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何最近能清楚的感受到鄭致那老頭子明里暗里對自己探究的眼神。
有時候他都在想,莫不是這老頭已經發現自己是他的兒子了?
不然為什么鄭致那老頭最近的行為怎么越來越怪異了?
比如有一次,鄭何低頭吃飯的時候,鄭致突然讓人送了一盤帶魚過來。
當時鄭何并不知情。
他只是本能的不喜歡那魚的腥味。所以吃飯的時候從始至終都沒有碰過那道帶魚肉。
到了第二日,鄭致又讓人送來了郊外的幾個大芒果給鄭何。
鄭何當時并沒有懷疑什么。
他拿起芒果,順手洗了兩個,然后切成塊,全部喂給楠香吃。
剩下的那些果皮上的剩肉,他才自己嘗了幾口。
后來不知道為什么。
鄭何吃了幾口芒果皮上的果肉后,他的嘴角就突然紅腫起來。
“嘶~我的嘴…”
管家像是提前得了吩咐似的,早已將大夫備好了
大夫看過之后說是沒事,“這位公子只是對芒果皮過敏而已。擦點藥就好了!”
“沒事就好。”
鄭何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自己中毒了呢。
好在虛驚一場。
他這箱是沒事了。鄭致那里卻是震驚了一把!!
原來這幾日,鄭致日日讓人去試探鄭何,就是想看看鄭何到底是不是自己流落在外的那個大兒子?
好在鄭何沒有讓他失望。
鄭家男子的那些禁忌,在鄭何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鄭致原本就不喜歡當年那個被算計來的兒子。
不過那個算計他的女人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所以這些恩怨隨著人的死亡,也就淡了很多。
鄭致原本挑護衛的時候,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中了鄭何。
他覺得此子雖貧窮,身上卻全無酸腐氣息,難得的是,此子渾身氣度高揚,是個不錯的可造之材。
鄭致有時候看著鄭何的側臉,都會覺得此子十分面熟。
但那時候他并沒有將這些疑惑放在心上。
后來他對小兒子越來越失望,以至于他突然竟萌生了一種想法。
那就是,他想找回二十年前失蹤的那個大兒子。
可能是血緣吸引,所以鄭致對那個少年郎,真是越看越滿意。
他越看鄭何越覺得鄭何很像年輕時候的自己。
鄭致滿心疑慮,又抱有期待,于是他連夜派人去查了鄭何的身世背景。
左相手法并不高超,隱秘性做的也不夠好,所以才一夜的功夫,鄭何就被他那老父親給查了個底朝天。
鄭致震驚的看著自己手上的信件!
沒想到,那個新來的護衛,竟真是當年被那毒婦偷走的孩子!!
鄭致驚喜大于驚訝,他壓制著喜悅的心情,于是對著鄭何試了又試。
最后終于確認,此子,就是他鄭家的長子!
鄭致激動的想去認回兒子。
但十幾年之久未見,兩人不說沒有任何父子親情,而且他被鄭氏那毒婦帶了許多年,也不知道那孩子有沒有被帶壞?
鄭致想到鄭氏那品德敗壞的行徑,生怕自己的長子被帶壞。
于是他打算先觀察鄭何一段時間再說!
若是那孩子是個棟梁之才,那他必然要將鄭何接回鄭家,讓他認祖歸宗的。
可他若是跟鄭氏那毒婦一樣,是個自私自利,讓人厭煩的品性,那這個兒子,不要也罷!
鄭何:“……愛要不要,誰稀罕!”
鄭致最近忽明忽暗的親近,鄭何自然是察覺到了。
不僅是鄭致那老頭,就連鄭府里的管家下人們都突然對他畢恭畢敬起來。
單看廚房給他端來的伙食,以及一日三餐還有水果點心的待遇,鄭何察覺不到才怪!
鄭何覺得,鄭致那老頭估計知道自己是他兒子的事情了。
那老頭做那么多,還不如直接來問自己。
整的這么費勁!
楠香聽完鄭何的吐槽,忍不住噗呲一笑,“他估計是在試探你呢。”
最近楠香都不叫鄭何哥哥了,她記憶恢復,再不是那個傻傻的小妮子。
于是她叫鄭何不再是叫哥哥,而是每次都鄭何鄭何叫個不停,聽鄭何很是幽怨。
“叫哥哥,不能沒禮貌!”
“你這丫頭,最近是怎么回事,都不跟我親了!!”
鄭何都快郁悶死了,這小丫頭,以前總是哥哥長哥哥短的,現在就會鄭何鄭何的叫。
這樣讓他都沒有男子漢大丈夫的既視感了!!
楠香:“你本來就是個少年郎,大丈夫個屁!”
鄭何:“不管,反正我永遠是你哥哥。”
楠香,“我也不管,反正你就是鄭何!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娶我,娶了我以后呢,那你就是人家的相公啦。”
鄭何臉一紅,“不害臊,人家不跟你說了。”
兩人在屋里逗樂,枯燥的時間倒是很快的過去了。
這天。
春闈的日子終于到了。
此次春闈的考生人數眾多,可能是因為朝廷要大換血,所以皇帝下令鼓勵學子多參加科考。
這次春闈的人數這么多,鄭何也不敢把握能得第一。
臨上考場的時候,他也很緊張。
畢竟這次是真刀真槍的挑戰實力。而他又是第一次在京城里考試,所以還是有些緊張的。
鄭致送完小兒子,連忙來慰問鄭何。
“你別緊張,里面的人,本官都幫你事先安排好了。這幾天里,吃喝拉撒都有人給你安排,你放心考試,一切都有。”
鄭致本想說一切都有為父在的。
但父子倆兩人不知道為什么半年之久都沒有去打破那個突口。
兩人也沒有相認,依然這樣相處著。
所以眼下鄭致也當不得什么父親。
鄭何這個時候也沒精力跟他斗智斗勇,他現在腦子里裝的都是學識,就等著一會的在考場的臨時發揮了。
楠香此時正趴在他的胸口里睡大覺。
鄭何怕自己不在的時候她被人抓了去,于是特意在衣服里做了一個類似小床床的玩具床給她睡。
楠香在他的百變口袋里有吃有玩,也就沒鬧騰要出去。
其實她現在已經有自保能力了。
雖說她體內的那股神力子只跟她融合了一小部分。
但是對付起脆弱的凡人來說,已經足夠用了。
就是不殺人,她抬抬腳,人也早就消失在八千里之外了,哪個凡人還能抓到她?
不過同樣的,她也擔心鄭何在考場里有什么狀況,于是她這會才會乖乖的窩在他懷里,給他當保鏢。
春闈一共三場,每場三天。
過程都不停歇,其實是件很耗費精神、跟體力的苦差事。
但鄭何從小吃苦慣了,所以他適應的很好。
可能是受到關照的原因,所以這三場考試下來,鄭何都很順利。
他覺得自己發揮的還不錯,于是信心滿滿的交卷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考試結果了。
如果能中進士,那自然就能進入殿試。
只要在殿試上進入前三甲,就算不是狀元也有榜眼探花。
鄭何也有野心,反正他的目標就是進入一甲。
等考完試,鄭何就不打算回鄭府了。
他想好了,就算以后中了狀元,他也不打算在這亂糟糟的京城里待了。
與其在水深的京城摸爬打滾,還不如去外面當地頭蛇,自由自在。
而且他的小丫頭也不喜歡這規矩繁多的京城,還是外面的花花世界比較適合她。
鄭何在心里都盤算好了,等他們外放上任,一到地方,他就馬上娶楠香。
鄭致那老頭也感受到了鄭何對自己的排斥。
但他愛才心切,依然有要認回鄭何的念頭。
鄭何一開始不肯跟他回去,最后好說歹說,鄭致還是把人給帶回去了。
鄭何想著,既然他想獻殷勤,那就隨他好了,反正在鄭府不用自己花費,能省一筆是一筆!
楠香:“……這一世的你為什么這么摳?”
鄭何:“胡說,這怎么能是摳?這叫勤儉持家懂不懂?”
鄭何不覺得臉紅,反而以此為傲,“以后你要是當了狀元夫人,你記得給我好好勤儉持家,聽見沒!”
“你要是再那么亂花錢,以后家里的錢財都不給你管了,哼!”
楠香:“哦,還是摳唄!”
鄭何:“你個沒良心的丫頭,我這么摳,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嗎!!”
“我跟你說,你還真別看不起我這么省錢,要不是小爺我省吃儉用,你丫的肚兜你都穿不起。”
楠香:“……那人家不穿好了。”說著就要脫。
鄭何:“唉,別別別。”
“真是怕了你了,你就不能改改這動不動就脫衣服的臭毛病??”
姑娘家家,真是!!!
要脫也得成親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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