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獄霸有些自己的小聰明,他一見秦君皓語調猶疑,就對秦君皓的話產生了懷疑。
同時也更加確信了他自己的猜測:這小子來歷一定不簡單!能讓那么有氣勢的人俯首帖耳,簡直是他這種人做夢也不敢想。
要是自己現在那人面前,定是被收拾的主兒,甚至那人估計連跟他說句話都不屑。
他剛才可看到那人的眼神全程都沒把他們這群人放在眼里,就好像這牢里只住了那小子一個人似的。
那人周深氣勢,他自認只在殺孽身重的人身上看到過。
別說,像極了窮兇極惡的錦衣衛東廠西廠那些人!
“要是不像,那像什么?”秦君皓虛心求指教,其實他心底還是有點兒比數的。
藍瘦對他的態度確實更想主仆,但又比主仆關系多了那么一點兒理性。
說是管家也許更為恰當!
“像啥我不知道,總之不像朋友……”獄霸小聲嘀咕,嘀咕完后,他實在忍不住接著道:“兄弟,你家是不是賊有權有勢?要不哪里請得來剛才那尊佛?”
“這話咋說?”秦君皓入鄉隨俗,他們喜歡用啥語言,他就說啥需要,要晦澀精煉就晦澀精煉,要簡明易懂就簡明易懂。
他這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養成的,說好聽點兒就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拘小節,說難聽點兒就叫慫,就叫油滑!
這點兒比數秦君皓從來沒有分析過,他只知道自己做事容易藕斷絲連優柔寡斷,但他最后一定能下定決心做一件事,不過這需要有人推他一把,逼他一回才成!
“得了,你這小兄弟就是看不上我們,不愿意跟我們說真話。”
秦君皓暗道哪有,但隨即就搖了搖頭,選擇閉口不言。
跟有些人吧,你就不能跟他們說太多,他們已經認定一件事,你再一個勁兒的解釋,他們只會以為你在裝比。
隨著幾名手提食盒的獄卒而來的不光有雞鴨魚肉,甚至還有一位中年大夫。
那大夫身后跟著個小童,小童肩上扛著一個大藥箱。
牢門打開,雞鴨魚肉送進去后,其中一個獄卒恭恭敬敬的對秦君皓抱了個拳:“秦公子有禮,蘇大人說了,讓單獨給您開一間牢房,您這邊兒請!”
這獄卒也是破天荒第一次聽蘇大人主動提起給犯人開單間兒的事。
前幾任大人做這種給犯人開小灶兒的事時常有之,這任蘇大人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真夠稀奇的。
身后跟著的秦公子身份定不簡單,幸好他們之前沒有苛待他,要是一不留神踏出一步,估計他們這獄卒的營生怕就不長久嘍!
在干凈整潔的單間牢房里,秦君皓感嘆不已。
這里不光有床還有桌子板凳,文房四寶,甚至還有一個干干凈凈沒有異味兒的馬桶。
“這個,我能不能先洗個澡?”秦君皓覺得這才是他該住的地方,好吃好喝的有人伺候,就算是犯人也是最舒舒服服的犯人。
等出去后,一定得好好謝謝藍瘦那小子!沒有他的話,他就還得被關在那間不是人呆的地方,甚至一命嗚呼無法申冤的可能都有。
藍瘦算是間接救了他一條命啊!這救命之恩,無論如何他都得抱,怎么著也得讓人把他那面癱治治,然后就是他再也不欺負他了!
此刻,他對權勢的追求更堅定了幾分。
無權無勢又無錢,那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夢里的境遇浮上心頭:“他是對的,想要成功就得狠!”
秦君皓不會告訴夏蟬,他在夢里的角色,壓根兒就沒有把她放在心尖尖兒上。
原因是什么,秦君皓現在還不清楚。雖然覺得夢里的秦君皓做得不對,不喜歡人家就早點兒說,何必假惺惺裝作自己是情圣呢?
說起這個,要是被秦君皓的另一個人格知道后肯定要被嘲笑。
他所看到的并不全都是秦君皓的經歷,還有另一個人格秦君離的經歷。
這個世界的秦君離雖然沒有現代記憶,但是他有一種感覺,只要他接觸一樣東西,那他會知道所有事情。
至于這個東西是什么,他的腦海里只有恍恍惚惚的一團黑影。
但他并不在乎,他仍然我行我素,在這個世界,可以任由他玩兒。
這是他無意中發現的一個秘密,也是他最大的金手指。
對父親母親的感情,他最初也疑惑過,不知道疑惑什么,只知道他既想跟他們保持關系,又想把他們都給拋的遠遠的。
或許,他是在等他們開口驅逐他!
當明白自己有這心思時,秦君離的神情不可謂不精彩,那天,他殺了很多人。
也是他第一次殺人,被他殺的人,由秦江霖出面解決了,從此以后他就分離了秦府。
那應該是秦江霖打算拋棄秦君離的開始。
秦君離其實一直在等秦江霖說:“滾的越遠越好,從此我們恩斷義絕,你再不是我秦江霖的兒子,以后出門也不要說你是我兒子,我沒你這個孽子!快滾,滾得越遠越好!”
這話秦君離等了許多年都沒有等到。
白墨的出現,給了他一線生機,他那短命弟弟快死了,急需長生不老丹救命。
而白墨,就是長生不老丹的飼主。
秦江霖的消息挺快,秦君離知道秦江霖一直有派人監督他。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秦君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未追究。
他在等一個鍥機,等秦江霖親口說出父子斷絕的話。
這種父子關系的存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也許自秦君離誕生伊始便存在。
可以說是相當奇怪的一對父子!
秦江霖,他好像有一種努力想驅逐秦君離的心思,同時又有一種舍不得的情緒。
兩種情緒交纏,莫名的就給他們的關系增添了悲涼之感。
在秦君皓美滋滋洗白白的時候,秦君離又迎來了秦江霖的大駕光臨。
“父親最近往我這里跑的有點兒勤啊……”
“哼!長生不老丹到手了沒有?”
“哦~莫不是弟弟的病情惡化了?”秦君離以扇遮面,眸子里的笑意顯而易見。
“孽子!逆子!你既知道就快些行動,別磨磨蹭蹭的逼老子動手!”
“父親怕是沒那個能力。”
“你!好啊,真是能耐了!那就讓我好好看看你有何能力!”秦江霖撂下幾句話后憤怒的甩袖離去,可以說是來去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