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病很重

第120章交易

目送衛梓欣離開,秦君離背負雙手,氣勢如虹,壓了秦江霖好大一頭。

“父親,你沖動了。”

“逆子!你不說那丫頭沒教養,反倒說老子沖動?

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的逆子?!罔顧人倫!逆子!畜生不如!逆子!

我養你這么多年有何用?!你母親當初生你時,我就該把你摔死!摔死你也就不會讓你現在來氣我!真真氣煞我也!”

“父親,在我沒有動怒前,請說來意,我的小寶貝兒正生著氣等著我哄呢。”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小寶貝兒!哼!我來就是問你她的事?!”

秦君離漏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父親調查的還不清楚嗎?何必再來問我?”

“聽說她是你從茅山帶回來的?”

“父親直說來意!”秦君離面上帶了不耐煩。

“長生不老藥。”秦江霖看情勢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

他本想委婉說明來意,先把父子感情培養起來再問其他。

可到頭來,一切都是白費,這逆子孺子不可教也!

“呵,果然是為了這個。”

“長生不老藥可在那女人身上?你的性子我了解的很,無利可圖,一段不會平白無故帶回個女人,還是個山中野女!”

“是有那么點兒關系。”秦君離輕笑,模棱兩可的回答。

“果然在她身上?”秦江霖急急問道,面露喜色。

“父親想如何?”秦君離好整以暇的躺到羅漢榻上,青絲如瀑。

“你也知道你弟弟的……”

“哦?是為了幼弟啊?呵呵,怪不得!”秦君離的態度輕挑,直接惹怒秦江霖。

“你是不是不想幫你弟弟?!”秦江霖怒目圓睜,本是儒雅健朗的模樣,頃刻就變得猙獰恐怖。

顯而易見的,秦君離不怕他!

他越是軟硬不吃,秦江霖的暴怒指數就越高,眼看就要一掌劈死這逆子得了,可想到家中奄奄一息吊命的幼子,他生生的把怒氣忍了下去。

“離兒,為父自覺待你不薄,以往你犯了什么事,哪件不是為父出面幫你擺平,幫你拾掇爛攤子?

你要還認我這個父親,那就出手幫你弟弟一回,幫了這一回,你以后,無論想做什么,為父再也不插手!”

無可奈何之下,秦江霖能想到的唯一能觸動秦君離的借口,也就只有他父親的身份了。

他的夫人本應該承擔這一角色,可問題是,夫人自秦君離出生,便沒有給他好臉色,突然變好,怎么都像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因此,他一人擔兩角兒,苦口婆心的親情攻勢和和怒其不爭的暴戾攻勢通通上演。

演得他無可奈何又無可奈何!淡疼的不得了!

天底下像他這樣求兒子辦事沒皮沒臉的也出不了第二個!

待小兒的病情好轉,他非要放這逆子自生自滅,斷絕關系不可!

丟人!

“行,父親都說了,兒子就還了父親十幾年養育之恩,自此以后恩斷義絕如何?!”

秦江霖適才那么想,這逆子就放了話。

果然大逆不道!逆子!

“逆子!你是不是早就這么想?!”秦江霖氣的心肝兒顫,顫的他手都抖,指著秦君離的鼻子就是一通例行譴責。

“父親早就想跟我斷絕父子關系,現在又何必假惺惺?”秦君離不屑,看秦江霖的目光說不出的森冷。

“哼!好!我就答應你!只要你交出長生不老藥,我就跟你恩斷義絕井水不犯河水。”秦江霖嘴上如此說,心下想得又是另一番光景。

想斷絕父子關系,除非他死!否則就是他亡。

畜生不如的東西,還不如死了干凈。

秦江霖在等著秦君離交出長生不老丹。

“父親別期望太高,那長生不老藥現在沒在我手中,父親托的事,我一定照辦,就算為了脫離父親,我也要照辦!”

“你什么意思?!你認為為父對你不好?!”秦江霖拍桌而起,揪起秦君離的胸口衣領就要打。

怒火對上森森幽冷的目光,秦江霖舉起的拳頭猶如被人擋住了一般,在距離秦君離的臉頰三寸時,再下不去手。

“孽障!你最好識相點兒!否則別怪我為父對你不客氣!”

秦江霖悻悻收回手,虎虎生風離開花廳,出得花廳,他才覺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回頭看著花廳的方向,就算再一次把秦君離的骷髏頭收起來,依然擋不住花廳中的陰冷,秦君離的眸光也依然是冷血野獸才有的!

“怪物!”秦江霖不得不再一次在心底喊道。

他不止一次罵了秦君離,并且每每罵過后,都會在心底后悔一次。

至于后悔的什么,無人得知……

就連他,有時候也會忘記那個秘密,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秦君離的生母,是他永遠都不想再提起的一個人。

當他又路過衛梓欣的房門時,秦江霖不著痕跡的停頓了一下,隨即又大步離開。

他真想現在就把這女子帶走,以秦君離的性子,她留在這里不會有好結果。

但長生不老藥……他必須得到!

幼子的病情刻不容緩,只有兩年壽命的小人兒絕不能出事。

小兒子死了,那這個家里的子嗣就岌岌可危。

秦君離存了跟他們斷絕關系的心思,那他的子嗣永遠也不可能入他們秦氏宗祠!

傍晚。

秦宅難得熱鬧了一回。

叮叮當當搬家具的聲音,總算給衛梓欣無聊的一天增了點兒樂趣。

她知道那些家具什么的都是往秦君離屋子里,或者花廳里敬的。

為了湊熱鬧,她也不在屋子里往脖子上敷雞蛋了。

花廳里。

原來拜訪骷髏的位置通通換了新家具,或擺個架子,或放了花瓶,整體一看還不錯。

起初,送家具的人還能互相交談幾句,可當有人無意間抬頭看到房梁上懸著的人頭時,他們便都成了啞巴。

衛梓欣搖頭嘆息。

不光為那幫送家具的漢子或者姑娘,也是為了秦君離。

她再一次覺得秦君離很可憐。

可憐又可恨!

白日里被掐過脖子的地方,熱熱的,她沒有痛覺,可她能感覺到喉嚨腫了一圈的梗塞。

當她想跟那些陌生人打招呼時,她竟然發現自己失聲了!

太慘了!

突然一條圍巾在衛梓欣的脖子上轉了一圈安靜下來。

衛梓欣扭頭看去,便聽到秦君離說:“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