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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看著燕回心不在焉的折磨那兩根青菜,余逐流終是問起了這事。
“你指的是王女?”
余逐流利落的點點頭,可隨即又有些遲疑起來,“少祭祀說你屬于南域,你會回去嗎?”
燕回停下戳動青菜的筷子,對于未來她也不是很清楚,可是對于那個敵友莫辨的南域,她還真不想去。
“我家小三這是舍不得我了?”
本是一句玩笑話,卻見對面的余逐流鄭重的點點頭,“舍不得。”
燕回一愣,這回答還真是始料未及。
余逐流道,“你能不回去嗎?”
“為什么舍不得?”這世間萬物總有個因由,余逐流不想讓自己走,難道是想讓自己這個勞什子王女,幫助余墨登基?
“我也不知道。”余逐流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行人,“反正就是不想讓你走。”
不知道為什么,燕回長久以來被各種事壓抑的心情,突就一下子好起來,原來除去王女啊,國公夫人什么的身份不說,還是有人舍不得自己的。
單純的舍不得自己,看來,自己做人也沒有那么失敗嘛。
燕回笑得眉眼彎彎,“放心吧,即使是為了我家小三這句話,我也是不會離開的。”
“真的?”
“真的……”
年少時許的諾言,雖率性可也率真,可是這天下間的事,就是那么的世事無常。
酒足飯飽燕回余逐流相攜游走于街市之中,可是他們還未走過綠水橋,就見天上下起了蒙蒙細雨。
先前用來遮陽的油紙傘再次派上了用場,可小小一張油紙傘顯然遮不住兩人身形。
燕回三兩步跳上橋上的青石階,站在那里招呼余逐流快些。
“你就不能慢些。”余逐流不滿的嘟囔著,這傘本來就小,燕回一走快,傘外的雨絲就直接落到了她的肩上,若是受涼著了風寒,那該如何是好。
還慢?“三兒,你是不是吃太多跑不動了。”
仿佛在應證自己沒有跑不動,余逐流只輕輕一躍就跳到燕回身側,然后將那柄油紙傘狠狠的塞進了燕回手中。
“好好撐著,再不注意看你半月后怎么捱過去。”
被余逐流這一提,燕回才想起再過十來天可就是自己的“臥床日”了,若是余逐流不提,她都快忘記了。
燕回站在臺階上,攬著余逐流的肩膀一臉賊笑,“沒想到三兒還是個內心柔軟的暖男啊,夏商最佳男閨蜜啊。”
余逐流騰的紅了耳朵尖,可是想到燕回的身份,他又將對方的胳膊從自己肩膀上扯了下來。
“能不能有點女兒家的樣子,這般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樣子。”
燕回后退一步,持著油紙傘低眉順眼的垂下頭去,“是,妾身知錯了。”
燕回這般謹小慎微的模樣,很好奇看的余逐流一百個不得勁。
“行了,行了,這副樣子示人你也不嫌難受。”
“早這樣不就好了。”燕回將手上的油紙傘向后一丟。
“你這是做什么!”余逐流撐著橋欄向下看去,就見畫著清風白荷的紙傘,翩然落入橋下流水。
燕回笑笑,“咱倆又不是紙糊的,還怕這煙雨霏霏。”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你……”
“啰嗦!”燕回不滿的拉住余逐流的手臂,“快些走吧,要真是下大了那可就麻煩了。”
“那你還丟傘!”
“丟都丟了,你打我啊……”
煙水之間,整個東陵都被這層煙雨籠罩,將眼前一切浸染的仿佛水墨丹青一般詩意而美好。
那是余逐流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光景,無數個不眠之夜,余逐流總是聽著窗外冰冷的雨聲想起這些輾轉度夜。
那時燕回就在這煙雨之間暢快的跑著,高興的跳著,笑得眉眼彎彎,笑得肆無忌憚。
時間若是能定在那時該多好,之前不會有那后來的許多事,更不會像如今一樣……
雨勢漸大,玩鬧過后的燕回只能和余逐流倉惶躲進屋檐下避雨。
屋檐不大,底下還站著其他避雨的行人,盡管余逐流已經盡可能的將燕回往里靠,可是乘風飄來的雨珠還是越過他的肩膀,落到了燕回身上。
余逐流脫下自己朱紅的外裳,將之披在燕回頭頂,寬大的外裳即使頂在燕回頭上,也直接將燕回裹到了腳踝。
這時已是秋季,身上落了雨總還是有些涼的,燕回裹著余逐流的衣服只在外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
“三兒,我這樣子想不想一個無腳女鬼?”燕回晃晃身上寬大的朱紅衣袍,顯然玩的開心。
“戲折子看多了吧,”余逐流將那衣服又給燕回擋嚴實了一些,“等雨一停,我們就回去,省的你祖父擔心。”
余逐流想的美好,可這雨卻沒有要停的樣子,反而下的越來越大,而屋檐下躲雨的行人也越來越多。
過往的販夫走卒,乃至討飯乞丐,將這一方小小屋檐變得越發擁擠。
為了避免別人沖撞到燕回,余逐流以手抵墻,用手臂與身體為燕回隔離出一方小小空間。
看著余逐流這副姿態,燕回更是想笑。
“喂!余小三,你聽說過壁咚嗎?”
壁咚?聽上去像是某種聲音。
“問這個做什么?”他才不會承認,他不知道。
“沒有,”燕回道,“就是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
“噢。”
余逐流淡淡的應著,心中卻好奇的心癢,難道這壁咚指的不是聲音?
又有幾個人躲了過來,人流不免靠的余逐流近了些,余逐流匪氣十足的瞪了對方一眼,不論是余逐流身上穿戴,還是腰間金刀都淋漓盡致的展現著不好惹。
他們本就是普通百姓,犯不著為躲一場雨,得罪余逐流,有幾人陸續冒雨離開,剩下的人,更是無形中與余逐流拉開距離。
而燕回卻一直看著面前這個將自己困守一方的人,都說女大十八變,這余逐流的變化簡直堪稱整容。
你看看這銳利深邃自帶呆萌(殺氣)的眉眼,再看看那緊抿一處的菱形薄唇,甚至是那正在滴水的發梢,都在顯示造物主的偏愛。
而燕回這赤/裸/裸/的目光,簡直看的余逐流手都不知該往哪擺了。
這燕回,做什么這樣看自己。
“余小三,其實你不知道壁咚是什么的,對吧?”
看著燕回這副調笑(調戲?)的樣子,余逐流直接選擇高冷無視,可一雙耳朵卻早已經高高豎起,說實話,他還是有那么“一點點”想知道的。
燕回一抖頭上的外袍,就見那件外袍旋轉飛起,而她則趁著這片刻功夫,將自己與余逐流調換了一個位置。
撐起的手臂落在余逐流身側,這不過一臂之間的距離正在由著燕回的靠近,變得更短。
飛起的朱紅外袍緩緩墜落,不多不少的遮于兩人頭頂。
眼前的光線因為被外袍阻隔,所以顯得有些昏暗,可盡管如此,他還是能清晰的看見眼前的燕回,以及胸腔里不斷放大的心跳聲。
而燕回此時卻有些不滿,問:對方太高,壁咚時夠不著怎么破?
“喂,這種時候你應該將頭低一點下來才對吧。”
燕回的手掌攬在余逐流的脖頸上,將其向著自己的緩緩帶來,而余逐流仿佛被眼前這人下了某種魔咒。
他的耳朵里嗡嗡作響,腦中更是空白一片,只剩下眼里心里倒映著的,不斷靠近的,燕回……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