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她人美心黑

139 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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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夫人她人美心黑139我不后悔

“母親!”簾子一挑,許明卉進來了。

祁夫人笑容淡了一些,應了一聲。

“夫君這是什么?”許氏見母子圍著這兒站著,氣氛良好,就起來插過來。

“母親給我尋的軟甲。”祁嘯回答。

“哦。”許明卉沒當回事,雙手遞給祁夫人一個盒子,“母親,這是夫君帶回來孝敬您的!”

祁夫人接過來,打開一看,是只玉鐲子。

其成色,在她手鐲里,連最差的都比不上。但這是兒子知道她喜歡鐲子,特意送的嗎?

笑容從心底而現:“真漂亮啊!難為你一個大男人,還能想到這些!”

“這是一對兒,夫君讓媳婦兒留了一只。這只送母親。雖然跟您的鐲子沒法兒比,但對于媳婦兒來說,卻是頂好的了!”

許氏口氣忍不住的酸上了。

婆婆的首飾:頭面和釵、鎖、環佩,雖說都貴重,卻沒她手里鐲子出彩兒。她戴過的,光翡翠的就不下二十只,滿綠的,兩色的,飄花的,跟冰一樣的。

還有黃玉,墨玉,紫玉,白玉。

金絲鑲嵌的,象牙雕花的,做工材質,精美至極。

還有的,她都叫不出名字的……

天天換著戴,估計三個月都不帶重樣的!

自己眼紅的厲害,好話、歹話、敲邊鼓,折騰了好久,婆婆卻愣裝聽不明白,一只也不給!

進門兒這好幾年,就是見面禮送過一套頭面,生女兒時送過一套。

雖然也都非常好(自己反正是沒有),但我也喜歡鐲子啊!

自己的報怨,丈夫聽進去了,這回,拿來四只鐲子。

雖然心里高興,但一想到婆婆的那些,真沒法比呀……

于是她選了最差的一只,拿了過來,一是打算惡心婆婆,二是盼望著能拋磚引玉……

祁夫人聽到許明卉的話,心里卻在嘲諷:誰讓許家江河日下了呢!你的嫁妝就沒眼看,下頭的妹妹,將來的大侄女兒,還都陪送不了這些呢!

但她一生出這個念頭,卻又感覺悲哀:真的會有人,能輕易讓你輕易生出惡念!

阿彌陀佛……

許氏卻在給祁嘯使眼色……

祁嘯才想起來,直接問:“母親,聽說,您把老家的產業,交到四弟手上了?”

祁夫人把鐲子輕輕放在桌上:“老家產業,你祖父放權,母親就先接過來了。回鄉所有的花用,都是取自于此。賬在母親手里,但從頭到尾的事,確實是你四弟出面兒做的。”

“母親,兒子是長子。這么大筆銀子的花銷,您就不考慮兒子嗎?”軟甲的感動沒了,祁嘯不滿的情緒又上來。

“你不是沒有去嗎?再者說,連母親都是暫時保管……”

“母親。”許明卉自顧自的插話了,“夫君是家里長子長孫……這么大的事兒,就應該是他辦的嘛!”

祁夫人對許氏,語氣就冷硬了,“首先,你父親這位長子,都還沒對我說說道道呢。你夫君這位長孫,還得往后靠靠!”

許氏臉一紅,但她是在為丈夫爭,感覺有底氣,接著說:“母親,媳婦兒知道,您向來看不上媳婦兒的出身。這本也是您的權利,媳婦不怨!可若因此牽扯夫君,讓他失去應有的權利,媳婦兒這心里可真過意不去……”

“你的出身,我確是瞧不上!”祁夫人淡淡的說。

以前,祁夫人只在心里想,怎么也不會真的說出口的。

但現在,她不想再忍了。

“母親!”祁嘯大驚。

許明卉正準備假哭,被婆婆這么一說,倒愣了,張著嘴……

“你父平安伯,御史上告,管一點小事,也要吃拿卡要,做的一塌糊涂。這下好了,以后什么都不用做了。你的兄長,八方賭場的人都追上門兒了。我看不起,有什么不對嗎?”

這真的不給面子啊!

許明卉羞的滿臉通紅,眼淚落了下來。

“母親,這些事,明卉哪里知道?又與她何干?”祁嘯為妻子說話了。

祁夫人看著傻兒子,暗想:她不知道?與她何干?那你拼命受苦拿回來的銀子,數數還剩多少了?!

只是,你自己愿意,我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

有丈夫撐腰,許明卉矯情上了:“母親說的那些,媳婦兒接觸不到,自然不知。做為您的兒媳婦兒,可有對您不敬?可有對夫君不周到?您為什么,就要這樣對我呢?”

她嚶嚶嚶的哭上了。

“許明卉,那你拍著良心說,我對你怎么了?你進門兒到現在,給你立規矩了?拿捏你了?往你屋里塞美人兒了?你利用管家之便,小動作不斷,當我看不明白?”

祁嘯從來沒看到過這樣母親,一時竟然跟不上話。

許明卉的性子還是狗,梗著脖子恣上了:“母親是沒用媳婦兒立規矩。可媳婦兒伺候祖母時,也沒看到母親。以為咱們祁家,就沒這個規矩呢!”

她話的意思是,我伺候老夫人了,可你還沒在老夫人面前立過規矩呢!

祁夫人卻冷笑一聲:“給你立規矩,我崔鳳英受得起!給我立規矩,別人擔得起嗎?”

“母親!”祁嘯一聽,嚇得要死。

母親真是瘋了?

這么大逆不道的話也說得出?

許明卉倒是心中一喜,往大了鬧唄,于是地上一跪,“那是媳婦兒的不是!從今往后,媳婦兒天天來母親屋里立規矩。”

祁嘯心中一氣,竟然也跟著跪下了:“母親若覺得兒子做的不好,直接責罰便是!不必捎上明卉……”

“你……你呀!”剛才母子的情誼,煙消云散,祁夫人氣的直哆嗦……

卻再說不出什么。

“夫人,有您的信!”崔嬤嬤進來了。

按說,主子在屋里說話,還這么緊張,崔嬤嬤是不該進屋的。

可是,大爺就是夫人的軟肋!那幾個,拿捏了夫人多少年啊!

這回夫人費了多少心思,又花了多少銀子尋來的軟甲。

結果,大爺的軟刀子可不軟,他親自捅夫人啊!

真替夫人不值!

祁嘯一扭臉兒看著崔嬤嬤,惱羞成怒!

祁夫人空前的心灰意冷了。

也不管跪在地上的二人,木然接過信。

入眼幾個娟秀小字,打開一看……

溫語到了!

信寫的并不長,但語氣,平和又平常,仿佛兩個人是多年老友。

上面說她到了,住在哪里。手下人在京城置辦了房子,也標明了位置。還說等她安頓下來,就可以出門啦!

她說……她十分惦記自己和圓圓,想盡快見面……

如一陣春風,吹散了心底的壓抑和冷冰。

忽然間,祁夫人就想通了。

也許,我與祁嘯,母子緣淺……認了吧!

我還有小五,還有自己認準的兒媳婦……我的一世,不能再蹉跎了……

于是看著許明卉說:“許氏,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現在就告訴你,不行。以后,我們就各忙各的,各自安好吧!放心,在任何人面前,我都不會說你半句不是!出去,我有幾句話對祁嘯說!”

許氏哭,不肯走。

“來人!架她出去!”祁夫人的臉,冷的像冰。

祁嘯想攔,但看到母親的臉色,竟然沒敢。

“祁嘯,是我這個當母親的沒用!”許氏出去后,祁夫人定定的看著祁嘯,但眼里一直有的那種光,沒了……

“當初,沒爭過人家。我們母子從那時分開,就再也走不到一起了。這是我的錯!所以,母親應你件事,你說,想要母親為你做什么?”

她這是要干嘛?

她又不要我了?!

祁嘯心中很惶恐。

這么多年,母親一直在后面追著他,承受他的冷落和刁難。

有時,明明好好的,他也想折騰出點事兒……

他很煩,不愿意母親打攪。可現在,好像要失去了,卻感到空蕩和害怕……

不!不是這樣,我不怕!

是祖母帶大的自己,每次病痛,都是祖母在旁邊照顧……

那個時候,她在哪里?

跟貴婦應酬?去喝茶?去聽戲?去花銀子?

心冷下來,“母親,您也不必如此。兒子想要什么,自己會去掙!您的一切,兒子都不要!”

“嗯。那便罷了。”祁夫人也不勉強。

祁嘯頭都暈了……

“祁嘯,我再問你一句。如果我說,在老家時,后院的那位,曾經下陰手害圓圓。你信是不信?”

“母親?!難道您真的瘋了?”祁嘯沖口而出,他突然想起妻子的說的……

“你不信!果然不信……你知道嗎?如果她做成了,你就見不到母親了……”祁夫人坐在那里,后背都塌了下來,她是那么哀傷……

祁嘯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他不愿意母親這樣,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辦,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這件事,就當我沒說過吧!還在查,你給我把嘴閉緊了!如果從你這兒泄露出去,別怪我不顧母子之情。出去!”祁夫人冷冷的說。

祁嘯又羞又惱,還慌恐。茫然起身,腳步有些輕浮的往外走。

“等一下!”祁夫人叫道。

祁嘯趕緊回頭。

“真相總有明了的一天。我希望,到時,你不要后悔!”

“我不后悔!”祁嘯狠勁兒發泄了出來。

“一直是你不要我!你只疼老五,連庶出的老四都比我強!難道因為恨祖母,恨她把秀云娘姨給了父親,您就自己的兒子也不要了?好!祁五是你兒子,我不是!”

他流著眼淚吼完,大踏步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