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萱凝視著惜顏眼底那抹冷光,初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隨即眼神漸漸被無盡的悲哀所淹沒。
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笑聲中帶著幾分凄涼,淚水也不受控制地滑落臉頰。
“呵呵呵呵,竟是我錯了,從頭到尾都錯了——”
她緊咬著下唇,目光死死地鎖定在惜顏身上,一瞬間,心中閃過無數念頭,如同走馬燈一般。
此刻,她終于明白,為何這個女人能夠成為皇上心頭的摯愛。
原來,正是因為她從不曾真正動過情,所以才能始終保持著最完美的一面,呈現在皇上面前。
而自己以為她和女兒所作所為能夠刺痛楚惜顏,卻未曾料到,在人家眼里,她們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甚至,她的早產不定也只是楚惜顏為了博取皇上同情,精心策劃的一場戲!
不然,為何孫醫女會在如此恰到好處的時間出現?這一切,都顯得太過巧合,太過刻意了。
想到自己和女兒竟被楚惜顏玩弄于鼓掌之間,琳萱的心如同被萬箭穿過,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她敗了,敗得如此凄慘,如此絕望。
她曾以為自己是在與楚惜顏進行一場公平的較量,卻沒想到,自己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笑話。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在這一刻被踐踏得粉碎。
曾經,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絕情,這次進京便是為了報複皇上當年的無情拋棄。
可直到此刻,琳萱才恍然驚覺,自己心中對那個男人依舊存有愛意。
唯有愛,才會滋生恨;若無愛,又何來恨呢?
惜顏望著琳萱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不禁涌起一陣快意。
然而,她并未打算就此罷休,放過這對母女。
回想起自己和彤彤所遭受的種種苦難,她深知,若是真讓這對母女得逞,她和孩子們的未來將不堪設想,那下場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的噩夢。
而讓琳萱更為心碎的是,皇上對她的言辭竟毫無信任。
當她出惜顏對皇上并無真情時,皇上的臉上滿是驚愕與不悅,仿佛在這一刻,他看到的只是一個妄圖破壞他與顏顏感情的瘋女人。
皇上的眼神深邃,似乎在琳萱的身上尋找著當年的影子。
那個曾經活潑開朗,笑聲如銀鈴般清脆的女子,曾讓他也為之動容。
直到她選擇成為郡主,遠赴樓蘭,那份情感才被他深埋心底。
后來,他聽她在樓蘭為樓蘭大君生育,心中的那份牽掛也漸漸放下。
當她帶著女兒再次回到大夏,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心中涌起的除了驚訝,更多的是想要好好彌補她們母女這些年所受的苦。
可他萬萬沒想到,她竟會與樓蘭和朝中大臣勾結,妄圖顛覆他的江山。
更讓他心痛的是,她竟然對顏顏下手,這一切都讓琳萱在他心中的形象漸漸扭曲,直至變得罪無可恕。
“你以為朕會信你的鬼話?”皇上冷冷地開口。
“顏顏對朕的心意,朕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過是嫉妒她得到朕的寵愛,才編出這些謊話來詆毀她。”
皇上的眼神中滿是嘲諷:“想當年,你為了權勢與地位,毅然選擇了離開朕,如今還妄想挑撥朕與貴妃的關系,真是不自量力、可笑至極!”
他的話猶如一記鐵錘,重重地砸在琳萱的心上,痛得她臉色煞白,幾乎窒息。
惜顏冷眼旁觀著琳萱的狼狽模樣,淡淡地問:“陛下,您打算怎么處置這兩個人?”
皇上的目光中滿是對琳萱母女的厭惡,若非母后的遺愿,他真想立刻將她們處斬。
他沉聲對惜顏:“母后臨終前希望朕能給她們一個容身之所,所以,朕打算讓她們去為母后守陵。”
此刻的琳萱已經別無所求,哪怕是去守陵,只要能保住䗼命,她也心甘情愿。
然而,惜顏卻并未就此罷休。
她先是對皇上贊許道:“陛下如此宅心仁厚,想必太后在之靈也會感到欣慰。”
但隨即,惜顏的話鋒巧妙一轉,聲音轉冷:“皇上,守護太后陵寢確是積福之事,然而此二人所犯之錯深重難贖,豈可輕易享此福報?
臣妾以為,即便讓她們去守陵,也應以罪奴之身,且需毒啞喉嚨,方能確保她們不會胡言亂語,驚擾太后亡靈之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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