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刺耳的尖叫,再次從張曉曼口中發出,因為大口呼吸了幾口空氣后,她強忍著身體的惡臭,正準備趕緊的去洗一洗身體的時候,猛然間發現,陸峰正站在院子中,雖然是背對著她,但是女人的矜持讓她再次的失聲尖叫。
陸峰并沒有立即轉頭,那雙耳朵微微抖動了一下,頓時便察覺到張曉曼應該已經跑進了東屋之中,隨著一聲巨大的摔門聲,這時,他才緩緩的轉過身子,看著緊閉的東屋房門,他臉上才露出苦笑之色。
不過僅僅過了半分鐘,或許是實在忍不住那股惡臭,張曉曼的帶著顫抖的聲音從東屋傳出:“陸峰,你能不能給我打點水來?”
陸峰微微一笑,大聲說道:“好的,那你先等一下,這天氣涼,披上點衣服,省的感冒了。”
東屋里的張曉曼沒有再吱聲,但是陸峰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對她還算是了解,這個看上去比自己大了三四歲的女人,臉皮很薄,恐怕此時正躲在屋里羞意難忍吧!
很快,陸峰便燒好一壺水,一手拎著熱水,一手拎著涼水,大步來到東屋房門外,大聲的說道:“小曼,熱水和冷水我都給你放在房門外了,院子中有盆,我先出去等回來后咱們再聊。”
“等一下!”
急促的聲音從東屋傳出,隨即張曉曼用被子把自己圍裹的嚴嚴實實的,打開房門快速的走了出來,帶著緊張表情看著陸峰問道:“陸峰,怎么樣?你能不能治好我這怪病?”
陸峰點頭說道:“能夠治好,不過你體內的病毒毒素,我并沒有清理干凈,因為你的病實在是太嚴重,所以我需要恢復一下內勁,然后再給你治療。你先洗個澡吧,我到縣里去一趟,回來后再給你接著逼毒,我想下一次就能夠把你體內的毒素都給逼出去了!”
張曉曼臉上露出巨大的驚喜之色,甚至眼神里還閃爍著晶瑩的淚花,重重的點了點頭,感激的說道:“陸峰,謝謝您,謝謝。”
陸峰呵呵一笑,擺了擺手說道:“我是醫生,你就別和我客氣了。”
張曉曼看到陸峰的笑容,伸出那白藕般的臂膀,伸手摸了摸臉上的淚珠,這才破涕為笑,開口問道:“陸峰,你能不能告訴我,從你手上跑到我身體里面的那兩股熱流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有你說的內勁,那是什么?難道像是電視劇里演的那樣,是修煉的氣功嗎?或者說是真氣??”
陸峰沒有隱瞞,因為他知道張曉曼不傻,自然能夠猜測的到,所以痛快的說道:“不錯,我是一個修煉內氣的人,也就是你說的氣功,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你體內的病毒也是我用內氣給逼出來的。不過,這件事還希望你給我保密啊!”
張曉曼臉上帶著激動之色,重重的點頭問道:“那個……那氣功我能學嗎?我也想學會它之后,給別的病人治療。”
陸峰微微一怔,隨即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是從小就開始修煉,前兩年才修煉出內氣,你現在年齡太大了,不適合修煉內氣的。你放心吧,救人的事情交給我,我一定會傾盡全力救人的。”
張曉曼這兩天和陸峰相處,同樣也了解陸峰的為人,這個男孩子雖然年輕,但是他同樣是古道心腸,曾經多次,張曉曼都偷偷的觀察陸峰,發現每當看到有病人病情發作或者死亡后,他眼神里流露著的都是痛苦和悲哀之色,甚至還有那濃濃的無奈。
陸峰看著張曉曼略帶失望的表情,笑道:“好了,我該走了,而且還要去一趟后山。”
說著,他晃了晃手中的瓶子,但是并沒有再解釋什么。
張曉曼點了點頭,看著陸峰的背景就要消失在院門處的時候,她突然開口問道:“陸峰,你之前看著那些病人死去,還有那么多人病情加重,你為何你用內勁給他們逼毒??”
陸峰腳步微微停頓住,慢慢轉過身開口說道:“因為之前我不知道內勁能不能把人體內的病毒給逼出來,我之所以有了用內勁逼毒的想法,是因為我用自己做實驗,讓后山的蜜蜂蜇了我,然后我也被得了這種怪病,所以我嘗試著用內勁逼毒,結果成功了,如果之前知道,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用內勁為大家逼毒,拯救他們的性命。”
說完這句話,陸峰沒有再停留,大步踏出院門,朝著后山趕去。
站在東屋房門外的張曉曼,目瞪口呆的看著陸峰背影消失的地方,眼神中升起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
自己聽到了什么??
陸峰用自己的身體做實驗?
他也中了這種怪病?所以他才嘗試著用內勁逼毒??
他……
他瘋了嗎?
難道之前他不知道,得了這種怪病,就等于是被判了死刑嗎??
他怎么……
突然間,兩行眼淚從她的眼簾中奪眶而出,那滾燙的眼淚,仿佛比陸峰燒好的熱水還要燙,那被眼淚遮住的眼神,此時卻流露著奇異的流光溢彩。她明白,自己遇到了一個好人,一個好醫生,一個愿意為了他人,不怕死亡,勇敢用自己來做實驗的活菩薩。。
她的內心,仿佛被什么東西給深深的觸動了一下,就這樣,看著陸峰背影消失的地方,她呆呆的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離開院子的陸峰,幾乎是快跑著朝著金相村后山奔去,因為村子里畢竟還有其他人,而且后山處還有那些士兵在封鎖,所以他不能夠用超出人類極限的速度快速沖刺,不過,也就十來分鐘后,他便已經來到后山的封鎖線處。
“陸先生,您又要去山里?”一名身穿迷彩服的軍官帶著燦爛的笑容開口問道。
最近兩天,陸峰前前后后進入后山四五次,每次都會到深山中采集慢慢一大包的中藥材,陸峰的辛苦,封鎖線上的士兵們都看的清清楚楚,從而他們打心眼里,也尊敬這個為了病人冒死勞作的年輕人,所以幾乎每一個人看到陸峰,都會親切的打招呼。
當然,他們心底對于陸峰的那絲驚懼,也是有的,畢竟陸峰長時間混在金相村,誰知道他有沒有染上那種怪病,要是他真的染上那種怪病,和他距離太近的話,可是也有可能被傳染到的啊!畢竟,那種怪病的傳播途徑,至今還沒有研究出來。
“是啊!這次不用去采集中藥了。”陸峰微微一笑,并沒有多解釋,便快速的沖過兩道封鎖線,進入后山山地。
陸峰還清楚的記得那些黑蜜蜂生存的地方,這次他要進入后山,就是捉幾只黑蜜蜂,帶到縣城里交給師父和其他鬼醫前輩,給他們提供研究解藥。
二十分鐘后,陸峰手中拿著玻璃瓶,來到那種黑蜜蜂出沒的地方,眼睛看著十幾只黑蜜蜂在花叢中飛舞,陸峰眼睛里流露出一絲冷笑,他現在恨不得那這些該死的黑蜜蜂全部都給滅了。
快速的捉了五六只,把他們裝進玻璃瓶中,重新蓋好蓋子,陸峰快速的返回,半個小時后,四十分鐘后,他已經出現在金相村村前的公路上。
揮手攔了一輛軍車,陸峰通過無線通訊儀器,聯系上古云城。
“你好,是古師長嗎?我是陸峰,是這樣的,我在金相村有了重大發現,所以需要立即見到我師父和其他前輩,而且我現在就在金相村的村前公路上,古師長您能不能指示這個司機,讓他把我送到師父他們那里?”陸峰語氣非常的客氣。
電話那端的古云城,此時正在縣城一座高樓之下,這棟大樓已經被清空,甚至兩百米之內除了醫學專家們,再也沒有任何人,此時的這里已經完全的提供給這些醫學專家,讓他們用來做實驗研究。
接到陸峰的無線電通話,古云城面色一變,隨即認真的說道:“好,沒有問題,陸峰你把通訊裝置給司機,我給他說。”
陸峰沒有猶豫,之前他攔住這兩軍車,可是那幾名士兵并不愿意把他帶到縣城去,他們眼神中帶著驚恐之色,打著運送糧食的名義,要是陸峰攔著,都已經踩著油門跑了。
把無線電通訊裝置遞給那名副駕駛位置上的士兵,陸峰淡淡說道:“古師長要和你們通話。”
那名士兵面色一變,將信將疑的接過無線電通訊裝置。
半分鐘后,他掛斷通話,臉上帶著不甘和無奈之色,轉頭看向陸峰說道:“你上車吧,駕駛位不能坐了,你到后面車廂里。”
陸峰沒有在意,他能夠理解這兩個戰士的心情,換做是誰,心中恐怕都有些膽怯。
上了車,隨著一路的顛簸,很快,陸峰便看到縣城,軍車剛剛停好,陸峰便拿著手中的玻璃瓶從車廂里跳了下來,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遠處的大樓里呼啦啦的跑出一群人,正是師父、師母和鬼醫前輩們,而且在距離自己十幾米的地方,古云城古師長已經急匆匆的跑來,這情況讓陸峰心中微微一笑,看來他們還真的挺重視自己的重大發現。
“陸峰,你說的重大發現是什么?趕緊的告訴我!”古云城急不可耐的問道。
陸峰汗顏,看著古云城急切的心情,陸峰終于感受到,這個古師長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人啊!不過,他可不是醫生,告訴他又用嗎??
“古師長,您先別著急,我師父他們過來了,等會我一起告訴大家。”陸峰笑道,語氣里流露著幾分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