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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傷的日子總是分外愜意,但對于燕回這個“偽病號”來說,就有些難熬了。
一碗又一碗的傷藥、十全大補湯,被24孝老爹親自端到燕回面前。
盡管燕回已經撐得肚皮滾圓,可還要萬分感激的接過,道上一聲,“多謝父親。”
為了這份心意,燕回已經覺得自己快要喝水腫了。
“父親。”
這日燕回看著燕政一上午捧來的第四碗補藥,終于覺得有些忍無可忍。
“我受傷這些日子,真是勞累父親了,都是燕回不孝。”
被燕回這一說,燕政也有些感性起來,“晏晏你受了傷,雖然你不說,但我也知道你每日都在忍受著傷口帶來的痛楚,為父不能幫上你,只能為你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以期望你能快些好起來。”
“父親,你一連待在莊子上半月,圣上那邊不要緊嗎?”所以為了你的工作,為了你的老板,快些上班去吧。
誰知燕政聞言,卻是有些沉默下去。
“是我以前想不明白。”
想到當年自己取得榜首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可是后來燕回母親身死,他也因此頹唐下來。
他以前總覺的日子得過且過,雖然官職并不高,可也遠離了朝堂上的勾心斗角,直到燕青云這次到來,才算是罵醒了他。
“你就不怕,你的女兒在背后受盡京中權貴嗤笑,只因她沒有一個有權有勢的爹!”
這句話何其犀利,又是何其直接。
“不過,我以后再不會如此。”燕政看著面前的女兒,她長的像極了她的母親,這樣韶華之齡就成孀寡,都是他的錯。
不過,也不是沒有改變的機會。
“晏晏,你放心,我一定要會讓圣上親口允你改嫁。”
燕回差點沒端住手上的藥碗,燕政這雄心大志,真是……沒誰了……
可問題是。
她一點也不想改嫁。
如今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余墨余逐流一經分出去,這國公府還不就是她的一言堂,她若是改嫁,不是淹沒在與個路小妾爭寵玩心機上,就是磨滅于一方小小的后院里。
那些還沒有見上一眼的面首們,又該怎么辦?
“這事不急。”燕回道,“您在這里呆了這么久,真的沒關系嗎?”
“晏晏不必替為父擔心,你祖父來京城時,我就已經向圣上告了假,圣上知道是你祖父來京,特意許你祖父離京后,我再回去。”
燕回從沒聽說過還有這樣請假的,不是因為皇上看中燕青云,就是燕政實在是個閑到不能再閑的虛職。
想到燕青云來京這么多天,也沒見皇帝過來一趟,想來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些。
“不過,我在這里也呆不了幾天了,”燕政說著長嘆一聲,“你祖父厭倦了京城,說是這兩天就要回去了。”
“祖父要離開了?”燕回有些驚詫,燕青云就這樣走了?
“是啊,你祖父一走,為父也要離開了,只是我一走,我的晏晏又該怎么辦?”
燕回再一次敗給燕政。
我只是受了傷,不要說的我好像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傷殘人士一樣好嗎。
“要不,”燕政看著燕回小心的提議道,“我讓宋氏來照顧你?”
每天趴在床上對著燕政裝病就已經很痛苦了,她一點也不想換個人繼續這種“自虐”。
“父親,國公府畢竟未出孝期,實在不宜弄出這些動靜。”況且說是宋氏過來照顧自己,想來也是她帶著婢女過來,人多眼雜的定然又生枝節。
燕回想著,接著說道:“再者說,我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要小心將養就好。”
聽到燕回回絕,燕政想到的卻是燕回不喜宋氏,若是兩人相見生厭,還不如不見面的好。
“既是如此,那就委屈晏晏多在這莊子上住些日子了。”燕政說著從袖中取出一串鑰匙遞到燕回面前。
“這是你母親當年留給你的,后來我又為你添置了一些東西,都放在莊上的庫房里,這鑰匙你收好,等到身體好上一些,可以過去看看。”
燕回接過那串鑰匙,入手很有份量,想來應該是“嫁妝頗豐”,燕回正欲手下,卻在上面發現了一枚造型奇特的鑰匙。
青銅質地,看上去十分老舊的模樣,匙柄上甚至覆著了一層青綠的銅銹,而最讓燕回注意的卻是那鑰匙的形狀。
“這也是鑰匙嗎?怎么看上去像是一條魚的模樣。”
燕政顯然也看到了。。
“這鑰匙是你母親的,好像是用來開什么箱子的,里面具體裝的什么我記不清了,不過應該是一些你們女兒家的東西,左右是留給你的,你若好奇不妨打開看看。”
燕回收下那串鑰匙,這鑰匙的形狀像是一條魚,自己背上的胎記也像魚,這兩者是不是有些關聯?
看來,自己得找個時間,好好看看自己這位母親留下的東西。
是夜,正院里蠟燭高燃。
明日,就是他們返回東陵的日子,今夜,燕管家要照著單子,一點點整理好燕青云的行李。
等到全部確認無誤,燕管家這才收起單子。
“老太爺,都收拾好了。”
燕青云在桌岸后正襟危坐,而他的手上正在涮洗著兩個薄若紙張的雞缸杯。
紅泥火爐下的火苗,不緊不慢的燃著,上面放著的澄心砂壺里,還坐著今年收的新雪。
“明日還要趕路,你下去休息吧。”
燕管家看看一旁的沙漏,此時以至亥時,若是平常,他家老太爺早就應該睡下了,怎么今日還衣衫整齊的烹煮上了茶水。
不過燕管家什么也沒問,什么也沒說,他不懂老太爺的意思,正如他不懂老太爺明明最討厭復雜講究的茶藝,為何還要取出這些茶具一樣。
可是他也不需要懂,下人最重要的是守本分。
雖是已近三月,可夜風還有些涼,燕管家掩上了半開的窗戶,又用銀簪子挑了挑燭心,待室內明亮了一些后,他這才行禮退下。
澄心砂壺中漸漸飄出一縷白氣,燕青云挑出一匙茶葉,放了進入,不論他技藝如何,但那一瞬,滿室茶香。
燕青云持壺待淺淺斟了兩杯后,他等待的客人也于夜間悄然而至。
燕青云輕撫衣袖從桌岸后步步走出,待走到來者面前,卻是一拂衣擺,深深跪了下去……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