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與反派

含香瓣露80

到了夜間,鄭何放下書籍,正準備就寢的時候。

卻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地方可以睡了。

他家的屋子,共就兩間,鄭氏一間他一間。

床也是小小的一張木頭床。只能夠躺一個人。

如今這女人躺在他床上,他哪里還有位置可睡?

鄭何精明的雙眼賊溜一轉,想著要不要將這女人搬過去跟鄭氏睡一晚。

鄭氏的房間比他大多了,多一個瘦小的女人應該不成問題。

他看著楠香絕美的臉龐,瞬間就否定了自己蠢透了的想法。

“這可是上好貨物啊,若是半夜被鄭氏反應過來,那老女人可是會半夜爬起來把這女人偷偷扛去賣掉的。

那可不行!!這女人的賣身錢只能是自己的!

鄭何一想到白花花的銀子很有可能被鄭氏偷走了,頓時就心痛的不行。

“不行不行,眼下這女人,只能跟自己待著。否則他一個不注意,就要被鄭氏給偷走了。”

鄭何越想越心驚,鄭氏何等賊精!他剛剛怎么那么蠢!

眼下鄭氏還沒反應過來,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她肯定也會想到賣人賺銀的這個損招數。

鄭何突然發愁了,他想到白日里自己還要出門去授課,只有晚上才能在家,這可若何是好?

若他不在家里,那這個上等的貨物可就難保了…

顏大:這賊小子不心疼漂亮女人,只擔心自己的銀子……

鄭何煩躁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了。

他來來回回都想不出更好的點子。于是踱步到楠香面前,眼神思考的看著楠香昏睡的容顏。

鄭何托著下巴開始在想招兒。

他想了好幾種方法,最后終于被他想到了。

“有了。”

他只要把這個女人藏到后山的洞穴去,然后等他下學后再給這女人送吃的。

這樣一來這貨物也不會餓死,他更不用擔心自己不在家后,這女人被會鄭氏偷偷扛去賣掉。

真是一舉兩得!

鄭何當下一喜,自己果然天資聰慧。

顏大;“....聰慧不是這么用的阿喂!”

楠香還在渾渾噩噩的迷睡中,就被鄭何深更半夜連人帶被子的扛到了后山的洞穴中去了。

他得趁著鄭氏還沒回過神的時候趕緊把這女人弄走,遠離鄭氏他才能放心。

后山那處洞穴還是他小時候玩耍時不小心掉進去才知道的。

那洞底極深,洞口周圍樹木茂密,如果不知道路的,根本找不到那里。

但鄭何找的到,因為他經常趁鄭氏不在家,偷偷跑去那個山洞藏銀子。

他們家就住在村尾,周圍只有他家住靠山邊,所以就算他半夜起來藏人也沒人發現。

楠香就那樣迷迷糊糊的被他抗到洞穴去了。

山洞的入口處足有五米來身,平常人還需要借助個東西跳下去。

但鄭何不用,他常年在外做活力,也會點功夫傍身,所以五米的高度對他來說也只是輕輕一躍。

他抱緊楠香,輕輕松松跳了下去了。

楠香還在昏睡,只得任由他為所欲為了。

鄭何將昏迷中的楠香放到洞穴里的一塊寬大的石板上。

他還給她鋪上被子,然后蹲在在石板旁邊給她生了一團火,他怕這女人在夜里被凍到。

生完火鄭何今晚也不打算走。今夜他準備留下來陪楠香過一夜。

因為夜間洞內涼風頗重,這女人病還沒好,他怕一個看不好就要人財兩空了。

為了快速救活這個值錢的貨物,鄭何這萬年的老摳搜終于慷慨了一回。

只見他窸窸窣窣的從山洞內的一處小暗格里,掏出了他這幾年攢下來的一盒碎銀子。

他小心翼翼的抱著銀子坐在地上數了幾遍,然后肉疼的拿一塊小碎銀出來,準備明天去鎮上給這女人買點補品補身子。

他拿出銀子后,又細心的數了一下銀子的數目,最后確認無誤后。才心愛無比的將銀子放回去。

然后他又在第二格的小石縫里中掏出一盒退燒藥來。

這還是他自己舍不得吃的退燒草藥嗎。

這幾年來他下地干活的次數多了,身體自然也就強健不少。所以這幅還沒開封的草藥就一直被他藏在干燥的石縫里。

鄭何這小子也挺聰明,他讀書認真,每每學以致用,所以能從書上學來不少知識。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連醫術的書他也認真研究。

反正他這人不管做什么,都有一種一定要回本的心態。

他對醫術不精,但治些小病小痛的還是可以。

比如頭疼腦熱,發燒皮癢什么的,他倒是知道什么草藥能治。

不過楠香這種昏迷不醒的,他看不出什么門路。只能估摸著給她熬一些退燒藥什么的。

他在洞里生火、熬藥。楠香就躺在被子里昏睡。

山洞里有許多備用品,都是小時候鄭氏把他趕出家門時他在混亂中偷帶出來的。

有時候鄭氏幾天不讓他回家,他就自己在山洞里生活。

如今這些東西倒是都派上了用場。

他一邊熬藥,一邊拿書就著火光在閱讀。

下個月他有一場鄉試要考,只有考得舉人,他才有進京殿試的機會。

所以他不僅要用功讀書,還要多賺銀子才是。

不然到時候身無分文,有才學也沒卵用。

鄭氏是不可能給他銀子的,那老婦一心想過好日子,卻不愿意付出。所以進京趕考的費用,只能靠鄭何自己。

他望著還在昏迷的女人,神情若有所思…

雖然有些對不起這個女人,不過誰讓她這么倒霉落到自己手里。要怪,就怪她命不好吧…

熬好藥后,鄭何放下書,起身給楠香盛了一碗退燒藥。

他端著藥碗替她吹了吹熱氣,然后走到石板邊,雙手將楠香從被子撈出來喂藥,“醒醒,起來喝藥了。”

昏迷中的楠香:“……zzz”

鄭何推了推這女人,但半天人家都沒反應。

無法,他只得單手抱著楠香,然后用另外一只手將湯碗遞到她嘴邊,一點一點的將藥汁喂到她嘴里。

可是這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苦藥一進嘴巴,她就悶哼一聲,然后再也不張嘴巴了!!

鄭何氣的呀!“你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良藥苦口利于病!快點張嘴喝藥。”

但楠香依舊小嘴緊閉,就算人在昏迷,也本能的拒絕苦味。

鄭何喂的都沒耐性了,氣惱的兇她,“你還想不想活了!!快給小爺張嘴喝藥!”

但人家楠香依舊緊緊咬著下顎,人沒醒,卻也是一副倔強不張嘴的表情。

鄭何還就不信了,“個小丫頭片子,還死犟!看小爺怎么收拾你!”

鄭何將楠香放到石板上,一手捏著楠香的鼻子,然后趁她張嘴呼吸的時候,眼疾手快的把苦藥罐進她嘴里。

楠香冷不丁的被灌了一嘴巴的苦藥。

那藥又苦又燙,下巴還被人用力的鉗制著。

她不舒服的直“哼哼”,撇撇嘴要哭,昏迷中她還聽到了耳邊那道不斷響起咒罵的聲音。

楠香覺得委屈,于是可憐兮兮的哭泣了起來。“嗚嗚X﹏X”

她神智不清,并未醒過來,卻仍是哭的很傷心。

那小紅唇一抖一抖的,可能是嘴巴里的肉被燙到了。

面對她的啜泣,鄭何心虛的轉過頭去。

心想:“誰叫你不聽話了,剛剛好好吃藥不就沒事了嘛…”

這賊精的死小子,半點不憐香惜玉…

可能是出于愧疚,這摳小子難得動作輕柔的給楠香蓋好被子,然后大手摸著她的發頂,有一下沒一下的哄她睡覺。

等到那可憐的哭聲安靜后,他才疲憊的扭過頭去,在洞里拿出以往藏在這里的粗粗麻被。

然后他困頓的往地上一躺,閉著眼睛讓自己快點睡。

臨睡前他還想著,“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做,他快點爭取時間多睡會兒。”

話一說完,他就疲憊的睡著了…

楠香那頭睡的也不安穩,等到藥效發作,她才沉沉的睡過去…

夜間山洞里一片漆黑,只留一丁點火光在閃爍。

等他們都熟睡后,白澤才現出元神來看他們。

他觀了觀兩人背道而馳的身影。

心想:窮奇那沙雕果然被魔火燒的神志不清,完全變了個人似得。

以前還寶貝的東西,這會就這樣簡單粗暴的對待了??

他看著轉世后的摳搜窮奇,幸災樂禍的說風涼話,“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啊!”

楠香昏昏沉沉的在夢里,夢境里仍是一片空白。

她的身體忽冷忽熱的在冒冷汗。

渾渾噩噩間,好像有一道溫和的靈力正在慢慢的輸送到她受傷的腦子里。

片刻后那到溫和的神力就修補了她破碎的識海,有了神力的滋養,她這才沒那么痛苦。

雖然身體被神力修補了大半,但她的腦海中依舊白茫茫的一片。

空白的像個沒疼的小孩…什么記憶也沒有…

白澤望著楠香臉上的表情,知道她痛苦減少后,就停止對她的療傷。

能幫他們走到這一步,已經算是有違天命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看他們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