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幾個意思?
“國公夫人不是說,喝酒誤事,正巧在下等會還有事要做,這酒還是讓給國公夫人吧。”
呵呵,你有事關我毛事。
“國舅爺還請贖罪,妾身不勝酒力,這酒還是國舅爺喝吧,可別辜負了明月郡主的一番心意。”
愛喝喝,不喝滾,想讓我為你擋酒,繼續想去吧。
燕回咬著那塊荷葉酥,又將那酒杯推了回去,她都已經這樣擺明態度了,這沈無歡不會這么沒有眼力勁吧。
沈無歡霎有其時的摩擦著杯沿,“這酒可是個好東西,尤其當你難受到想讓整個世界都不開心的時候,這酒就是良藥。”
沈無歡說著將那酒杯再次推了過去,“國公夫人可還要我繼續說下去?”
燕回咕咚咽下嘴里的點心,這話怎么聽上去這么熟?
再接下去,是不是就是那句,“美人不接,可在等我親手喂你?”
她相信只要沈國舅將話說出,她燕回就徹底在這夏商朝出名了,可是一旦她伸手去接這酒,不就等于變相承認自己就是那個花舫上醉酒調戲她的女人。
這可真是個棘手的問題。
眼見的那酒在二人面前來回搖擺,明月郡主的一顆心也緊隨著吊起,這燕回可千萬不要喝才是。
“她不能喝酒。”顯然二人的談話被余逐流聽了個真切。
“就是,就是,就那酒量,那膽子,她確實不適合喝酒。”花木榮可沒忘,燕回上次喝醉都干了些什么事。
余墨雖然不知這兩人為何反應這么大,可是想也想能想出燕回那膽子能做出什么事來。
“算你狠!”燕回狠狠的瞥了沈無歡一眼,就欲伸手去拿那酒杯,可還未等她碰到杯沿,就見那酒杯被人拿走了。
“夏商朝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為此也該飲酒慶賀,奈何家母酒量不濟,這酒就由余墨敬獻吾皇,敬獻夏商朝有此明君!”
余墨說著拿起那酒杯對著明德帝的方向遙遙一舉,他這話音一落,整個水月殿中賓客俱是舉起桌上酒杯。
有此迎虛拍馬之時他們又怎么會甘愿落下。
“敬獻吾皇,敬獻夏商朝有此明君。”
“好好好,”聽聞此言,明德帝也是豪邁萬千,“為我夏商子民當飲這一杯。”
明德帝說著一飲而盡。
而余墨也在明月郡主驚訝之中將那杯酒加了情纏的酒水一飲而盡。
完了。
泠琴心中暗暗叫糟,那鴛鴦壺內的酒水只準備了一杯,如今事敗卻是不能再去補救。
余墨看著手上的酒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酒有些奇怪,他想回到自己的席位可腳下一個踉蹌。
“你沒事吧。”燕回上前扶住余墨。
余逐流也察覺出不對,他這大哥身體自幼嬌弱,別說是酒,就連茶水都不能多喝。
余墨捏著眉心,搖搖腦袋,顯然一副喝醉的樣子。
“還請皇上贖罪,我這嫡子自幼沒有碰過酒水,今日想來也是覺得夏商朝一片大好河山這才情難自制,所以,這才酒不醉人人自醉。”
燕回說著對于座上的明德帝施了一禮,“還請皇上長寧公主,準許妾身送他回府。”
明德帝看著,醉的找不到東南西北的余墨悠然一笑,“這承義候的酒量確實淺薄的很,無妨,國公夫人還是送他回去吧。”
長寧公主自知是自家女兒胡鬧,這才惹出這么一樁事,當下也是即刻準許。
“公主府上還有御醫,不如讓他先來把個脈?”
喝醉酒還用把脈?
“這倒不用了,國公府上也是常備醫者的,回去開上一張方子,想來也就無事了。”
燕回說著行禮退下。
看著被送走的余墨,明月郡主這才舒了一口長氣,總歸沒在公主府上弄出亂子來,她下意識的看向身后的泠琴,卻發覺對方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個妓子,一出問題就不知跑到那去了,可千萬別讓她抓到,否則……
明月郡主眸中狠厲,沒有逃過沈無歡的眼睛,那酒果然有問題。
沈無歡看向燕回離去的背影,不知這件事她又會如何處理。
余逐流將余墨送至馬車上,他正想上馬,卻被燕回攔下了。
“長寧公主今日花宴,我們全走了豈不是太失禮,由我將你大哥送回去就行了,你還是先回宴席吧。”
看著顰著眉頭安靜睡著的自家大哥,余逐流尢自有些擔心。
“你送大哥回去能行嗎?還是我去吧,反正我也不耐煩參加這宴會。”
誰知燕回卻是無奈的搖搖頭。
“三兒啊,這樣無聊的宴會,這么難吃的飯菜,不止是你,我也很不耐煩啊,尤其我身旁還做了一個沈無歡。”
“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上次喝醉……”
“所以說喝酒誤事,你看你面前就有兩個活生生的例子,我看三兒以后也把酒給戒了吧。”
燕回說著叮囑向一旁的荔枝,“今日宴會多有世家貴女,逐流又是個毛糙性子,如今我們一走,你更要寸步不離的隨在他身后,記住,寸步不離。”
“你什么意思,說的爺好像色中餓鬼一樣。”
“你是不是惡鬼我不知道,不過,當年你在清心小筑里養的那些家妓,我卻是見過的。那樣的姿色你都下的了手去,今天可是滿城佳麗俱是在此……”
燕回語重心長的拍拍余逐流的肩膀,“三兒,你可要把持住啊!”
“你這女人!”就在余逐流的低喝聲中,載著燕回和余墨的馬車漸行漸遠。
“三少爺,咱們還是回去吧。”
余逐流卻是看著那漸遠的馬車暗自嘀咕,“她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直到馬車駛出公主府的范圍,燕回這才放下車簾,“別裝了,我們都離開了,你還不醒過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裝醉這招的。”
可是身后的余墨并無反應。
“不會吧,這世界上還真的存在一杯倒的酒量?”
燕回向后看去,就見余墨雙目緊閉,眉頭緊顰,顯然正在忍受著某種痛苦。
想到余墨那長到不能再長的忌口單子上,排列在第一位的酒,燕回也擔心起來,這不會喝出什么問題來吧。
“劍一,再快些,我們快些趕回國公府!”
劍一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要加快速度,別人他不敢說,自家主子的酒量他卻是知道的,千杯不醉什么的簡直就是小意思。
不過佯裝喝醉離開宴會,這倒是個好主意。
劍一想著,一抖手下韁繩,將馬車趕的更快了一些……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