道。”晏長風受教了,“那就勞煩嬤嬤給我一份。”

大長公主問:“這些你婆婆都沒提點?”

“我又不是正經兒媳,提點我做什么。”晏長風說,“可不就是為著我的錢才讓我管這兩日家么。”

“真是夠不體面的。”大長公主對國公府說不出好話,“你千萬謹慎些,都等著挑你的錯呢,你給了錢就沒了價值,挑個錯就好把你打發了。”

“我知道了外祖母。”晏長風起身道,“我去二舅舅屋里一趟,最近手頭緊,我得借錢去。”

“手頭緊你還當什么冤大頭?”大長公主吩咐厲嬤嬤,“從我私賬里撥五百兩給她。”

晏長風手頭的活錢都給了國公府,確實沒了錢,便也不推辭,“那我就不客氣了啊外祖母,回頭等我賺了大錢再來孝敬您!”

大長公主嗔笑,“天天說要孝順我,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瞧您這話說的外祖母,您一看就是長壽相,怎么也要活個百八十歲,且享兒孫福呢!”晏長風拍完馬屁顛顛兒跑了。

惹得大長公主笑了半天。

晏長風跑去二房院里,先去看了姚文琪,快兩個月不見,這丫頭又長高了不少,老老實實坐在屋里的時候,看著像個大家閨秀了。

可一開口就還是老樣子,“雪衣姐姐,你可算來了嗚嗚嗚……我快要無聊死了!”

姚文琪抱著晏長風的胳膊不撒手,“我求你個事,你能不能帶我去你婆家住幾天?”

“嗯?怎么了這是?”晏長風看了眼她桌上的繡樣,頓時明白了,“怎么,被二舅母逼著在家繡花啊。”

“可不止繡花呢!”姚文琪簡直要哭出來,掰著手指控訴,“什么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都要學,我娘說了,明年我就要找婆家了,找到婆家之前就關在家里學這學那,不準我出門玩,家里又沒個聊得來的姊妹,除了大哥哥偶爾陪我玩玩,再也沒人了,我簡直要崩潰了。”

晏長風這個剛熬出頭的無情地笑了起來,“你好像比我還慘啊哈哈哈哈!”

“你還笑!”姚文琪氣得跺腳,“我跟我娘說,雪衣表姐也不學那些閨門里的玩意兒,人家還不是過得挺好,你猜我娘說什么?她說你有人家好看嗎?有人家會為人處世嗎?有人家會賺錢嗎?你什么都沒有你還什么都不學,你以為你是公主嗎?”

晏長風險些笑岔氣,“沒想到二舅母私下里這么損哈哈哈!”

“可不嗎,天天說我沒個姑娘的樣子,我哪沒有了?”姚文琪在大鏡子前照,“我多可愛啊!”

“你本來就很可愛。”晏長風很喜歡姚文琪的性子,攬著她的肩頭說,“人啊要知道自己的好,也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再決定要做什么,你如果不想悶在家里,去我那住段時間也無妨,不過你可要想好了。”

姚文琪嘟著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家,婚事大都不能做主,我不想悶在宅門里,可多半命不由人,我就想著,反正我也學不來,就聽天由命吧,如果我嫁的不好,哪怕跟大姐姐似的什么都會也沒用,如果運氣好嫁個疼我的,我會不會那些也無妨,就這樣吧,我去你那松快幾日,以后年紀越大越玩不得了。”

“也好,那我待會兒就跟舅母說一聲。”晏長風摸摸她的頭,“我先過去了啊,你收拾幾件換洗衣裳就得。”

姚文琪開心:“嗯,我可看你的了啊!”

余氏早聽見她來,已經叫人備好了茶點,一進門就招呼她,“快進來喝口熱茶,這兩日天兒冷了,你穿得單薄,我看著就冷。”

“還是二舅母疼我。”晏長風哈著手跑進屋里,見姚啟政在家,“呀,二舅舅也在,那我今兒來得巧。”

姚啟政喝著茶,樂呵呵瞧她,“你這鬼丫頭特意來找我,不會是借銀子吧。”

“哎呦我的二舅舅,您可是料事如神那!”晏長風先不要錢地拍了一通馬屁,“您這一聽就是有錢人的口吻,尋常沒點銀子的,哪里有這樣的自信。”

“損我那!”姚啟政氣得發笑,“我除了錢,也幫不上人家什么了是嗎?”

“這誰說的,您本事可大了,我這生意還得多求您照應。”晏長風收起玩笑的臉,正色道,“我打算做馬車租賃,您門路廣,可幫我多宣傳宣傳。”

“馬車租賃?”姚啟政對這個買賣不怎么看好,“你怎么想起做這個?”

“出行便利啊。”晏長風說,“出行便利了,道路通暢了,才有助于商業流通,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姚啟政捋著胡子沉思,思了半天沒能領會外甥女的境界,“道理么好像是有點,可這怎么看也不像是個短期內能賺大錢的買賣,不過你覺得可行那就去做,缺多少錢我給你補上,就當入股了。”

姚二老爺或許不是個特別會賺錢的商人,但絕對是個會蹭好處的商人,他這些年能賺到錢,就是堅信妹夫有賺錢的本事,所以打定主意跟著走,這就好比押注,押對了就是空手套白狼,穩賺。

他認為晏長風這個外甥女也很有本事,來北都才不過一年,經營的兩樁買賣都很火,所以他選擇相信她。就算這一樁買賣賠了也不過是些小錢,他玩得起。

晏長風知道二舅舅的尿性,猜到他會入股,雖然不怎么情愿,但暫時也沒別的法子,“還是二舅舅爽快,那就這么著了,不過賠了錢可別怨我啊。”

姚啟政大氣揮手,“賠了賺了都算我的,你只管做你的生意就是。”

“那得!”晏長風談妥了錢的事,轉而朝余氏說,“二舅母,我還有個事,最近裴二公事繁忙,沒什么時間陪我,我怪無聊的,想接四妹妹去我那住一段時間,您看行不?”

“呦,男人忙是好事啊,證明有前途。”余氏知道是文琪丫頭央求的,但不說破,“不過你們小兩口新婚,再忙也是親近的,文琪那丫頭不懂事,去了沒得耽誤你們。”

“四妹妹可愛討喜,怎么會耽誤我們,再說也不是住一個屋子,裴二晚上回來,她白天陪我,不沖突的。”晏長風道,“怕不是二舅母您不舍得四妹妹才推辭?”

余氏笑說:“那丫頭聒噪得得要命,天天吵得我頭疼,我巴不得她不在跟前,也罷,跟你回去住幾天也好,還能跟你學學管家。”

“那我可把人帶走了啊。”晏長風打趣說,“您可別太想啊。”

“帶走帶走!”余氏擺手,“別讓她玩得忘了家就行。”

晏長風領著興高采烈的姚文琪回了國公府,先去了北定院跟趙氏打招呼。

“母親,我把姚家四妹妹帶回來住幾天。”她領著姚文琪見過趙氏。

趙氏起身,握著姚文琪的手細細端詳,“瞧瞧,都說姚家大姑娘二姑娘出挑,不曾細瞧四姑娘,分明也是個萬里挑一的美人兒,今年幾歲了,可有說親?”

姚文琪如今聽見說親就頭疼,于是決定以后少來跟過功夫人打交道。她客氣道:“回國公夫人,我才不到十五,年紀還小,不曾說親。”

“說小也不算小,說親這事早幾年晚幾年都使得。”趙氏說,“可惜我沒第二個兒子,不然非得再去侯府提一回親不可。”

姚文琪訕笑,心說大可不必,就沖裴鈺那德行,國公夫人怕是也生不出什么正經兒子。她客氣道:“是我沒這個福氣高攀。”

姚文琪這身份確實尷尬,說是德慶侯府的小姐,大長公主的孫女,但姚二老爺身上沒有爵位,跟大房的兩個小姐天差地別,說親往往高不成低不就。

趙氏當然也就是客氣兩句,她真有個嫡子,也不可能娶姚文琪。

兩人模假假樣寒暄一會兒,晏長風正要告辭,王嬤嬤進來說:“夫人,二少奶奶,世子院里的梅姨娘過來了,說是有事請見夫人。”

“梅姨娘?”趙氏想了想才記起這個姨娘就是有身孕的那個,“她來做什么?”

王嬤嬤搖頭,“她沒說,但我看她神情惶惶,像是背著世子跟世子夫人來的。”

“哦?”趙氏說,“讓她進來。”

梅姨娘隨后進來,腿剛邁進門就撲通跪下,“求夫人,求二少奶奶給我做主!”

“這又是怎么了?”趙氏皺眉,“好好的做什么主?”

梅姨娘道:“夫人,我想去偏院待產。”

“去偏院待產?”趙氏詫異,“好端端的,你去偏院做什么?”

晏長風抬眼看著梅姨娘,這女人生有幾分妖媚樣,不是個特別安分的面相,應該不像是那種能忍受寂寞的。

她這時候要求去偏院,一定有比忍受寂寞更不好的因由。

“我……”梅姨娘支支吾吾不肯講,“母親還是莫要為難我了,我一個奴婢,不好議論主子,只是我這一胎來得不是時候,我怕,怕他不能順利生下,所以想去二少奶奶跟前待產,但我不敢打擾二少奶奶跟二少爺,是以打算去偏院。”

這誰都聽得出來,世子院子里不安全,否則為什么會害怕孩子生不下來?

趙氏自然不高興聽這樣的話,說世子有問題就相當于罵她,要不是看在這奴婢身懷有孕,早對她不客氣了。

“這叫怎么話說的?什么叫不能順利生產?”趙氏怪梅姨娘說話沒有分寸,“那偏院冷冷清清,這眼看著就要入冬了,你在那里凍壞了算誰的?”

晏長風心里冷笑,這會兒倒是知道偏院里冷了,當初裴二跟他母親生活在那里的時候,可沒見趙氏擔心。

梅姨娘道:“夫人,我出身卑賤,這些苦都是受慣的,何況偏院的條件也不差,先前二少爺跟二少奶奶不是也住在那里么。”

晏長風心說,這姨娘倒是有些腦子,知道給趙氏跟她面子。

趙氏頓時不好再拿偏院說事,二少爺跟二少奶奶住過,一個姨娘怎么也能住。

“你們世子跟世子夫人知道么?”她轉而問。

梅姨娘垂著頭搖了搖,“不,不知,我是自作主張偷偷來找夫人跟二少奶奶的。”

晏長風明白了,這姨娘害怕被秦惠容弄死,所以想找個人保護她,二房是最好的選擇。一來現在她管家,在府里說的上話,二來,為了不擔干系,她肯定會盡心保護梅姨娘跟她肚子里的孩。

當然,這么出力不討好的蠢事晏長風肯定不會答應,所以,梅姨娘就特意來當著趙氏的面求。趙氏看在未出世的孩子份上,大概會答應,如果趙氏允許,晏長風就不好說什么了。

還挺有心機。

趙氏起先沒想明白,漸漸的就懂了,梅姨娘是怕世子夫人不容她。但秦惠容怎么也不像是會干這種事的人,所以她還是有些糊涂,糊涂梅姨娘哪來這么大的危機感?

“你是不是多慮了?你們世子夫人溫和賢惠,當日聽聞你有身孕,比我還高興,怎么會不容你?”

梅姨娘什么也不說,只是吧嗒吧嗒掉眼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趙氏心里就有些吃不準了,秦惠容雖然不像那些心狠手辣的主母,可事關子嗣卻也是不好說。如果是她,妾室在她之前有了身孕,她是一定不會留的。

只是這個問題放在孫子的身上就可以容忍,自來大家族里都是多子多福,梅姨娘能生下個兒子總是好的。倘若秦惠容確有加害這孩子的意思,那倒是的確要保護著。

趙氏征詢著看向晏長風,“既然她想求你庇護,得問過你的意思才好。”

不等晏長風說話,姚文琪搶先拒絕:“這樣似乎不妥吧國公夫人,世子院屋里的姨娘怎么能去二房養胎,這要是好好的也就罷了,倘若出點什么差錯,那罪過豈非都是我表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