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緋聞錄

127脫單派對(下)

作者:月半松子分類:

幾杯桂花蜜喝下去,余墨還能坐在桌前持著酒壺眼神迷蒙的淺笑,而燕回和余逐流已經用筷子敲著桌上的杯盞,唱起不知名的曲調來。

“你不是東陵有名的才女嗎,怎么唱的這么難聽?”余逐流聽著燕回那五音不全的聲音一陣嫌棄。

“誰也沒規定才女要唱歌好聽。就好比萬人面前取其敵首的萬戶侯,當裝扮上令伶人妝容,也美的傾國傾城一樣。”

余逐流一臉迥然,能不能別當著自家大哥的面提這些。

“你喝醉了。”余逐流煞有其事道,“還是讓荔枝送你回去吧。”

“那個醉了,”燕回雖然嘴上清楚,可眼神已經開始發飄,她桂花蜜里雖然就只兌了一杯酒,可耐不住她酒量比貓還淺。

就這小半壺的功夫,醉鬼燕回就已經上線了……

余逐流看著更是擔心,對于燕回的膽大心

“余逐流你可真不可愛。”燕回攬著余墨肩頭,一副義結金蘭的架勢,“還是我們余墨好,你看坐在這里的樣子多乖。”

燕回挑著余墨的下巴左右端詳,“就是臉色蒼白了些。”

燕回取下腰間的荷包,在里面一陣擺弄,最后也只找出了一盒胭脂。

“你要做什么?”余逐流看著那胭脂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噓~”燕回對著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們悄悄的,給你大哥一個大驚喜。”

燕回點著那胭脂暗搓搓的就想往余墨臉上點,卻被眼醉心不醉的余墨握住了手指。

溫熱的手掌包裹著那抹胭脂色,而余墨睜著一雙醉眼,看著燕回笑得很是溫柔。

“這么美的胭脂,應該美人來涂才是。”

燕回捏捏耳朵,這聲音真比情人間的呢喃還要來的勾人。

“你說的對,這么美的胭脂就該余墨來涂。”

“是啊,該我涂。”余墨握著那手靠的更近,他的指腹在燕回的指尖上來回的撩蹭,待那玉白的指腹上沾染了胭脂,這才如同燕回先前一般,抬起了她的下巴。

他的目光在燕回臉上細細描繪似是想將她此刻的模樣印入心尖。

燕回笑魘如花,“你這是打算給我上妝?”

“你覺得是,那就是。”沾著胭脂的指腹,落在燕回的唇瓣上,沿著那曼妙的唇線來回摩挲,使其沾染胭脂變得更加嬌艷,更加惑人。

那樣濃烈的顏色總能讓人想到那天拜堂之時,她穿著的那身嫁衣。

“燕回,我有沒有說過你穿紅色很好看?”

燕回聞言笑出聲來,“可我是寡婦啊,寡婦就該衣著素淡,寡婦就該謹言慎行,寡婦就該遇見漂亮的兒郎遠遠避開。”

她雖然口中抱怨,可眼中卻沒有絲毫怨恨之色。

“不過,老天對我不薄啊,不僅給了我這么長的一段壽命,還給了兩個長的這么俊俏的兒子陪我。”

燕回笑著眨眨眼,“我好看吧。”

余墨笑得眉目雋永,“好看。”

“我覺得你更好看!”手上尚存的胭脂猛的點在余墨額心,那一點殷紅更襯得余墨眉目如畫。

一旁的余逐流只看的無奈搖頭,總覺得燕回再這么下去就要把余墨玩壞了,不過,余逐流看向天上的明月,余墨成親在即,恐怕以后這樣的日子也不多了,索性還不如讓燕回玩個痛快。

而另一旁的燕回禍害完余墨后,就將那只罪惡之手伸向了余逐流。

“來來來,我們是一家人嗎,合該一模一樣才對。”

余逐流才不想在額心點上胭脂,他都多大了,還玩這個。

看著燕回和余逐流你追我躲,余墨淺笑著取過一片樹葉,放在唇邊輕聲吹奏起來,悠揚的曲調悠揚傳出。

大約真是醉了,燕回竟合著這曲輕輕跳起舞來,她會的舞極少,但這不妨礙她的好興致,她跳的或許亂無章法,又或者毫無美感可言,可此刻的她就是那么笑著,跳著,帶著滿心的歡喜和喜悅……

蝶衣坐在屋檐上看著底下開心的眾人,可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

“怎么苦著一張臉。”劍一拎著兩壇酒,在她身旁坐下。

蝶衣沒有說話,劍一卻看著她那張臉嘖嘖稱奇,“真不知你是怎么將臉做的這么逼真的,看上去簡直和女人一模一樣。”

蝶衣懶得搭理這個蠢貨,直接接過那酒壇悶不吭聲的喝起酒來。

劍一早就習慣了蝶衣的愛搭不理,他捧著酒一邊樂呵呵的喝著,一邊與蝶衣說著閑話。

“十二,你說咱主子和夫人能成嗎?”

“你希望他們能成?”

“自然。”劍一道,“你不覺得他們郎才女貌的,很登對嗎。”

蝶衣看看底下一人吹曲一人舞的場景,看上去確實很般配,可是再一想到余墨的身份……

“主子不會允許自己留下牽絆,尤其在他還沒有走到最后一步之前。”

“怎么可能,那他現在……”

“因為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女子,所以會不受控制的被吸引,被靠近,主子交付上自己的心,為的是等它感受過情愛滋味,再將之收回,正所謂破而后立說的就是如此。”

劍一驚呆了,難道真的是蝶衣說的這樣?眼前種種只是主子逢場作戲?

蝶衣看著舞動的燕回,仰頭灌下了壇中酒水,余墨交付自己的真心換取燕回的愛意,可是燕回會要一顆從一開始就沒有付出過全部的心嗎?

而一旦沒有得到燕回的回應,余墨那顆感受過喜歡他人時砰然心動的心,還能收的回來?

這世間再多的輕歌曼舞也抵不過夜色濃重,正所謂曲終人散終有時,桌上狼藉尤在,而燕回卻已經醒來。

燕回閉眼坐在那里,荔枝正站在她身后為她小心的揉捏著頭頂的穴位,幫她散發酒力。

燕回頭腦嗡鳴,兌進桂花蜜的是燒刀子,她真不知該贊那酒厲害,還是自己酒量太菜。

燕回看向窗外,此時月漸西沉,即使是鳳山王那邊也已經回復靜逸。

“現在什么時辰了?”

“您說過的,要在四更天前喚醒你,現在離四更還有小半個時辰。”

燕回捏捏頭痛的眉心,“你下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荔枝將托盤里的醒酒湯放到桌上,這才行禮退下。

余墨坐在桌前,只點了一盞燭臺的室內有些昏暗,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眼中的清明。

“啟稟主子,半個時辰前,南域少祭祀去了后花園。”劍一道,“就在剛才,夫人也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