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緋聞錄

098膽大來拒婚

明德帝聽著一愣,只聽過要錢,要官,要女人,怎么還有要封地的?

而且只要三十里又是個什么原因?

不止是明德帝,就連沈嘉元也是不解。

“按照《夏商律吏》除非皇子封為親王,否則一概不能擁有自己的封地。”

“微臣知道,可微臣只想要那雪山方圓三十里的范圍”。余逐流說著看向明德帝。

“雖然只有親王可以擁有自己的封地,可是那位親王也不可能只有三十里的封地,圣上若是愿意,可以將其當做一樁遠些的宅院,賞賜給微臣。”

“律吏不可廢……”沈嘉元還欲再說,卻被明德帝伸斷,“皇后不妨再聽聽他是怎么想的。”

“為何你只要那三十里的地方?”

“圣上,微臣父親和二哥身死已過三年,可至今那墓里埋葬的還是一具空棺,微臣不知亡父,亡兄埋藏在那雪山何處,只愿用自身軍功,換那雪山為陵,以使的他們免于外人打擾歇息之處。”

“以前微臣只能在心底想想,畢竟那雪山是蠻族所有,可是如今不一樣了,蠻族已是成為夏商子民,過去種種臣不愿再提及,如今也只唯有此愿。”

他的父親死在征戰蠻族的路上,蠻族就是他的死敵,可是如今再沒有蠻族,只剩下一個“一家人,”這怎么能讓人釋懷。

余逐流說著再次叩首,“還望圣上允許。”

曾經在戰場上于萬千刀劍之間直取敵方頭顱的將軍,如今卻是于眾臣面前彎下脊梁。

而這一切只為讓自己已經身死三年的父親,尋到一個靈魂安歇之所,此孝心,當為大孝!

嘉元皇后聽得皺眉,她不信余逐流要那雪山是為了當做陵寢,但是,她也實在想不出,余逐流要那雪山何用?

別說是沈嘉元不知道,就連余逐流也不知道燕回要那雪山何用,可是燕回說過,只要他提出,明德帝就一定會應允。

“雖然愛卿孝心可嘉,可朕卻不能如此虧待朕的功臣。”

明德帝氣勢十足的站起身來。

“兵馬大都督余逐流聽旨。”

“微臣在。”

“因其在與蠻族一戰中居功甚偉,賞封其為萬戶侯,封地以雪周圍方圓千里。”

明德帝說著一笑,“既然你以軍功換了封地,這兵馬大都督卻是要留置下的。”

余逐流從沒覺得這個兵馬大都督有什么指的炫耀的地方,沒仗打的時候,那就是個虛名,可是一旦戰事又起,不論自己何職何位恐怕明德帝都能想起自己來。

“微臣謝圣上隆恩厚愛,愿吾皇壽與天齊,長樂無極。”

明德帝笑得越發開懷,這余逐流也不知是隨了誰,卻是與他那個木頭腦袋的親爹不一樣。

燕回叉弄著碟中的荔枝,萬戶侯是因為可以征收封地內的食邑用以供養自身,這才在侯爵之中頗有不同,可是因為那雪山周圍并沒有什么人煙,所以這萬戶侯于余逐流來說,就是一個虛銜。

不過,今日之后,恐怕整個京城都會流傳著余小三放著兵馬大都督不要,甘心要一方苦寒地的“大孝”事跡。

既在京城出了名,又不會因為官職太高,惹得朝上那些老臣惦記,這虛名來的簡直太及時。

更何況……

燕回笑著將那千瘡百孔的荔枝放在嘴里,這以后豈不是又多了一個能旅游的地方,封地之內余小三最大,她卻又是余小三的嫡母,這“太上皇”的生活,單單是想想,就讓人覺得簡直不能更好。

“國公夫人因何笑得這樣開心?”

得,吃個荔枝都不讓人安生。

“妾身就想著,妾身的夫君不僅能有個魂歸之所,而且子輩還能繼續為圣上奉獻犬馬之勞,妾身就情不自禁。”

“原來是這樣,”嘉元皇后挑眉看向燕回,“輔國公若是得知他余家一公兩封侯,想來九泉之下也甚感安慰。”

燕回眉頭微顰,卻是沒有因為余逐流封萬戶侯而該有的喜悅,

“唉~”燕回垂目嘆息一聲,仿佛透過眼前之物,看見她尚未得見的夫君。

“妾身寧愿他活著,那怕是粗茶淡飯,也好過如今天人兩隔,只能于午夜夢回時相見一二。”

燕回這話說的很輕,可這句話卻讓那些眼紅余家如日中天的臣子們,平息了不少心中悶氣。

是了,即使余家一公兩封候,可是諾大一個余家也只剩下三人。

不過……

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殿中的余逐流,軍功在身,又會打仗,更是堂堂萬戶侯,再加上家中人口簡單,若是有這樣一個女婿,那簡直就是圓滿。

別人能想到的,嘉元皇后自然也能想到,“國公夫人兩位嫡子甚是出色,不知可有婚配?”

“逐流先前正在打仗,而墨兒又在胎內就帶了體弱之癥,所以一直都在觀望當中。”

“那國公夫人可有屬意之人?”

燕回聽著一笑,若是說沒有,你是不是又該賜婚了,真是千篇一律到沒新意,不過,只要我燕回不想,那誰也別想越過我去。

“雖無屬意之人,但妾身卻是知道該找那樣的。”

嘉元皇后聞言,頗感興趣,“說來聽聽。”

“這不好吧。”燕回蹉跎萬分的看了一眼在座的夫人小姐,“請恕妾身無法開口。”

嘉元皇后卻似沒有察覺,“但說無妨。”

“妾身……妾身……”燕回猶猶豫豫,奈何嘉元皇后卻步步緊逼,“國公夫人可是在戲耍本宮!”

“這道不是,”燕回頓了頓后開口。

“其實這要求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妾身就想給他們兩個挑幾個可心的,身份不限,嫡庶不限,只要品行端正,腹有詩書,不飲酒,不嬌縱,均可成為余家兒媳人選。”

“照國公夫人這要求來看,這滿京城的女子豈不都行。”

“是這樣說沒錯,這難就難在這最后一條。”

沈嘉元略略一笑,“國公夫人請說。”

“這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余家的兒媳一定要得到他們兩個的喜歡,只要他們喜歡,那怕那人是街邊乞丐,青樓伶人,我國公府也三媒六聘,八怪八臺大轎抬她進門。”

“可,若是他們不喜歡,即便是名門貴女,旺族之后,更甚者是圣上賜婚,妾身也絕不答應。”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