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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家客廳中的氣氛再次陷入沉寂之中。大家族中的規矩森嚴,在馮家尤其是如此,有馮老在的場合,只要馮老不說話,就沒有人敢開口亂說,哪怕是馮老太太。
但一直站在馮伯林夫妻身后的馮家目前的唯一嫡孫馮遠華突然笑著主動過去,給馮老的青花瓷茶杯里添了添水,然后裝作無意地向彭遠征笑笑,“彭先生,喝水還是喝咖啡?”
彭遠征欠了欠身,輕輕道,“謝謝,不用了。”
“呵呵,彭先生,你以前認識倩茹姐嗎?”馮遠華借著這個機會,開了口。
不能不說,這個馮遠華的確非常聰明也很是精明,在今天馮老在場、家里所有長輩都沉默的情況下,本來是沒有他一個晚輩說話的份,但他卻以這種方式巧妙地讓自己登場表演了。
彭遠征扭頭掃了馮倩茹一眼,搖了搖頭笑道,“不認識。”
“不認識?不會吧?你們不是校友嗎?”馮遠華問話的語速很快,他淡淡又道,“彭先生應該知道我爺爺是誰吧,也應該知道我爺爺今天找你來是為了什么吧?”
馮遠華的話很平淡但卻暗藏機鋒,彭遠征是何許人,馮遠華心機再深在他面前也不算什么。圣堂聽了馮遠華的話,彭遠征心里暗暗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
“知道,是馮老,我在電視上見過。”他輕輕一笑,笑容里微微有些感慨,卻把頭轉向了馮老,“我現在明白了,您老找我,應該是跟玉佩有關吧。”
“沒錯,你很聰明。”馮老捏起那張認親文書和玉佩溫和地笑道,“這枚玉佩是我當初留下的,這張文書也是我親筆寫的。”
說完,馮老目光炯炯地望著彭遠征。
馮老說了剛才那番話,這就是相當于承認彭遠征的父親就是他失散的兒子,而他就是彭遠征的爺爺,準備認親了。
馮老的話讓馮伯林夫妻皺了皺眉,而馮遠華更是眉梢輕挑,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按照常理,這個時候,彭遠征應該順勢上前,當場認親。
然而彭遠征卻沒有動彈。他的神色復雜,眸光中隱隱透射出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滄桑氣息來,坐在那里默然不語。
馮倩茹大為著急,不住地向彭遠征使著眼色。
彭遠征視若不見。
這個時候,彭遠征感覺馮老似乎對他產生了些許的懷疑。否則,他不會只“暗示”而不直言相認。
盡管彭遠征謀劃得再“深遠”和“完備”,盡管他擁有兩世見識和過人的頭腦,還有信息前瞻優勢,但他也深知,在這位掌握共和國大權的老人面前,自己幾乎透明得跟一張白紙一般。
憑直覺,彭遠征猜測馮老已經在懷疑他的動機——所謂進京賣玉佩,不過是主動投親的幌子罷了。
不過,對馮老的懷疑彭遠征其實并不真正放在心上。因為證物都是真的,他父親的身世也是真的,這些沒有任何造假的成分——他就是馮老的親孫子,確鑿無疑,這就足夠了。
主動投親又能如何?
馮老既然已經當面承認玉佩和認親文書都是他親手所留所寫,這就是一種認親和接受的態度。
真正讓彭遠征保持沉默的是其余馮家人態度。
彭遠征是何等善于察言觀色的人,他早就發現,馮家人中,似乎除了長子馮伯濤夫妻和女兒馮倩茹之外,都不怎么“友好”。
馮伯林兩口子的神態既有排斥也有輕蔑甚至還有隱隱的敵視,他們的兒子馮遠華更是明里暗里夾槍帶棒;而馮伯霞夫妻則是一片漠然,高高在上的漠然。
彭遠征心里不由感嘆,所謂的骨肉血脈天性,說起來好聽、聽起來很美而已。對于他的父親——馮老這個自幼失散的兒子,馮家人其實沒有多少感情的成分。若不是馮老夫妻的執著,他恐怕連馮家的門都進不了。
但進了也只是進了。他要想真正融入這個紅色高門,看來不是那么容易。
彭遠征心念電閃,心里感慨之余,那潛藏在血脈中的嶙峋傲骨漸漸占據了上風。馮老雖然暗示可以認他,但卻沒有公開表明態度,既然如此,他更不可能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這親不能這樣認!因為這樣認不僅會讓馮家人看輕了他,還會遭遇深深的排斥。
一念及此,彭遠征突然起身,走過去向馮老夫妻鞠了一躬,然后掃了一眼馮老放在身邊茶幾上父親留下的遺物,義無反顧地轉身而去。
馮伯濤夫妻訝然。馮倩茹驚呼一聲,追了上去。馮遠華猶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馮伯林夫妻則有些幸災樂禍,而馮伯霞好奇地凝視著彭遠征轉身離去的背影,上下打量著。
馮老太太著急地起身張嘴欲呼,卻又無力地坐了下去。
馮老卻端坐在那里,面色肅然,眸光炯炯。
彭遠征走出馮伯濤家,匆匆下樓而去。
走出了數十米遠,在小區的停車場上,身后,傳來馮倩茹微帶喘息的呼喚聲:“彭遠征!你站住!”
彭遠征停下腳步,緩緩回頭來望著馮倩茹,神色平靜,只是眸光中那一縷堅毅和無形的驕傲,讓馮倩茹看得心悸。
馮倩茹目光微微有些閃躲,她幽幽一嘆,“到了這個份上,我想你也該明白了,你爸爸就是爺爺失散的兒子,你就是我的堂兄——這里是你的家,爺爺奶奶就在家里,你難道不認嗎?”
“呵呵,或許真是這樣吧。但對我來說,這太突然,有些接受不了。”彭遠征輕輕笑了笑,“況且,這也不是我認不認的事情——既然這玉佩是你們家的東西,就留給你們了。”
“說得真好。”馮倩茹身后,馮遠華輕蔑地笑著,此刻沒有長輩在場,尤其是不當著爺爺的面,他就無需再掩飾什么了。
“其實要依我說呢,如果彭先生真的是一身傲骨,這一趟京城就不該來。當然,認親是你的自由,只不過我們馮家的門可不是那么好進的,魚躍龍門這種事兒難度挺大的。”馮遠華不咸不淡地說著,慢慢向彭遠征走近。
馮遠華其實心里很明白,證物確鑿,眼前這彭遠征肯定是馮老失散的孫子。這一點已經無可更改。只要馮老安排,取彭遠征的血樣到美國去做個血緣(dna)鑒定,結果出來后馮老肯定要讓他認祖歸宗。
他無法阻擋。只是他想盡量用言語擠兌彭遠征,試圖讓彭遠征惱羞成怒,在馮老面前表現得不堪甚至是觸怒老爺子,在老爺子心里留下不良的印象。這樣一來,就算彭遠征進了馮家,也不會影響到他嫡系第三代接班人的地位。
彭遠征靜靜地凝視著馮遠華,目光平靜。片刻后,當他眼角的余光感覺到馮老夫妻慢慢向這廂走來,才淡然道,“我沒有什么傲骨,但也不是一身賤骨頭。有些東西,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但是請你記住,我無意攀龍附鳳登高枝兒,況且,馮家的門檻是太高了,我高攀不起。”
馮遠華面色一僵,剛要反駁幾聲,卻聽身后傳來一聲輕哼。他嚇了一跳,聽出了是自己爺爺的動靜,立即回頭來換上了一副畢恭畢敬的神情,笑道,“爺爺,您怎么出來了?您要回大紅門里嗎?”
馮老掃了馮遠華一眼。馮遠華默然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