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成一件事時,那種激動的心情,成功的喜悅足能讓一個人對未來充滿希望。
他以前從來不知道這種感受,那種處處被打壓,處處受冷落,處處招人白眼的情況,就好像從今往后再也不會出現一樣。
秦君皓覺得今天是他的幸運日。
是值得慶祝的日子,于是他翻開了背包,把一桶罐裝啤酒拿了出來。
他要為未來干杯,他的未來一定會跟以前不一樣!
十七歲的他,雖然有父有母,但他們從未對他假以辭色。
他承受了所有的厭棄,甚至是辱罵和家庭暴力。
就算有時候的溫情,也讓他戰戰兢兢,生怕下一秒就是他的地獄。
自他記事起,她的媽媽就瘋了,不知道這種瘋病會不會遺傳,他總在擔憂這件事。
他們居住在療養院,療養院很大,就像一座冷冷清清的城堡,里面只有他跟媽媽兩個人。
不!也不是他們兩個!有時候,有個很溫柔的女醫生也經常來看他們,甚至有時候還會給他帶好吃的,或者帶他出去玩兒。
再長大時,他就上了幼兒園,接著是小學,初中,高中。
他以為離家,就能遠離他的媽媽,他受不了媽媽時而的溫柔,時而的暴躁,時而的歇斯底里。
那讓他害怕,那是他的噩夢!
記憶里,刀子劃在他細弱手腕上的觸感,依然記憶猶新,讓他早已經好的傷口隱隱作痛。
也曾找過爸爸,但他,那個從未謀面,只在照片上見到過的爸爸已經成了別人的爸爸。
或許,他不該去找的,不去找就不會知道真相。
原來……他只不過是一個私生子罷了……
是見不得光的存在!
秦氏集團,不需要他,可有可無。
那時候的他,十二歲。
之后,他對媽媽就不只是懼怕,還有憎惡與怨恨。
媽媽的情況還是老樣子,她定格住了時間,不知道她的兒子已經長大,不知道做飯,也不知道何年何月。
她每天的大多數時間都在發呆和睡覺。
每當這時候,秦君皓覺得是最安穩的時候。
但也偶爾有特殊時候,有一次,他正在房間熟睡,直到刺痛感傳來,他才驚醒。
同一處地方又被撕裂開。
他忘記了關門,他應該關上房門的,但他想享受一下在自己家里不關門是什么樣的。
但他失望了。
傷口沒有第一次時候的感覺痛,在刺痛襲來的瞬間他就做出了反抗,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幼弱的他。
他不想死。
而他的媽媽還不明白!這讓他煩燥!
高中時。
他選擇了住校。
遠離那座恐怖的讓人傷心的“城堡”。
“媽媽不會好了……”
“有高阿姨照顧她就好……”
“她不需要我,我也已經長大了……”
“她不適合做母親,她從未真正的看到過我……”
“她是一個瘋子,一個時刻想著殺兒子的瘋子……”
搬走的那天,天空陰沉沉的,有小雨落下。
高阿姨想留下他,說他的媽媽離不開他。
“我不信……高阿姨,她從來就不需要我,她幾乎誰也看不到……”
雨點兒低落,他坐進出租車里,關上了車窗。
后視鏡里,“城堡”漸漸拉遠,雨水霧蒙蒙的打在車窗上,朦朧了他的雙眼。
車里變得讓人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一夜熟眠。
秦君皓的夢里,全是對過往的回憶。
回憶里他用能看到的只有一次次充滿希望的接觸新生活,然后又一次次的墜入黑暗。
高阿姨曾說過,“黑暗過后就是曙光”。
為此,他從未停歇過追求那一絲光明。
他給自己穿上厚厚的鎧甲,樂觀,積極。
這種暗示似乎真的起到了那么點兒作用一樣。
同學都變得可愛了起來,他們曾經對他的疏離淡漠,好像都是因為他曾經對他們也是疏離淡漠的。
你對他們笑,他們也對你笑,你跟他們打招呼,他們也跟你打招呼。
“很好的偽裝。”秦君皓覺得。
他不再在意同學間在背后的悄聲議論,也不再在意他們面對他時的言語試探。
他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不管他們是打探他的母親也好,還是父親也罷。
他通通把他們看做是交友的必經之路。
認識一個人,似乎都是從好奇開始的,呵呵。
當然,如果他忽略他們眼神里透漏出來的或憐憫或厭棄或不屑時,他真的會誠信誠意的同他們做朋友。
不管是小學,初中,還是高中,他總能見到那么幾個熟悉的同伴。
熟悉他的家庭,議論他的出身。
或許他們不是故意暴露他的家庭情況,但真的很討厭。
他知道他的外表在一點點兒的改變,抽長,蛻變。
這種蛻變總能在各個時期給他帶來陌生人好奇的注目。
接著……
很討厭!
他裝作不在乎,一切都隱藏的很好。
高中時,他有了幾個好哥們兒。
似乎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都會懂得思考和理解吧?
這是種成熟的相處模式,這種相處模式讓他并不討厭。
雖然不可避免的還是些人看不慣他,但他通通理解為,他們是在嫉妒他。
正如哥們兒們說的:“就你這容貌氣質和家室,那妥妥的貴公子啊!迷倒萬千少女杠杠的。不會撩妹子?開玩笑呢!就你這模特兒身材和臉蛋兒,光站著都有人倒貼!不光女人倒,就男人也得倒啊!哈哈哈!”
這是他的鐵哥們兒大傻叉子說的話。
笑著睜開眼睛,側身拿起手機,手機上的屏幕顯示仍在充電。
電量微弱,并沒有充滿。
拔下插頭開機試試。
剛打開手機,鬧鈴聲便響了起來。
早晨五點鐘。
鬧鈴聲音極大。
丁零零——丁零零——
碰——
抬頭看去,門口闖進來了兩個壯碩的男家丁。
“啊!那個,不好意思啊,我可不是妖怪!真的!我是異域之人嘛,哈哈哈,這是我那地方的特產!哈哈哈,不要驚慌不要驚慌!”
本以為他們是來捉妖的,可看到他們推開門讓出位置后進來的那個丫頭后,他就悻悻然收起了手機。
這個丫頭叫什么,他不知道,可昨天他在衛老夫人的身邊見過。
白芍在看清屋子里沒特別情況后,隨著她一個擺手一個命令,那兩個家丁就關上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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